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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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又可怜的坏心眼,来证明自己也能被人喜欢,并不是被关在与世隔绝之地的累赘。
小时候,他便模模糊糊意识到了这点。随着时间推移,这一领悟就像横亘在心里的锐刺,和血肉牢牢长在了一起。如果非要拔除,恐怕连整颗心都不能要了。
就算所有人都不要杳杳、抛下杳杳,他也绝对不可以。
人只有在爱意与温暖中才能好好成长,孤独中长大的孩子,只会越来越像玻璃,坚硬是表象,脆弱才是本质。杳杳就是最透明最易碎的玻璃,若不将他捧在手心、置于胸怀,一丁点伤害就能令他痛彻心扉,每一道裂纹都会加速他的溃灭——
然后终有一天,彻底破碎。
千幸万幸,杳杳终于是他的了。
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稀世珍宝。
“你在想什么呀?”林杳然说话了,细细的气息全扑在了他的颈窝上。
贺秋渡反问:“你猜。”
林杳然一想这人气量小得很,针尖大,“……你不会在想怎么欺负回来吧?”
贺秋渡挑眉,“可以吗?”
林杳然问:“那你想怎样啊?”
贺秋渡说:“我就想亲亲你。”
林杳然下意识就抿嘴唇,“不是才亲过嘛……”
贺秋渡颔首,“那你帮我做道数学题。”
“啊?”
“求我童年的心理阴影面积。”
“……”林杳然放弃挣扎,可唇畔并没有传来预期的触感,反而锁骨是那儿传来温热的痒意。睁开眼睛,只见青年正埋首于自己颈间,且大有向下游移的趋势,吓得他赶紧伸手推他,“不是说好就亲的吗?”
贺秋渡抬起眼,“又没说亲哪里。”
“你……看点场合行不行?我们现在是在野营……”
“所以呢?”贺秋渡慢条斯理地捻开他的一枚衣扣,“这样不是更……”
“啊啊啊啊啊你给我闭!嘴!”林杳然涨红着脸大力锤他,却被轻而易举地攥住两只腕子,按在了头顶。从贺秋渡自上而下的视角望过去,正是一副黑发倾散、长睫敛着羞怯眼波的惑人风景。
“说好了就亲一下的……”挣也挣不开,林杳然只能偏转过脸,躲开他晦暗不明的视线,“你这人也太耍赖了……”
鼻音浓重,声线颤栗,感觉下一秒就要委屈得哭出来。
贺秋渡喉结滚了滚,把他抱起来搂进怀里,“好,就亲一下。”
“嗯……”林杳然勾住他脖子,明明唇瓣还红着,却还是乖乖仰起脸,给他亲。
可贺秋渡总是跑题。
率先感受到温度的,竟然是眼睛。脸侧就这么被贺秋渡捧着,从眼睑到眼尾,一路细细轻啄过去。有点儿痒,尤其是碾过睫毛的时候,于是林杳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细弱的吐息吹拂在对方的颈项,像一只看不见的小手,勾得人整颗心都荡了起来。
直到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周围,都齐匀地皴染上桃花色,触弄才沿着秀致的鼻梁线条慢慢往下,落向柔润甘甜的唇瓣。
“杳杳。”
“嗯?”
“我可以稍微过分一点吗?”
“……”
“杳杳?”
“……就……一点点。”
下一瞬,林杳然听见贺秋渡轻笑了一声,随即自己的后脑勺被大手稳稳扶住,下颌也传来轻缓却不容抗拒的钳制感。
贺秋渡在为一个很过分的吻做准备。
51甘心如芥“臭!流!氓!”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导游喇叭嗡嗡的电流声,紧接着是敏春嘹亮的小嗓门儿,“醒醒,都醒一醒,露营特殊活动开始啦!”
林杳然心神立刻被勾了去,“什么呀?”
“就刚才,最新可靠消息称,附近有萤火虫出没。”敏春的小喇叭叭叭儿的,“我带大家一起去寻找,咱村的萤火虫栖息地也算一大奇景呢,而且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哦!”
“还愣着干嘛?”林杳然提醒丝毫不为所动的贺秋渡,“准备出发了啊。”
贺秋渡身上挂满黑线,无比幽怨地望着他,“亲亲。”
“什么亲亲?”林杳然装傻,“说好了只包邮江浙沪。”
贺秋渡赖赖地从背后抱住他,下巴靠在他肩膀,“杳杳,亲亲。”
“重死了你,起开。”林杳然大力拍打他的手,“亲什么亲,没得亲了。”
“你答应我的。”贺秋渡环着他不肯放,“不能说话不算数。”
“哼,谁理你。”林杳然力气上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口头威胁,“你再不撒手这辈子都别想亲我了。”
贺秋渡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他,萦绕在周身乌云快凝成实质了。“有什么好看的。”他恨恨道,“傻瓜才会大晚上的去找什么萤火虫。”
林杳然缓缓打出一个“?”。
敏春带着众人往山林里进发了。
“萤火虫对环境要求很高,必须植被茂盛、水质洁净,不能有一丁点污染。尤其是水栖萤火虫,灯光和水源的污染,都会让它们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边走边介绍道,“有段时间,就连咱村也几乎看不见了。”
林杳然扯了扯贺秋渡的袖子,“你当年是怎么找的呀?”
“很简单。”贺秋渡微微一笑,非常自然地调整了一下面部角度,使跟拍的镜头能准确地把他和林杳然同时捕捉进去。“萤火虫喜欢栖息在遮蔽度高、草木繁盛且湿度相对较高的地方,只要多留心河流、沟溪、池塘、水田附近的地表层或草丛就可以了。”
“你真的什么都懂唉。”俞磊眼神中满是崇拜。
“又是星星又是萤火虫,我以前还真没感觉你是个骨子里这么浪漫的人。”丁莎莎若有所思,“我现在有点能理解你为什么能和AZURE老师走到一起了。”
贺秋渡双手插兜,略耸了耸肩道:“与其说浪漫,我只是善于发现美的存在。一般来说,萤火虫成虫的发光时间只有短短十天,我希望能和AZURE老师共同欣赏这份短暂之美,所以才……”
“够了啊你。”林杳然听不下去了,“没完了还。”
贺秋渡不说话了。
其他人顿时点忐忑,感觉贺秋渡一定生气了。
毕竟这节目全国人民都看得到,他又向来走的是高冷贵公子的路线,结果大庭广众之下,AZURE老师半点不给他面子。
男人,在家里怎么跪都行,在外面必须硬气!
只见贺秋渡脸色微沉,对林杳然道:“站住。”
嘶——
众人屏息。
不是吧,家庭纠纷现场又要开始了吗?
“包重不重?”贺秋渡眉头紧蹙,“说了我帮你背非不听。”
说着,他取下林杳然的斜挎包,背到自己身上。然后腾出一只手,和对方紧紧十指相扣。牵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在机位方向晃了一下。
炫耀之意,不言而喻。
众人面面相觑,大概此刻脑子里都在想同一件事——
现在,贺秋渡真的很像地主家的傻儿子,捧着自己顶顶稀罕的宝贝金疙瘩,片刻离开不得。
“从前年开始,村长计划打造一个萤火虫的复育基地,既能提醒大家自觉保护环境,又能为村子增收。”敏春抬手,“看,前面就到了。”
然而,一群人在复育基地里兜了半天,只看到了夜色中黑黝黝的树影与长草。
“那啥,可能这批成虫还没完全长成,还需要过几天……”敏春有点尴尬,又不死心地打着手电带领众人转悠了好一会儿,忽然,不远处水潭的草丛里,似有一烁一烁的微光闪动。
怀着紧张的心情,大家屏住呼吸,围在敏春旁边,看她轻手轻脚地拨开草丛——
两只萤火虫懒趴趴地停在叶子上,被惊动后,不满地晃了晃屁股上的灯,飞走了。
众人:“……”
秦珊有点绷不住了,“大晚上的把我们叫起来,就为了看这个?”
“能看到就不错了。”俞磊出来打圆场,“敏春不是也说了吗,萤火虫的生长条件很苛刻的。”
“可是,我想象中的是像满天繁星那样的。”秦珊遗憾地嘟起小嘴,“萤火虫不成群结队出现,根本就没有意义嘛。”
确实,这种微小的生物单个看压根不起眼,只有成百上千地聚集在一起,才会呈现出令人沉醉的美丽风景。
林杳然目送那两只萤火虫划着发亮的弧线,消失在茫茫夜色里,心想当时贺秋渡捉来的也不过只有十几只而已,为什么会留给自己那么深刻的印象呢?
“杳杳。”贺秋渡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
林杳然转过头,“嗯?”
“你很想看萤火虫吗?”
“不是已经看到了嘛。”林杳然凑到他耳边,话音蕴笑,“就是你给我捉的呀。”
贺秋渡勾了勾唇角,“可我还是觉得有些遗憾。”
“不遗憾。”
真的、一点儿都不遗憾。
虽然能和贺秋渡一起看到漫天流萤,一定是非常棒的事情,但无缘得见也没关系。就算一只都没发现,只要和贺秋渡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是十足开心的体验。
林杳然想着想着,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但笑归笑,可不能让贺秋渡知道。不然的话,这人肯定又要得意忘形了。
回到露营地后,夜已经很深了。来回这么折腾了一遭,林杳然已经累得不行,恨不得倒头就睡。谁知某人锱铢必较,又赖赖地粘了过来,偏就不肯让他安生。
“杳杳,你还欠我亲亲。”贺秋渡从后面抱住他,让他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俯首沿着脸颊,一点点细密轻啄。
林杳然伸出爪子拍他,没用,这人脸皮比城墙还厚,没拍几下连爪子都被亲了。“烦死了你……”他捂住脸,“我好困,放我去睡觉。”
贺秋渡不为所动,绝不因杳杳困倦惺忪的样子太过可爱而放弃要债。“不行,你答应我的。如果你不兑现,我就……”
林杳然掀了掀眼皮,“怎样?”
贺秋渡变戏法似地从身后掏出一个家伙——
敏春的导游喇叭。
“卧槽!”林杳然瞪圆了眼睛,伸手就要去抢,“你还是不是人啊你!”
“人?”贺秋渡轻松避开,“谁想当人啊。”
“……”林杳然快被他气死了,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听,连告家长在贺秋渡这里都是行不通的。没办法,他只能暂时妥协。贺秋渡不要脸他还要,他可不像贺秋渡,巴不得时刻让全国人民都知道!
“快点,别磨蹭。”林杳然屈腿坐下,腰杆儿挺得直直的。他自以为自己是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殊不知落在对方眼里,却是任君品尝的动人秀色。
“不行。”贺秋渡拍了拍大腿,“坐这儿来。”
林杳然深吸一口气,热意从脖子一路窜到头顶,“臭!流!氓!”
贺秋渡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伸过手臂,像抱一个珍贵的陶瓷人偶一样,轻轻把他抱到腿上,贴耳问:“那杳杳喜不喜欢?”
林杳然装听不见,“我就给你三秒钟时间。”
贺秋渡低低笑了一声,“好。”
当然,口头条款从来都做得不得数。
他给贺秋渡留下的“心理阴影”,也绝不是区区三秒就能一笔勾销的。
亲到后来,林杳然连月要都车欠了。整个人就像烧化的糖稀,掬不住碰不起,泼泼洒洒的根本收拾不起来,还变得愈发柔软香甜。
就算他一直认为自己又酸又苦,但只要被人耐心地含化外面那层伪装的衣,就能尝到里面珍贵而甘美的糖心,无论怎么反复咂取,都不足,都不够。
他是被贺秋渡亲入睡的。
早在几个月前,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连睡觉都要被男人抱在怀里,直到沉沉入梦之时,都被不停地吻着。
虽然现在依然没能完全习惯这种感觉,有时候,占有欲作祟下力度失控的动作,会让他忍不住哆嗦起来。但是没关系,这正是他长久以来缺失的感觉,他再也不想被当成看不见的尘埃。
可以的话,他想要在接下来的每个夜晚,都有对方的陪伴。
只要能让他真切感受到自己是被需要与珍惜的,无论是以何种形式,他都甘心如芥。
一周后,《恋爱审判庭》第三季的拍摄终于接近收尾,导演索性放了嘉宾们两天假,让大家都喘口气,顺便在周边好好玩儿上一圈。
趁着这个空闲,林杳然和贺秋渡一起去看望了村长。村长年纪大了,但精神头儿还是很好,一直忙碌在为村民谋福祉的第一线。两个人到村长家的时候,他刚才外面风尘仆仆地回来。老人一见他们来,乐得跟什么似的,赶紧迎他们进屋,还硬要留他们吃饭。盛情难却之下,两人相视一笑,便一齐在桌边坐下了。
老人家晚上的饭食很清淡,一碗白菜炖老豆腐,一碟葱油蚕豆,还有一条清蒸鱼,但味道都非常好。知道他们来,村长还特意多炒了盘鸡蛋,炒得金黄微焦,香气四溢。
林杳然搛了一筷子炒蛋,放到米饭上,慢条斯理地往嘴里扒。贺秋渡知道他吃鱼怕麻烦,就在旁边帮他剔鱼刺,等都剔干净了,再把雪白剔透的鱼肉夹到他碗里。
村长抿了口老白干,笑呵呵地看着他们。“看到你们还和小时候一样要好,我心里真高兴。”
闻言,林杳然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也没有很要好啦……”
“怎么没有?”村长又倒了杯酒,“要好就是要好。人活这一辈子,身边能有个最要好的人一直陪着,是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手一热,是贺秋渡伸过手来,握住了他的手。
仿佛很认同村长说的话,要时刻守着自己的“福气”。
“说实话,你们刚来这儿的时候,我可惊讶了。”村长道。
林杳然半开玩笑道:“是因为发现我其实还活着吗?”
村长摇摇头,“从你家那边的说辞,还有这些年来他们的做法,我多半能猜到真相。真正令我不解的是,你和这孩子重逢了,却好像并没有认出对方。这在我看来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就算你认不出这孩子,他也绝对不可能认不出你。”
林杳然默了默。村长说得对,贺秋渡一直在找自己,就算辨不清模样,听不出声音,十几年的坚持所形成的本能,也一定能使他发现自己,找到自己。
“所以您才让敏春讲了那个故事,对吗?”
“只能说是巧合吧。”村长道,“什么祠堂的传说,还有感人的爱情故事,都是节目组跟我们提出来的要求。不过,让敏春去讲你们的故事的时候,我是真心实意想让你们认出彼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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