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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激情退却。
唐棉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倒没有困意,就是不想动。
贺烛前期还算温柔,后面她没忍住,情不自禁地放松牙关,口中一直忍耐的呜咽声终于放了出来。
那一瞬间,像打开了什么开关。
一波接一波的攻势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唐棉有些难以招架。
贺烛把她抱起来。
再后来,无论是身体还是意识,都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时间流逝得很慢。
也不知那股带着热度的力道在身下反复了多少次。
唐棉懒得去想。
结束之后,她浑身乏力,说话都提不起劲,任由贺烛揽过去,强势却不显粗鲁地将她环住,待未尽的欲念消退几分,贺烛从床上起来,抱她去了浴室。
被伺候着清理完,唐棉躺了好半天,终于恢复一些,手掌推了下身前的人。
她手没什么力气,胳膊也抬得低,手心正好覆在那片紧实的腹肌上。
手感还不错。
贺烛腰腹用力的时候肌肉会变得很硬,放松下来,又带了点弹性,唐棉脑子还混乱着,凭本能做事,不自觉地多摸了两下。
然后,腰部被一条结实的手臂强硬地箍紧。
贺烛压抑的嗓音带着性感的哑,说话声沉沉地落在她耳畔:“老实点。”
唐棉清醒不少,也没那么乖了,淡定地说:“刚才我还挺累。”
“我想摸。”
“你不能动。”
前期那感觉很疼,她觉得这会儿不能亏待自己,说话理直气壮的。
贺烛忍得难受,听到这话,差点气笑了:“你撩拨我,还不让我动?”
唐棉仰起下巴,盯着他优越的下颚线,认真道:“不能,我累。”
“……”
贺烛唇线拉紧,胸口起伏了两下,却也真的没动,放任那双柔软的手在自己腰腹之间不老实地游移。
过了许久。
由于两人贴得近,贺烛的异样唐棉也能察觉。
那地方挺得过分了,唐棉总算良心发现,讪讪收回手,挣扎着起身。
贺烛以为她要去卫生间,便松了手臂。
唐棉下床,穿着拖鞋,径自往门的方向走去。
贺烛皱眉:“你去哪儿?”
唐棉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回房间洗个澡,再睡一会儿。”
“……”贺烛坐起来,他上身没穿衣服,此时弓着腰,腹部的线条极为明显,乌黑的碎发垂在额前,眸色深暗,带着几分明显的怨念。
唐棉被他看得心虚:“有什么问题吗?”
“全是问题。”
“……”
须臾,在贺烛凉飕飕的视线中,唐棉老实地坐了回去,按照他教的,以手代劳,红着耳根为自己刚刚的行为负责。
两人磨磨蹭蹭在房间待了一整天,晚上出去吃了顿饭,回家后唐棉去处理工作,贺烛回房间。
堆积的工作邮件有点多,等他全部看完,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
贺烛起身,找出从贺桐那里拿到的袋子,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两个带锁的笔记本,一本相册,还有一个丝绒首饰盒。
贺烛打开盖子,里面放着一个种水极好的翡翠手镯。
上午,他去找贺桐拿东西,临走前,贺桐单独把这盒子交到他手上:“爸让我给你的。”
贺烛冷笑,没接。
贺桐淡淡地补充:“应该说是给唐棉的,拿着吧,这是妈留给儿媳妇的东西。”
……
贺烛低眸,静静端详了一会儿,随后将盒子盖上,妥帖地放进抽屉,转而去拿旁边的笔记本。
两个密码锁都开着。
他打开其中一个,随意翻了两页,之后,手指停住。
时间仿佛静止了。
过了好半天,贺烛再次有了动作,他合上笔记,好像从未翻开过,然后给唐棉发消息。
对方久久没有回应。
贺烛看了眼时间,觉得不对劲,出房间走到隔壁。
他顺手关掉走廊的灯,唐棉房门紧闭,门缝之间看不到一点光亮。
屋里没亮灯,显然是睡下了。
“……”
隔天一早,唐棉揉着酸痛的腰醒过来。
昨晚工作完眼睛睁不开了,困得不行,她合上笔记本倒头就睡,也忘了跟贺烛说晚安。
好像不止是晚安的问题。
唐棉后知后觉地记起,两人各自进房间前,贺烛抱着她磨了很久,翻来覆去就一个意思。
经验条满了,可以住一个房间了。
唐棉问了句为什么。
贺烛表情顿时变得复杂,过了几秒,他神情恢复,面不改色地给出答案,房间太黑,床太大,他很害怕。
总得来说就是需要她陪着。
唐棉还念着工作的事,随口道:“我考虑考虑,晚点跟你说。”
结果她睡着了。
唐棉抿了抿嘴巴,心虚地点开微信,消息都是昨晚发来的。
贺烛:【忙完了吗】
贺烛:【……】
唐棉小心地回复:【忙完了,因为太困直接睡过去了,那个,我先去片场,晚上见】
贺烛这会儿没醒,她吃完饭顺顺利利地出了门。
今天别墅那边录到下午就结束了,这块由高主任负责,唐棉做完现场记录就可以回去。
早上发完那条消息,贺烛回了一句:【行,晚上再说】
唐棉有点忐忑。
走出片场,犹豫着打开微信,告诉他自己下班了。
没过多久,手机铃响,唐棉接起电话。
贺烛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过来:“我现在过去接你。”
唐棉小声回:“好。”
贺烛也没多说什么。
挂掉电话,唐棉站在道边,无聊地划开屏幕,刷了一会儿微博,又随手打开朋友圈。
最上面一条来自曹攸,他两分钟前刚发的:【周年庆派对,没事的可以过来聚聚】
文案下面附了酒吧的地址。
这家酒吧的老板是曹攸朋友,老板长得憨厚,做事却挺有魄力,能镇住场子,这群公子哥常去他那儿,一次也没遇过来闹事的。
唐棉看着这条朋友圈,心里冒出个主意。
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也许贺烛喝了酒,被放鸽子的怨气能消掉一些呢。
于是上车后,唐棉第一时间开口:“我们去看酒吧的周年庆吧。”
贺烛眼皮半敛,看起来兴趣缺缺:“没什么好玩的。”
唐棉坚持:“我想看。”
贺烛拿她没辙,调转方向盘,开车去往商业区的酒吧街。
门口的服务生认识他们,直接将两人带到了曹攸那桌。
周年庆有活动,来的客人格外多,夜场时间没到,音乐声已经震耳欲聋,周围人交流基本靠吼。
曹攸见他们出现还很惊讶,他让老板把音乐调小点,倚着沙发,奇怪地问贺烛:“你不是说不来么?”
贺烛没回答,面无表情地坐进卡座沙发里。
唐棉环顾四周,没看见别人,疑惑道:“你一个人来的吗?”
“于一亩他们过会儿来。”曹攸刚说完,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他回过头,葛姝洁正笑吟吟地站在沙发后面,身边带着两个陌生的女人。
“好巧啊。”她说。
曹攸不咸不淡地点头:“是挺巧。”
他们都坐着,葛姝洁站在后面,一开始只注意到了曹攸,但随着视线偏移,她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唐棉,以及……
葛姝洁神情微变,面上明晃晃地显露诧异。
曹攸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问:“你们认识?”
葛姝洁听到了,却没心思回答。
多年过去,这人看着比少年时期更耀眼了。
她暗自咬了咬唇,目光不受控制地在贺烛与唐棉之间来回逡巡。
沙发很宽,曹攸单坐一边,单边沙发至少能坐五个人,他俩却亲密地贴在一起。
关系一目了然。
葛姝洁不甘心地攥紧手指,当年她厚着脸皮吹嘘出来的关系,如今竟然真实地落在了唐棉身上。
真叫人不痛快。
本来带朋友过来是想炫耀她的相亲对象,他们家比不了曹家,但两家的父辈以前是战友,有这层关系在,葛姝洁也能勉强纳入曹家儿媳妇的标准里。
曹攸条件其实很不错,但跟那人一比……旁边两个女生的眼睛已经完全挂在贺烛身上了,丝毫没注意曹攸的存在。
在当事人面前,一些谎言可以轻而易举地被拆穿,葛姝洁没敢提认识贺烛的事,笑容掺了几分勉强:“唐棉怎么也在呀?”
唐棉低头,不太想搭理她。
好在曹攸先开口:“她是我朋友。”
他又问一遍:“你俩认识吗?”
“认识,以前是同班同学。”
葛姝洁没细说,手指撩了下头发,用商量的语气道:“你们这边还有人吗?能不能跟我们拼一下,老板说没座位了。”
毕竟是家里介绍的人,曹攸也不好驳她面子,起身让了位置,让她们跟自己坐一排。
葛姝洁坐在边上,对面正好就是唐棉,她熟练地扬起笑:“没想到你会跟曹攸认识啊。”
唐棉不回话,她一个人竟也能说下去:“你上次说的男朋友是贺烛啊,你们还真有缘分,以前没见过面的同学,毕业以后却走到一起了。”
贺烛略偏头,望向一言不发的唐棉,眉心微蹙:“男朋友?”
葛姝洁见情况有点不对,极力压着喜色,假模假样地掩住嘴:“我又认错了么?对不起啊。”
然后便听贺烛慢吞吞地接了一句:“贺太太,以后跟别人介绍我,就算不好意思喊老公,至少也得用‘先生’这样的字眼吧。”
“结婚快一年了,别总让我没名没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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