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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真的就来真的。”对上他泛红的眸子,梁缨面上滚烫一片,嘴上却还是硬气。
看他这样子跟要吃了她似的,她心里自然怕,但念及两人即将分开半年,她便想先拿下他。
元千霄不置一语,眼中殷红渐深,隐隐透着几分妖冶。
“……”
他就这么干看着,一动不动,梁缨等得心情复杂,心道,不是刚放完狠话么,没下文了?她抬手圈住他优美的颈项,红着脸道:“你不会真的不行吧?”
“我看你是不知死活。”说完,他掐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又快又凶,强悍地翻搅她的舌,拖着她不让她躲。
霎时,男人霸道的气势整个笼罩下来,他一主动,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唔……”舌根又麻又疼,她受不住便去推他。
然而元千霄反应更快,一手擒着她的两只手往上举,空着的那只手迅速抽了她的衣带,顺道拉开衣襟。
衣襟一敞,她便觉羞地不行。前世初次,他是中了药,意识不大清醒;后来,他是变了个人,所以她并没跟清醒的他有过。
此刻,他浑身上下都散着野性的危险气息,感觉比失忆的元千霄还狠些,那个最多是冷,算不上狠。
“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她轻声说道,红晕顺着面颊一路往下铺开,将大片肌肤都染成了绮丽的胭脂色,美地惊心动魄。“我怕疼。”她垂着眼帘,声音压在嗓子里,“前世那晚真的很疼。”
元千霄停下手,长眉邪气地挑起,沉声道:“公主现在知道怕了?”衣裳都脱了,不继续他就不是男人。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梁缨抓着干草捏紧,她是怕,同时也想继续。
“你说我不行,那我不得证明证明自己?”他用拇指抚弄她绯红的小脸,一下又一下,她不说话,眨着水盈盈的眸子看他。
他一动情,整个身子都是热的,热地烫人,手指也是,比她的脸还烫。
梁缨尽量舒展身子,好让自己少受些罪。如今她才发现,白芷姑姑教的东西确实实用。前世她没怎么听,这一世倒是学了大半。
……
“我错了……霄哥哥,我再也不说了……”她呜咽地求他,难受的滋味从身体里窜起,密密麻麻的。也不知他哪里学来的手段,跟前世那晚一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这称呼入耳,他只觉心头一荡,浑身热血翻腾,更想欺负她。
见她死死地咬着下唇,闭眼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元千霄哭笑不得,便将手臂伸到她嘴边,“给你咬。”
闻言,梁缨缓缓睁开眼,青年的脸上写满了世俗的渴望,分外迷人。他背着光,下颚线清晰,有几点汗水正从他额间滑落,走过面颊后滴落在她身前,烫地她直哆嗦。
“快咬。”他催促道。
她张开嘴,用力咬在他的手臂上。
“……嗯……”还是疼,疼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她并不后悔,假使他日后变成另一个人,至少,她给了自己喜欢的。
他僵着身子,薄唇闭得紧紧的,额间青筋暴跳,伸手抚开她粘在面颊上的发丝,她抽着气,一脸委屈地瞧着他,软软地说:“你是不是活儿不好?”
毕竟自己弄伤了她,元千霄本想说几句好话哄哄梁缨,结果她说出这么一句,“……”他刚到嘴边的话全都冻结在了唇边。
正常男人听到这话哪有不生气的,他也不例外。她是第一次,他难道不是第一次么,虽说梦里两人黏糊,但现实跟梦境到底有点区别。
元千霄久不说话,梁缨忍不住碰了碰他,她这么疼,他居然不哄她。越想越委屈,最后,她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她一哭,元千霄就是再有不快都没了,他抓着她挡住脸的拉开,倾身去亲她的眼睛,直到将她面上的泪水吻干,“哭什么?很疼么,真那么疼的话,还是算了。”
“嗯。”她张着泪意朦胧的眼,他在视线里显得有点模糊,哑声道:“很疼,可疼都疼了,不能算。”
元千霄听得心生疑惑,身体里的冲动在四处叫嚣,逼地他呼吸粗重,他强忍着奔腾的气血,试探道:“那你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她抬手攀上他的肩头,用撒娇的语气说:“混账,你就任由自己高兴,不会问问我么。”
深深吸了口气,元千霄定定地瞧着她,犹豫地点头。
“这样,疼不疼?”
“嗯。”
“这样呢?”
“嗯。”
“还疼么?”
“嗯。”
……
不管元千霄怎么问,梁缨都会娇声娇气地点头,而她一点头,他就开始蹙眉。
闺房课他也不是没听过,白芷姑姑曾说,第一次,不论男方多温柔,女方都会疼,况且他们俩的身形也不太相合。
二十几遍后,他理智崩塌,决定由着自己的性子先来一次。
“混账……你混蛋……霄哥哥……求你……”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像只小猫似的哭喊,长发如流墨一般铺在草堆上。
头一开,他便停不下来了,是放纵,也是沉溺,还有点较劲的意味。“你再说一遍,我行不行?”
……
“咕叽咕叽”,“哗啦啦”,清脆的鸟鸣声伴着溪流的声传入山洞,外头大亮。山洞里的火堆早已熄灭,成了一大堆黑色的木碳,暗自散着余温。
日日去学堂是个好习惯,身体到点便醒,梁缨稍一动作便觉浑身酸疼地厉害。
她掀开酸涩的眼皮,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元千霄,他没醒,双眼闭着,发梢上落满晨光,衬得五官柔和不少。
他们俩睡在草堆上,身下垫的是他的衣衫,身上盖的是她的衣衫。
两人都只穿着中衣,他还将她抱在怀里。她往自己看了看,没黏腻的感觉,应该是清洗过了。
一想起昨晚,她便想揍他,起先还会问问她的感受,到后头便不问了,不问也就罢了,还故意不听她说的话,只顾自己乱来。
她心头有气,使劲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嘶。”他疼地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将她按到心口,含糊道:“别乱动,现在可是清晨。你上了那么多闺房课,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又如何?”梁缨硬声道,伸手又掐了他一把,昨晚都是她在受罪,她还不能抱怨几句么,“你再敢乱来我一定把你阉了。”
“别闹,我还没睡醒,你要是想,等我睡醒再说。”说着,他将长腿缠在她身上,抓着她的手放在两人中间,叫她动惮不得。
“谁想了,你才想。”她弱弱地挣扎着,整个人气呼呼的。
“我确实想。”元千霄闭着眼,嘴角微弯,声音里有难得的温柔,“还疼么?”
经他提醒,她这才想起一件事,似乎没前世那般疼。“疼,不过,好像,没之前……”
相较于她的扭捏,元千霄面上一派淡然,直言道:“我给你上了药。”
“你,你哪来的药?”顿时,她面上涨红,声音细小如蚊。这会儿她倒是很庆幸他还睡着,不然睁眼面对面更尴尬。
“见肿消,外头采的。”他越说越轻,呼吸均匀地喷洒在她头顶,梁缨忽然没了脾气,小声骂道:“混蛋,都是你害的。”
“我再睡一个时辰……”说话间,他垂下脸,一副半醒不醒的模样。
嗯?梁缨细细打量着元千霄的脸,心里起了一抹古怪的念头,“你是喜欢赖床还是单纯地想睡,以前也这样么?”
“以前,不好说。”元千霄迷迷糊糊的,依旧没睁眼,瞧着真是困极了,“我昨晚没怎么睡,今早还不睡便是神仙了。”
听了他的话后,她总觉得心头发慌,不由伸手按向他的太阳穴,“早点办完事,早点回来娶我。”
“嗯。”他沉沉睡去。
直到日上三竿,元千霄才转醒,见梁缨幽幽地盯着她,不由凑近亲了她一口,嘴角扯开一个灿烂的笑,其中,那颗尖锐的虎牙尤为显眼。
“你瞧我做什么,肚子饿了?”
“不饿,我们走吧,我想尽快回到皇宫。”梁缨坐起身,粗略地整了整长发,她惦记着,回皇宫后得找群御医给他瞧瞧。
“嗯。”元千霄怔了片刻,快速穿好衣裳。
两人走出山洞,顺着日头升起的方向前行。
不到半个时辰,梁缨便觉双腿发软,肚子叫个不停,她瞥了瞥身侧的元千霄,他神采奕奕的,她便没好意思说,怕显得自己太过娇气。
“上来,我背你。”下一刻,元千霄蹲下身,背对着她招手。
她心头一喜,俯身趴了上去,抱着他的颈子道:“算你有点良心。”
元千霄不冷不热地哼出声,双手往上惦了掂,“什么叫算我有点良心,我何时没良心了?”
“昨晚,你昨晚没有良心。”梁缨将脸贴在他的肩头,晨起那会儿她没机会说,现在有了机会自然要可劲儿说,“只顾自己开怀,根本不顾及我的痛楚。”
“谁让你故意刺激我。”他轻飘飘地说着,将责任都推到她头上。“我还提醒过你,伤了是你自找的,现在都赖我头上?我真冤。而且,你昨晚一次都没开怀?我不信。”
“没有没有!”梁缨脱口道,她鼓起脸,拿手指戳他的后颈,“咕噜咕噜”,猝不及防地,肚子响了,她讪讪地收了手。
穿过一片小树林时,元千霄放下她,摸着自己的肚子道:“饥肠辘辘,你先找地方歇息,我去打只野兔来。”
“好!”梁缨忙不迭点头,一抬眸,恰好瞧见前头有驿站,惊喜交加道:“你看你看,是驿站。”
元千霄侧过身,顺着她指的方向瞧去,言语中隐隐透出失望之意,“还真是驿站。”
为确保此行的安全,李桑在每个驿站都安排了人,方便接应。
两人快步往驿站走去,驿长正在准备干粮,见梁缨这般狼狈不由吓了一跳,赶忙跪下身,提心吊胆道:“卑职见过平南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梁缨端着皇室的架子,命令道:“你快安排回宫的马车。”
“是,是,卑职这便去安排。”见她没问自己的罪,驿长不禁松了口气,起身匆匆离去。
两刻钟后,梁缨坐上了回皇宫的马车。
莽山那条河流是往皇宫方向去的,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俩在路上的时间会更短,正常来说,他们今日便能回到都城。
马车晃悠悠地前行,不快也不慢,梁缨小口地咬着糕点,脑中暗自回忆起这次的莽山之行,“你说,那些侍卫是不是都被山贼害了?”
“没有,那天我救了五个侍卫,让他们先带着一名山贼下山,算算时间,他们现在应该到皇宫了。”说起此事,元千霄瞬间扬起凌厉的眉梢,眸中锋芒毕露,“这群山贼明显是有备而来。事出有因,至于是什么因,看你父皇的本事。”
“嗯。”不知为何,手中的糕点一下子没了味道,梁缨低头思索。
以前她从没出过事,为何今年会出事,难道有人想对付她?
是谁?
亥时,“哒哒哒”,马车踩着一望无际的夜色进了皇宫。
两人一走下马车,当即有宫人来迎,李桑还没出现,想必是在宣宁宫门口候着。梁缨思量片刻,主动牵起了元千霄的手。
元千霄往下一瞧,嘴角溢出几缕笑意,骨节分明的五指猛地收拢,“嗯。我和周宸游比,谁更俊?”
关于这个问题,梁缨心里早有答案。以前,她觉得他们俩一样俊,现在么,当然是他俊,但她不愿明说,想压一压他嚣张的气焰,“小侯爷俊,他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俊,你没有。”
“嘁,不识货。”元千霄鄙夷地回了一句,无情地嘲讽道:“他食人间烟火的时候,你还在做梦呢。”
“你个……”没等她骂他两句,李桑的声音由远而近,恭敬地逼人耳膜。“老奴见过七公主,九皇子。”
一听李桑的声音,梁缨火速松开手,仰头对着元千霄说道:“明日课后,你记得在学堂门口等我。”
“好。”元千霄也不问缘由,直接应下。
“那,我先回去了。”她不舍地望着他,心头发堵。果然,一回皇宫,他们俩就没什么独处的机会。
他挑起眼角点点头,轻笑道:“去吧。”
昨日,梁绯絮回宫,她一来,宫内的流言即刻转了方向,毕竟荣华公主和魏公公的事可是第一饭后谈资。
这天一大早,梁钊召梁缨去御书房说事。
清晨,薄雾刚散。隔着一段距离,梁缨看到了御书房门口跪着的梁思思。刹那间,她心头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见她过来,梁思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道:“七公主,我求你……”
“七公主,先进去吧,皇上等着呢。”李桑快一步说道,利落地截断梁思思的话。
“嗯。”梁缨应声,抬脚踏入御书房。
“哐”,房门关上。
梁钊放下朱笔,原是一脸平静地看向梁缨,视线触及她后双眉瞬间皱起,又仔细看了看。他怎么说也是个过来人,如何会看不出。
这俩小兔崽子,居然不听他的话。
事情都出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关于莽山山贼作乱之事,昨日周宸游供认不讳。”
真是他。方才看到梁思思跪在那儿,梁缨心里其实已经有点数了。眼下,这话从梁钊嘴里说了出来。
她不懂,他为何要这么做。
“谋害皇子,按理该诛九族,父皇念在周宇夫妇年事已高便只判了他一人。”梁钊起身行至梁缨身侧,慈爱地抚着她的脑袋,沉声道,“你的几个哥哥姐姐都有暗卫,今日,父皇也给你安排一个。”
“暗卫?”听得这两字,梁缨愣了愣,她记得梦里自己的暗卫叫成潭。
“嗯。”梁钊侧脸,示意李桑将暗卫带进来,李桑会意,转身领了成潭进门。
稀疏的日光里,成潭从外走进,他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身形修长,脸上带着一张银色面具,跟前世别无二致。
看到他的那一刻,梁缨不由有些庆幸,因为梦里的事跟现实全走了不同的轨迹,在梦境里,成潭做她的暗卫还要迟几日。
“以后成潭就是你的暗卫。”梁钊按着她的肩头拍了拍,“你先用着,若是不喜欢,父皇再给你换。”
他话音方落,成潭上前,单膝跪地,声音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卑职成谭,愿随公主一生一世,百死而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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