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爷爷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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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学同学帮忙找的老大夫是国内有名的皮肤科医生,他的工作很忙，林知学也是靠同学的帮助，才从老大夫那里约了个时间的。

他们的时间就只有半个小时,这是老大夫好不容易挤出来的。

屋里除了一个坐着的医生,还有一个年轻的医生站在他身后,看样子是他的学生。

林知学走在最前面,先跟老大夫问好又说了几句话,才把林清阳的情况讲给老大夫听。

老大夫其实并不算很老,也就六十多岁,戴着眼镜，头发半黑半白,听林知学讲完情况，他倒是有了兴致，问道：“就只有脸上起了红疙瘩,别的地方都没有？”

他是冲着林清阳问的，林清阳点点头：“是的，除了脸上,其他地方都没有。”

老大夫就说道：“那你把围巾摘下来让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说完就拿着手边的茶缸,喝了几口茶水。

林清阳却没动作，屋里的人都有些不解，林清阳就说道：“还是等你喝完水我再解开围巾吧,要不我怕吓到您。”

老大夫没说话,把手里的茶缸放下,说道：“好了，你现在把围巾给解开吧。”

林清阳默默把脸上的围巾解开，微微抬起头,好让老大夫把自己脸上的疙瘩给看清楚。

这个女孩之前说怕吓到他，老大夫还是不信的，不过现在他信了，他的确有一点吓到了。

这倒不是因为林清阳脸上的疙瘩可怕，而是因为太密集了，密密麻麻挨挨挤挤的，根本就找不出形容词来，不算很可怕但是看了却让人十分不舒服。

林知学也是第一次看到女儿脸上的疙瘩，跟儿子说的一样，的确是只有脸上有，从额头到鼻子到脸颊到下巴，脸面上全部都是，可跟脸挨着的耳朵，下颌下，颈部却一个疙瘩都没有，真的是泾渭分明的很。

林知学只觉得自己几十年的医学知识都在经历考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疾病还会认准地方吗？

紧接着，就是对女儿的心疼，怪不得他的女儿在家里都不肯摘下围巾呢。

林知学抖着嗓子喊了一句：“小阳。”

林清阳听到爸爸喊她，想挤出个笑容来表示自己没事，可想到自己这张脸露出笑容来惊悚的很，只好说道：“爸，我没事的，你放心。”

老大夫被林清阳给吓到了，不过那也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事，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病人，心脏早就练出来了，刚才会被吓到，也是林清阳脸上的疙瘩太过密集了。

“我先给你把把脉，伸出右手来。”

林清阳伸出来手来，老大夫把好又换了另外一只手，接着询问了林清阳不少问题，又给林清阳开了好几个检查。

“检查结果要明天才能全部出来，你明天下午三点以后再来，那个时候我有时间。”老大夫说道：“我想把你的病例跟几个同事看一下，到时候可能会有别的医生在，你介意吗？”

年轻的女孩子，对脸都是爱惜的，患者的情绪也是要考虑的，说不定这个患者不想让太多人看到自己的脸呢。

“没关系的，我不介意。”林清阳已经把围巾给裹好了，她低声说道：“医生多了，或许就能有人找出我的病因了。”

走出医院，林知学安慰女儿：“小阳，这个大夫出身中医世家，后来学了西医，年轻的时候还在国外留过学，在全国都很有名气，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林清阳听着父亲的安慰，点点头：“爸，我知道了，我的病一定会治好的，我有信心。”

“小阳你有信心就好，除了配合医生的治疗外，病人的信心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小阳你有信心就好了，中午想吃什么，爸爸给你们做。”

林清阳摇摇头：“我没什么想吃的，爸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林知学推着自行车，对林清峰说道：“小峰，你先带着小阳回去，我去一趟供销社。”

两个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他要去买点好好吃的，给两个孩子补补。

林清峰拍拍自己的自行车，说道：“小阳，我们走吧。”

林清峰林清阳先回了家，没想到家门口有人在等着了。

“爷爷奶奶，你们怎么来了？”

林奶奶看到自己的孙子孙女，心里高兴，脸上却没什么好脸色：“我们怎么来了，还不是听人说你跟小阳回来了，就过来看看。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假的呢，你们要是真的回来了，怎么不去看看我这个老婆子，没想到是真的啊，你们真的回来了。”

林爷爷就说道：“好了，你说的什么话，好不容易见到孩子，你还说这个干嘛。小峰小阳，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清阳脸上裹着围巾，声音有些闷：“爷爷奶奶，我们前天回来的。”

林奶奶见孙女脸上裹得严严实实，不由得问道：“小阳，你这是怎么了，干嘛把脸包的这么严实，难道就这么冷？”

林爷爷也看着孙女，满脸疑问，林清阳没说话，林清峰就说道：“爷爷奶奶，咱们进屋说吧。”

等到进了屋，林清峰就把林清阳的情况说了一遍，林奶奶赶紧问道：“小阳，你哥说的是真的，你的脸上真的起了疙瘩，快摘下围巾来让我看看。”

林清阳没有摘下围巾，而是跟给爸爸哥哥看的那样，掀开围巾的一角，让爷爷奶奶看了几眼。

“我的脸上都是这种疙瘩，全都都是。”

林清阳的声音如常，可林爷爷林奶奶看了，却觉得心惊肉跳，都是这种疙瘩，还全部都是？

林奶奶在心里想象了一下自己的孙女满脸这种疙瘩的样子，不由得身子一哆嗦：“小阳，你说的是真的，满脸都是？”

林清阳点点头。

林爷爷坐在一边，老夫妻两个对视一眼，都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了。

孙女才十八岁啊，脸上有了这些东西，那跟毁容也没什么区别了，要是治不好，孙女的整个人生，也会被给毁了的。

两位老人，谁也没说要林青阳把脸上的围巾给摘下来让他们好好看看她的脸，孙女都这样了，他们可不敢再往孙女的心上撒盐了。

“小阳，看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奶奶的声音都变了样。

林清阳微微点了点头：“在我插队的县里看了医生，不过没看出什么来，因为这个我们才回来的，今天出门就是去医生了，不过暂时还没什么结果，要等到明天下午。”

林奶奶赶紧说道：“县里的医生看不好，那是他们没本事，京市的大夫是全国最好的大夫，一定会有办法的，小阳你别怕，一定没事的。”

林爷爷也说道：“小阳你别怕，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们两个上街遛弯的时候，碰到了儿子的一个邻居，说话间才知道孙子孙女回来了，老两口就来儿子这边看看，想知道孙子孙女到底回没回来。

可真看到孙子孙女，林奶奶心里又有些不高兴了，既然回来了，怎么就不去看看他们老两口呢，真是白疼他们了。

等到进了屋，听到孙子说孙女得了病，又看到孙女脸上的那些疙瘩，他们哪里还有不满，就剩下对孙女的心疼和担忧了。

这样的病出现在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身上，受不了的可能都会做傻事了。

林奶奶忍不住抹眼泪，林爷爷也红了眼眶，林清阳赶紧说道：“爷爷，奶奶，我真的没事，京市的大夫医术那么好，我肯定会没事的。”

林奶奶赶紧说道：“嗯，没事的，我的小阳一定会没事的。”

两位老人正掉眼泪呢，林知学回来了。

见儿子回来了，林奶奶就问道：“小阳这事你怎么没跟我们说，要不是我们听说小阳小峰回来了，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林知学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爸，妈，我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吗，就没告诉你。”

“好了，不说这个了，小阳的病你找了医生看了，到底怎么说？你也是个医生，觉得小阳的病是怎么回事？”林爷爷问道。

林知学：“爸，我不是皮肤科的医生，隔行如隔山，小阳的病我根本就看不了。我给小阳找的医生是全国都有名的皮肤科大夫，一定能看好的。”

林奶奶就在一边说道：“我看小阳这病来的稀奇，怎么就只有脸上有，手上一个疙瘩都没有，别不是那个吧。等明天我去庙里烧烧香，求菩萨保佑，说不定小阳的病就好了呢。”

林奶奶有着这个年纪的老太太的心里，一旦得了重病就两手抓，一手看医生，一手求菩萨，只要是能用上的法子，就都会拿来用。

“妈，这个”

“这个你不用管，我来做，”林奶奶说道：“小峰，你爸上班忙，你在家里好好看着小阳，知道了吗？”

孙子平时的性格看起来挺好，可这样的打击对女孩子来说可算得上致命的了，万一孙女要是想不开

林奶奶不敢多想，再次嘱咐孙子：“小峰，你在家里一定要好好陪着小阳，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