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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乔曼愣住了。
秦见洲看了过来,?那眼睛里,要乔曼没看错的话,还带着些许紧张,?仿佛在接受审判。
“你愿意吗?”他又说了一句,“按照你之前说的,如果有一天真的过不下去,只要你提离婚,?我会答应的。”
乔曼拿起桌上的那张结婚报告,?发现早在回泾川的那天,?秦见洲就已经打好了报告。
他就那么笃定两个人会在一起?
乔曼丝毫没有察觉自己也笑了,“好啊。”
这有啥不愿意的,?通过这些天的相处,?乔曼对于秦见洲的了解又刷新了一遍。
小时候那个沉默内敛,?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的小男孩变成了能遮风挡雨的男人。
他对于家务是不太熟悉,?但愿意学,也有家务共同分担的意识。
更重要的是,他不像现在的一部分男同志,?总觉得女人就该是趴在男人身上的一条寄生虫,?就该是家庭里的老妈子,仿佛除了生育和养大孩子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这就够了,她有踏入二次婚姻的信心,也有随时抽身撤退的底气。
看了看秦见洲,?乔曼转身就回了厢房。
秦见洲穿着一身帅气挺括的军装,?肩章熠熠生辉,站在哪里都跟别人不一样,身姿挺拔,?眉目坚毅。
而她一点准备都没有,身上还套着老棉裤。
棉衣棉裤今天统统不要,换上之前买的呢大衣,柔顺乌黑的头发各挽一束,用夹子夹在脑后。
乔曼没买化妆品,好在她皮肤白净,五官已经够亮眼,不需要再打扮了。
“走吧,去结婚。”
从厢房里走出来,乔曼已经犹如换了个人。
站在一起,俨然一对璧人,就这么准备去领证了。
几个孩子不好安排,好在胡杨和自立已经大了,虽然偶尔拌嘴打架,但带着弟弟妹妹在家一两个小时还是可以的。
不知道是不是冬天太冷,浇灭了大家爱情的小火苗,大清早的民政局来领证的夫妻少得可怜,压根没怎么等就轮到了他们。
照张结婚照,然后把各项申请交上去,再等一会,两本红艳艳的小本子就递到了两人手上。
乔曼拿着结婚证还没捂热乎就被秦见洲拿走了,她还是头一回看见秦见洲笑了这么久,嘴角勾着,从照相的时候就在笑。
“要我陪你去哪吗?”咳嗽一声,秦见洲抹平了嘴角,“我请了三个小时假,现在还不到一个半小时。”
思索片刻,乔曼点头说,“还真有。”
刚拿到证的新婚夫妻,没有去什么浪漫的地方,两个人直奔街道办事中心。
乔曼想把自己的户口落在秦见洲的原籍,再把儿女的户口一起迁过来,好不容易秦见洲有空,正好一起办了。
先去街道办缴纳罚款,拿到已经缴纳社会抚养费的证明,再去派出所开户。
自立已经在他爸那上了户口,想要迁过来还得许华强同意,今天是办不成,就先办多余的。
钱一交,章一盖,这事儿就算成了。
“同志,三天之后再来拿。”
三日后的上午是个大晴天,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大的写作业,小的到处乱跑。
“乔沐恩小朋友。”乔曼从外面走进来,手上拿着一个褐色的小本子,她是笑眯眯的看着多余的。
这院子里有叫乔沐恩的吗?
几个小孩满脸茫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统一的看门口。
乔曼走进来,把多余抱进怀里,笑容灿烂,眼睛有点湿润了。
“你现在有新名字了,叫乔沐恩,跟妈妈姓,喜欢吗?”
两辈子加起来,她的小闺女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自己的户口。
这代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让多余至死都是黑户。
整整一千八百块,乔曼只恨自己上辈子没有早点离婚,没有争取到这笔钱。不过从今天开始,她的多余正式改名叫乔沐恩,再也不是个黑户口的小丫头!
“喜欢。”小女孩软软的点头,因为孩子皮肤好,被阳光一照,脸上那些细小的绒毛居然在发着金光。
自立凑过来嘀咕了一句,“还是小鱼儿好听。”
“那小名叫小鱼儿,大名叫乔沐恩。”
深吸一口气,乔曼感觉鼻子都瓮瓮的了,郑重的对闺女说,“闺女,你要记住了,这个名字代表的意思是,你永远是上天恩赐给妈妈的礼物。”
这既是个美好的期许,同时乔曼也是希望她今后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想起自己这个名字,就会想到妈妈永远是爱着她的,是她永远的后盾。
希望她的小丫头,这辈子走到哪都充满自信,不再是那个怯生生胆小的样子。
“好呀妈妈,我会记住的!”小鱼儿也笑了,在妈妈脸上香了一口,叭的一下。
“妈妈,这是户口本吗?我们的名字都在上面?我要看看。”自立特别不解风情,抓着乔曼的手不断的晃悠,要看户口本。
这时候胡杨就会特别落寞的躲在角落里,怀里抱着自己的宝贝弟弟,垂着眼睛不看这边。
乔曼把户口本递了过去,“拿去,跟哥哥妹妹一起看,不要撕坏了。”
得了这么一句嘱咐,自立小心了不少,拿去跟胡杨一起翻找。
翻了一会,就在乔曼往下脱围巾的时候,自立突然跑进来,眼巴巴的把户口本翻的扑棱扑棱响。
“这上面怎么没有我的名字,只有小鱼儿一个?”
“你想上在妈妈的户口?”乔曼侧过去,低头问道。
自立想起自己那个爸爸,生气的牙根子都在痒痒,也生气妈妈这么不懂自己。
“当然想,我想跟你一起。”他认真的说。
话赶话说到这,乔曼就不得不给儿子分析一下利弊了。
他想把户口迁过来,乔曼当然一百个愿意,但也要说清楚以后会产生的后果。
“是这样的自立,你的户口目前在你爸爸那边,妈妈可以打电话让他松口迁过来,但这就意味着以后你拿不到你爸的遗产了。”乔曼分析说。
至于小鱼儿那份遗产?按照许华强王八蛋的性格,他分配遗产根本不会把小鱼儿考虑在内。
但自立就不同了。
是,当初离婚的时候说的好好的,自立以后不会承担赡养义务。
但风水轮流转,许华强风光无限的时候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要儿女赡养,一旦老了或是落魄了,成了孤家寡人,他第一个找上的就是自立。
现在自立的户口还在许华强那,他尚且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个儿子,户口一旦迁走,他可不会再惦记了。
乔曼就担心以后许华强找上门来要自立赡养,孩子拿不到钱还落了一身的事,心里会犯嘀咕。
自立却不这么想,提起许华强就是一脸嫌弃,“我不稀罕他的臭钱,我要跟你和妹妹一起。”
摸着儿子的脑袋,乔曼又问了一句,“那是一大笔钱,能让你未来不为了生活发愁,你也愿意吗?”
“愿意。”自立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的点头。
乔曼看儿子坚决的要跟许华强划清界限,当然要尊重他的想法。
当即拿起电话,口中说道:“好,那我现在给你爸打电话。”
许华强是有大哥大的,但他在外面做生意从来不想让家里的黄脸婆打扰自己到处潇洒,所以没把号码告诉乔曼,只说了厂里的号码,以防有急事找不到人。
嘟嘟嘟。
等了几秒钟,电话那头被接了起来。
“你好,有事吗?”接电话的是个声音甜甜的女人,说话也是足够客气。
乔曼知道这是许华强的秘书,别看厂子规模不大不小,为了摆阔,还有秘书呢。
“我找许华强,你让他听电话。”乔曼开门见山的说。
秘书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从善如流的说,“不好意思,许总不在厂里,您有事可以打他的私人电话。”
“我是乔曼,他的前妻。”乔曼说。
电话那头好像特别稀奇,传来了一声惊呼,很快秘书的声音重新传过来,“我现在就通知许总让他回电话,您稍等。”
挂了电话,没多久又响了,这次接起来就是许华强的声音。
“怎么着?想通了?”许华强的声音慢悠悠的,带着那种特别欠揍的语气,“我听说你又重新找了个人,这是过不下去回头找我了?”
他好像还在走路,走一步就喘两声,这人的身体彻底被酒色给掏空了。
就这么一副棉花架子,还想着乔曼会回头跟他复婚?真是不要脸。
“你在做梦?”乔曼差点给他逗笑了,很快又恢复正经,“你有空来一趟泾川,就是首都底下的那个泾川,我要给自立迁户口。”
自立现在毕竟是许华强唯一的儿子,乔曼都做好了他不会轻易答应的准备。
让人万万想不到是,许华强居然没有反对,更没有故意刁难,而是特别爽快的就说,“行,你准备好户口本。”
许华强满口好好好,行行行,又说了一句,“不过我有个要求,迁户口可以,但是不能改姓,自立是我大儿子,要改了姓,我以后没脸见列祖列宗,如果你同意,我马上就到。”
吹牛!他喝醉了就喜欢胡说八道,而且特别喜欢逗人。
许华强现在不是在首都跑生意,就是在全国各地出差,怎么可能马上到。
乔曼啪的就把电话挂了,回头跟自立说,“你爸已经同意了,等他过来就把户口迁走。”
“好!”自立用力点头。
“不过你迁了户口也姓许,不然他不会迁,你同意吗?”乔曼得把所有事情都给儿子讲明白了。
自立是个人精,冷笑了一声,“为什么不同意,不就是个姓吗,反正以后我不会养他。”
“出去玩吧,我给咱们做午饭去。”拍着儿子后背,乔曼又说了一句。
自从跟许华强离婚,离开那个让人压抑的村子和家之后,自立眼见的生动起来,他很少再学着大人的样子跟人说话,也很少露出那种阴沉的表情,乔曼看的有点不习惯。
“中午吃啥,妈妈。”自立走到门槛,狠狠嗅了一口院子里弥漫的桂花香,真觉得现在的日子好极了,回头就问道。
乔曼想都不想的说,“卷饼。”
中午准备给孩子们做顿卷饼,揉好的面团擀成薄薄的一张饼子,锅里少放点油,把饼子放下去烙。
薄薄的饼子烙熟以后,边缘发脆酥香,中间的芯儿却是绵软微甜的,这饼子沾上农家酱已经够好吃了吧。
这还不够,中间还要夹上炖好切成片的五花肉,再来点蛋饼丝,夹上黄瓜之类的蔬菜,最后刷上酱料,咬一口下去,饼皮酥的恨不得掉渣,里面夹着的各种菜沾上了酱也足够美味。
乔曼烙饼的时候几个孩子就围着灶台转来转去,胡杨帮着烧火,也在忍不住咽口水。
这个后妈,怎么像电视里演的仙女一样,总能变出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啊?
这顿卷饼到底是没能吃到嘴里,因为刚把面揉好,大门就被敲响了。
“乔曼,老婆,你开门啊,我给咱儿子迁户口来了!”
居然是许华强的声音,而且听着没有半点醉意,他平时总是喝的醉醺醺的。
刷的一下,小鱼儿就抱住了妈妈的大腿,她有点害怕外面那个人。
自立也握着锅铲,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不用怕,他不敢进来,有你们秦叔叔在,他敢欺负咱们吗?”乔曼脱下围裙,先安慰两个孩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了这句话,胡杨默默的从灶膛后面走出来,拿起一根柴火棍,慢慢走到了大门口,面无表情盯着外面闪烁的人影。他八岁,比自立大一岁,遇到事情的处理办法却不一样。
这孩子,是要保护一家人吗?
乔曼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受,也拉了胡杨一把,“不用怕,他不敢欺负人,你先把弟弟妹妹带屋里去。”
洗了洗手,乔曼打开大门,厉声先说一句,“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在叫谁老婆?你老婆不是杨思雨吗?”
提到杨思雨,许华强脖子一缩,脸上是那种跟人磨单子才有的,死皮赖脸的笑。
他先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我都忘了,走吧,去给自立迁户口。”
乔曼审视的盯着他,总觉得这人不安好心,“你不应该在首都?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又是怎么知道我住这的?”
“我朋友这么多,知道你的地址不是轻轻松松的事。”许华强搓了搓手,于那么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变的特别自恋荡漾,“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乔曼现在看见他这张脸都有点烦,摆了摆手,“我不想听了,不准进来,我进去拿户口本,赶紧去公安局迁了就行。”
进了屋,自立和小鱼儿手拉着手看过来,满脸担忧。
乔曼先安慰一句,“别担心,妈妈马上就回来。”
再看胡杨,心情有点复杂。
就因为这两天的相处,他愿意站出来保护弟弟妹妹,这让乔曼特别感动,她发现这个以后要长成黑老大的孩子,真的特别的重情义。
所以他会挂念石小娟,会跑遍县城只为见她一眼。
也摸了摸胡杨的脑袋,“我出去一会,现在你是家长,这有五块钱,饿了就去买吃的。”
看着钱,胡杨的嗓音低低的,“他就在附近,他想带你走。”
乔曼没听懂第一句话,但还是认真回答,“我不会跟他走的。”
拿上户口本,直奔公安局。
迁户口就是需要跑各种手续,办下来有点麻烦。
今天还不能一次办好,要等家乡那边给盖章证明,不过后面的事情已经不需要许华强了。
本来说出去一会就回家,其实等事情办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漫天晚霞,晚风吹得树叶飒飒作响。
出了公安局,乔曼心里还惦记家里的几个孩子,脚步匆匆的朝着村子的方向走。
走着走着,她感觉到不对劲了。
一回头,许华强披着他那件穿起来空荡荡的西装,居然跟在后面慢悠悠的走着。
被乔曼发现,许华强也一点不紧张,大明大放的继续跟着,看见乔曼回头,还附赠了个笑脸。
乔曼觉得不对劲了,停下脚步,从公安局到家的这条路人来人往,旁边还有摆摊的小摊贩,倒是不怕许华强会有什么不安分的举动。
不过,按照乔曼对他这么多年的理解,许华强是渣,也没脸没皮,但还不至于当街绑人。
“你跟着我干什么?”乔曼冷着脸问道。
正好走到大机械厂门口,许华强吊儿郎当的停下脚步,突然指着街对面的员工宿舍说道:“我家也在那呗,那有间房子让我租下来了。”
乔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发现前两天挂着房屋出租牌子的那间房子确实卸下了广告。
“你想干啥?”乔曼更警惕了。
“为了看两个孩子呗,怎么说都是我的种,我不能看看吗?”许华强耸了耸肩。
要知道,之前离婚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初说的是这俩孩子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半点不上心。
所以对于许华强的狗屁说辞,乔曼半句都不信。
“你最好安分点。”瞥了许华强一眼,乔曼加快速度往家赶。
走到家门口发现门关的紧紧的,看来几个孩子警惕心很强。
乔曼敲了敲门,下一秒,一双手先她一步搭在了门板上。
“你到底什么意思!”
砰的一下,乔曼直接把包砸在许华强身上了,恼怒的质问道。
租房子、一路跟到家附近,这都算了,大路一条,不是只是乔曼一个人能走。
但一路追到家门口,乔曼真的又气又急,看着许华强的目光像摆脱不掉的牛皮癣!
要换成以前,许华强被打了早就嚷嚷起来了,今天脸色居然没变,依旧笑嘻嘻的,“我说了啊,看看两个孩子,几天没见,我也想得慌。”
怒瞪着他,乔曼终于明白过来,出门之前胡杨说的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怕是早就察觉到许华强的意图,早就发现在附近租了房子!
许华强根本就是贼心不死!还妄图要跟自己复婚!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你恶不恶心!说这话你自己信吗?”乔曼又是一提包砸了过去,心里的火总算泄了点,“我都已经再婚了,领了结婚证,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们俩,这辈子,下辈子,永远不可能再复婚,给我滚蛋!”
就这么短的时间,前妻居然再婚了,而且还领了结婚证?
许华强仿佛被人闷头打了一棍子,突然就愣住了,眼睛慢慢的瞪大,嘴唇开始哆嗦。
他似乎是想跟乔曼说点什么,但是愣是没办法发出声音。
双手抱着头,许华强突然蹲了下去,他把精心用摩丝梳成的发型揉成了鸡窝,沉默着不说话。
乔曼冷笑一声,抬脚准备进去。
男人就这样,得到的时候不好好珍惜,等到失去了以后又装出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有用吗?
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哽咽,许华强使劲的把头低着,生怕别人发现自己哭了。
“我后悔了。”他收起了笑嘻嘻的嘴脸,声音都在哽咽,“不该为了杨思雨离婚,不该两三年都不回趟家,我真的后悔了。”
是这样的,自从跟乔曼离婚之后,冲动逐渐褪去,年少夫妻的感情又重新冒了出来。
许华强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为了个女骗子,妻离子散啊!
他当时狠狠的给了自己几个大耳光,然后就托朋友打听了乔曼的去处,专门在附近租了房子。
“呵呵。”乔曼冷笑了一声,正准备往里走,大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出现在门口的不是胡杨或者自立,而是他们的爸爸。
“你这么早就回来了?”乔曼惊讶道。
她瞥了身后一眼,给他看户口本,“我给自立迁户口去的。”
夫妻之间信任很重要,但相互坦诚更重要。
秦见洲第一时间就把乔曼手上所有的东西都接了过去,让她进门,然后挡在门口。
“你来看孩子?”他的声音冒着寒气,眼神不善的盯着许华强。
这时候许华强已经站了起来,一把揩干几滴鳄鱼泪。
本来许华强是一脸愤怒的盯着秦见洲的,夺妻之仇不得不恨啊!
但是看着看着,他脸上浮现出几分震惊,“你不是石小娟的前夫吗?”
那天领结婚证的时候,许华强是见过秦见洲的。
因为他跟石小娟的某种关联,他对于秦见洲的了解其实还不少。
他知道秦见洲是个军人,还是个团长。
对于石小娟来说,团长身份除了让她出去能以军属的身份做事光荣点,便捷点,其他毫无用处,根本没有金钱带来的诱惑大。
但是对于许华强这种不缺钱,而且需要跟人嬉皮笑脸装孙子才能赚钱的人来说,军人的身份真是让他羡慕的快瞎了。
当秦见洲站在面前,面无表情的对视着,属于军人那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势让许华强的气势顿时矮了半截儿。
他本来还想着,就算乔曼结婚了又怎么样,不是还能离婚吗?
他就租个房子住在旁边,慢慢的,用自己的行动去软化她的芳心。
但是在这一刻,许华强仿佛想起了什么,突然打了个哆嗦。
“不看了,我走就是了。”心虚的说了一句,许华强垂头丧气的抬起腿,连出租屋都没回,直接朝着自己停车的方向走。
可算了吧!天下好女人多得是,他可不想因为破坏军婚蹲大牢去!
别说出租屋了,就泾川这个破地儿他都永远不想来了!
唉!真是个伤心之地。
这边乔曼进了门,抬头看看客厅的钟,“才七点多,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平时,他可是得八点半才能到家呢。
秦见洲收起了户口本,解释道:“今天结束的早,跟以前的战友一起聚了聚,你先去洗澡吧。”
乔曼点了点头,今天真是累坏了,心也累,身体也累。
这时候嫁个贴心的男人优势就凸显出来了,回到家不必面对冷锅冷灶,拖着疲惫的身体做饭吃饭,还要给一家的小崽子洗澡。
几个小孩早就洗得干干净净,现在在主卧的炕上看电视。
暖瓶里是热腾腾的水,提到浴室里冲洗一下,一身疲惫才算松懈了。
洗完从浴室出来,看见秦见洲准备进去,乔曼就没有立刻回自己的房间,也跟孩子们一起到主卧看电视。
现在电视上播放的是《舒克和贝塔》,风靡一时,几个孩子盯着电视,眼珠子都不转,兴致勃勃的。
这几只小老鼠又发生了什么好玩的故事,现在就是孩子们最好奇的问题。
一集结束,插播一条广告,孩子们就像分散的蒲公英一样在炕上到处乱爬,抠手指头的抠手指头,小鱼儿把弟弟团在怀里,给他说刚才动画片里放的什么故事,也不管弟弟究竟能不能听懂。
胡杨要懂事一点,看见卧室有点乱吧,默默的就开始动手收拾。
收着收着,从柜子里搬出一个小盒子来,准备打开看看。
正好这时候秦见洲擦着头发走进来,看见那小盒子立刻快走几步。
“不要乱翻东西。”他把盒子放到更高的地方,嘱咐了胡杨一句。
孩子好心帮忙收拾东西,还被他数落一句,多委屈啊。
乔曼拍了拍自己身边,笑着说,“别理他,坐我这看电视。”
胡杨就坐了过来,看样子好像有什么心事,并没有把爸爸的数落放在心上。
大概是在想石小娟吧,这小孩沉默寡言,情义却放在心里。
好在很快就有了转移注意力的东西。
秦见洲出房间一趟,从厨房里端来一盘菊花糕。
本来满屋子都是屋外那颗桂花的香味,现在被一股浓烈的,属于油炸食品的味道给霸占了!
几个孩子欢呼了一声,“哇!菊花糕,我要吃!”
菊花糕虽然名字听上去像个糕点,其实是油炸出来的。
把萝卜擦丝,再调好面糊,两样混合在一起装进专用容器,下锅油炸,要用小火慢慢的把面糊炸透,炸酥,这样才会好吃。
因为容器的样子特别像菊花,所以才得名叫菊花糕。
这是乔曼家乡当地特有的一种小吃,小时候就特别爱吃,可惜那时候物资不丰富,只有过年才能吃到呢。
几个孩子一人拿一颗,最后剩下的几个送到了乔曼面前。
“给我的?”她有些惊喜。
秦见洲点了点头,“嗯,你尝尝。”
不像孩子们等不及在炕上就开始吃,乔曼穿着拖鞋下地,在桌子边拿了一颗咬下去。
还是温热的,咬一口下去全是面糊和萝卜油炸之后的香味。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远在异乡吃到童年美食,真是说不出来的幸福。
秦见洲不说话,只看着她吃。
乔曼又问,“在哪买的?”
“今天跟战友吃饭,回来的路上看见的,地方很远,下次你想吃我再去买。”秦见洲把盘子又往她面前推了推。
慢慢的品着,往常的菊花糕都是咸香咸香的,今天怎么吃着,还有点甜?
“那我的工作有着落了吗?”乔曼说。
也许是上辈子在家真的呆够了,这辈子在家呆的时间久了,没有收入,心里有点不踏实。“我问了战友,他说这两天附近的一家牛奶厂和商场都在招人。”说到牛奶厂的时候,秦见洲停顿了一秒,“明天可以去试试。”
“好。”乔曼点点头,因为吃到了美食,眼睛有点眯了起来。
发现秦见洲一直在盯着自己看,顺手就把菊花糕送了过去,“你吃吗?”
秦见洲笑着摇头。
这男人回家以后不甩开膀子当大爷,出去吃饭还记得给她带零食,财政大权也统统上交。
乔曼觉得,自己这是捡到宝了呀!
……
工作这件事,既然已经有了眉目,就得提上日程了。
今天星期一,自立户口还没正式的迁过来就不谈了,胡杨得去学校,他今年上二年级了。
大清早的,乔曼先把胡杨送去上学,回来之后又抱着忍冬,带着自立和小鱼儿去了张大嫂家。
据说以前石小娟出去玩儿的时候,孩子都是扔给张嫂子带,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乔曼做不到这样,先去附近的小卖部买了点零食,跟孩子一起送去嫂子家。
“嫂子,就一上午,麻烦您帮我带一下,我去附近找个工作。”
张嫂子家里也有个小男孩,带着自立一起玩去了。
“直接送过来就行了,还带什么东西。”嫂子埋怨了一句。
乔曼只笑着不说话。
人家帮忙带孩子是好心,她不能真当成是应该的。
临走之前,乔曼又跟张嫂子打听了一下牛奶厂和商场的地址。
“商场就在市中心,从咱们这路口坐公交车,倒两趟车就到了。”
“牛奶厂倒是在附近,机械厂后门有栋楼,你到那就能看见,不过……唉,你去看看吧。”说到牛奶厂,张嫂子的表情一言难尽。
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最后都变成一口气叹了出去。
乔曼没有细想,打了个招呼,挎着包出了嫂子家的大门。
走到路口,乔曼决定还是去牛奶厂试试。
商场实在是太远,即使是应聘上,到时候上下班需要走的路程也够把人累坏的。
牛奶厂就在家附近,抬腿就能到,上下班的也方便。
按照张嫂子说的,走到机械厂后门对面的那栋楼,乔曼就看见了一个小厂子,上面用白底黑字的木板写着‘泾川第三牛奶厂’
就是这了。
乔曼走了进去,上到二楼就看见好几个人在楼道里等着,时不时的跑到公告栏去看上一眼,嘴里念念有词。
现在都向钱看,有本事的下海做生意,大量国营厂子员工都下了海,自然就有人想要填补空缺,所以来应聘的人还不少。
乔曼也走到公告栏,发现上面贴了一张纸,上面写着招工启事,说是招销售,专门售卖牛奶的。
放在十年前,牛奶是家家户户抢破头都要订的营养品,毕竟那时候东西稀缺,就靠鸡蛋和牛奶补充营养。
但是现在市场繁荣了,各种各样的饮料和营养品层出不穷,牛奶厂生意下滑,就得雇销售挨家挨户的推销。
招工启事旁边还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厂里一种牛奶的类别,又写上了基本的信息,让人背下来,熟悉一下就进去演练推销的场景。
乔曼这才知道大家嘴里念叨的,就是牛奶的信息和推销的话术。
看了两眼,她找了个位置坐下,也开始在心里默背。
走廊就这么大,大家都在嘴里低声念叨着,声音听起来就好像蚊子嗡嗡一样。
而就在这时候,歪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女人突然摔了眉笔,没好气的冲着大家嚷嚷道:“烦不烦啊,能不能小声点,我眉毛都画歪了。”
这女人浓妆艳抹,眉毛是细细的,发青的纹眉,嘴唇抹的红艳艳,头发烫的炸在头上,这是现在最流行的打扮,也是活脱脱的第二个杨思雨。
从进来开始,她就在角落里画眉毛,要么是整理头发。不看招工启事,也不为应聘做准备。
偏偏,她吼了一句以后,大家真的就不发出声音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乔曼看着奇怪,这女人究竟是来应聘,还是来面试的人?
“她是谁啊?”对着旁边人问了一句。
身边有人轻声的解释道:“听说是负责应聘那领导的妹妹,也是来应聘的,估计已经内定了。”
一共两个销售名额,这女人上来就占了一个。
没办法,即将步入九十年代,经济快速的发展,走裙带关系已经成为了常态。
大家心里当然也忿忿不平啊,但没办法,谁叫人家有亲戚在里面呢。
乔曼收回目光不再说话。
无声的过了几分钟,走廊里的一件办公室从里面打开,门后探出了个扎着麻花辫妇女的脑袋。
“来来来,排个队,开始面试了。”妇女大嗓门的喊着。
来面试的人都排成一队,按照顺序走进办公室。
面试用不了多长时间,很快就轮到了乔曼。
打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一看,乔曼突然楞了一下。
现在的面试还没有那么正规,就在主任办公室面试的,进去就是个大办公桌,主任坐在桌子后面,几个一起面试的员工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说说笑笑的。
而真正让乔曼愣住的,是因为那办公桌后面坐着的,正是那天出门就给自己翻了个白眼的邻居。
周爱女,周主任。
作者有话要说:多余改名字啦,从现在开始后文都变成小鱼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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