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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天怒火沸腾,祝彩衣身上的鬼气无意识地泄了出来。
扁秋双的躯壳里,鬼王的灵魂若隐若现,堪堪要显露真身。
一路过去,满山的飞禽走兽都被这股逼人煞气惊得四处逃窜。
唯独云碧月一人浑然不觉。
她哼着不知名的轻快小调,如风般在林间自由穿梭,周边草木如一道道残影飞快从眼前掠过,比前世乘坐过山车还快还爽。
前方的树林里乍然响起一声嘹亮地鸡鸣。
一只身披彩羽、墨绿尾巴的大公鸡高高跃起,扑腾着翅膀迎面招呼在云碧月脸上,弯勾一样的爪子蹬着她的鼻子爬到头顶,尖钳似的嘴对着背后的祝彩衣叨过去,要啄她眼睛。
沉浸在无边杀意里的祝彩衣猛地被这声鸡鸣惊醒,回过神来看着直戳过来的鸡脑袋,抬手一个巴掌。
啪!
大公鸡一个趔趄从云碧月头顶掉落下去,掉到半空又挣扎着飞上来,挥动鸡爪子往祝彩衣脸上抓。
然而还不等它碰到祝彩衣的脸,就被一只纤细但有力的手掐住了脖子。
云碧月左手提着大公鸡,一通教育:“我知道我不该带着你上山采药,然后又把你给忘了。可你这不是跟上来了吗?而且就算有气也是冲我,朝我的病人撒什么气?可不能这么小气!”
“这只鸡是你养的?”祝彩衣问道。
经刚才这么一闹,她的火气消退,重新恢复了理智,继续安安分分地窝在云碧月背上扮演病人。
云碧月回头看她:“没吓到你吧,这是昴日星官,我养的灵兽。别看它是只鸡,可通人气了,就是脾气差点儿。”
祝彩衣笑着点头:“是挺通人气。”还很护主,一觉察到她的杀气就奋不顾身冲上来。
只可惜呀,你的主人是个糊涂的。
祝彩衣挑衅似的向大公鸡挑了挑眉毛,仿佛在说:我就是要把你的主人吃了,你能奈我何?
“咯咯咯!!!”
大公鸡瞪着祝彩衣,踢腾着爪子想扑上去,可是脖子被云碧月拿住,动不了,只能不甘心地哑着嗓子乱叫。
云碧月顺毛捋它:“乖,别叫了,晚上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咯咯咯!咯咯咯!”
“丫的!越哄你越来劲是不是?再不闭嘴晚上吃烤鸡!”
大公鸡终于蔫了,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只是两只眼睛总时不时盯着祝彩衣,警惕她的一举一动。
祝彩衣幸灾乐祸地笑了,圈在云碧月脖颈上的手略微松了松,到底没下死手。
回到阙阳宗内苑,两人赶紧回到各自住处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在正殿外会合。
宴席已开场许久,处处红绸乱舞,灯火通明如昼,殿内迎宾、道贺、传杯送盏声声不绝,穿过紧闭的殿门,流入祝彩衣和云碧月耳中。
她们还是迟到了。
云碧月推开殿门,大门拖着沉重地“吱嘎”声打破了殿内欢腾的气氛。
所有人像被施了定身咒,顿时鸦雀无声。上百只眼睛齐刷刷地向门口望过来,她们两个瞬间成为整个宴会的焦点。
云碧月脸不红心不跳,一路拉着祝彩衣面不改色地向在座来宾一一问好。
人们脸上略带几分尴尬,但又不得不强装笑脸与她回礼,仿佛无事发生。
祝彩衣看着那些人,有些是曾经熟悉的老面孔:西乘山灵宝阁阁主钟长安、茅山宗罗浮真人、上清宫无水天师……都是修仙界鼎鼎大名的道尊长者。
有些是生面孔,却也修为不凡,应是近些年的后起之秀。
除了岭南五峰和向来避世不出的丹华宫外,各大道派的掌门人全数到场。
可见阙阳宗与天户庄这次联姻在整个修仙界引起了不小的重视。
人群里,祝彩衣依稀听到师姐尹无华低声唤她。
她循声望去,尹无华坐在右边的桌席,向她招手。
这一边皆是天户庄弟子的位置。
同祝彩衣一起的云碧月自然也听到了,她正愁寻了一圈都没找到座位,一看见天户庄那边有空席,便毫不犹豫地跟着祝彩衣入座。
她这一坐不要紧,所有的天户庄弟子都惊呆了。
虽说过了这一晚,阙阳宗和天户庄就算一家亲了,可毕竟还是有门派之别。
她一个阙阳宗的弟子不和自家门人坐在一处,反来与天户庄凑成一桌,实在不合规矩。
阙阳宗那边的人似乎早就对云碧月这种不合常理的举动见怪不怪了,他们照常谈笑饮酒,无一人理会这边。
但天户庄庄主司马衍是个极重规矩的人,今日又是他女儿的大喜日子,他可不能容忍有人在这样的场合里捣乱。
于是他对云碧月客气地笑了笑,话里有话地道:“多谢云师侄送我派弟子过来,你可以回自己的座位歇一歇了。”
司马衍与阙阳宗上任宗主,即祝彩衣与云碧月的师尊是平辈,这声“师侄”叫得合情合理,却也有一丝拿辈份压人的意味。
“多谢庄主关心,不累,不用歇。”
祝彩衣也不知云碧月是真傻还是装傻,她一句话将司马衍噎了回去,屁股黏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也不顾旁人眼光,自顾自夹了菜就吃,倒了酒就喝,毫不客气。
司马衍气得吹胡子瞪眼,最后什么都没说,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离座找其他门派掌门相互敬酒去了。
天户庄众弟子闷着头各吃各的,没一人吭声。
祝彩衣刚要落筷,忽然被云碧月伸手挡住了。
在她疑惑的眼神下,云碧月耐心解释:“你是病人,要忌口,这些菜是辣的,不能吃!”说着,将祝彩衣面前的辣子鸡、青椒炒肉、麻婆豆腐统统端到自己身边。
祝彩衣将筷子伸向旁边的清蒸鲤鱼,心想这个不辣,总能吃了吧!
结果还是被云碧月端走了。
云碧月道:“病人不光忌辣,还要忌腥,而且鱼是发物,更不能吃。”
祝彩衣无奈,筷子去夹剩下的菜。
然后……
“这个太油了,不能吃。”
“这个寒性大,不能吃。”
“这道菜加了桂皮,也不能吃。”
最终,祝彩衣看着面前的一碗白饭和一盘清炒白菜心,认命地叹了口气,一小口一小口味同嚼蜡地吃着。
鬼王作为鬼类本来是不会感觉饿的,但她与这具身体共享了感知,筑基期的修为不能辟谷,凡间食物还是要吃的。
可她想不明白,已经金丹期能够辟谷不食的云碧月为何对这些食物如此执着?
宴席上那些金丹期以上的高手是为了庆祝今日之喜才杯不离手,实际上他们面前的佳肴几乎都没怎么动过。
反观云碧月,比在场任何人吃得都欢,刚刚那些从祝彩衣面前端走的菜都进了她的肚子。
接收到祝彩衣灼热的目光,云碧月以为她还在介意菜被端走的事,信誓旦旦道:“相信我,这都是为了你好,肺痨患者最忌辛辣食物,你既然是我的病人,我就得为你负责。”
说完,继续埋头大快朵颐。
尹无华忍不住凑到祝彩衣耳边,刻意压低声音问她:“喂!我说你怎么把她带过来了?”
祝彩衣隐去后山之事,只说自己心烦出去透气,旧病复发,被路过的云碧月救了一命。
尹无华扶额,一阵牢骚:“你呀你!你知道吗?她是阙阳宗宗主的师妹,两个人从前曾经有过一段,算是咱们大师姐的情敌,你居然把她带过来,这不纯属没事找事吗?”
“哎呀,这都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我和宗主现在只是单纯的师兄妹关系,你们别再瞎传了!”云碧月忽然道。
看来尹无华一番话还是没逃过她的耳朵。
尹无华见自己背后说人被当事者抓了现形,索性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问:“可是各大门派人人在传你俩余情未了,这能有假?”
云碧月一撇嘴:“我才是当事人,是真是假我最有发言权,旁人都是道听途说,莫信谣莫传谣。”
看原著的时候她就很讨厌庄无相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主,穿越之后立刻就疏远了他,五十年来连单独说句话都没有过,以为能彻底和他划清界限,没想到关于他们各种暧昧的传言还是从未休止。
“真的?”沉默多时的祝彩衣终是开了口,幽幽望着她。
云碧月发誓:“谁骗人谁是小狗!”
尹无华轻“哼”一声:“话是这么说,谁知你心里如何想?没准嘴上说着只是师兄妹关系,背地里恨不得将婚事搅黄,计算着法子将我们家大师姐挤兑出去,好自己和宗主师兄双宿双栖。”
云碧月道:“并不,多亏了你家大师姐,我才能脱离苦海,摆脱渣男,我非常十分特别感谢她!愿她和大师兄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尹无华疑问:“什么是渣男?”
“这个渣男啊就是……”
云碧月正要解释,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唤:“师妹!”
云碧月一个激灵,转过头,庄无相不知何时站在她背后,颀长身躯穿着大红新郎服,右手持着酒杯,眉目清雅,面含笑意。
“呀!师兄几时过来的?也不告诉我一声。”云碧月挂出招牌式假笑,明眸弯弯,眼底却铺陈着拒人千里的阴影。
庄无相毫不在意,只举起手中酒杯:“师妹的祝福我收下了,今日之后,我与司马大小姐必定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言毕,满饮此杯。
云碧月晓得他只听了后半句,便放下心来,亦将手中杯盏饮尽,只盼对方尽快离开她的视线。
然而庄无相偏偏就是不走,他重新倒满一杯,看向坐在云碧月旁边的祝彩衣:“不知这位师妹如何称呼?”
自庄无相出现起,祝彩衣的眼神就冷了下来。
她死死咬着牙关,桌子下面,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右手扣在膝上,五指紧抓膝盖,企图将胸口即将喷薄而出的恨意一点点按回去。
片刻之后,眉黛舒展,睫毛轻颤,清亮瞳眸浮起一丝沉郁,淡淡道:“天户庄长老岳西衡弟子扁秋双,见过庄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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