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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铃声音好像响很久了,陈牧雷闭着眼睛在枕边摸索到手机把闹钟关掉。
但,闹铃依然在响。
陈牧雷强睁开眼,仔细看了看,的确不是他手机上的闹钟,那是谁的闹钟?
陈牧雷盯着天花板,思绪逐渐回笼,认命地起身来到客厅,从沙发上一件女孩子的外套里掏出一部手机。
一直在响的就是这个手机上的闹钟,而手机的主人,此刻正在他的沙发上熟睡着,一动不动。
是了,陈牧雷到底还是把这个惨兮兮的女孩子捡回家了。
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昨晚把周云锦的要求拒绝得干净利落,头都不回地离开医院。但当他看到周云锦几乎昏死在他家门外时,也是真的没办法视若无睹。
他当时叫不醒周云锦,一碰她才发现这姑娘正在发烧。
陈牧雷在家里翻箱倒柜也没找到一粒药,只好抱着她去附近的社区医院输液。直到天亮输完液,陈牧雷抱着她再次回到小院,周云锦竟一次都没醒过。
现在已经下午四点半了,这孩子居然还在睡,陈牧雷宁愿相信她是晕过去了而不是睡过去了。
陈牧雷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比之前降下来一些,应该还是烧着。家里没有体温计,他只能凭感觉估测她的体温。
茶几上放着一兜药,都是医院给周云锦开的,陈牧雷拿过来随意看了一眼就扔回去。
没耐心,不想看,烦。
也不知道她要睡到什么时候,陈牧雷索性不再管了,拿了干净的毛巾去冲澡。
说来也奇怪,持久的闹铃没有叫醒周云锦,反而被卫生间隐约传过来的流水声吵醒了。
醒了,但还没有睁开眼。她很难受,不止是头疼,周云锦觉得全身都在疼,稍微动一动,皮肤和衣料产生的轻微摩擦都让她觉得疼痛难忍。能够感觉到自己呼吸之间仿佛都在冒火,口腔里干渴,耳鸣,晕眩,恶心,无力……
总之,她很难受。
就这样躺了十几分钟,周云锦终于有力气掀开眼皮,撑着胳膊坐了起来。
但是,这是哪儿?
陌生的房子,陌生的家具,一切都是陌生的。她一时间回忆不起来任何事,也没有精力去回忆,直到那流水声突然停了,对着客厅的一扇门从里面被打开,走出来一个男人。
周云锦倒吸一口气。
陈牧雷哼着歌、头顶着毛巾从卫生间出来,突然听到一声女孩子虚弱地惊呼。他一愣,掀开毛巾,先前还睡着的周云锦正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双手捂着脸。
陈牧雷低头看看自己,虽然没穿上衣,但是浴巾在腰间系得严严实实,不该露的一点儿没露啊。
“没看过男的身体长什么样子吗?大惊小怪。”陈牧雷堂而皇之地从客厅走过。
周云锦从手指缝隙里看到陈牧雷走开,松了口气。
回忆自己跑了回来,昨天的事周云锦一瞬间全想起来了。她厚着脸皮赖在他家院门外,并没有任何把握陈牧雷会收留自己,全凭运气。
当时她跟自己说,老天已经把所有虐心剧本按在她身上了,如果不是非要将她赶尽杀绝,就总会给她留一条活路的。
周云锦从厨房窗户看着陈牧雷的侧颜,可惜他头上顶着的毛巾刚好挡住了他的脸,只看到那个人点了一根烟。
烟夹在手指间,偶尔被放在唇边吸上一口,火星明明灭灭。
或许,陈牧雷就是上天留给她的活路,是她身处黑暗时照在她身上那唯一的一点烟火。
陈牧雷翻了翻冰箱,里面只有两个不记得放了多久的鸡蛋。
家里连一点能喝的水都没有,他开了一罐之前胡小钰买的啤酒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半罐,透过厨房的窗户看到沙发上的周云锦,转身拿着电水壶去接了半壶水。
陈永新两口子一直不太喜欢先进的电子设备,家里有个电水壶已经不错了。
陈牧雷按下加热开关,拿着剩下的半瓶啤酒回到客厅。
周云锦立即正襟危坐,因为他没穿衣服,她不敢太放肆地看他,但就连余光都能瞥到他身上没擦干的水在往下淌。
男人的身体么……她看过是看过,一起训练的男生夏天赤膊是常事,但总觉得和现在的情况不太一样。
她看过的都是同龄的男孩子,而他是个成年男子,不一样不一样。
而在陈牧雷眼里,只把她当成和陈琰一样的孩子,所以他意识里就并无男女有别的忌讳,也没觉得哪里不妥。
“你——”陈牧雷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看到一直低着头的周云锦倏地抓紧盖在她身上的被子。
陈牧雷:“……”
麻烦死了。
他放下啤酒,进房间很快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现在可以了吧?”
他仰头又喝了一口啤酒解渴,听到周云锦哑着嗓子问:“一大早你就喝酒吗?”
“一大早?”陈牧雷把茶几那头她的手机丢给她,“再等一会儿天都要黑了,还记得怎么回事吗,小祖宗?”
周云锦一看手机,马上下午五点了,有些诧异:“我睡了这么久?你怎么没叫醒我?”
“好问题。”陈牧雷随口讥讽,他坐进另一侧的单人沙发,长腿搭在茶几上,“我发现你也不是那么笨,发着烧都能找到我家,咱俩多大仇,你死也要缠着我?”
周云锦暗忖:既然没死成,那就只能缠着你了。
她的小九九没人知道,况且陈牧雷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已经惨到这个分儿上的小姑娘心里头居然还在打着自己的主意。
周云锦突然看到自己手背上细小的针眼还有茶几上那一兜药,小眼珠一转:“你带我去输液了?”她知道自己应该在发烧,就是没想到一直觉得自己麻烦的陈牧雷没放着她不管。
“算这第三回,我都送你进三回医院了,你知不知道老子最讨厌医院?”
陈牧雷的语气并不算好,却让周云锦鼻子酸酸的:“谢谢你。”
“别谢,你好点没有,如果好点了——”就滚蛋。
“头还疼得厉害,还有,”周云锦捂着肚子,可怜兮兮地说,“我饿了。”
陈牧雷瞪了半天眼睛,最后把“滚蛋”两个字乖乖地咽回去。
因为他也饿了。
陈牧雷拿手机刚准备点外卖,胡小钰的电话打进来。
“哥,我在老四喜呢,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去。”
老四喜是离陈牧雷家不远的一个菜馆,开了几十年,食客无数,当然也深得他们二人青睐。
这大概就是陈牧雷还愿意带着胡小钰玩的原因吧,虽然人傻气了点,但总能在关键时候出现,比如现在。
陈牧雷点了几道爱吃的菜,想到周云锦,又加了两道菜,还嘱咐胡小钰:“清淡点,给病人吃的。”
胡小钰:“你哪不舒服?”
“不是我。”
“???”
“别废话了,赶紧的,要饿死了。”
陈牧雷挂了电话回到客厅,周云锦居然跪在了地上,手撑着沙发艰难地想起身。
陈牧雷叹气,过去把她抱了起来重新放到沙发上。
大概是骂都懒得骂她了,也可能是太饿了没心情,总之,陈牧雷没说什么。没有他的数落嫌弃,周云锦都有点不习惯,主动解释:“我想去倒点水喝,但是腿没力气。”
她嗓子已经燥得开始喷火了,又不敢使唤陈牧雷。不过她太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一起身膝盖酸软到直接跪了下来。
不多时,陈牧雷端来一杯水递给她,看她把杯子放在嘴边几次试探都没有喝,又把杯子从她手里拿走了。
过了一会儿,陈牧雷从厨房出来,重新把杯子塞到她手里:“可以喝了。”
听语气就知道他原本就不多的耐心将要耗尽。
周云锦小心翼翼地啜了一口,虽然还是有点烫口,但已经比刚才好多了。
她很快把水都喝光,玩手机等外卖的陈牧雷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看了她一眼。
周云锦呐呐地说:“还想喝,可以再给我一杯吗?”
“……”
陈牧雷给她换了一个家里吃面用的大碗,用勺子搅和半天,喝了一口觉得温度正好才给她端进去。
周云锦双手捧着大碗喝水,那碗几乎比她的头都大。
陈牧雷摸着下巴观察着这个倒霉蛋儿,她一直发着烧,脸蛋都是红扑扑的,嘴唇干的起皮儿,眉眼间尽是憔悴,脑袋上又绑着纱布,就连身上穿着的都还是一套睡衣。
其实早上给她脱外套的时候陈牧雷就发现了,而且她脚上连袜子都没穿。
“你是被赶出来的吗?”
陈牧雷突然问道,周云锦动作一顿,脸从碗后面露出来,小声应着:“嗯。”
陈牧雷:“为什么?你犯什么错了?”
周云锦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抿唇不语。
陈牧雷似乎也没有真的想知道:“你身上的那些旧伤,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见周云锦还是不吱声,他又换了个问题:“那天打架的人是你什么人?”
周云锦:“我爸。”
陈牧雷忽然想起水果铺老板娘的话,好像很多问题瞬间有了答案。
一个令人所不齿的酗酒又家暴的男人,亏得这个蠢蛋还不要命地上去拉架,让人打死得了。
这个倒霉蛋身上好像有挺多秘密似的,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
胡小钰拎着两大袋打包回来的饭菜来到小院,连招呼都没和陈牧雷打,飞奔进屋内,就要看看他屋里到底藏了谁。
凭直觉,应该是个女的;但讲道理,又不可能是个女的,那可是陈牧雷啊,能金屋藏娇?
这可把胡小钰好奇死了,一路上都在琢磨这个事。
当他在客厅看到周云锦时,不禁呆立当场,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但转念一想,不禁有种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感觉,他冲着随后进来的陈牧雷怪叫一声:“哥,你怎么真把她给接回来了?”
“少说废话。”陈牧雷从他手里拎过那两袋吃的,在心里嘀咕:你以为我想吗?
尽管吃了不小的一惊,但是胡小钰好歹也是目睹了周云锦被伤的经过,还记得她一脸血的模样呢。况且胡小钰人傻心大,既然这姑娘已经进了他陈哥的门,不管是怎么进来的吧,都没有再赶出去的道理,不仅如此,他还对这个姑娘产生了几分怜惜。
陈牧雷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胡小钰解释,毕竟连他自己也知道他破例了,至于为什么破例,看起来好像都有合理的理由,但放在他身上总是有那么点“不应该”。
陈牧雷去厨房拿啤酒回来,看到胡小钰把那几道清淡的饭菜摆在周云锦面前:“我哥给你点的,吃吧,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胡小钰。”
陈牧雷:“……”
周云锦:“……我叫周云锦。”
“哦,对!我那天看过你的证件。”胡小钰恍然大悟状,接着就要打开话匣子,“诶,你知道吗,你那天被打的可惨了,那血流的啊,要不是我哥出手相救——”
陈牧雷踢了胡小钰一脚:“把嘴闭上。”
“闭上就闭上。”胡小钰一脸满不在乎,端起一盒白米饭,夹了一块粉蒸肉大口吃着。
他不管吃什么,嘴里都能发出一堆动静。陈牧雷虽也是个糙人,但和他相比就文雅多了,至少不会发出那么多奇怪的声音来。
周云锦虽然饿坏了,但是胃口并不好,不经意间看了眼胡小钰的吃相,居然被勾起了一些食欲。
她不是什么矫情的小女孩,病了难受了就哼哼唧唧要别人哄着劝着才肯吃东西。或许曾经是吧,但自从她把周辰星弄丢了,自觉罪恶加身,就算有人肯哄她,她也觉得自己不配。
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周云锦都不会和吃饭过不去。
吃饱吃好才有体力和精力,辰星还在世界的某一处等她,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浪费。
有胡小钰在,有的事就不用陈牧雷插手了,比如带周云锦去输液。
社区医院的护士对周云锦印象深刻,见今天换了个人陪她来,不免有几分失望。
周云锦依旧虚弱,趁输液的时候又补了一觉,虽然睡得并不□□稳。
回家的路上,两人打了一辆车。胡小钰没好意思和小女孩一起坐后排,把她扶进去后自己坐到了副驾。
周云锦话很少,胡小钰不时回头偷看几眼:“那个,周妹妹,呃……”
感觉叫妹妹怪怪的,好像在占人家便宜似的,胡小钰挠挠头,改口:“周同学,是我哥把你接回来的?你这个情况应该继续住几天医院才好呀。”
“不是的。”周云锦声如蚊呐。
“我也觉得不太像他的作风,他可懒得管闲事了。”胡小钰百思不得其解,但看周云锦闭目养神,就没再追问,又总觉得一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陈牧雷和这个小姑娘发生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医院到小院还不足十分钟车程,胡小钰已经在脑子里上演过不知道多少出大戏了。
待车停稳,胡小钰把周云锦扶下车,还是没忍住又问了出来:“周同学,你和我哥怎么认识的?因为陈琰吗?”
周云锦原本不想理会胡小钰,但听到陈琰的名字时不由得一愣:“陈琰?”
“啊,你和陈琰不是同学吗?”胡小钰哼了哼,“不会是陈琰让你来接近我哥的吧?那个臭小子憋什么坏呢?”
周云锦狐疑:“陈琰和他什么关系?”
“啊?”胡小钰诧异,“他们是兄弟啊,原来你不知道吗?”
周云锦瞪大眼睛,着实吃了一惊,但是她还没从惊讶中回神,就听陈牧雷饱含怒意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胡小钰,我是不是挺久没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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