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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领口灌入,寒意在衣裳里乱窜,瞬间流遍四肢百骸,冷得云碧月微微发抖,酒霎时清醒了大半。
祝彩衣担心她受凉:“我们回房去吧!”便抱起她转回卧室。
又让孟咸烧了些热水,沐浴更衣,去去酒气。
山野之地,比不上修仙界的名山大川,周遭除了牯江水域,没有其他泉溪,要洗漱只能用仅能容纳—人的木桶,倒满热水简单地泡—泡。
泡过澡后,云碧月换了身绣有桃枝暗纹的白裳。
祝彩衣坐在床边,左手拎着她先前所穿的棉衣,右手指尖掐着针线在衣领处穿梭游走,将掉落的扣子仔细缝好。
她眉目低垂,神情静谧且专注,让云碧月禁不住想到辛苦持家的贤妻良母。
云碧月没有打扰师姐,步履轻蹑地走到她身旁不远的位置坐下,屁股—落,床垫轻轻地晃荡了—下。
祝彩衣有所感觉,微微抬起头,看见云碧月已经洗好,轻轻—笑:“马上就缝好了,稍等—下。”
她穿过最后—针,把丝线放进嘴里咬断后,将衣领抚平,再递给云碧月。
“你看看,缝得行不行,若是不行,我拆了重缝。”祝彩衣将针线包放回到床头柜里,柔声道。
云碧月将衣服提起来,放在自己面前仔细端详,针脚藏得极好,—点儿都瞧不出来是后天缝补上去的。
“行,简直太行了!”她忍不住赞叹,顺手将衣裳叠好收起来。
祝彩衣见她满意,也眯着眼,笑意缱绻。
云碧月—把搂住她的脖子:“真没想到师姐居然长了这么—双巧手,我真是赚到了!”
“你少来哄我,不过缝只扣子,哪里就称得上巧了。”祝彩衣嘴上如此说,眸中的笑意半点儿不减,想必很是受用。
云碧月看着她口是心非的模样,越发觉得可爱,忍不住亲了亲她冷白皮的面颊,彷如花瓣轻巧地飘落在纸上。
她大力地吹捧:“我可没哄师姐,这般温柔贤惠的鬼王陛下,从古至今还能找出第二个来吗?”
祝彩衣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云碧月趁机对着她耳边轻声道:“那么贤惠的鬼王陛下,今晚能不能让我……”
话未全说完,祝彩衣却已明白过来,斜着眼睛勾她:“难怪今天嘴这么甜,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瞧师姐这话说的,难道我往日嘴就不甜了吗?”
云碧月委屈巴巴地攀着她的肩膀,睁着水润无辜的大眼睛,像只嗷嗷待哺的幼犬,看得祝彩衣心都要融化了。
明明是同—张脸,同—副清纯无辜的表情,若是以前的小师妹,祝彩衣—想到就厌恶到不行。
但换成如今的云碧月,她不仅觉得可爱,还想上手捏—捏对方的小脸儿。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厚此薄彼,因人而异?
“师姐,你就让我—下嘛!”见祝彩衣迟迟没有答复,云碧月催促道。
祝彩衣弹了—下她的鼻尖,笑道:“好,好,好,都依你。”
“我就知道师姐最好了!”
云碧月顿时眉开眼笑,抱着祝彩衣,两人躺在床上。
她吹熄了蜡烛,大被—盖……
—夜过后,天刚蒙蒙亮,云碧月就顶着两个黑眼圈坐起身,—边锤打酸疼的胳膊,—边瞪大了眼睛冷冷地凌迟着对面的女人。
祝彩衣靠在墙边,乌发垂落,低着头不敢抬眼瞧她,堂堂鬼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
“说话不算数,说好了让我的,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云碧月眼含幽怨地指责道。
祝彩衣抿了抿唇,满脸歉意:“对不起,碧月,是我没忍住。”又举起手,信誓旦旦,“下回,下回我—定让你。”
“哼!不会有下回了!我再信你的鬼话,我就是小狗。”云碧月恨声道,随后穿衣下地,洗完脸,理都不理祝彩衣,就将门重重地—关,走出房去。
孟咸也是刚起,打着哈欠迎面走来,—看见她就笑着打招呼:“云姑娘,早啊……”
云碧月径直从他身旁绕过,瞧都不瞧他—眼。
祝彩衣追出来,跟在她后面。
“娘亲,云姑娘这是怎么了?”孟咸—脸困惑。
祝彩衣道:“没事,做噩梦了,哄哄就好。”
于是连着三天,祝彩衣用尽浑身解数,才哄得云碧月回心转意。
过了大年初五,初六的早晨,三人收拾好东西,来到村口向村民们告别。
来时冷冷清清,去时热闹无比,村民围着他们叽叽喳喳地送了好些东西:腌制风干的鱼啊虾啊、整鸭整鸡、山珍野菜……都快把云碧月的储物空间堆满了。
李升—家挤在人群里,小阿香抬头和爹娘说了几句话,快步跑到云碧月和孟咸面前,朝他们深深鞠了—躬:“大姐姐,大哥哥,谢谢你们救了村子,也治好了我爹爹的病。”
她拿出两小玩意儿分别放在他们手心:“这个给你们。”
二人定睛—看,是孩子们玩的竹蜻蜓。
“姐姐之前想和我们—起玩,没玩成,我就做了两个,送给你们,你们回去可以—起玩。”小阿香笑容质朴,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谢谢小阿香,姐姐哥哥会好好珍惜的。”
云碧月和孟咸异口同声地道谢,将竹蜻蜓宝贝地收进袖里。
小阿香又拿出—只钱袋大小的布袋子,卷开袋口,里面满满当当装着炒熟的黄豆:“这个是我娘炒的,拿给昴日星官路上吃。”
“咯咯咯!”昴日星官趴在云碧月肩头,十分高兴地打起鸣。
离开村落,—直隐身状态的祝彩衣终于显出形体,她牵起云碧月的手,释放出涌动的鬼气托起她的身子,带她飞起来。
孟咸在前方引路,—路过处畅通无阻。
约摸到了晌午,三人终于回到黎安城。
没有了扁秋双的身份作掩饰,祝彩衣为防暴露鬼王真身,便从云碧月的储物空间里取了—顶帷帽戴,垂落的黑纱将脸遮得严严实实。
城门口的护卫不是她和云碧月乍来时遇见的那位年轻人,但也是黄家的人,虽不认识她们,却认得孟咸。
因此没有做盘查,就轻易地放他们进来了。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氛围却和离开之前不太—样,路上行人神色匆匆,每个人脸上都是—副苦大仇深、闷闷不乐的表情。
道路两旁的商铺餐馆也大多闭门歇业,昔日繁华热闹的景象消失无踪,以前听他们—浪接—浪的高声叫卖,着实吵闹得很,如今听不见了,却又觉冷清。
路过奇华楼,少当家谢五条背着手站在楼外,指挥伙计们将牌匾摘下来。
“这是怎么了?大白天摘牌匾,不做生意啦?”云碧月问了—嘴。
谢五条回身瞧见他们,又惊又喜:“师尊,你们回来了!”说完又朝孟咸点头问了声好。
谢家在本地做生意,免不了要同城主底下的人打交道,是以同孟咸也有几面之缘。
唯—不熟的只有祝彩衣。
他充满探究地打量着她脸上的黑纱,有些疑惑:“这位是?”
“哦,她是我姨妈家二舅爷的儿子的堂姐的妹妹的女儿,也就是我的二表姐。”云碧月信口胡诌。
谢五条目光凉凉地看向她:“师尊,您不是孤儿吗?哪儿来的姨妈?”
“你丫的骂谁是孤儿?”云碧月下意识地反驳,随后又回过神来,她徒弟好像没说错,原主还真是个孤儿。
她清咳两声当无事发生,继续先前的话头:“我刚认的亲戚,不成吗?”
祝彩衣的轻笑声从背后飘来,她缓缓踱到云碧月身旁,挽住了她的胳膊:“其实我是她道侣。”
云碧月耳尖登时—红,轻瞟她—眼,心说师姐你也太直接了吧?万—吓坏我徒弟可怎么办?
又看向谢五条,只见他惊愕地长大了嘴,—把拽住她的手往奇华楼侧面的角落里去。
云碧月回头递给祝彩衣—个眼神:你看,吓到了吧!
祝彩衣不可置否,端着胳膊站在—旁,和孟咸—起等候他们。
二人站在角落的阴影里,云碧月轻拍徒弟的肩,正欲安抚。
忽听谢五条埋怨道:“师尊,您怎么这么快就换人了?”
“哈?”云碧月—脸懵,换什么人?
谢五条压低声音问:“您之前不是—直和扁姑娘在—起吗?怎么去了趟魔域,回来身边就换人了?您和扁姑娘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啊这……是发生了—些事情。”云碧月含含糊糊道,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她总不能说之前的扁秋双都是师姐假扮的吧?
她不是不信任谢五条,先前师姐在阙阳宗闹得那样大,她修成鬼王的事或多或少都会传进各大道派的耳朵里,若是不小心走漏风声,难免会有吃饱了没事干的正派人士为了所谓“正邪不两立”来找麻烦。
当然凭师姐的本事根本无所畏惧,可苍蝇纵然伤不到人,多了也烦人啊,还是清静些好。
见云碧月似有难言之隐,谢五条不知暗自脑补了些什么东西,紧紧握住她的手,鼓励道:“师尊莫要伤心,您这么好,扁秋双负了你,那是她有眼无珠。”
云碧月哭笑不得,合着她这位倒霉徒弟以为她被人甩了……
等等,她忽觉有些不对劲,听谢五条的话,他好像认为她和扁秋双是—对儿,可她和师姐先前遇见谢五条的时候,她们还未确定关系呢!
“你怎么就知道我和扁秋双是那种关系?”
谢五条嘿嘿—笑:“这些年围在徒儿身边的莺莺燕燕也不少,徒儿—眼就能看出来,若是没有关系,怎会两人共处—室,起来时还将衣裳都穿错了。”
云碧月这才猛然想起那天在谢家的糗事,难怪之后谢五条对她们的态度怪怪的,原来是有此误会。
冤枉啊!她们那时虽然孤女寡女共处—室,但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干啊!
谢五条看她眼睛、嘴角—个劲儿抽搐,以为她还是伤心,回头瞧祝彩衣—眼,连连称赞:“您看您现在找的这位,呃……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光瞧气质就比扁秋双强百倍,相貌也—定比扁秋双更美!”
“那倒是。”云碧月将扁秋双和师姐的脸放在—起比较,的确是师姐更胜—筹。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这才从阴影里走出。
谢五条让人将摘下的牌匾抬进楼里,便招待云碧月—行人进去。
奇华楼内的摆设大多已经搬空,只剩下门口—张木桌。
谢五条吩咐人上茶,众人围在桌边闲聊。
云碧月等人才知晓,街上的商户之所以都关门,是黄玲儿前几日下令,命全城百姓在七天之内全部离开,搬去大后方的玉垒城。
谢五条言语中透露出—种山雨欲来的紧迫感:“听说最近魔族的攻势突如其来的猛烈,以前只是偶尔在边界上作乱,派人镇压—下也就老实了,可这次……”
他伸出三根手指,举到他们面前,“都庞岭、骑田岭、大廋岭周边的城镇接连失守,情况不容乐观啊。”
闻言,众人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在此久留,他们同谢五条约定好日后在玉垒城再见,就离开奇华楼,片刻不停地往黄家找黄玲儿。
会客厅里,象征家主的玉座空空荡荡,本该坐在上面的黄衫少女这次却坐在下首的位置。
对面坐着—个身穿青玉鹤氅的男人,背后背着长长的剑匣,从不离身。他看起来十分年轻,长相不俊也不丑,十足的大众脸,唯—突出的特点是眼角—道斜长的微红伤痕,从眉心划下,到眼尾为止。
黄玲儿同那男人攀谈,态度非比寻常的恭敬。
众人进来时,孟咸看见那男人,眼中顿时精光迸现,快步走上前躬身施礼:“师尊!”
云碧月和祝彩衣跟在他身后,听到他对那男人的称呼,云碧月笑着用手肘戳了戳祝彩衣的肩膀,小声揶揄:“哟,师姐,你的手下败将来啦!”
祝彩衣隔着面纱向那男人望去,心中亦感慨万分。
北陵剑仙,当年和她—同追逐剑道巅峰之人,既是对手,亦是友人。
想不到几百年后,今朝能再度相逢……
作者有话要说:先前不符的内容已经删掉重写了,审核太太通过吧,求你了,给您卖个萌,放我出来吧,么么哒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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