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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葵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
虽说附近暂住的皆是各大道派的道友,但在黑灯瞎火漏夜前来,难免令人生疑。
她淡淡道:“不在,你找错客房了。”便要关门。
青年伸出右脚将门卡住:“你不是想治好他吗?”
司马葵悚然一惊,把着门的手微微一松,上下打量着他:“你究竟是何人?”
“我说了,故人来见。”青年笑得阴森,借势从她身旁强行挤过,进到房间里。
他站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庄无相瞧。
庄无相被声音吵醒,睁开眼睛与他对视,眼中蕴含着深深的防备。
司马葵追了过来,心内念动口诀,掌心祭出一团紫青雷火,在暗夜中幽幽跃动,对准黑袍青年的胸口打去。
黑袍青年气定神闲,只说了一句:“你杀了我就没人能让他重新站起来了。”
“丹华宫主都无能为力,你是何人?敢这般大言不惭?”
司马葵身形一顿,掌停在半途,但掌上的雷火没有回收,随时保持着攻势,一旦对方有所不轨,等待他的就是雷电之罚。
黑袍青年没有回答,也像丹华宫主一样给庄无相进行摸骨,只是他摸得比较慢,摸过一处关节后就停下一阵。
半晌后,他才笑道:“丹华宫主医治不了是因为她只会正统的医术,庄道友的骨头之所以无法再续,是因为连接关节的灵脉被剥离,正统医术只懂接骨无法重塑灵脉,自然是治不好的。”
司马葵不懂医术,听他讲得头头是道,心内升起几分信服,脸色逐渐缓和:“你能重塑灵脉?”
“不能。”黑袍青年遗憾地摇了摇头。
“那你……!”司马葵感觉自己被耍了,态度再次强硬。
黑袍青年叹道:“所以说,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儿都沉不住气,我话还没说完呢!”语气充斥着不符合他身份的老成。
顿了顿,神秘兮兮地道:“我虽不懂重塑,但我会换啊,找个有道行的人,抽取他的灵脉,给庄道友换上,不就可以了?”
“可这……这分明是邪术啊!”
司马葵听得瞠目结舌,这种损人利己的方法绝非正派中人所为,倒是那些邪派修士惯常使用。
这样一来,她也看出了黄袍青年的身份,他绝不是茅山宗的弟子,而是混入道门的邪派修仙者。
黑袍青年冷笑:“庄夫人,你要想清楚,现下只有你口中的‘邪术’才能救他。”
按理说司马葵该将这名邪派修士擒拿法办,然而他可能是唯一能救治庄无相的人。
她表情扭曲,一时陷入两难的抉择中。
对方也不着急,撩动袍子坐在她方才坐过的位置,自己倒茶自己饮。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她终是下定决心采用黑袍青年的方法,但她仍有疑惑要解:“你究竟为何要帮我们,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司马葵坚信世上没有白吃白喝的好事,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他的私心。
“不瞒你说,我既是受人之托,也有自己的私心。敢问庄道友可有一位师妹,名唤‘云碧月’?”黑袍青年道。
“是她请你来的?”司马葵神色大变,满眼凝聚着浓重的嫉妒,切齿低骂,“这个贱人!明明身边都有了男人,还惦记着别人的丈夫!”
黑袍青年极为不满:“年轻人,听我说完,不要总打断别人说话。数日前,这个云碧月和一个长相粗豪的男人,还有一只可怖的红衣厉鬼,在我的地盘闹事,毁掉我的僵尸大军,还抢走我看上的宝藏……”
他越说眼中怨恨之色越浓,捧着茶杯的手捏得更加用力,“下午在丹华宫,又让我见到他们,我要你们在明日的金鼎大会上,揭穿那厉鬼的身份!届时她定会被各大道派围攻,我便伺机从她们手里拿回宝藏。”
司马葵大惊失色,红……红衣厉鬼!她瞬间联想到废了庄无相的那位红衣鬼王,又忆起此番见到云碧月时,她身边那两人,一个长相粗豪,一个身穿红衣,正符合黑袍青年的描述。
怪不得,怪不得那红衣女的脸上要覆黑纱,她还当是有什么病症,原来是那鬼王为了隐藏身份!
她的心脏怦怦地剧烈跳动,又惊又惧,那红衣鬼王与庄无相有不小的仇怨,任其发展下去必成大患。
司马葵只好答应同黑袍青年合作。
黑袍青年说出为庄无相换脉的要求:“众所周知,灵脉与心念相通,灵脉的选用必须是对方心甘情愿献出,若是强取豪夺,心念产生怨恨,灵脉逆反,反而会引起更严重的麻烦,更甚者会爆体而亡。”
司马葵只犹豫了半刻,便道:“用我的。”
“夫人对庄道友真可谓伉俪情深啊!”黑袍青年言语中夹杂着一丝嘲讽的意味,“那么现在就开始吧!”
司马葵将庄无相往床里带了带,自己在外侧躺下,与他挨着。
她侧过头凝视庄无相的脸,目光中情意绵绵:“庄无相,你给我记住,这是你欠我的!”
庄无相眉毛颤了一下,向来无动于衷的眸里难得涌上几分动容:“啊……”
抽取灵脉的过程很短,但十分痛苦,司马葵感觉自己的每一寸关节像被锥子钻出空隙,灵脉蛇一般从空隙里爬过,一丝一丝被勾出体外,再纫进庄无相的身体里。
完成换脉后,黑袍青年再将庄无相全身的骨头一点点接上。
周身灵气翻涌,庄无相缓缓坐起身,颤巍巍地尝试着将手掌举到眼前,握拳,张开,握拳,张开……
确认身体重新恢复,他张了张嘴:“多谢阁下。”因长久没有说话,声音略带沙哑。
又回首看向躺在床上的司马葵,只见她面白如纸,额头香汗淋漓,整个人如同在阎罗殿走了一遭。
庄无相眸光微微烁动,轻抬衣袖缓缓凑上她的前额。
“师兄!”
背后传来一声娇滴滴地嗔唤,一团白雾突然从黑袍青年的袍袖里蹿出,化成人形立在床前。
庄无相动作一滞,转过身来,定定地看向那人形,目光逐渐痴迷:“小……小师妹……”
眼前这人形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与师妹云碧月一般无二,再看那神情举止和之前假冒的货色有着天壤之别。
这是他真真正正的小师妹“云碧月”。
黑袍青年不动声色地捋了捋袍袖,真是个急性子的家伙,这就按捺不住跑出来了?
“云碧月”凤眸含泪,悲悲切切:“师兄,我好想你呀!”
庄无相向她伸出手去,胳膊却猛然被人从后面钳住。
司马葵赤红着眼瞪他,语气虚弱地一字字喊着他的名字:“庄——无——相!”
仅仅三个字,满含对他的控诉和质问。
“云碧月”见状,立刻小鸟依人般坐进庄无相怀里,声如莺啼般动听:“师兄,你如今已经痊愈,她已经没用处了,就别去管她了。”
“云——碧——月,你——这——贱——人!”司马葵眼里充血,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付出就这样给她人作了嫁衣。
她死死地盯着庄无相:“庄无相,我刚刚才将自己的灵脉给了你,你这么快就要卸磨杀驴了吗?”
“我……”庄无相有些犹疑。
“云碧月”眼中凶光一闪,更卖力地撒娇:“师兄,你不是说你对人家一心一意吗?难道说,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这么快就变心了?”
庄无相爱恋地抚摸“云碧月”的脸:“我对小师妹自然是一心一意的。”
“云碧月”勾起唇,笑容轻媚:“那就把她交给我处置吧!”
庄无相看向司马葵,脸上很快闪过一丝不忍,很快又恢复平静:“好。”
“云碧月”朝司马葵露出甜美又恶毒的微笑:“看来你很喜欢我大师兄啊,那我就让你们在一起。”
“可笑,我本来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同他在一起,还需要你的同意吗?”司马葵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这番话宛如仙人掌的刺扎进“云碧月”的心头,她喜欢的男人和别人抢先拜了堂,虽然大师兄只是将她当作自己的替身,可一想到此,“云碧月”依然恨到发狂。
她轻咬下唇,对一直在旁边看戏的黑袍青年道:“道长,麻烦你了。”
“你想好了?”黑袍青年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云碧月”没有丝毫犹疑:“我想好了,就用她!”
司马葵眯起眼,心底升起不详的预感,但她刚刚被抽出灵脉,不仅法力全失,身体也未恢复,明知对方欲行不轨,仍无力反抗。
“庄夫人,对不住了。”
黑袍青年向她走近,右手成爪,往她头顶狠狠抓去。
司马葵瞳孔紧缩,整个灵魂都仿佛被这只手大力地撕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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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云碧月就被祝彩衣叫醒。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磨蹭了半晌才被强硬地拽起床,洗漱一番后前去参加金鼎大会。
今天天气很好,没有下雪,气温也比昨天略高。
云碧月裹着狐裘,也不觉冷了。
金鼎大会在丹华宫后方的祭殿举行,殿内无比空旷,能容纳几千号人。
丹华宫主和各大道派掌门人分居首位,席下弟子纷纷各坐一堂。
岭南五峰的代表只云碧月他们三人,丹华宫原本是想将他们和同样人少的阙阳宗安排在一堂,被云碧月义正言辞地谢绝了。
最终,他们和天户庄的熟人坐在一起。
临近开场,阙阳宗有三人姗姗来迟,没见庄无相的人影。
司马葵一坐下,目光仿佛魔怔,不在乎金鼎大会的内容,只黏着云碧月的脸,眼神像是恨不得吃了她似的。
云碧月本就与司马葵不对付,朝她翻了个白眼,也没太在意。
金鼎大会的主旨意在讨论如何对抗魔族,孟咸站在台上将自己在魔域的所见所闻绘声绘色地讲出,在人群里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大多数修仙者只是听闻魔神复苏,没有亲眼所见,现在听他说起那些九死一生的危机时刻,心弦都绷紧了。
等到孟咸说完,各大道派的门人一个接一个登台出谋划策。
“师姐,你这宝贝儿子口才这么好,不去说书太可惜了。”云碧月旁若无人地同祝彩衣聊着天。
祝彩衣笑道:“他也就是正经事的时候说上两句,你看平时,哪里有那些话说?”
“也许只是不跟咱们说,毕竟孩子永远跟家长有代沟。”
“代沟也是你们那儿的词汇?”
“嗯,是指双方的行为、意识、价值观、世界观等都有很大的隔阂。”
……
大会中途,银针来到丹华宫主身边,凑近她的耳朵不知说了些什么,丹华宫主面露疑惑,又对身后的弟子们吩咐几句,跟着银针悄悄离开。
“怎么回事?丹华宫主为何忽然离座?”祝彩衣心存疑惑。
“可能是有私事要处理呗。”云碧月摆一摆手,“反正跟咱们没关系。”
祝彩衣默默点头,眼皮却一直跳个不停,潜意识里总感觉有事要发生。
不知又过了多久,丹华宫主仍然没有回来。
银针拨动人流,来至云碧月面前,低声道:“云姑娘,先前宫主答应拿给您的《丹华经》已经取来,宫主放在内殿里,让我带您去取。”
“现在去取吗?”云碧月诧异道,“可金鼎大会还未结束,不如结束之后,我再随你去。”
银针:“宫主晚间会有要事,不方便见客。”言外之意,要想取书就趁现在。
祝彩衣微眯起眼睛,从中琢磨出一缕不同寻常的意味,她对云碧月道:“我陪你去吧!”
“不妥!”银针慌忙阻止,随后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以袖掩口遮之,恭谨道,“《丹华经》乃是我派内门心法,拿给一位客人看已属特例,不能再泄露给第二人,还望阁下见谅。”
对方都如此说了,祝彩衣也不好坚持,但仍有些担忧。
云碧月望着她,轻轻一笑:“别担心,我去去就回。”
“那你自己千万小心。”
祝彩衣暗中调动脚下鬼气,悄然爬上云碧月的脚踝,若是真出现意外,她也能通过鬼气,精准地找到云碧月的位置。
云碧月第二次来到丹华宫主的内殿,银针守在门外,只让她一人进去。
内殿里,丹华宫主悠哉地坐在桌边,随手翻动一卷书册。
“丹华宫主。”云碧月深施一礼。
丹华宫主瞥了她一眼,没有让坐。
云碧月更觉诡异,依照丹华宫主的性情断不会这般冷淡。
她又唤了一声:“丹华宫主?”
丹华宫主这才放下书册,目光清冷地落在云碧月脸上,淡淡地笑:“云姑娘。”
从始至终没提《丹华经》的事。
对方不提,云碧月也不好意思问,道了声:“宫主若无旁事,我就先行告退了。”准备脚底抹油。
然而等她来到门前,却发现殿门被人从外锁住了。
“云姑娘,敢问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姑娘是何人?”丹华宫主骤然问道。
逃无可逃,云碧月道:“那是我姨妈家的二表姐。”
“哦,二表姐。”丹华宫主重复一遍,指尖敲打桌面,漫不经心道,“可我方才听人说,那是一只修为在大乘期左右的鬼王。”
“您这是听谁说的,什么鬼王,鬼王哪敢来丹华宫撒野啊!”云碧月硬着头皮笑道。
右间卧室传出窸窣的响动,一人从里间踱步而出。
“是我说的。”白衫的俊朗男子浅笑着朝云碧月打招呼,“师妹,别来无恙。”
云碧月惊得后退两步,昨日还瘫在轮椅上的庄无相,今天竟然好端端地站起来了,真是应了那句俗话——“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
她看了看庄无相,又看着丹华仙子:“好家伙,你们两个合起伙来演我啊!”
丹华宫主不解其意,只道:“庄道友经过一场大造化,重伤痊愈,他一开始同我提及此事,我并未全信,以为你是被鬼物蒙蔽,想着劝一劝你,谁曾想竟是自甘堕落,与邪物为伍。”语气失望至极。
“师姐才不是什么邪物,她至今并未伤害过任何一个无辜的人,枉你一宫之主,竟然听信这道貌岸然的小人谗言,真是是非不分!”云碧月据理力争。
丹华宫主也不同她耍嘴皮子,转头看向庄无相:“庄道友,既然是你阙阳宗的人,那就交给你了。”
“喂!我之前已经脱离阙阳宗,不是你们阙阳宗的人了……”
不等云碧月说完,一道白影闪现,庄无相猛然掠到她面前,伸手就抓。
云碧月打不过他,只能在殿内乱窜,躲避他的攻击。
其实以她的状态,庄无相出手就能将她制服,可他偏偏就玩起猫捉老鼠,几次给云碧月留下逃脱的机会,最后才将她逼入左间小室。
“师妹,这是何苦呢?乖乖投降,师兄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云碧月不屑地冷笑,她知道庄无相处心积虑地抓自己,是为了拿她当人质威胁师姐,根本不会杀她。
她背靠墙壁与庄无相对峙,庄无相突然暴起,再度向她扑过来。
云碧月身子向旁边滑去,右手无意间摸到墙上一幅平滑的纸面。
下一刻,墙上金光骤亮,云碧月还来不及反应,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整个人卷入光芒中。
随后,金光又黯淡下去,云碧月却在庄无相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挂在墙上的《天宫图》被窗外的清风拂动,纸张荡起一层层波浪,上面那位巧笑嫣然的飞天仙女仿佛笑意更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3-1713:42:35~2021-03-1804:33: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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