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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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玺都发话了,?楚逸川能说什么？只能答应他啊！

之后苏玺也没再提宿怀羽，两个人一起吃了晚饭，又趁着夜景开车兜了一会儿风。路上路过一家品牌蛋糕店,?苏玺去买了一块六寸的提拉米苏，给金暖送了过去，算是替楚逸川安抚金暖了。

楚逸川也没说什么，全程充当一个合格的司机。

次日，苏玺又去了训练基地。今天是验收成果，再做一些微调，剩下的是练习生们的自由提问时间。

上午的十组成果展示效果比预想的好。苏玺也注意到练习生们更多的会聚集在何沅同公司的两个练习生宏亦和刘佳运身边。

见风使舵的人苏玺看得多了,?但舵向这么明显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也怪他接处的人少，少见多怪吧。

宁宙和他们几个导师闲聊着,?但明显能感觉到，大家不太愿意搭理何沅。

何沅想立负责任的人设,?这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可无形中会给其他导师带来压力。他都跟练习生们同吃同住了，比他年纪小的后辈导师是不是也要效仿，才算谦虚？而比他年长或者同时期出道的,?是不是也要住进来，才算是一个合格的前辈？可大家都有其他工作要忙,?不是谁都有空的。

苏玺都不知道是夸他聪明还是蠢。

午饭时,?苏玺特地提前去了,?在节目组的安排下,?找了个角落待着,?谁都没注意到他。

宿怀羽到得不算早，打好饭后，先是主动端了餐盘去和其他练习生接触,?希望能坐到旁边。但都被以各种方式拒绝了，最后只得又独自坐到角落里，待遇似乎比昨天更糟糕。

今天宿怀羽在成果展示的时候表现得还可以，唱歌自然不是问题，舞蹈方面没有那么出彩，但并不算差，一看也是用心学了的。说不上多完美，但苏玺还是满意的。

看到宿怀羽这样，让苏玺不仅想到的金暖。如果是金暖，肯定不会再尝试与这些“傻逼”接触了，肯定脸满都写着“莫挨老子”，然后自娱自乐。所以比起宿怀羽，苏玺还是更喜欢自己徒弟的性格。

和宿怀羽的孤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宏亦和刘佳运，两个人坐在食堂最中间的位置上，身边都是跟他们关系好的，或者希望和他们拉上关系的练习生，似乎每个人他们都能说话上。

不多会儿，就见何沅来了。两个人赶紧起身，请何沅过去坐，还殷勤地要为何沅打饭。也就是这边没有直播镜头吧，否则谁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排挤他人和献殷勤。

苏玺抬眼看了一下食堂内的监控摄像头，抽了抽嘴角，默默骂了句“愚蠢”。

正常来说，苏玺应该会端着自己那份饭坐到宿怀羽面前。彻底和何沅撕破脸。但考虑了片刻，觉得还不是时候。毕竟何沅搬进来住了，如果他此时坐到宿怀羽对面，等于是告诉所有练习生，他们把他得罪了。这对宿怀羽来说是非常糟糕的境地，不明智。

而且话说回来，他也想看看宿怀羽的抗压能力，不会反抗，那如果能抗压，也未尝不是一项优势。

转眼，到了主题曲的公演舞台。无论私下练习如何，今天才是成败关键。一个好的舞台，可以大大提升好感度，每个练习生都要把握住。

前几组可以说是无惊无喜，和练习的时候一样，苏玺的表情都没几个。

观众的投票也在意料之中。

到了华升那一组，他的声音明显更稳了，是组里表明现最突出的，自然也是得票最高的。

等到宏亦和刘佳运这一组，他们这一组居然给出的是双C位的舞台队形，的确从视觉上觉得有新意。

【双C位？直播练舞的时候好像还不是这么排的吧？】

【有点好笑，这双C位不就是苏玺指导了一通，观众都能听出毫无进步的那两位吗？】

【我不反对双C位，但最起码要出彩吧？】【就这？我觉得后面那个练习生跳得都比这两个人好。】

【哈哈哈，破音了，破音了！本场第一位破音破到飞起的选手。】

【不愧是C位，唱歌跳舞都不如同队其他人，但搞笑第一毋庸置疑。】

大多数时候，抛开脑残粉的存在，观众往往是最不好糊弄的，他们都听能出来的东西，导师不可能听不出来。

舞台结束后，Ree没忍住，先开了口：“你们变换排练的舞台队形可以，但能不能事先与我或者古老师说一声？如果你们能交出漂亮的答卷，今天我一句话不会多说，但你们这是什么？”

Ree性子直，说话自然也不客气。

古旭安明显也不太高兴，但他的风格不像Ree那么直接，只道：“如果你们对一开始的排练有意见，我们大可以商量着重新排。现在这样，先不说你们表现如何，对导播老师来说，怎么给你们机位，都成了问题。惊喜是给观众的，给粉丝的，不是给导播的。”

宁宙照例得出来缓和气氛，不过此时他好像也不知道说什么，连微笑都略显僵硬：“年轻人有想法当然是好的，但应该有的沟通也是必要的。”

何沅笑了笑，对几个导师道：“我倒觉得不错，导播老师都是职业人士，对这种情况肯定能应付过来。我这几天住在基地，看着他们练习，觉得效果还是不错的。可能是上台紧张了，没发挥出最好的一面。”

“这么说变队形的事，何老师知道了？”阿由问。

何沅点头：“当然。毕竟我和练习生们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

阿由：“那练习生们不知道要和导播老师沟通，何老师也不知道吗？”

【何沅总提他住基地是什么意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儿呢？】

【怎么了？何沅本来就和练习生们同吃同睡，还不能提了？】

【就是，何沅这么为练习生们着想，难道不应该赞扬吗？有哪个导师能做到？！】

苏玺往椅子上一靠，脸上半点笑意都没有，直接道：“这次主题曲分组舞台，我们有意不安排任何C位，为的就是让每个练习生都有走到C位展示自己的机会。你们看似创新了，但实则是占了他人的机会。抛开你们的变队不说，只说你们两个C位的能力，跳舞比不上其他人，唱歌就更不用说了，从始至终毫无进步，做这样的安排前，难道没有人掂量一下？”

苏玺开口，何沅又进入了跟苏玺对着干的模式：“练习生初次登台，紧张是很正常的，因为紧张发挥市场也正常。你何必这么刻薄？”

苏玺一笑：“宽他人之容，慷他人之慨，你玩得挺溜啊。上了舞台，谁不紧张？在都紧张的前提下，发挥失常就要找自己的问题，而不是怪别人不理解他们。”

何沅：“作为前辈，难道不应该对后辈更宽容，更照顾吗？”

苏玺：“如果这种宽容和照顾是在剥夺别人的机会，那不宽容不照顾也罢。”

【没错没错！自己拉胯还要让别人捧着，谁惯的臭毛病？！】

【何沅平时也没这么宽容大度吧？怎么着，上了节目就变圣父了？这个节目是不是应该叫《圣父养成记》？】

【表现不好就应该自己回去反省，而不是在舞台上狡辩，真的low爆了。】

【虽然这一周的官方剪辑版本还没出来，但你们找找网料，宏亦和刘佳运都是何沅他们公司的，都懂了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艾瑞放下手里的笔，说道：“我的要求从来不是这些练习生有多优秀，可能这段时间练习下来，也依旧不是完美的。但我希望看到进步，哪怕只有一点。可我并没有看到进步，甚至我可以说这一组人我都没有看到进步。希望你们回去好好反省一下。”

都是业内说得上话的人物，自然用不怕得罪什么人。

何沅这回没再出声。

十个人也讪讪地下台了。

现场观众为这一组投票时，宏亦和刘佳运果然垫底。

等轮到宿怀羽这组表演时，苏玺重新坐直了身体。

宿怀羽演唱一点问题都没有，相比之下，舞蹈意料之中的不出色，不过也达到了及格线。苏玺总体看下来还是满意的。

这时，就见宿怀羽在换队形时突然摔倒了，发出了明显的、沉闷的声响。现场的观众发出一声惊呼。宿怀羽顾不上疼，立刻站起来，并入队形继续表演。

苏玺看了一眼何沅，发现何沅嘴角露出微笑，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这一下摔得好狠啊！】

【怎么会突然摔倒？舞台太滑了吗？】

【不好说，心疼宿怀羽。】

【有什么好心疼的？你这么心疼过你爸妈吗？！】

【说不定就是故意摔的，想博眼球。】

【心机吊，看到就烦！】

【怎么对宿怀羽的恶意这么大？有病吧？】

表演结束，苏玺没有开口。

宁宙率先道：“宿怀羽没事吧？那一下摔得挺重的。”

作为生活导师，这是他应该问的。

宿怀羽摇摇头：“没关系的。”话是这么说，但若仔细看，可以看到他的手在发抖。

既然宿怀羽说没事，那导师们就继续进行下面的环节了。

Ree：“表现还可以，舞蹈上大家都做到了应该做的。”

阿由：“演唱方面宿怀羽表现是最好的，我想这一点没什么可以质疑的。”

古安旭随后又表扬了两个这一组中舞蹈跳得比较不错的。

这时，就听何沅说：“舞台摔倒这种大事故，说明宿怀羽的职业能力和素养都有问题。”

苏玺手里捏着笔，问何沅：“你是觉得舞台摔倒这样的意外比破音的车祸现场更差劲？”

节目组对这样的争执也是很无奈。节目热度自然重要，但像何沅这种无脑开团的，他们也是第一次见。也不知道何沅是真傻，还是准备炒黑红人设了。但不得不说，何沅这段时间的一系列骚操作下来，话题度可以说比任何一位导师都高。

“不相上下吧。”何沅继续坚持自己的观点。

苏玺没再说话。

何沅反而问道：“苏老师怎么不说话了？”

苏玺：“呵。”

【翻译一下——苏玺：我不和SB说话。】

【何沅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我真的让何沅尬住了。】

【我觉得何沅说得没错啊，都是舞台事故，谁比谁高级啊？】

何沅还想说什么，但直接被节目组闭麦了。

之后就是现场观众投票环节。宿怀羽只拿到了组内第二，已经算不错了。

十组节目表演完，就进入了加入粉丝投票的新一轮排名。

助理趁中间插入广告休息期间，上来跟苏玺说了几句话。

苏玺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百位的最终排名，宿怀羽排到了第二十位，不是特别好的成绩，却还是有机会被看到的。

下了台后，宿怀羽就被带去了医务室做检查。

忙了一天，何沅也挺累了。在解散后，独自往宿舍方向走。

还没进到宿舍区，就被人一把拽进了杂物间。

“谁——啊！”还没等他把话问完，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

“我艹——”被踹倒在地的何沅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苏玺，“苏玺？你他妈敢打我？”

苏玺脸阴吓人，完全不见了平时温和的形象，冲着何沅的腰又是一脚：“打你怎么？”

“草泥马，我一定要曝光你！你等着糊吧！”何沅眼睛瞪得老大，一边恐惧和站不起来的疼痛，一边又有着抓到了把柄的兴奋。

“这么长时间我没跟你计较，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苏玺抄起一边的玻璃瓶，就往何沅脑袋上砸。吓得何沅连滚带爬地躲开了，玻璃瓶在地上掼了个粉碎：“带着练习生们孤立宿怀羽，让人在舞台上绊倒他，还在摄影机拍不到的地方，让练习生用手肘打他。你还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何沅脸色一下就白了。

“你若是冲着我来就算了，没想到这么大个人了，仗着自己前辈的身份，针对起了宿怀羽。你还真是整容整得脸都不要了。”苏玺语气平静，也正是因为平静，才显得更吓人。

“你、你疯了！”何沅白着脸大喊：“救命啊！救命啊！苏玺打人了！！！”

苏玺笑了：“你最好叫大声一点，把所有人都叫来，我正好可以给大家看看视频，你猜那个绊倒宿怀羽的练习生，为了自保，会不会供出你？”

何沅的声音瞬间卡在了嗓子里——他完全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你、你录像了？”今天的机位都是固定的，有拍摄死角，他是利用这一点，才敢指使那个练习生这么干。

“你真是蠢得让我跟你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恶心。”苏玺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臭虫。

“你是真疯了，为了一个宿怀羽，你居然打我。这要是曝光出去，你也吃不了兜着走！”何沅咬着牙道。

苏玺根本没跟他客气，上去又送了两脚：“说实话，我对宿怀羽原本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视，可你在我的底线上疯狂作死，就别怪我不客气。至于曝光我，你有证据吗？这边没有监控，你挨打也是白挨。哦，对了，你是不是觉得那个玻璃瓶子上会有我的指纹？”

说着，苏玺伸出手：“可惜，我带了手套。”

何沅瞬间哑火了。

“你要有种就继续蹦跶，千万别怂。”说罢，苏玺双手插进裤兜里，悠然转身，离开了杂物间——楚逸川说过无数次，他们是一种人。之前或许没人信，但今天，是他自己证明了，不信也得信。

作者有话要说：苏玺：如果不是何沅，我都忘记打人应该是什么力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