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电话中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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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早挂上了close的牌子,催促柳莲二带我去与队员汇合。
“从去年年底开始,精市附近开始逐渐围绕着奇怪的灵,最初我还可以悄悄将它们打掉,但是灵的数量再次增加,完全超出我能阻止的程度。”
“而且,精市在网球场上时不时出现非常低级的差错,我很担心。”
电车上零零散散坐了不少人,柳莲二握着侧栏站在我身前,拧着眉对我低声说。
我不禁想起曾经见到过几次、满身恶意的奇怪生物。
会是这种奇怪的灵吗?
“精市和弦一郎也在附近,我让他们在转站的地方,见面之后一起去学校。”柳莲二手指灵活地发送完短信,向我解释,“小姐不介意的话,一会儿还可以看看我们的平时训练。”
“网球部的部活吗,听起来很有趣。”我感兴趣地问,“之前总是听赤也说起,再打几场练习赛就可以进军关东大赛……?”
“是的,今年的冠军我们势在必得。”柳莲二露出浅浅的、自豪的笑意,“立海大蝉联两届冠军的可能性是999”
“剩下的01是为了排除不确定因素。”他严谨地说。
“喔,柳君就是传说中数据型选手,”我冲他比出大拇指,“太厉害了,不愧是立海大三巨头,网球部的军师。”
“……是赤也说的吗?”妹妹头少年不好意思地说,“只是因为打网球的方式被冠上的称号而已,泷岛小姐谬赞了。”
虽说看上去成熟可靠,但实际上还是夸一夸就会害羞的初中男孩子,和赤也一样可爱。我想。
“但是,作为立海大的正选之一,我相信我和队友的实力。”柳莲二咳嗽了一声,再次认真地补充。
而且是一个努力向上的可爱少年。我也在心里补充。
电车报出转站点的名称,我跟随柳莲二走下车同另两人汇合。
明媚的阳光已经抹去所有雨夜留下的痕迹,新干线列车经过拉起一阵朦胧的烟尘,名叫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的两个少年在车轨旁的人行道上驻□□谈。
——当然,驻足的还有幸村精市腿上缠绕着两只的眼睛凸出的小怪物,和趴在他头顶光芒暗淡的陌生妖怪。
陌生的妖怪似乎看到了我,它挣扎着立起身体,两爪用力向前趴,柳莲二已经跑去站在二人身边,我见那只妖怪跌跌撞撞快要掉到地上,也抬步跟上去想接住它。
然而就在妖怪掉下来的一瞬间,风卷落叶停在真田弦一郎的帽子上,幸村精市带着取笑的意味抬手要将它拂走——
“精市?!”
两人惊呼时,我正假装从地上捡东西,蹲下去捏起软趴趴的小妖怪,在起身的同时,余光瞥见紫色的发丝像是天上掉落的鸢尾花一般,翩然落下。
我下意识接住了花。
身量高大的少年沉重地靠在我的身上,我半蹲半跪在地上,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真田弦一郎声音带着惊慌,柳莲二搀扶着突然昏迷的幸村精市,帮他调整成呼吸顺畅的姿势。
“真田君,柳君,你们两个不要着急。”我紧急在手机上搜索附近的医院,拨通急救电话,一边等待救护人员一边安慰两人,“可能只是低血糖,有急救知识的话麻烦检查一下。”
柳莲二率先稳住呼吸,他惊疑地看着被我捏到肩膀上趴好的半透明小妖怪:“泷岛小姐,难道是……?”
我同医务人员交代好地址挂断电话,摇头表示自己同样不解,在真田弦一郎扭头时,沉下脸色,一拳头锤向向我耀武扬威扭动尾巴的小怪物之一。
然而小怪物却没有被我锤飞,在接触到拳头时,它的身体像气球一样被弹到最扁,然后突兀地原地爆炸,紫色的液体炸到我的手上,另一只坚持不懈抱住幸村大腿的小怪物发出机械一般的叠声,手脚并用向车站外跑去。
诶?
我有点懵地看着自己的手,紫色的液体粘着在手指上,让我背后一阵汗毛倒立。
我杀死了……一只妖怪?
液体顺着我垂下的手指在指尖凝成水滴状,像是蛇沿着我的手指滑动,粘腻得让我半边手臂发冷发麻,我急忙将它甩走,以免滴到还半倚在我身上的幸村精市身上。
大概是我脸色太坏,真田弦一郎关切地问:“泷岛小姐,你还好吗?”
声音还有一些不稳。
我是在场唯一的成年人,现在他们已经够慌乱了,我绝对不能让他们担心。
我深呼吸,放松僵硬的身体,努力扬起笑:“没事的,一下子有点没反应过来,没关系,不要介意,救护车很快就回来的。”
猫咪精灵倒挂在我身上,用长长茸茸的尾巴扫掉我手上的液体,跳下来把自己像围脖一样缠在少年的脖子上,用脸颊蹭着幸村精市的侧脸。
“喵。”
【他会没事的。】它这么向我传达。
“幸村君没事的。”我多少松了一口气,将手轻轻放在他的手腕上,感受着脉搏,信誓旦旦地安抚另外两个人,“他一定会没事的。”
——
等到我们将幸村送进医院急救室,联系他的父母办理各种手续之后,终于能在椅子上喘一口气。
我摸着手指,再次回忆起也许是小怪物血液的液体的触感,心底一阵难忍。
从幸村转移到我身上来的陌生妖怪还在睡觉,它身上的光明明灭灭,我知道,这是妖怪时日不多的表现。
它是导致一切的罪魁祸首吗?还是说,它一直在保护幸村君呢?
“泷岛小姐。”
在我沉思期间,柳莲二起身来到我面前,他的手攥紧成拳,突然深深向我鞠躬,柔顺的刘海随着他的动作垂在空中。
“今天真的太感谢您了!”他的声音带着后怕,语义不明地说出下半句话,“之后、之后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请您也……”
他顾及着看不到妖怪的好友,犹豫地停下话语,却半抬起头,急切地望着我,眼神中带着孤注一掷的信任。
对于尚未成熟、又无处诉说自己特异能力的少年而言,大概我是目前唯一可以求助的人吧。
而且,我也没办法把这种非人之物丢给懵懂的少年们坐视不管啊。
我拍了拍柳莲二的肩膀,弯着眼睛作出力所能及的保证:“我说过了,会尽一切努力来帮助你们的,我会非常努力地遵守诺言的。”
“所以,”我加重力气,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在座位上坐好,又按下不明所以但仍然准备起身道谢的真田弦一郎,“两位紧张了一下午,在这里好好休息,好好等待,幸村君醒来的时候,一定最想看到熟悉的人。”
“我去帮你们买点水和吃的,万一手术时间长,你们两个也得好好吃晚饭。”我站起身,跺脚跺去脚底轻飘飘的感觉,“至于赤也那边,我就先保密了,可以吗?”
“真的不需要麻烦……”
“不准反驳,现在我是年龄最大的人,你们两个小孩子要认真听话!”我拿出成年甜品店店主的气势训斥道,“真田君姑且不提,柳君中午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吧。”
见真田弦一郎把不赞同的目光投向柳莲二,我冲两人挥手,走向医院外。便利店距离医院并不远,我把装好饭团饮料的塑料袋放在一旁,捧了一杯咖啡在手里暖着发凉的手心,坐在便利店外灯下的椅子上,犹豫着没有立刻返回医院。
陌生的小妖怪呼吸微弱地在我耳边起伏。
虽说已经对柳君说出那样的话,但是我自己毫无头绪。
而且,我今天竟然杀死了一只小怪物。
妖怪陪伴我的时间很久,我好像难以区分杀死小怪物和杀死一个坏人的区别,那种惶恐感在我心中浮浮沉沉,虽说我知道它们浑身恶意,即使死去大概也能说上一句有余辜,我却始终被紫色液体的粘腻触感刺激得手指僵直,想去洗一百遍手。
要是我也是小孩子,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求助别人了。我鼓起脸,苦恼地想,但是我是成年人,所以不能幼稚地一遇到困难就像别人求助。
……但是,只是说一下的话,应该没关系的吧。
我保证,只说一小下下。
[满月]:七海先生下班了吗?
我再次点开了聊天框,向脑海中直接浮现的倾诉人选发信息。
[七海先生]:我很快就可以到甜品店。
差点把这件事忘记了!
我连忙回复:“先生今天不用跑了,我现在在医院,没办法给你开门。”
[七海先生]:医院?
[七海先生]:泷岛小姐哪里不舒服吗?
[七海先生]:需要我过去吗?
一听到朋友在医院,立刻就能专程跑来医院陪护……七海先生真是个好人。
[满月]:我没事,是赤也的一个前辈突然昏倒,我帮忙一起送来医院,在场的都是初中的孩子,难免有什么地方看顾不到。
[七海先生]:只有你一个人吗?
[满月]:没有没有,有很多人在,一会儿这个男孩子的父母也会过来。
不过我是在场最年长的。我默默把这句话删去。
如果特意发出来,就像是故意麻烦先生跑一趟一样。
信息刚刚显示已读,手机震动一下,先生的电话接入,我被惊得手一抖,直接点了接通。
“诶?喂喂?七海先生?”
“泷岛小姐,晚上好。”七海先生说,“泷岛小姐现在哪里?”
“金井综合医院……”我下意识报出医院名称,才反应过来七海先生的意思,连忙阻止,“七海先生真的没有必要过来,先生还有工作的吧。”
“泷岛小姐不是说比起工作,身体才是第一位的吗?”七海先生漫不经心地回答,接着,他捂住电话听筒,模模糊糊说了什么。
“我说的是七海先生的身体,”我向这方面有点笨的七海先生解释完,疑惑地问,“话说我有点没听情,七海先生后面说了什么?”
“没什么。”七海先生的声音又离得近了,我用手指摩挲着手机后壳,在椅子上晃了两下腿,“先生真的不用过来,这件事与您没有关系。”
“那这件事与泷岛小姐有关吗?”七海先生反问。
“当然,他们可是赤也的朋友。”
更何况,还有妖怪掺和在其中,除了我以外目前没有更合适的人来照顾他们了。
“……这样。”七海先生模糊地回答我,“我记得立海大似乎离你的甜品店并不近,你打算怎么回来?”
“电车?晚的话就打的好了,大不了在这里住一晚。”
“泷岛小姐一个人?”先生的语气让我脑补出他皱眉的样子,紧接着他旧事重提,一板一眼地教育我,“独居的单身女性深夜从别的区回家,安全上……”
“先生在这方面总是能讲出很多教训人的话。”我小声吐槽。
“吐槽别人的时候可以再降低点声音哦,泷岛小姐,我很清楚地听到了。”七海先生被我打断,叹了口气,说。
我于是顺从地小声许多:“但是七海先生关心我,我很开心。”
我低到只有气声:“如果先生真的过来,我一定会、”
我轻到几乎只用口型:“非常开心的。”
“嗯?”先生好听的鼻音转化成电流,麻麻地在我耳边打转,我回归正常音量,让情绪显得正常一点:“什么都没说,那个,先生,我现在回医院还有一小会儿,可以麻烦先生陪我聊会天吗?”
“我会尽量不耽误先生的工作的。”
“好。”先生耐心地回复我,“而且陪朋友聊天,并不会耽误什么的。”
我因为朋友这个称呼小小雀跃了一下,就着变好一点的心情聊了许多杂事,并且想方设法把小怪物的事情转化成普通人能理解的语言讲给七海先生。
只是没等我寻找到合适的衔接,安静倾听的七海先生趁着我讲话的间隙,问道:“泷岛小姐对我不用这么谨慎也好,你是有什么想说的吧。”
话筒那一端传来车辆的鸣响声,然后是皮鞋跟飞速敲击地面的声音,夹杂着风嘶吼的声音,让人以为电话另一半的人正在飞檐走壁。
“您猜到了吗?”我惊讶地问。
“泷岛小姐的心思总是很好猜。”七海先生评价道。
我嘟嘟囔囔:“我还以为刚才不小心说出来了呢。”
“我确实有一个很小、很小的问题,”我努力寻找合适的比喻方法,“如果,我是说如果,先生有一群小金鱼。”
“先生非常喜欢这些鱼,但是有一天,先生发现,它们中混入了一只会咬鱼、会咬人还会传播疾病的坏金鱼,而且,是很严重的疾病。”
“先生本想打它一下给它个教训,结果却一不小心把它敲……敲、敲死了。”
我握紧拳头,紧张地问:“先生会觉得我很过分吗?”
问完这句话,我立刻懊悔地发现我把自己绕了进去。
应该问“先生觉得自己过分吗”而不是“先生会觉得我很过分吗”!我这个笨蛋!
七海先生轻轻咳嗽一声,“我还是没有理解到泷岛小姐到底遇到了什么,所以不敢擅自回答,毕竟我同泷岛小姐关系相近,与金鱼关系远,难免会因为私情有失偏颇。”
啊,也是啊,七海先生感受不到妖怪,所以得到这种回答也理所当然。
“不过出于私人的想法,我并不想责怪泷岛小姐,尤其是从被咬或者被传染疾病的金鱼的角度考虑。”像是觉得这个说法很有趣,七海先生轻笑一下,才继续道,“泷岛小姐善意的举止,已经为它们免去很多灾难。”
“所以,泷岛小姐现在可以不要……”他停顿了很久,在我以为这句话没有下文时,叹息着开口。
“请泷岛小姐不要这么低落了,我并不知道所谓金鱼的好坏,但是至少我知道,像泷岛小姐这样温柔的人是不会轻易伤害不应当被伤害的金鱼的。”
先生用如此温柔的语调对我说“泷岛小姐这样温柔的人”时,我从椅子上跳起来,又蹦跶两下,才缓解掉不断翻涌上来的难以言说的情绪,从头到脚都被这种情绪熏得热腾腾的,我好像一下拥有十足的干劲,再想小怪物和网球少年们的事情,再也感受不到烦乱。
红绿灯的灯音从空中飘来,想到自己已经在外面呆了不短的时间,我恨不得立刻像超人一样冲到网球少年们的身边为他们排忧解难。
我急急地提着塑料袋冲到马路另一边,朝金井综合医院的明灯小跑去,在呼呼啦啦的塑料袋声音中开心地回答先生:“谢谢先生!我明白了!”
“泷岛小姐要注意看路,不要一边打电话一边跑步上台阶,绊到就不好了。”七海先生突然说。
“想赶着这一趟绿灯过马路,刚才在外面耽搁太久了。”我说,“不过先生居然能听出我在上台阶,真厉害。”
“关于这个。”
在先生弱下去的声音中,我最后一跳跑上了两层台阶,塑料袋反光突然刺中我的眼睛,我脚下一松,脚尖踢到最后一阶,双手张开惊慌地向前扑去。
一位穿着条纹西装的男性飞快从平台跑到我面前,在我跌倒前张开手臂将我圈在怀里,我在他怀里蹭了好几下试图抬头,却因为半趴在胸膛上的姿势没能成功。
似乎是因为我的动作感到痒意,他将手移到我的后脑勺,轻轻向上托,让我成功把下颌抵住他的胸膛。
我靠着他眼巴巴地抬起头,他的指腹因为我抬头的动作穿进我的头发,暖得我想打哈欠。
而我面前,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男性含笑俯视着我。
“所以我就说。”他说。
“泷岛小姐,不要一边跑一边上台阶了,你看,真的摔倒了怎么办。”
“你问我怎么办……”我呆呆地看着背着医院冷白光的七海先生,傻愣愣地回答,“有先生来接住我了啊。”
你看,先生来接住我不就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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