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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声长啸后,黑蛟被冰刃水箭削碎,血肉模糊地瘫在冰面之上。
雨势渐渐小了,冰封的湖面瞬间解冻,变回了碧潭清波的霖水湖。湖面上大团的猩红散开,蛟龙的尸体被蛇尾鲳啃食撕咬,碎肉漂浮在水面上,很快就沉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的人,皆是惊惧到浑身僵冷。
起初几个因为云遗善生的好看,目光便一直没从他身上离开的修士,此刻惊惧到大气都不敢出,更别提直视他了。
几个修士都没想到,这位容貌昳丽,甚至看上去还有几分文弱温雅的男子,会是传闻中死去多年的云遗善。那个修为高深莫测,出手狠辣无情的魔王。
连钟霁看到他出手,都忍不住捏了把冷汗。
他们这么多人,拼死都除不去的凶兽,云遗善只是几个招式,便将它绞杀到毫无反抗之力。
季绀香脸色沉下来,地上插着的赤剑发出阵阵翁鸣,化为一支红簪插入发髻。她强压下心中的恼怒,拉着云遗善离开。
二人回到淞山后,栖云仙府的弟子很快也回去了,钟霁和几个伤势较轻的留下处理后事。此事终究是惊动了闭关的白雁歌,知道徐檀的伤势后,他又惊又怒。素和风带着杭明山的一帮子医修,去把黑蛟沉下去的尸骨捞上来,准备带回去当作药材。
白雁歌知道了当时的情形,并不意外云遗善的修为会如此高深,将控水术习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下了山,处理了水患和为祸民间的妖兽,一切都安定后,才回到栖云仙府,守在徐檀身边哪也不去。
云遗善和季绀香出手的事,在仙府中也掀起了轩然大波,都在猜测两位煞神是不是就留在淞山从未离开,一时间各种不满的话冒出来,称白雁歌和魔道为伍,愧为仙府掌门。
对此,白雁歌只是轻飘飘一句:“你若想赶走他们也好,联合起来杀了他们,这座山就是你们的。”
此话一出,闹事的人都不敢大声吵嚷了。
谁不知道,就是白雁歌加上所有宗主,也不是云遗善的对手,更何况是他们。别说一个淞山,云遗善即便要睡在主峰殿的掌门宝座上他们也拦不住。
这样一个人入了魔域,正派就只能自求多福,保佑云遗善不会突然看他们不顺眼。
栖云仙府的弟子们议论纷纷,走路御剑都要绕过淞山。
而待在淞山中的二人对此一无所知。
季绀香从澧城回来的第一日就生闷气不和云遗善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等着云遗善来解释自己想干什么。
然而比起安静,她是远远不如云遗善的。他可以坚持一年半载不开口,而她不行。
她不说,云遗善便也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的态度让她火冒三丈。
因为季绀香眼神冰冷,云遗善便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只要一靠近她便沉着脸转身,避开他的亲吻。
云遗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生气,只好苦苦思索。
而这一思索就是两日。
第三日季绀香的脸色更差了,坐在书案前瞪着他,云遗善淡淡地望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
良久后他听到了季绀香吸鼻子的声音,伴随着轻微而又压抑的抽泣。
他突然慌乱起来,急忙转身看向她。
季绀香正坐在书案前,低垂着头,长发披散而下,有几缕发丝落在额前,恰好遮住她的表情,显得这副模样更加可怜了。
云遗善半跪下来,伸手抬起她的脸颊,季绀香把脸别过去。
“你到底怎么了?”
指尖触到的眼泪冰凉,却好似带着灼人的热度,烫得他心脏针扎般的疼。
季绀香眨了眨眼,泪珠又没完的往下掉。
委屈得如同一只小兽,执拗地将头撇过去,不愿让云遗善看到她的模样。
“对不起,是我错了。”云遗善凑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季绀香极力挣扎,用力捶打他,本来压着的抽泣声变成了失控的大哭,眼睛和鼻尖都泛着红。
云遗善后悔不已,没想到她会因为他的沉默而气成这个样子。任凭季绀香怎么捶打推搡,他都紧抱着她不愿松手。
“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你放开我,我不想看见”
云遗善在她说出接下的话之前,低头狠狠吻住她。
季绀香反咬回来,她赌气般的闭紧嘴唇,云遗善松开箍住她的手,滑到她的脊背,哄猫般的手法有一下没一下的安抚。
好不容易让她冷静下来了一些,便毫不犹豫撬开她的唇齿,极尽温柔的诱哄,辗转亲吻。
她喘不过气,脸颊通红地推开她,埋着头不和他说话。
云遗善跪坐在地上,将她抱在怀里,细数自己让她生气的点。“我今日杀了黑蛟,暴露了身份,可能会招来祸患。”
季绀香还是没说话,他继续。“我的记忆和修为都已恢复,却未曾告知你。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不该对你隐瞒。我以为你不想和我说话我以后不会了,若有事定会好好与你商量,不会随意行动。”
季绀香埋在云遗善怀里,嘴角微微勾出一个得逞的笑,强忍着不让自己露馅。
云遗善是个活了多年却不懂人情世故的,她心中虽然委屈,却也知道不该因为这种事和他生气。只是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恢复了记忆要开始算旧账,憋了许久心中也有闷气,便装哭吓吓他,谁知一哭就停不下来了。
“你为什么要骗我?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为什么不告诉我?”
“有些时日了。”他顿了顿,“我想看看,我失忆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季绀香听他这么说,气不打一处来,推了他一把就要起身被云遗善拉回来按在厚厚的毛毯上。
“你让人给我下药,又施咒使我昏睡,独自一人去杀薛嵘,可曾想过你若出事,从今往后我又该当如何?”云遗善哄好了他,又开始翻旧账。偏偏他语气平淡,不紧不慢地说着当初的事,察觉不到丝毫怒意,却足以让季绀香心虚到不敢直视。
“我知道错了。”她算到了一切,却没想到云遗善会提前醒来,会被薛嵘欺骗。“你当时为何会祭阵,明明不该是”
云遗善想到当时情景,眸中有微光闪烁。“他设下幻境,让人假扮成你。”
季绀香一愣,本来想说的话都忘了个干净脑子里一片空白。
良久后,她环住云遗善的腰,想问为什么区区一个幻像都会骗到他,但很快她就明白了。
季绀香嘟囔了一句:“以后我什么都告诉你,不要这样了。”
“嗯。”
为什么他连一个幻像都分辨不出来,因为幻像是她。
关心则乱,有关她的事,云遗善无法冷静。
民间水患渐渐平息,杭明山的医修下山医治百姓,柳槐山的也去帮忙了。云遗善无事便会去阳景宗的藏书阁看书,季绀香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东西,明明淞山的书已经堆成了山。
季绀香时不时会收到月红商从魔域传来的消息,她打理魔域得心应手,比起心不甘情不愿的曲流霞还要好,季绀香也很放心。但月红商却时不时表示出对白雁歌和徐檀的不满,认为白雁歌看不上美貌的她,转而喜欢一个平平无奇的剑修,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月红商是货真价实的魔修,也是出了名的妖女,礼义廉耻道德三不沾,搞了白长老还要搞他儿子。季绀香很是怀疑,若白雁歌以后有了儿子,怕不是也要遭她毒手。
云遗善又去藏书阁了,季绀香不愿跟着,就在栖云仙府闲逛,正巧太阳下山,夕阳从橙到红,最后过渡到浅紫,山峰被勾勒出一道朦胧的金边,落日之景煞是好看。
季绀香鬼使神差般走到了剑宗的山头下,踏着台阶一层层往上,本想走到剑宗山门前停下,转身往回走。没等她走到山门,一抬头便看到了坐在最上面的石阶上有个人影,那里是她以前最常坐的位置。
季绀香脚步一顿,转身便要走,台阶上的人看到了她,蹭得站起来。
“师姐!”张赤云见她要走,一时心急就喊了出来,反应过来自己喊了什么后,连他自己都僵住身子,手心止不住的出冷汗。
季绀香也没想到他会喊自己师姐,毕竟这个称呼已经过去太久了,以前一堆人围着她喊师姐的日子,回想起来真是如梦一般。现在的她听到,只觉得陌生。
季绀香转过身:“我不是你师姐。”
张赤云神情落寞,低下头:“我知道。”
“你叫住我想说什么?”
明明张赤云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却无端生出一种卑下的姿态。
他艰涩地开口:“可以和我坐一会儿吗?不用太久。”
夕阳映在他身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已经是一宗之主的人,却如此低微,近乎乞求地说出这种话。
季绀香沉默了片刻,抬脚踏上台阶。
张赤云眼眸微睁,如同得到什么赏赐般,浅浅的笑出来。
季绀香走上台阶,淡淡撇了他一眼,径自坐再石阶上。
二人隔了一段距离,不远不近,既不算疏离,却也算不上亲近。
“我受伤那日,跟在素和风身后的人是你吧。”季绀香率先开口。
“是我。”他手心冒着冷汗,点头承认。
“已经许久了,你已经是个大人了,还是要早些成家。”季绀香忽然说了一句。
张赤云手指紧攥着,却还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你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好吗?以后可有什么想法,会回到魔域吗?”张赤云想问季绀香,和云遗善在一起的日子到底开心吗?是不是真的喜欢他,比起过去在剑宗的日子,哪个更开心。
可他知道,根本不必问。
无论在剑宗如何好,那都成了过去,曾经的事回想起来毫无用处,无非化为一把刀,将愈合的伤疤重新挑开,让人再痛一次。
至于她是不是真的喜不喜欢云遗善
刚要回答,却不知是看见了什么,一旁的季绀香突然站起身,朝台阶看过去。
一人长身玉立,姿容绝世如谪仙。
她脸上时毫不掩饰的喜悦,余晖之下,眼眸中像是闪烁着细碎的微光。
“云遗善!”
她喊了一声,提着裙摆跑下台阶,裙裾飘摇,如盛放的花朵。
与此同时,云遗善一声轻笑,张开手臂将她抱了个满怀。
张赤云撇开目光。
季绀香是真的喜欢云遗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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