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黑色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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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蒙蒙的天空之中飘落着淅淅沥沥的灰雨，耳边不时传来的也是机械运作的声音，深吸一口气，啊…石油的味道。工业时代，还真是令人厌恶又让人着迷。

“人类的发展…没想到已经这么快了…”码头前的黑衣少年哈了一口热气，还是有些冷啊。“今天您要回去了吗？陛下？”为他撑着黑伞的男人微微一笑地问道。

三十年，在这王座上坐了三十年了。在这期间他完成了不少的成就，他寻觅到了让亡灵“活”过来的方法，他建立了军队，真正的不死军队，他让一个亡灵界活了过来，一个真正的世界，而他也被贵族们尊为——黑色帝王。

可惜…终归是有一个麻烦。亡灵来自于人间，他们渴望进步…他们是亡灵，也是人类。“呵…再不回去的话估计我都会被篡权者赶下来。”两年，他在人间潜伏了两年，盗取了人类的知识并准备返航。

“人类的武力…终归只是蝼蚁不是吗？”霍斯很不明白，自家恋人一剑就可以毁灭一座城市，还需要这些靠着火药的玩意儿干什么？魔法，远远比这些创造了更多奇迹。

“盗取这些东西对我的确是一无用处，魔力提供的能量是这些东西远远不可比的…只不过…将原料改为魔力的话，应该会有更多用处的吧？”暗影说完之后笑了一声，抬头看了看霍斯，对方的脸上也露出了敬意的微笑。

少年好像突然响起了什么东西，黑色的瞳孔急剧的缩小。“您怎么了？”察觉到异样的霍斯立即问道。“遭了…我忘了…”很少可以看见少年露出失算的表情，这让霍斯也紧张了起来。

“配方……”“配…方？”霍斯感觉头脑一愣，之后少年降低了声调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霍斯的脸上浮现了苦笑。

“有那么好笑吗？”暗影严肃的问道，一脸你要是在笑下去我就崩了你的表情。“抱歉，陛下…我只是感觉您有时候就是一个孩子。”暗影听了之后没有生气，而是嘴角上挑略带邪魅地说道“是啊，孩子，但是…我也会很轻易的下达处刑命令。”

霍斯可不会忘记某一次为了杀一儆百活活凌迟了一个贵族，而就在前一天还和陛下握了手。当然了…那色眯眯的眼神就算是杀了也不可惜就是了，正好他也有谋反的意图。

自家恋人来人间这两年迷上了两样东西：红酒和曲奇。倘若是红酒味的曲奇那简直是诱惑之物。有一次就是这样把他骗到床上来着。

亡灵界不是没有这玩意儿，但是这个是真的比不上人间的。“您要怎么办？今天就是预订回去的时候，那么为了节省时间…”

“买回来，我还不想造成什么骚动。”看穿了霍斯心思的暗影不悦地说道。“呼…何必对人类动情呢。”就在少年拿出他那腰包的时候，意料之外的一个轻微的碰撞，他的腰包也不翼而飞了。

黑色的瞳孔冷了下来，视线转移到了前方。密集的人群…根据刚才的碰撞来看，对方是一个小孩。挺聪明的，应该早就瞄上了在这里站着不动的他们两个吧？

“啊啦，陛下这一下有些丢脸了？”霍斯还不忘刻意挖苦道。“还不至于…小鬼的头脑比成年人聪明一些…抢完之后迅速逃入人群之中。”暗影往前一步一步走去，霍斯拿着伞也一并进入了人群之中。

“身体矮小混入人群几乎不可能被发现，要是再躲入暗巷之中估计也不会被追了吧？”暗影在一个暗巷前停了下来，转身进入了其中。

少年的眼中展露出了锐利的光“给我追…留活的…”黑暗回应了他，地面上的阴影之中窜出了几只血红眼的猎犬，没有实体的它们迅速往深处追去。

两人渐渐往里面推进之后，寻着犬吠声找到了这个可以说是衣衫褴褛的小偷。现在看上去还真是就像是一个被恶犬欺负的孩童。

暗影勾了勾手指，几条猎犬便遁回了阴影之中。“要除掉吗？还真是肮脏的小老鼠。”“我说过，我还不想引起骚动。”少年回了霍斯一句便蹲了下来，他看着这个受了惊吓而且瑟瑟发抖的孩子。小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钱包。

“还给我，好吗？我不会伤害你。”装邻家哥哥暗影真的不是很擅长，他几乎没有成功哄过任何一个小孩子。“唔…唔哇……”孩子一下子哭了出来，这让突发的状况让暗影竟有些不知所措。

“看来您还真是不善于对付小鬼。”霍斯在一旁一边冷嘲热讽，一边还看着暗影无助的眼神。“那你来啊，你不最善于对于小鬼吗？”暗影可是记得他一直把自己当成是小鬼。

霍斯在欺骗人类感情这方面还真是有自己的一套，他也不嫌脏污地靠近这孩子并将他抱了起来。然后哄着说道“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偷东西？”脸上和善的微笑足以欺骗任何一个小孩。

那孩子的情绪果然有所好转了，霍斯现在做的一切在暗影看来无非是一种炫耀罢了。“切，伪善…”而霍斯也仅仅是微微一笑。

“因…因为哥哥他快要死了……呜呜……”这孩子还在继续哭。“你们没有父母吗？”霍斯的眼神眯了起来，他看见孩子只是摇了摇头。

暗影听后稍微的犹豫了一下，之后冷笑了一声“神的弃子吗…呵呵，死亡对于每个人来说都足以恐惧…”少年走了过去，看了看霍斯怀中的孩子，他的眼神盯着孩童无暇的眼神，这才惊奇地发现他的眼眸是银白色的。

不止是眼眸，这一头的银白色头发也已经被工业的污水给染黑了。健康状况…不容乐观。“霍斯…他让我想起一个人…”人类体内本身的病变唤醒了暗影三十年前的回忆。“白凌吗？”对此，暗影只是轻笑了一声。

“你认为会有人救你吗？”黑瞳的少年这样问道，他看见孩子的眼中貌似更加湿润了。“那我再问你吧…你，认为神真的存在吗？”孩子依旧没有回答他，只是再一次抽噎了起来。

“陛下，您…？”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可以救你和你的哥哥，但我是却是一个坏人，你…愿意跟我走吗？”暗影没有理睬霍斯的声音，他情不自禁想要夺走这孩子，将他纳入，黑暗的庇护之下。“愿意的话…就把钱包放在我手上，我可以带你走，一个比天堂…更美好的世界。”

黑色帝王伸出了手，他在等待着孩子的答复，他凝视着这双银白色的双眸，就像是一个故人一样。是啊，那是他的罪，他所背负的罪！

钱包在孩子颤抖的手上松开了，落回了它原本的主人手中。神啊，这是你的罪…“你原本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过活……但是知道的远远比他们多太多…你选择了存活…我给予你这个权力。”

暗影一句又一句地说着，正如当时自己所想的那样，这些神的弃子他们被这个世界所抛弃，那么自己就有义务给予他们一切。他抚摸了孩子的头，脏兮兮的小脸上浮现出了红晕并且大哭了起来…灰雨，没有停止。

“陛下…您还真是…过于多情了？”霍斯苦笑着说道，他一直在害怕暗影这样收留这些无用者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谁知道暗影微微一笑说道“当初，我也仅仅是一个堕天使。”霍斯没有话说了，他闭了闭双眼充满敬意地答道“您现在是，黑色帝王。”暗影嗤笑了几声。给予自己动力的无非是…另外一个堕天使罢了。他们向世界证明了，神之弃子，依旧可以颠覆一个天堂！

霍斯就这样抱着孩子和暗影继续往深处走去，他要履行给这孩子的诺言，让他们兄弟两个，都能够背着背弃神明的罪永远的活下去。

我有殇，六翼之殇，我曾为我失去的六翼所哭泣且咆哮，我曾位列下等而诅咒生命。现在我却知道，比起天使洁白无暇的六翼，我愿选择乌黑堕落的天堂，终将支起，属于我的一个…黑色天堂。

——完

尾声：群魔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