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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少年自称五条悟,十七岁青葱水嫩的高中咒术师(此处为本人原话),考虑到他现在虚弱断腿,放着不管就是给里侧生物们送菜的现状,二叶亭鸣决定暂且跟他同行,亲自把人送出里侧。
“还能站起来吗?”二叶亭鸣问。
五条悟尝试着动了动压在身下的那条腿,摇了摇头,“不行,膝盖以下都没知觉。”
现在可能是他有记忆以来最无力的时候,像是骨髓血液都从身体里被掏空,不要说使用咒力,连激起些情绪波动的体力都欠缺。骨折和用脑过度导致的疼痛在他脑袋里制造出蜂鸣般的杂音,没直接原地昏迷全靠他的毅力过人。
他的眼睛也不怎么听使唤,过载导致死机的电脑那样无法运行任何功能,而要是他强行使用自己的眼睛……五条悟尝试了不到半秒就明智地停止了作死——的确就跟二叶亭鸣讲的那样,一旦力量在他的眼睛流动,他就能感受到有什么无法抵抗的强大吸力在拉扯他,要把他拉扯进眼睛里面去。
所以五条悟现在只能非常勉强地运行起眼睛最基本的视觉功能,视野里蒙着一层青蓝色的翳,除了光暗变化外什么都看不到。
要是被上头那群烂橘子知道他现在的惨状,大概会笑到直接猝死下地狱吧。
五条悟自己想想都笑了两声,引来二叶亭鸣疑惑的询问。
“嗯?”二叶亭鸣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弄疼你了吗?”
“不,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高兴的事情。”五条悟配合地让二叶亭鸣固定住自己变形肿胀的断腿——老实听话白毛柔顺的样子要是让认识他的人看到,大概会怀疑这是个假的五条悟。
但不仔细深究其本质,又确实是品相优秀讨人喜欢的猫猫样子,叫人看到会忍不住想把他带回家。
二叶亭鸣就没忍住多撸了一把少年人柔软的白毛,固定好断腿后把人打横抱起,同时心里小小吐槽了一下这体型应该是只缅因猫。
“二叶亭鸣”的身高设定已经算是高的了,抱着五条悟还是显出了小马拉大车的诡异倒错感。他抱得别扭,五条悟也尚未修炼出成年人糟糕的厚脸皮,对这个公主抱的姿势相当不满,挥动虚软的手脚发出抗议的声音。
二叶亭鸣收紧手臂,压制住五条悟的动作,“别闹,你自己又没法走……你最好先睡一会,我们估计要在这里过夜。”
从怀里挣扎的幅度他就知道少年人已经到支撑的极限了,不然这么一具受过系统良好训练的身体不会只有这种力道。五条悟看着是嘀嘀咕咕挺有精神的样子,其实仔细一听他说出来的东西,颠三倒四逻辑不通,全都是半昏迷状态下的梦话。
“这边的夜晚不适合睡觉,你肯定不会想在晚上昏过去的。”
里侧的夜晚会来得比外面更早一些。二叶亭鸣看了看天色,又感应了一下附近最近的“门”的位置。
只有他自己的话肯定能在天黑前出去,但带着五条悟这个直面了弯弯扭扭的伤员,为了避免未成年人本就不稳定的精神受到更严重的侵蚀,最好还是步行赶路,速度就被拉下去了一大截,势必要在里侧过夜。
好在里侧的荒野中并不缺少废弃建筑一样的地方,钢筋混凝土的人造物遮风避雨,是极好的过夜场所。
温暖又摇摇晃晃的怀抱像是摇篮,二叶亭鸣身上自带某种奇妙的氛围,安宁静谧得如同某个有记忆之前,阳光和煦昏昏欲睡的午后。
被迫公主抱着淹没在那种氛围里,五条悟很难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就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就跟那些无能的弱者一样,身体与局势都脱离了他的控制,于是他只能被脱缰野马一样的事态载着一路狂奔,却根本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哪里。
烂透了。
这个烂透了的世界索性毁灭掉好了。
苏醒在温暖明亮的火堆前已经是天黑后的事情,二叶亭鸣把五条悟叫醒,递给他一袋面包填饱咕咕叫的肚子。
面包松软香甜,可惜里面是满满的激辣鸡肉咖喱馅,一口就让五条悟的脸皱起来,发出甜党的声音,“我想吃红豆面包。”
“只有这个。”二叶亭鸣往火堆里扔了根木柴,表示条件有限不支持点餐,就这一个面包还是临走前织田作之助塞给他当早餐的。
五条悟嘴巴往下撇了撇,把面包外皮揪下来三两口吃掉,又隔着袋子捏了捏留在里面的咖喱馅,“噫,好恶心。”
二叶亭鸣就当看不见他小学男生玩食物的举动,确定他生命体征稳定后安定地往墙边一靠,翻开自己在车上看到一半的书,用以消磨时间。
这才刚刚入夜,距离天亮还早着呢。
吃了点东西之后,五条悟感觉精神恢复了一些,最起码脑袋不会疼得让他没法思考,眼睛也能勉强看到点东西,模模糊糊大概就跟八百度以上的高度近视差不多。
五条悟隔着火焰扬起的烟雾与火星,眯起眼打量坐在对面的青年。
他看不清,但不妨碍他确认这是个美人,黑发黑眼疏冷慵懒,典型高岭之花式的东方美人——鉴于他的某位好友也是这个外形设定,一眼看过去还挺亲切的。
尤其靠在墙边低头看书的姿态,以五条悟现在十米外人畜不分的视力,代餐都用不着脑补。
五条悟坐在那边盯着二叶亭鸣看了一会,又换了个姿势对着墙壁发了会呆,捏着面包袋子噼噼啪啪地制造了一会噪音,再把木柴堆到差点淹没火堆……如此这样那样一番也不过半小时过去后,五条悟终于意识到这既不能睡觉,醒着又没任何事情可以打发时间的无聊局面。
这种时候时间是最漫长的,短短一秒钟上叠加了十秒钟的无趣,就成了要蔓延到世界末日的折磨,五条悟裹了裹身上属于二叶亭鸣的厚外套,甚至想挑战闭上眼睡过去会发生什么。
就像直视弯弯扭扭,过程痛苦后遗症严重,但不影响他回忆起来还觉得有那么点小刺激。
毕竟作为咒术界公认的天才,五条悟从出生起就没有经历过这种一照面直接倒下,得拼尽全力才能苟到一丝生机的惨败。
好吧,五条悟承认,要不是二叶亭鸣看起来跟他那位好朋友差不多的靠谱刹车属性(?),并且之前不小心瞄到了对方冰山一角的可怖本相,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只是脑袋里想想,身体还老老实实数着墙上的虫子等天亮。
火堆一亮起来吸引了超级多的虫子,趴在墙上地上嗡嗡嗡个不停,又恶心,又吵得人心烦。
这边五条悟动来动去制造出各种杂音,二叶亭鸣的余光自然也瞄到了他一秒一个姿势的百无聊赖,眼看着这位开始揪他外套毛领来打发时间,二叶亭鸣决定挽救一下自己外套上本就不富裕的毛毛。
他晃了晃手上的书,吸引了五条悟的注意力,“要看书吗?”
五条悟想也不想,果断放弃自己数了十几分钟的虫子,“要。”
平时读书肯定不在他的兴趣列表里,可无聊到他现在这个地步,就是给他本电视机的说明书,他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何况这似乎还是本。
二叶亭鸣把书递过去,五条悟就顺理成章地蹭到他边上坐,一边拨弄着二叶亭鸣夹在里面的书签穗子,一边无语地发现对方又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本书。
“你这是带了多少本啊……”五条悟吐槽,“准备在这里开书店吗?”
“不是在这里,不过我的确准备开一家书店。”二叶亭鸣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墙边就那么点地方,五条悟那么大的占地面积挤过来,他就不得不被推到更靠墙角的里边。
二叶亭鸣刚挪过去,五条悟又扯住他的手腕把他拽回来,“没看到那边那么多虫吗,被咬掉鼻子我可救不了你。”
五条悟也不知道二叶亭鸣怎么选的地方,这里虫子多得像进了虫巢,他猛地合拢打开的书页,便拍死了两只落在书上的先头兵,甲壳油亮又黑又大,类似于大蟑螂和尸虫的结合体。
物理杀伤力不高,视觉冲击力极强,怕虫子的一眼看过去怕不是会当场休克。
二叶亭鸣被五条悟拽着,不得不和白毛大猫猫肩并肩地亲近贴贴。他瞥了一眼墙角——发黄的墙上确实趴着密密麻麻的小虫,映着跳动的火光嗡鸣不停,再定睛一看又分明是一张张变形的人脸,挤在墙里蠕动哭嚎。
但如果集中注意力,【真的】看清楚了,就会发现那并不是什么虫子或者人脸,只不过是墙上生出的黑色霉斑。
“那是霉斑。”二叶亭鸣说道,他的眼神在上面多停留了一秒,霉斑就忽然黯淡下去了许多,陈旧褪色一动不动。
“但我刚才——”五条悟说着眯眼往墙角看过去,蠕动的虫子让他生理上眩晕不适,他忍着干呕和眼球突突想往外跳的疼痛强迫自己多看了几秒,模模糊糊的视野里逐渐显现出一块块腐朽的陈年霉斑,“啊……是这样啊。”他眨眨眼睛,搞懂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嗯,那是霉斑。”
他自我肯定般地重复道:“只是霉斑而已。”
五条悟话音未落,嗡嗡炸耳的虫鸣便突然消失了,世界归于死寂的安宁,黑暗中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
五条悟轻轻呼出一口气,脸上又显出些孩子气的跃跃欲试。和他猜测的一样,这种“东西”的存在规则就是如此,你看那是虫子,它就会扑上来咬你,你看那是人脸幽魂,那就会在这里上演一出厉鬼索命,而你看那是霉斑……
那就只是霉斑罢了。
五条悟又翻开手上的书,书页泛黄微微卷边,看不见一星半点拍死虫子的污渍。
只有一点点圆形的霉印,是老旧书册上本就有的痕迹。
他打开了书,视线落上去眼睛就自动帮他了几行——
【河童的分娩跟人类差不多,需要医生和产婆的协助。但是,临产时,准父亲会对着准母亲的下身大声喊道:“你想好了要来到这个世界了吗?想好了再跟我说。”巴喀也一样,跪在地上反复说这样的话。接着用桌上的消毒药水漱漱口。】
【她妻子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想的比较多,就悄声回答:“我不想生到这个世界。第一,我不想遗传我父亲的精神病。第二,我认为河童的存在是很罪恶的。”】
嚯。
五条悟挑起眉,往后翻了一页——
【巴喀听了,不好意思的摸摸了头。旁边的产婆立刻给妻子的下身注射了一粗玻璃管的液体。他妻子放松的长叹了一口气。与此同时,本来很大的肚子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瘪了。】
……
哦豁。
这本书,有点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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