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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还没插进锁孔,门就自动开了一条缝。

大约预料到某可能,季明景心里沉沉吐出口气,短暂迟疑后,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里原本是他自己的家,是唯一能安下心来躲避风雨的地方,然而现在已经不是了,这间屋里即将到来的风雨,只怕会比外面正瓢泼直下的暴雨更叫人淋个透彻。

“干什么去了?”

人的声音突兀且毫不掩饰尖锐,半亮的房屋里,那个影端正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家庭伦理剧的歇斯底里也盖不过她这声音在季明景心头刻下的喧哗裂口。

这已经是今年的第几次了?

数不清了。

季明景昨晚刚熬过通宵,今天也赶一天通告,他实在是不想再应付母亲的盘问,服软地答,“吃饭去了,白导组的局,介绍我认识一些人,您知道的。”

母亲从来非常在意他的事业,白导是个不好相与但颇有地位的导演,季明景以为她会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他一马,然而她神色仅有片刻松动,就陡然抬高了声音。

“所以这次相亲,你又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季明景蓦地愣住,“……”

季母见他如此,顿时眉毛一拧,连连点头,“我就知道。”

“妈,我是因为太忙了所以……”

“忙忙忙!又是忙!”

季母终于忍不住站起来,走到季明景面前。

他进门连鞋都没来得及脱,就像个未成年的孩子一样,被义愤填膺的家长堵在进退不得的地方,开始接受铺天盖地的训斥。

“你说说这都第几次了?不说一声就放人家孩鸽子?啊?妈费心找人给你介绍象,都是人品家世相貌一等一的姑娘,你瞧不上也就罢了,连去都不去!你让你妈我的脸往哪儿搁,信誉都没了,往后还怎么找人给你介绍,难不成你真要打一辈子光棍儿?你可马上就三十了我的儿子!”

她最后那句简直恨得牙痒。

季明景微微垂头,他比母亲当然高出很多,但气势几乎低到尘埃里。

他一言不发,无从辩驳,因为确实是他没去相亲,忘记和故意的成都有,但忘记也是因为从没打算将这件事放进他拥挤的时间表里。

曾经,为了不让父母失望,他也会去做做样子,但发现仅仅是走过场的一顿饭,之后的事情变得很麻烦,经纪人也会旁敲侧击地提醒他,甚至闹出过被有心人推上热搜,暗指他脚踏几条船甚至睡粉的流言。

再后来他便找各理婉拒去见面,但家里那关过不去,介绍人一听他不来了,反手电话就能打到母亲那里,死循环。

于是最后的最后,只能选择嘴上答应人不去,用实际动直接拒绝,不留任余地,哪怕被骂没风度礼貌,哪怕事后家里算账,也都无所谓,至少相亲黄了。

很不屑的小人做派,一点也不光明磊落,但于他而言别无他法。

“妈,今天真的是我忙忘记,我给您道歉,但最近确实通告太多,还是先不要安排这事了……”

他话音没落,就被季母厉声打断,“你说什么!什么叫这事?你好像很看不惯是不是?”

季明景被她吼得下意识一退,手肘碰到后冷硬的防盗门,再退不了了。

人深吸一气,眼神凌厉,语气刻薄,“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季明景不可置信地抬头,他纵然毫无经验,也不是完全懵懂无知的毛头小子了。

季母这话问得他脑子里一激灵,完全难以接受被侵犯的耻辱,从脚底蹿升的寒意一路涌上心脏,藤蔓般将它揪得毫无喘息空间。

“妈……您说什么呢,我很健康。”

他尽可能以轻松的语调,艰难地想要解尴尬,可语调随着指尖,共振似一起在发麻。

作为年近三十的成年男人,被自己的亲生母亲质问这问题,任谁恐怕都要觉得太过匪夷所。

但在季明景这里似乎又并不奇怪,从小到大,季母管他事无巨细,如若不是演艺圈她到底懂得不算多,恐怕都能自告奋勇去当助理了,而在季明景小时候还是童星时,其实她就已经算他大半个经纪人。

季母仿佛完全没将儿子屈辱的示弱当事,她目光如炬地审视他的表情,忽然冷冷一笑。

“如果不是生理有问题,那就是心理有问题,你明天跟我去看医生,我看看你到底哪里有问题!”

“妈!”季明景濒临崩溃,“我……明天有很重要的戏要拍,会暂时不在家。”

“那就后天,后天不大后天,下个月,你总有时间的。”

“……”

玄关的灯影幢幢地闪在面前人的脸上,季明景不知是自己在眩晕还是头顶的灯出了问题,他视野模糊,看什么都像在晃,终于无地靠住后的门,勉强扯了扯沉重的唇角,“妈,您到底……”

他说着又自己先妥协般摇了摇头,“好吧。”

但季母不依不饶,“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那些话我都不屑启齿,”她脸上露出憎恶的表情,“你一直都不谈朋友,甚至连个人都不往家里带,知道的说你是忙成了和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哼!心理不正常!”

她撂下狠话,“明天,你什么工作都得给我推掉,再去见见今天那个姑娘,要不然你就跟我去医院,如果你再无缘无故找不着人,就别怪我和你爸用上强硬措施,逼婚也得给你逼出个所以然来!”

季明景不知自己是怎么挪房间的,他只听到一声震天响的关门声,像是换形式的严厉警告。

他仰面躺在床上,让那酸苦的滋味能够借重和吞咽的作用隐匿下去,不用放在舌尖味觉里被动感受。

哪晓得,落进心里只有更苦。

体已经累得不想动,他闭上眼,脑中条件反射细数明天的工作安排,陡然间眼皮一颤,又想起母亲刚的话来。

她让他明天相亲,否则——就要去医院检查。

他们那么好面子,真能干得出带他去医院检查的事?

如果去的话挂什么科?男科?性功能?精神科?检查是不是同性恋?话说这东西真能检查出来吗?

季明景一时竟没忍住笑了,笑得连床都在抖,笑得终于让眼泪弥漫上这片漆黑的视野。

他当然知道,同性恋不是病,但时至今日,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了。

他所在的家乡,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因为二十年前有所省内知名大学在这里建立校,各方面逐渐跟着大学城发展起来,之后升为地级市,愈发繁荣。

只是即便教育提高认知,同性婚姻也都合法,仍然有许多老人乃至中年人坚决固有观念。

一部原因是,再合法能怎样?再合法能生得出孩子吗?本来就生育率下降,以后都搞同性恋去,人类都该绝了。

而另一部说辞更直截了当,称阴阳调和是天地自然的规律,同性结合与伦理相背,总归是非正常的,国家立法是被少数人煽动,早晚还得改来,就看着吧。

争论一直都有,固然少数服从多数,但那少数确实存在,就比如他的父母。

季明景是在高一那年意识到自己的取向的,也是在同年,他两个堂哥的事情被家人发现。

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季家算是市内有些声望的家族,父亲一辈四个叔伯兄弟都算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两个堂哥的其中一个还是全市最好重点中学的尖子生,保送清北的苗子。

可想而知最后的结局,自然是被打散,还散得惊心动魄,一走一伤。

季明景从小就在父母的耳提面命和三令五申里长大,从那件事后更是天天面他们含沙射影的莫名指控和杯弓蛇影的严密监视。

他艰难守着自己的秘密,好不容易熬到上大学,以为终于能够远离那个让人压抑到极点的环境,骇然听说母亲要搬到他上学的城市陪读,并且禁止他住校。

甚至因为学校要求生必须住校,她还亲自去找了校领导。

季明景已经不记得别人憧憬中的大学生活,他是怎么一天天过来的了,只记得他在同学眼里性格孤僻,还是最不遭待见的时代妈宝男。

可他就是窝囊地,无法坚定拒绝,无法坦然承认,或许是已经习惯,或许是他自己心里也在瞧不起自己,所以更不指望别人能瞧得起。

他没有别的办法抗议,唯有一点,在父母的雷霆震怒中,于大二那年转了专业,挑衅般告诉他们他再也不想演戏了。

季明景现在忆,或许那句话就是个暗语,他不是不想演戏,他是不想在他们面前“演戏”,更是想用这一点小小的挣扎,替代另一场不可能打赢的战争。

可惜就这点挣扎最后也只维持到大学毕业,他还是进了演艺圈。

因为他在走投无路之后发现,去各地方进组拍戏,将是他唯一能短暂摆脱父母控制的机会。

再后来他挣了点钱,买了房子搬出去住,并为让父母接受谎称那是提前准备的婚房。

他本来要买在更大的城市,索性彻底远离的,但父母提出他反正跟组都是要各地跑,房子买在老家还能帮助照顾。

他们的用意很明显,往后季明景也是要在家乡找个知根知底的媳妇,就在他们眼里底下,所以没必要去外地。

季明景只得将房子买在老家市内,他不常在家,即便如此母亲也有理时时过来。

她表面上说是为帮他收拾家里,偶尔晾晒被褥,但季明景万万没想到,母亲竟然还成了侦探,通过家里的蛛丝马迹侦察他有没有带过人家。

当发现没有后,她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儿子洁自好,而是儿子是不是有病。

“你明明条件又不差,怎么可能没有朋友?”

“一点有好感的都没有吗?”

“这绝不可能,除非你有问题。”

这就是他那个明明保守固执的母亲,只不过因为没法拉下脸来直接问出,“你该不会是同性恋?”所以除这个问题以外所有的擦边球,都能被拷问到。

季明景有时候想,他要不干脆说,他那方面真的有问题?他甚至还琢磨过,有没有能让男人性冷淡的药?

但估计真要那样,他母亲就该天天跟在他边监督他吃药治疗了吧。

季明景无声地捂住脸,转头摁灭床灯,直接和衣拉过被角。

他想睡了,手机在这时持续地震动起来。

他以为是经纪人,看也没看便拿起接通,那头传来是中年男人克制而冷漠的嗓音。

“明天晚上六点的相亲,你妈跟我说了。”

季明景:“……”

“别让我怀疑你跟那两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一样,不知天高地厚。”

季父只说完这么句,就像刚刚那个摔门而走的人,如出一辙地断然挂掉了电话。

一阵急促的嘟嘟声中,季明景五指死命攥住手机。

如果说母亲刚刚的指桑骂槐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那现在父亲的威胁就是在将他往绝路上逼。

他突然无比抵触甚至惧怕明天的到来,可现在暗夜沉沉,四周一片寂静,旋在室内时钟秒针的滴答,被无限放大,好像一个扭曲的黑洞,一点点吞噬季明景濒临破碎的意识。

他猛地伸手去够到自己的包,动作有些混乱地从里面夹层摸出个白色小瓶,瓶里的药片随着他发抖的胳膊响起某剧烈的颤音。

季明景瞳孔缩紧,仿佛突然想到什么,定定地看向瓶子上的字。

如果把这瓶药片全都吃了……

是不是就能解脱?

他的手像按下某开关,不抖了,僵白手指缓慢而流畅地拧开瓶盖。

从前也想过,如果得了绝症,如果被逼成重度心理抑郁,如果自己即将不久于人世,是不是爸妈就会他稍稍温柔一点,宽和一点,包容一点?

那他做出点决绝的举动,他们是不是也会心软呢?

季明景着魔般注视那个圆形瓶口,眼睛像彻底放空,只有程序在操控他的动作,驱使他将瓶子倾斜,药片一股脑涌入手掌。

他仰起头,毫不迟疑将它们全数塞进嘴里。

几秒钟后,卧室里传来一阵止不住的呛咳,然后是剧烈干呕,白花花的药片被吐出大半,或掉在床边或滚到地上,看上去触目惊心。

季明景浑发颤,额头渗出了冷汗。

半晌,他“呵”地轻笑一声,竟然没喝水就直接下咽,迫不及待想干件大事,连老天爷都在嘲讽他无知。

那声轻轻的笑,最后逐步扩散,季明景胸膛剧烈起伏,眼圈被反胃的感觉激起病态的红晕,他坐在床上,最后只剩肩膀在无声地颤抖,低着头,周遭一切再度恢复令人心悸的死寂。

他缓缓倒下去,默默蜷缩起来,将体埋入冰冷的床单里。

真窝囊啊,他卑微地想。

脑袋隐约开始昏沉,刚刚还是强咽下了几片药,此刻空荡荡的胃里烧灼难受,很想喝水,可是动不了。

就这样吧……

最好明天他就能解脱了,离开了,到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

虽然明知是痴人说梦,几片安眠药而已,又吃不死人,但这感觉跟死一次也差不多了。

所以,就这样吧……

不知什么时候,季明景彻底没有了意识,他不知自己是不是做梦,但等他在浑浑噩噩里听到一串类似闹钟的声响,再睁眼时,是躺在一张触感陌生的床上。

季明景有些择床,所以他先意识到这个,然后是和他家完全不一样的顶灯。

“起床啰!”

明快的嗓音仿佛从天而降,季明景猛地起,见到那个从他旁边慢悠悠坐起,揉着眼睛打哈欠的少年。

睡得堪称鸡窝的头发,印着黄色小鸭的睡衣松松垮垮,挂在不怎么壮实的板上,抬手时布料下滑,露出小半个肩头,白皙锁骨处有一点微微发红,像极了某暧昧的印子。

季明景短暂失神,就见少年停下揉眼睛的动作,放手掀开被子,他也终于能够看清他的眉眼。

光线炫目,朝阳透窗而来,季明景第一印象是落在那两扇睫毛上好像无数跳跃着的、细碎的光,而后便是光下水波粼粼的瞳仁。

除了小时候,二十多年都从未与他人同床共枕过,季明景飞快别开视线,一时僵在那儿,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脑子里倏忽想到某奇奇怪怪的可能,但转念又觉得不,如果是父母想往他边送人试探他,那首先性别就不。

眼前的少年虽然长得……季明景像个过纯情到古板刻意的老男人,明明拍戏时沉着淡定,真放到这情景,再多一秒也不敢打量。

唯有那点短暂印象,就是少年笼在光晕里,笑起来整个人都像个暖意彤彤的小太阳。

少年长得是好看的,即使刚睡醒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也拉低不了那张脸的颜值,似乎年纪不太大,所以有青涩稚嫩的美感,但毋庸置疑并非那完全模糊性别的好看,更况还有方讲话的声音。

季明景刚要说什么,发现少年目光忽然从朝向他变成明显往下移。

这动作让季明景隐约有感觉,他好像在“无视”他?而紧接着令人震惊的事发生了——

他顺着那下移的目光,看到从阳台欢快地窜来一只金毛犬,它撒欢地扑到床边,汪汪叫了两声。

少年伸手抚摸狗狗的头,他本来是坐在靠床里面,季明景在靠床外面的,而现在随着他挪动腿下床的动作,季明景发现少年葛地离他很近,是下一秒就直接从他体穿过去,他……

变成透明的了?!

季明景愣了半天,不可置信地抬手,想要抚摸床头的那盏台灯,也穿过去了。

是他变成透明?亦或者这就是个透明的世界?

季明景转头看向那个陌生的少年,他正站在镜子前,歪着头打量自己,手背蹭向颈侧,抱怨道,“好痒,昨晚怎么又有蚊子了。”

原来那是蚊子包?是他想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季明景本该是笑不出来的,但见少年那略微气鼓鼓的脸,心情又好像没那么糟糕。

只是,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季明景尝试起,发现自己也能正常走动,他也走到镜子前,发现里面并没有映出自己的影子。

他又环顾这间屋子,忽然觉得哪里眼熟,沉吟片刻后,怀揣着某奇异的揣测,在室内大胆地走了一圈。

猜测得到证实,虽然布置和装修不同,但这屋子的户型格局的确跟他自己的房子一模一样。

门旁边的墙上挂着他在早期影片里见过的那纸质挂历,上面绘着妆容秾丽的美,着心灵鸡汤的优美短句,而当前页的时间为——2013年8月。

季明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串数字,再观屋内陈设,包括电视、灯具,以及床头的闹钟、手机,都在这时多了一层模糊的年代感。

他知道自己买的那房子,年代比较久了,所以这是在二十二年前,他的房子里?

是在做梦吗?

季明景不地看向那边正在阳台给金毛倒狗粮的少年,明亮光线外至里,靠近屋内的这侧形被打上一圈明暗交接的重影。

又觉得似乎……不太像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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