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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师小怜坦诚了来意之后,师小怜并没有直接点头答应。只是道:“此事倒算不得难原就是白相公的位置叫人抢了,如白相公这般考评中上,又是进士出身的文官,本就没道理在吏部挨等”

“只不过,原来那个位置怕是不成了,只能是与之差不多的位置”

这个事是明摆着的,原来那个位置已经被大佬搞走了——白芳敏得那个位置是已经板上钉钉的事,这种情况下被抢走,只能说明对方气焰很不一般。相比起和这样的大人物对上,还不如另寻出路来的简单。

白芳敏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连忙摆手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在下也知道这个道理。不求别的,一养家小吏就足矣了在下也是有了家小了,实在不能在吏部一直候补,这才厚颜来相求娘子相助。到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才知道世事艰难呐!”

后面那些话说起来是半真半假,或许白芳敏真有这样的感慨,但里面更多的是场面话。

师小怜点点头:“白相公言重了白相公能体谅就好。”

想了想,师小怜又道:“如此,白相公先家去,奴家这几日先与几位能说的上话的大人探探口风事情总得有些影子才能办。不然的话,岂不是要让白相公面上不好看?”

求人办事总是要放低身段的,虽然白芳敏心里也有这个准备,但真正去做的时候肯定还是很难。师小怜这里说这个话,其实就是将前期准备工作包揽了。等到白芳敏再出场的时候,面对的都是有意向,甚至已经决定答应的人,情况自然好得多。

师小怜就是这样的人,帮人办事,要么不帮,一旦帮忙就会帮的妥妥当当,一点儿没有求人的难堪。按照她的说法,既然是让人欠人情,那就得欠的彻底,欠的心甘情愿。只是一个居中拉纤之人而已,将姿态放得太高就太可笑了。

白芳敏与友人自然是千恩万谢,还拿出了准备好的礼物。而师小怜将这礼物婉拒了:“也不是奴家清高,只是事情未成,哪有收下礼物的道理呢?这原本就是行院里的规矩。”

其实行院里这方面的规矩也很松散就是了,真正大头的好处一般都是事成之后才有的,事前收的只是一份‘小礼物’,算是定金吧。但也有事先就会把好处收足的,只不过一般这样做的都是特别擅长这类事,真能八面玲珑的主儿。她们成功率高,信誉好,旁人也愿意先给钱,再办事。

而且这也有性格原因,像师小怜,也很擅长中间牵线,八面玲珑放在她身上不算虚言。但她还是坚持按‘规矩’来她平日里在行院里都是温婉体贴那一挂的,姐妹就算不认可她的温柔良善,至少认她是个‘老好人’吧。哪怕这是装的,装这么多年也是真的了,而一个这样的人,一般也是循规蹈矩,不会做那些出头的人的。

“什么行院规矩,我等只知天下做事的规矩不是这样。”友人却是放下礼物,代替白芳敏道:“大师娘子你是知道我的,我是个商人便是经商做买卖,事先也是要下定钱的。”

白芳敏在旁也道:“娘子便收下罢,别当这是什么贵重物件实在心里过意不去,就也别当这是给娘子的好处,只当这是一位知音赠送的礼物,略表心意之物。”

话说到这里,也只能收下了。师小怜笑着点点头,亲自送了两人出院门。

之后她就让会写字的小厮记下了这件事——她如今要协助红妃馆里撷芳园,每天很忙,要做的事情很多,所以馆中另拨了一些人手给她。她现在让做公事的人替她排日程有点儿公器私用的意思,但官伎馆里也不讲究这些,左右师小怜也没耽误正事。

“此事记下,别过两日忘了做了。”师小怜叮嘱了一声。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红妃可是撷芳园的都知,而红妃又是个不管事的,所以很多都知的实际事务是由她来做的。这固然占据了她一些时间和精力,但同时也让她分享了都知的权力。

而权力可是个好东西!

如果权力只是权力,那谁会去争它呢?大家追求的其实是权力衍生出来的‘好处’。

操持撷芳园的事务的过程中,师小怜能够借助这个平台接触更多达官贵人。虽然她以前也能接触达官贵人,但质量和数量都没有现在高。更进一步说,接触和接触也是不同的。她作为一个普通的官伎接触那些有权势的人,与一个官伎馆实际上的主持者接触那些有权势的人,那能一样嘛!

那些有权势的人会被官伎的裙摆荡漾,当然不是因为他们沉迷美色——美色当然也是原因之一,但那不是全部,甚至不是最主要的。那些有权势的人也在借用官伎达成自己的目的,这年头就连贪官收黑钱也不可能自己直接去找夜市摊贩拿保护费吧,权力变现经过一些不那么排面上的人再正常不过了。

官伎们在这个过程中就扮演了这种角色而相比起普通官伎,这样的事,都知可有优势多了。

师小怜是过了两日才给白芳敏去信的,说明约定的时间——师小怜拜托了一位吏部的大人,吏部的人做这样的事正对口,相比起其他衙门要借用的力要少些。他们这算是明码标价的生意,而不是借用已有资源关照自家人,自然是怎样划算怎样来。

这一日选在了一家档次很高的茶坊,而之所以选这家茶坊,一是那位吏部官员爱茶,二是红妃今天在这家茶坊有一个场子现在红妃越来越红了,很多场子她真就是露一个面,陪饮一杯茶酒,然后就计算一次出场费了。

官伎的出场费一般情况下是按时长来算的,一刻算一节的钱,不满一刻就按一刻算。若是出场还表演了,表演费有另外的说法因为红妃如今红得发紫,她哪怕只露个面,出场费也是拿足了的,客人翻数倍给钱,还‘放赏’都是基本操作!

现在点红妃的名,指名她在自己的场子里出场,可不是在捧她、给她面子,反过来红妃出场了,才真是给一场上档次的宴会增光添彩呢。

红妃现如今除了一些特别重要,以及她偏爱的客人外,都是只出场一小会儿的。而且她不白出场,请她出场的话就得将宴会上的服务人员包给撷芳园,至少部分包给撷芳园——之前红妃还不是都知时也是如此,但现在是都知了,做的更彻底了。毕竟在没有成为都知之前,红妃红归红,资历却是避不开的弱点。

从外说,外面的人不认,愿意看在一个年轻女乐的份上让撷芳园安排几个人来也就是了,却没有让撷芳园全吃下的道理。而从内来说,在论资排辈风气严重的官伎圈子里,年轻官伎就是再红,前辈官伎也不好去蹭她们的场子的。

一家官伎馆总得有几个当红的女乐,这样才能给一些不那么红的女乐,以及依附于官伎馆的私妓人家吃‘保底’,就是这个道理了——而如果一家官伎馆有一个红妃这样大红大紫到京师之中数一数二的女乐,那就是一个人能撑起整个官伎馆的节奏。

如此,哪怕撷芳园的事务红妃一点儿都打理不来,她都会有足够的‘威信’。毕竟,这世上不会有比‘生存’更实在的事了,而对于撷芳园普通女乐来说,红妃能保证她们的生存——不只是那些情况糟糕的女乐,不上不下的女乐也需要这个呢。这有点儿像是基本工资,又有点儿像是工厂里不亏也不挣,能够冲抵折旧、锻炼工人的订单。在此基础上,加上一些有利润的订单,工厂就能获得很滋润了。

这就是一个‘本’。

红妃在这家茶坊有场子,但她只能出场一会儿,最多陪一杯茶而已。而在她到场前后,场子里还需要其他人来支撑,除了几个雅妓外,还要两个官伎,而师小怜就是其中之一。所以,她得办完白芳敏的事之后,再去帮红妃。

两个场子在一家茶坊无疑方便很多,也会让时间宽裕些。所以决定在茶坊谈事之后,师小怜就定下了这家茶坊。

白芳敏的事情真要说的话是不麻烦的,正如之前师小怜谈到的,他是正经的同进士,之前做官考评也很好,出路也定下了。结果也没得罪谁,就是因为运气不好被人顶了原本的出路给他安排新出路本来就是应该的!没得安排才是吏部失职。

当然,吏部也有话说,吏部这样的衙门,事有轻重缓急,一个小官儿的任调,因为这样那样的意外耽误了‘一会会儿’,说起来都的是理由找呢!甚至单从程序上来说,都可以做到程序正确,挑不出问题来。

不过,也正是因为事情好办,师小怜才应承下来的她人脉广,长袖善舞是事实,现如今成为了撷芳园半个都知也是事实,但她还真不是‘掮客’那一挂的。这里面有她性格的原因,也有‘人设’的原因。

每个出头的女乐、雅妓都是有‘人设’的,有的就是精明女子的形象,而有的则恰恰相反,对于来行院的客人来说,选自己喜欢的就好师小怜虽然不至于‘不食人间烟火’,但她也确实不是精明市侩的形象。

女乐、雅妓是会维持自己的‘人设’的,这就像是后世的偶像也要维持某个形象一样。粉丝喜欢的就是某个形象,一旦OOC了,大量脱粉都是轻的呢!

所以,师小怜应承下来的事儿基本上就是难度不高的,并不需要太过刻意就能做的譬如白芳敏这类。

事情办好了之后自然没有直接散伙的道理,白芳敏和师小怜都陪着吏部官员坐了一会儿,闲聊了些有的没的。

等到师小怜快要告辞的时候,吏部的官员忽然道:“今日小怜还有的忙?”

师小怜笑着点点头:“是呢,说来也是便宜,奴家待会儿便要去隔壁阁儿里原是红妃的客人,只是相公也知如今红妃有多忙,停不得多久的,还得馆中姐姐妹妹们帮衬,奴家这做姐姐的也要出力。”

“小师娘子啊说起来当初小师娘子刚刚做女弟子的时候,还能常在小怜你身后看到呢。”大约是回忆起了当初红妃给自己侑酒的经历,这位吏部官员又有些得意,又有些酸酸的,忍不住道:“如今却是不敢肖想小师娘子的门庭了。”

“相公这话是在臊谁呢?”师小怜笑意盈盈道:“什么门庭不门庭的,如奴家们这般,说起来都是苦命女子罢了,捧得再高也卑贱的紧。如今说起来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可也只是烟火热闹,一时的事儿。”

“于奴家们而言,起高楼也好,门前冷落也罢,或许会欣喜、忧愁,却没有因此自傲门庭的道理。”

师小怜这话里其实是带有怨气的,但这种怨气是男人们不会讨厌的‘哀怨’。就像男子总爱以弃妇的口吻写闺怨,写一个女子如何被深深伤害。他们察觉到了其中的美,甚至有些人还感受到了女子的柔弱,与男子的强势,这迎合了他们。

至少在吏部官员听来,这话颇为入耳。如今他是请不到红妃的,那么多达官贵人都要排队,能被筛选进排队名单本身就很难了。但不管怎么说,他是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拥有权势的男人,对比起他来,师红妃、师小怜这样的女子总是卑贱的。

大约是这些话引起了吏部官员的谈性,他只拉着师小怜说话,就连师小怜想要告辞的暗示都没听懂——或者说装作没听懂。

别看女乐们受人追捧,不仅仅拥有名利,还不像一般私妓常常受辱。其实她们被客人难为也是家常便饭!比如今次这样,吏部官员只做听不懂的,师小怜就没法敞开直说自己要走。真要是那样‘直接’,是会伤害到对外的名声的!

不是每个女乐都能像红妃一样,名声大到不必在意几次‘伤害’当然,这也和女乐们的‘人设’有关。像师小怜这样解语花一挂的女乐,就属于‘偶像包袱’比较重的,越不能伤害名声。

而红妃,从她做女弟子时就属于‘桀骜不驯’的类型,如今既是表现地更不逊些,在他人眼里也只会觉得她不就那样儿么。不喜欢这一点的人早就知道她是这样的人了,不会接近她。而喜欢这一点的,她越是这样还越来劲呢!

这边拉着,也没法子。直到一会儿后,隔壁阁儿里都热闹起来,显然茶会开始了。师小怜这个要帮红妃主持场面的姐姐应该早到的,却没有早到,那边等不及了,便有人派了人找师小怜。

女乐的行程都是提前写好的,不至于找不到的人。问过撷芳园的人之后,茶会主人立刻就知道师小怜是在隔壁了,派人问情况就是出门左转的事。

知道师小怜是被上一个客人留下之后,下人去回禀。那边的客人也很大气,或者说大约知道了师小怜遇到了什么。不知是体贴师小怜,还是觉得此乃小事,便请了师小怜在陪的客人一起来茶会。

这是一场大茶会,茶坊这边打通了好几个阁儿(茶坊的阁儿说起来是包厢,但大多都只是半封闭,阁儿与阁儿之间的墙壁随时可以拆卸,然后成为大房间)。这样大的茶会,招待的客人自然不少,再多两个对于此间主人来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茶会的主人是一位国公爷,而且是有实权的那种,身家地位很不低!

这样的人办的茶会自不会差,请来的客人也‘质量’很高。吏部官员也就罢了,白芳敏确实是很想参加的他这样早早就外放出去的官一代,虽是京城人士,却一样在中枢没有根基!如果有机会,他当然愿意在这样的场合混个脸熟。

不指望能直接遇到个愿意提拔自己的贵人,真的就是图一个脸熟很多时候要办事,差的也就是一个脸熟!这就像是一些远房亲戚,说起来和陌生人也没什么差别,但真等到一些大事发生,他们每人帮着说一句话,那也是一股不能忽视的力量。而且求人办事么,帮真正的陌生人基本上不可能,但如果是远房亲戚呢?哪怕已经远到没什么干系了,说出来拉交情也是有用的!

吏部官员常在京城,这样的茶会参加的多,虽不至于不在乎,但也不在意这一回两回的。

不过,人家既然已经开口相邀了,直接拒绝也不大可能,自然也就乐陶陶地起身去往了隔壁。

此时红妃还没有来,以撷芳园另外一名女乐为首,女子们如同穿花蝴蝶一般,正满场飞舞——她们烹茶,她们起话题,她们介绍不相熟,但资源上互补的人认识。她们调节气氛,她们提前阻止可能的争吵,她们耳听四面、眼观八方。

这就是这样的场合总少不了这些女子的原因!

没有这些女子,很多宴会也能办,但不可否认,没有她们做润滑剂的话,很多宴会不会那么‘和谐’。

师小怜来了之后,有她来指挥,这些女子们就运转的越好了。而因为白芳敏是她带来的,她也对白芳敏观感挺不错的原因,她还带着白芳敏认识了好些人,作为白芳敏在这些陌生圈子里的‘介绍人’。

白芳敏得到师小怜相助,一时振奋这种场合,有人介绍的陌生人当然能更有效率地‘混脸熟’。

又过了一会儿,茶会没有了一开始人进人出的乱,开始到中段部分后,红妃终于来了。

红妃来时,白芳敏一下注意到了她——说实在的,白芳敏之前只是知道红妃要来而已,但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他被师小怜到处拉着见人,心里正振奋着呢,设想了搭建人脉的种种,这种情况下,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自然是丢到爪哇国去了!

男人当然喜欢谈论女人,但谈论女人的本质其实是谈论‘权势’。而如果能直接谈论权势的话,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但等到红妃真的出现在阁儿里,看到她的第一眼,白芳敏就被她吸引住了。

这当然是个美丽的小娘子,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白芳敏知道红妃是如今京师之中数一数二红的行院女子,自然不会怀疑她的容貌!所以,真正让这个小娘子一出场就吸引住所有人目光的,是比容貌更深层次的东西。

非要说的话,她让白芳敏想到了绷紧的丝弦、燃烧的柴薪、结冻的流水总之就是一些突破了某种界限的东西,一些自己跟自己较劲、十分危险的东西。

白芳敏喜欢的并不是这类女子,没有征服险峰的爱好,他喜欢的是师小怜这类温婉可人型的。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女子出现在眼前是没法不去看的!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快要伤到自己了,喜不喜欢不重要,关键是这会蛮不讲理地抢走认全部的注意力。

那种命悬一线的注意力。

再加上最近红妃红嘛所谓红气养人,红到她这个地步,走到哪里都有人捧着,那自然是‘居移气、养移体’,那种威势、自信就自然出来了。配上她气质里的哀艳、凄凉、自怨自艾,矛盾到了几点,可谁也不能否认真的吸引人啊!

红妃一进来,白芳敏就见到刚刚对他爱答不理的一个衙内一下挤了过去,和其他年轻子弟一样,抢着与红妃近一些这不稀奇,奇的是就在刚刚,这个衙内说起红妃还是不屑一顾的样子,似乎是不喜欢红妃的。

啊这

旁边一位年长一些的客人大概是注意到了白芳敏有些微妙的表情,笑了起来,道:“白大人初回京城,可不知这些年轻子弟的行事。嘴上说着不要,其实心里是另一回事,这就是心口不一了。”

“我倒不觉得是心口不一。”另一人发话道:“一些年轻子弟也不是仰慕小师娘子,而更像是跟风而动呢哪怕心里不如何喜爱,看到别人都那样喜欢,也是愿意凑一凑的。若是真能得小师娘子青睐,就算有襄平公在,做不得入幕之宾,那也足够拿出来吹嘘了。”

“年轻子弟爱面子,柳兄又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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