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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洗漱完,?我把白天录下的小狗咒骸撒欢的视频发给七海,很快直接得到了对方的电话,声音透着惊讶:“它怎么能活动了?”

“今天有一位咒术师先生到了店里,?它不小心吞掉了他的咒灵,?然后突然就能动了。”我遗憾地看了沉睡中的狗狗一眼,?“不过自从下午睡着以后就再也没有动过。”

“有咒术师来了甜品店?”

“拜托凪姐出门买食材的期间过来的,?就是上次我给你说的那位穿着袈裟的ser。”我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果然招到店员帮忙真好,?这种时候就不会分身乏术了。”

“名字是?”

我正想开口,?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忘记询问他的名字,有点懊恼,?七海感受到我的沉默,?安抚我两句:“下次记得问清楚,万一是诅咒师……你没有告诉他你认识的咒术师吧?”

我有点心虚:“告诉了会怎么样?”

“……下次不要轻易说出来,特别是五条先生的事。”七海声音透着担忧。

“……”

我咳嗽一声:“放心吧!”

七海更加担忧地叹了口气。

“对了七海,咒术师里除了悟先生还有其他的最强吗?”

“你问了一个好笨的问题,?所谓最强,?当然只有一个了。”悟先生的声音抢先出现。

“诶?”我托着下巴感叹,?“可是今天的咒术师先生说,?他有一名最强的好友诶。”

电话那头安静一瞬,随后是悟先生开玩笑般轻佻的声音:“你接下来不会要说对方叫夏油杰吧。”

紧接着是七海严肃的语气:“还记得他的样子吗?”

我摇摇头,?意识到电话那头看不到,又重新开口:“是个黑发黑眸的先生,穿着袈裟扎着丸子头。”

“哦哦,”我搓着被角,补充道,?“那只咒骸小狗,就是吞掉他随身携带的一个黑球形状的咒灵,才突然会动的。”

七海手骤然握紧手机,发出令人牙酸的机械挤压声,悟先生语调平静,棒读道:“看起来我们不用浪费时间了。”

“七海?”我支撑起上身坐直,“怎么了?”

“概括来讲就是,”悟先生打了个哈欠,“我们要找的人已经找过你了,我们要找的咒灵很可能被咒骸吃掉,任务结束。”

“那位spy先生吗?”我重新躺回去,摩挲着手机后壳仿佛这样就能轻抚七海的背,没头没脑地感叹道,“所以他就是悟先生的朋友啊。”

难怪莫名有种相合的气场,虽说时不时让人觉得有点危险,但是——

“他专门点了您推荐的那款甜品,”我想起自己的承诺,便强调道,“虽说你们在吵架,但是我觉得他一定是看到备注想您了。”

“是吗,他居然对你说这些话,不愧是阿月呢。”

悟先生语气不明地哼笑一声,突然伸着懒腰,声音也被拉长。

“不过可不只是朋友吵架而已,是至少要打一架才能解决的问题哦。”

“那悟先生加油。”我说,“毕竟是难得的朋友。”

“小阿月,你在嘲笑我朋友少吗?我告诉你,我可是baba……”悟先生喋喋不休地话痨起来。

我听着七海把手机拿远,把悟先生塞到门外还隐约能听到他孜孜不倦的话语隐约传来,向七海证明:“我没有那么想哦。”

“你是怎么想的?”七海安静地等待着我的答案。

“总感觉对悟先生来说,一起玩的人和朋友是有区别的。”我犹豫着说。

“但是今天他一点也没否认,分明也很在意嘛。”我小小地笑了一下,“那位先生吃甜品时看上去也很温柔,所以我想,他们应该都珍惜着彼此的吧。”

七海手指轻轻拨弄着手机屏幕,回答我:“也许是的。”

“他是坏人吗?”

七海反问我:“你觉得呢?”

“我也说不上来嘛,毕竟只见了一面,”我在床上打了个滚,文不对题,“或许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你还是尽量不要对别人谈起对五条先生和夏油先生的印象为好。”七海评价道。

“他叫夏油杰吗?”我点头抓住了重点,追加一句,“夏油先生有时微妙地和悟先生有点像,因为都很强吗?”

七海呼出一口气:“也许是的。”

“那我明天是不是就可以见到你了——等等,这么说起来,我是不是为结束你们的工作立功了!”

“笨蛋。”

七海无奈地斥责,让我想到,如果他在我身边,一定会戳着我的额头问我“知道自己笨在哪里了吗”。

于是我不管怎么样总之先主动认错:“让七海担心了,对不起。”

他被我硬生生卡住,语调回环,没有再解释关于夏油先生的事情,也没有再说工作或者我与夏油杰相见的事情,而是用他那一如既往令人信赖又沉静的语气对我承诺:“在家里等我吧。”

“我会尽快去你的身边的。”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尽,我的鼻尖突然有点酸酸的。

我拉灭卧室的灯,把头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我想你了,七海。”

白天的甜品屋还能转移我的注意力,缓解一下无法和七海牵手的不快乐,但是一听到他说要到我身边,我突然感受到自己孤单弱小又黏人,头一次因为想念某个人差点落下泪来。

我是某个孤单星球上的玫瑰花,不知道会被哪个满身荆棘的天外来客摘走,那薄而透明的防护罩还有我柔嫩没有成熟的软刺在那些天外来客的眼里甚至不如一只小鸡仔来得威慑力大,但是我知道自己非常坚强地能独立生活,所以才留住蝴蝶,和不知道会不会袭击我咬碎我的狐狸讲话。

但是我的小王子和那些人、和我想得都不一样。

他看到一整片玫瑰花园,只一心想着他的花会不会被风吹坏,他喜欢着我的美丽,还知道我一到他的面前就会情不自禁地变得软绵绵地要他浇浇水,对他摇着花瓣撒娇。

离开我们的星球时我明明已经对他证明自己多坚强,但是他却依然为了所有危险忧心忡忡,来到不知站在多远之外的星球也要一直向我呼喊,让他所在的那颗星星永远在对我闪着光,还对我说,我马上就要乘飞船回到我们的家。

哎呀为什么呀,我这么坚强的玫瑰花,怎么一收到他的信笺,就想哭鼻子了呢。

哭鼻子的玫瑰花问:“回来以后可以一天都跟在你身边吗?”

七海难得有点慌乱:“怎么突然……?”

“跟着我多久都没关系。”他也许正为触碰不到的玫瑰花苦恼,温柔地哄她,“阿月,别哭。”

“我没有。”

“好,你没有。”七海的声音与话筒无限贴近,我的耳廓有点发痒,向外拉了一下手机,又不舍地拉回来,听他说,“开着免提睡吧,需要的话,叫我就好了。”

“别担心,我一直在陪着你。”

我吸着鼻子,强行按下思念的酸涩:“七海不睡吗?”

“放心,我可以听到。”

是浅眠的意思吗?

为了不影响他休息,我乖乖“嗯”了一声道了晚安,在心中把为七海治疗现代亚健康生活状态提上日程,闭上眼睛。

只是没过两分钟,我按捺不住地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瞟了下屏幕:“七海?”

“嗯?”他好像也躺了下来,寂静中声音格外的明显。

我火速重新闭眼,钻进被窝:“没什么,我要睡觉了。”

“刚才不是已经要睡了吗?”他轻笑了一下。

“我已经睡着了,七海也快睡。”我模仿着呼呼两声,却完全没有学到精髓,气声乱七八糟地扑在手机上,那边的人在笑:“你在干什么?”

“我在睡觉。”我理不直气不壮。

“……模仿秀?”他若有所思。

“晚安!”

结果闭上眼睛后脑子却莫名清醒起来,眼睛闭累了,我就又睁开盯着天花板,思考起来。

这是七海第一次陪我一起睡觉。

虽说有点像父亲在哄女儿,但是但是,他在哄我呢。

又过了一小会儿,我压低声音:“七海。”

见他没有回复,我升起一种非常没有必要的得意:“我比你清醒得时间长。”

想想不太对,我又叹了口气,对着电话用气声说:“七海这几天一定很累吧。”

还是安静。

趁着他听不到,我的胆子也大起来,脸颊微微发烫,一本正经地告白:“我喜欢七海。”

“所以,”我又把声音放小,变得美滋滋的,“做个有阿月的好梦吧。”

“当、当然,我也会梦到七海的。”想想觉得不严谨,我又补充,“我会努力的。”

万籁俱寂时七海的声音毫无睡意,含笑说:“好。”

我睁大眼睛,贴近屏幕的耳朵飞快烧起来。

他说:“我也会努力的。”

——

七海独自提前回来了。

电话一整晚没有掐灭,第二天我被电量低的提示音吵醒,揉着眼睛迷迷瞪瞪地去开门,发现七海竟然正提着电脑包站在玄关。

我愣了几秒,随着他走近的动作眼睛一点点向上转,直到他停在我的面前,张开手臂将我捞进他的怀里,抱紧。

“果然有起床气。”耳边人的鬓发磨蹭着我的耳朵,像是在摆弄一个乖巧的娃娃,“每次起床看起来都更迟钝了。”

我歪头反应半天,才意识到不是梦,眨眨眼眨掉一滴打哈欠哈出来的眼泪,踮起脚使劲向他身上挤:“七海,七海。”

他低下头:“我回来了。”

我眼睛亮晶晶地与他对视:“七海!”

两侧脸颊被捏住:“不应该说欢迎回来吗?”

我被捏着脸还在锲而不舍地笑:“七海——”

七海也笑了,他揉了揉我的额头,放开我,脱去外套搭在沙发上:“是不是还没吃早饭。”

我摇摇头,摇得整个身体都在抖。

他上下打量着我,手一指卫生间:“去洗漱吧,我帮你准备点早饭。”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走了两步,原地转身发现七海与我背道而驰走去厨房,当即小跑两步紧跟去他的身后,在他停下时猝不及防撞到他的背,迷茫地抬头。

七海按着我的肩膀带着我转身:“你去洗漱完再过来。”

我拉住他的衣角,不吭声。

他和我僵持两秒,投降了:“我明白了,我和你一起去卫生间。”

“好——”

我快乐地拿着洗漱杯站好,对七海指了指另一角为他选购的杯子:“一起刷牙吗七海?”

“我已经刷过了。”

我沮丧一下,又开始寻找新的共同活动。

“敷面膜吗七海?”

“我想我应该不需要。”

“喷香水吗七海!桂花味的!”

“……请恕我拒绝。”

七海带着点新奇地和满脸白花花的我对视,然后帮我揭下面膜的一角。

我洗完脸,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蹭了香水到他的衣领上,撒腿向外溜。

在我身后不紧不慢抓住我的七海在我的惊呼中拦腰提起我,我挥着手蹬着腿被放在沙发上,目送他去厨房,然后在他转进厨房的一瞬间立刻跟紧,炮弹一样一头撞在他的背上蹭来蹭去:“不准自己偷偷来厨房做饭。”

然后手指指指自己:“必须带上我。”

七海扭头睨着我,在我梗着脖子看回去的时候,哼笑一声扭回头,熟练地翻着鸡蛋:“别乱动,小心被油烹到。蛋要溏心吗?”

我快乐地举手:“要!”

放下手之后我继续搂着他的腰,像贴纸一样牢牢贴住,脸颊贴住薄薄的衬衣感受到七海灼热的体温,又换了一侧脸颊继续贴,在他去摆弄面包机的间隙跟着他一起平移,郑重地说:“欢迎回来。”

七海好笑地按下按钮,一边等待一边任由我像尾巴一样拖在他身后:“现在才说?”

我意识到他又在嘲笑我刚起床反应迟钝,哼哼唧唧扭过头不理他,过了一会儿,他问:“喜欢什么果酱?”

“草莓!”我立刻回答,回答完看到他嘴角笑意仍未散去,意识到自己又瞬间放弃立场被他引诱着说话了,便泄气地想去挠他,“七海真过分……”

七海猛地转身,一只手擒住我将我反过来按在灶台边,另一只手直接放在我的腰际,没碰两下我就直接弓起身子倒在他身上止不住地笑:“哈哈哈别挠了七海呜我好怕痒真的——”

“七海——”

我笑得声音有点变调,使劲对他撒娇讨饶,蹬直腿紧紧靠在他身上,挤着他的手臂不让他再挠我。

七海总算停止动作,在我的瞪视中,慢条斯理地问:“下次还敢不敢再在我做饭的时候突然挠我?”

我……点点头,贼心不死地飞快向他腋下再次伸手。

结果当然是第二次被拦截反挠回来。

直到七海在我笑得快要岔气的时候终于放过我,我支撑着灶台给自己顺气,胸口起伏两下,鼓起脸看着七海:“不能让我一下吗?”

七海挑眉:“怎么让你?”

“比如随便让我挠之类的。”我哼哼着说。

他向前压了一步,盯着我:“那样的话下次你就不会记住我的话吧?”

我的气势被他压得越来越弱:“会、会记住的啦,而且挠人这个方式真的很过分。”

为了表示我的生气程度,我还使劲点点头。

“真的吗?”七海不置可否,目光深沉地盯着我,意外做出了让步,“换个其他让你可以记住的方式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他轻轻拨开被我蹭乱的碎发,手指蹭掉额际闹出的一点汗,突然压低身体,虎口卡住我的脖颈,四根手指穿进我的后发中,用指腹揉着我的后脑。

我在他开口时,惊疑不定地担忧他是不是要继续挠我,下意识向后撑着身体。

然而棱角分明的脸在我视野中放大,在我吓得闭紧眼睛前,我看到那双灰褐色眸子中全是毫无收敛的攻击性,像是狼幽绿的眼睛,瞄准林间一无所觉甚至还在危险边缘大鹏展翅的猎物。

然而灰狼咬人的方式比我想象中温柔不少。

额头被温热的嘴唇轻轻柔柔地啄吻一下,又一下,随后缓缓地拉开,清淡的桂花香萦绕在我的鼻尖,温热的触感让我的脸一下飞起红晕。

我愣愣地睁开眼,七海眯着眼睛,心情看起来非常不错,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脸越来越红,嗫嚅着说不出话。

“现在记得我说的话吗?”他问。

我脑袋晕晕乎乎的,一个虎扑扑到他身上抱紧,把自己藏进他的怀里,混乱地开口:“不挠了不挠了。”

“吃饭?”

“吃饭,现在就吃饭。”我机械地复读。

“喜欢吗?”他又问。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我要是前一天没有发之后大概就用爆字数当成加更(点头)

希望不要觉得进度快(好吧我知道你们都在嫌弃我进度慢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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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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