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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元青去的还是迟了些。

快到内书堂的时候,便瞧见成群结队的小童们下学。抬杌的脚夫们自觉侧立在道边,傅元青也下了杌,垂手而立,那些穿着灰青色纻丝内侍服的小童们背着统一制式的书包,路过时,都纷纷给傅元青行礼。

“掌印好。”

“老祖宗好。”

“夫子好。”

叽叽喳喳的吵成一团,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傅元青也不嫌烦,微微笑着拱手还礼。

这些小童们,多半是从小在宫中长大,还有些是岁时送入了宫中。原因繁多,无法列举,而无论何种原因,傅元青入宫后,便要求各监年满五岁宫人需入内书堂学习。

年龄上不封顶。

男女皆可入学。

一时间原本只有百十人在读的内书堂,鼎盛时有近千学生。

“可真羡慕呀,我要是这么大,也想去读书。”有个脚夫感慨,“以后写封信回家也不用托别人了。”

傅元青听见了对他说:“晚上下值后亦有教习教识字,《三字经》《百家姓》都教。”

“真的吗?小的年龄快四十了,还能去学吗?”抬杌的脚夫问傅元青。

“读书识字何时都不算晚。若要去,便去司礼监找曹秉笔安排就是。”

脚夫连忙感激道:“谢谢老祖宗!谢谢老祖宗!”

傅元青笑了笑:“识字则知耻扬善,读书则心怀天下,于宫里是好事,不用谢我。”

下学的孩童们终于在皇城根儿下作鸟兽散,有些去内草场、太液池、万岁山等地儿偏远的角落戏耍,有些已经大了开始当值,便要回监里做工。

有艳羡的、有欢乐的、还有苦闷的。

诸如此类,为一滩死水的皇城些微的加了些烟火人间气息。

傅元青到了内书堂门口,里面学员尽散,只有一个身着从七品补服的官员在锁门。

那人身形消瘦,锁上门后有些惶惶,回头看看到傅元青,一怔,连忙抱拳道:“学生苏余庆,见过傅掌印。”

傅元青回礼,又仔细看他:“翰林编修苏大人?”

“正是学生。”

苏余庆是两年前科举殿试榜眼,傅元青记得瞧他答卷颇有几分风华,人也风华正茂,家事清白,与世家财阀皆无瓜葛,便代少帝点了他做翰林。

只是不知道过去了这么久,他为何还只是个七品编修?

就算他手头拮据无法“孝敬”如侯兴海一般的朝中蛀虫,在翰林院靠才华晋升品阶也不算难事才对。

傅元青心中有疑虑,却没有再说什么,只问:“苏大人,里面还有人吗?”

“没有了。”苏余庆道,“到了下学时,内书堂内不许学员逗留,我逐一检查过,才锁得门。”

傅元青点头:“如此。多谢苏大人。”

“掌印客气了。”苏余庆又道,“如无其他事宜,学生告辞。”

他离开时步履沉沉,少了许多年轻人的意气风发,兴许他自己都没注意有些东西已经在他举手投足间打下了烙印。

傅元青收回视线。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际遇。

每个人也有每个人的劫难。

有些坎儿只能自己过,旁人帮不上忙。

傅元青在花房附近的河畔找到了陈景。

河边一片柳树,一群小童聚集在下面,把陈景围住,陈景戴着天将军面具,手头正在用柳条编绣球,他手巧,折枝、剥皮、揉团,很快一个小小的挂在柳条下面的小绣球就做好了。

小童们都眼巴巴的看着他做。

得到的人,一阵欢呼。

没得到的人,便更期盼的瞅着他,希望自己是下一个幸运儿。

柳絮从空中落下,像是毛茸茸的羽毛,落在了陈景额头。这会儿老祖宗注意到他睫毛极长,竟有两朵柳絮挂在了他睫毛上。

他在外围瞧着这个年轻的死士安静的做绣球。

最后一个做好了,又大又软,死士提着软软的柳枝,伸手穿过人群,递过来,绣球甩到了傅元青面前,粉嫩可爱,然后又弹回去,落在半空中。

傅元青一怔:“给我?”

陈景点头:“嗯,送给老祖宗。”

小童们这才察觉身后的人,连忙站起来,老祖宗老祖宗的叫成一片。

傅元青微笑着从陈景手里接过那个玩具,递给了身边最近的小童,道:“你们十几人,他也是做不过来的,就拿这些轮流玩去吧。”

小童们不敢多嘴,于是一群人簇拥着得到了绣球的孩子们,作鸟兽散。

傅元青在陈景身边坐下。

“今日上课如何?”

“原本是送我去卢学贞的课上习字,可是没带束脩【注1】。进门的时候,卢大人没让我进去……我在外面听了会儿。”陈景说,“不过等了一会儿,旁边的教课的夫子还是让属下进去听课了。”

卢学贞……

傅元青在脑子里过了一下这个名字。翰林院修撰,正六品。

“哪位夫子让你进去听课?”

“翰林编修苏余庆。”

“讲得如何?”

“很好。”陈景从身边拿起折剩下的几只柳条,把它们握在手中,来回编织着,“他讲得浅显易懂,比卢夫子的要好。卢夫子讲的我都听不懂。”

“卢夫子讲什么你听不懂?”傅元青有些好奇。

陈景抬头想了下:“我也不太明白,似乎叫做什么宦什么录……”

“《奸宦录》。”

“似乎是的。”陈景问,“有什么不对吗?”

傅元青沉默了一下道:“内书堂的讲义是翰林院编撰,针对新学幼童有《百家姓》《千字文》《孝经》等可教习。再大一些的读《论语》《大学》。若有勤奋读书,志向高远的则读《大学衍义》《贞观政要》……而内侍官通读之书也不过《内令》《忠鉴录》《貂珰史鉴》。绝不应读《奸宦录》这种由本朝前人编纂,借古讽今,讥讽内宦而做的猎奇读物。”

让翰林院的诸位大家来内廷教习本就阻力重重。甚至有人直言:“此间之物类污如垢,不可教习、不可启智。沾污纳垢则同流合污也。”

被分派到差事的翰林们,也多有敷衍不尽心的。

人心不可移。

不算过分的,傅元青便当做没看到,只是卢学贞此举实在有违读书人的体统。

他攒眉沉思,陈景瞥了他一眼轻轻摘了他的官帽,将手里刚编好的花环戴在了他额头上,正好贴着网纱抹额。

傅元青回过神来,摸到头顶那个柳条编的花环,顿时羞讷,连忙要摘:“你这是做什么?”

“给老祖宗绣球,老祖宗不接。”陈景道,“为老祖宗编‘冠’,老祖宗也不接。是嫌弃陈景送的东西不值钱吗?”

他这么一说,傅元青拿着花环的手顿时就停在了半空。

陈景垂眼道:“属下身无长物,连肉身都不是自己的,命是老祖宗的,上学也是您安排的,连束脩的钱都没有……送老祖宗的只能是这点微末心意。老祖宗不稀罕,也是应该的。是陈景肖想了。”

傅元青被他一通自轻自贱的话堵了嘴,半晌才接话道:“我……没有此意。只是我年龄大了,这些都是孩子爱玩的,我……”

“老祖宗看我也是孩子吧?”陈景落寞的说,“可我拿得出手的只有孩子能给的。”

“陈景……”

陈景凑过来,缓缓按住傅元青,将他按倒在了青草河畔柳树下。

陈景摘下了面具。

他抬眼看傅元青……

傅元青一时怔住了。

——他怎么能觉得此人的脸庞酷似先帝呢?陈景的轮廓也许与先帝有些近似,可是他们的眼睛,全然不同。

赵谨的眼,颜色极淡,光亮处,几乎近似琥珀。

可陈景……

陈景有一双漆黑的眸子。

这会儿,春光从柳梢头打下来,明暗之间,他的眼睛深处就带了光。像是一汪幽深的潭水,波光粼粼。

“老祖宗,您看……我不是孩子了。没有这样的小孩……我也不想做孩童。”陈景说。

傅元青呆呆看着他。

“老祖宗忘了。”陈景缓缓道,“您说过,这半年,我们是夫妻。”

陈景啄吻傅元青的嘴唇,缓缓解开他腰间绶带。

两个人紧紧贴在了一起,贴在了春光中,两个心跳奇异的同了拍。

“扑通扑通”地急促响着。

火热的身体纠缠在了一起。

“我想做,老祖宗的夫君。”陈景道。

【注1】束脩:古代拜师酬礼,相当于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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