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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了祁薄言以后,纪望就再也没见过比他还要厚颜无耻的人。

还厚颜得挺可爱的,纪望心想。

分明前几日在易感期里,那次意外的提前释放,都让祁薄言恼羞成怒,闹了许久。

现在为了满足自己的需求,倒不介意自己究竟快不快这个问题了。

片场不好拉拉扯扯,他们一前一后地上了同辆保姆车。

祁薄言这车说是保姆车,实则是房车,宽大敞亮,有浴室有床,还有一个小餐厅。

纪望真没见过祁薄言在片场时的用车,毕竟这人拍摄《在路上》时很低调。

上了车后,见纪望四处看。祁薄言一边撩开袍子,解开了腰间系带,还不忘显摆:“因为要来见你,特意开了这辆车过来。”

他坐在了床上,拉开了旁边的小抽屉,里面有一切需要用的东西,包括事后的消除信息素的喷雾。

纪望慢吞吞地解开了腰封,见祁薄言惊讶又期待地望着他,便补充道:“只是怕你弄脏我的衣服,不做别的。”

只着里衣的他,来到祁薄言身前蹲下。祁薄言已经眼睑绯红地注视着纪望,那是兴奋的体现,又似害羞的充血。

如果不是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纪望都要以为是他在占便宜了。

祁薄言的戏服质感极佳,陈升追求完美,服装必须经得住大银幕的考验。

下摆握在手里的质感很好,凉丝丝的,如果不是白色,而是红色就好了,纪望忍不住想,那会像掀起红盖头。

想象中很郑重端庄,而现实里,则是件极其下流的事情。

纪望的嘴唇长得很漂亮,作为他英气五官里唯一一处线条柔和的地方,将他整张脸轮廓的精致感提升不少。

祁薄言有一屋子录制好的录像带,都是这些年纪望在各个影视剧里出演的片段。

他最生气,又觉得最欲罢不能,甚至陪他度过几次易感期的电影,是纪望出演的一部小成本的文艺片。

里面的纪望饰演一个男娼,不同伙伴们总是穿着浮夸而复杂的服饰,纪望永远都是干净整洁的,白衬衣挽起,露出苍白的腕骨和夹着香烟修长的手。

似不食人间烟火,又沦落凡尘的“少爷”。

清高得不像做这档子生意的人,这样的气质却让一波又一波的客人朝他蜂拥而来。

每次他只要在街边站不上三分钟,便能拥着客人离开。

片子里的女主也是一个妓女,这是一个充满压抑,歇斯底里,黑暗的底层电影。

但拍到纪望的时候,光线总是明亮的。

导演在后来的纪录片里有提到,因为他是妓女的爱,她的梦,她的一切幻想。

里面有特别过火的激情戏,以及好多场吻戏。

纪望那厚度适中的嘴唇,热情地吻过女主的下巴、颈项,以及手背。

在过于真实的床戏中,纪望朝镜头展现出来的表情,祁薄言见过,跟纪望在他床上露出来的一模一样。

祁薄言第一次看完这部片子,砸了一屋子的东西,气到发疯,恨不得开车去把纪望捉回来,不再允许他演这样的戏。

他控制不住自己一遍遍地想着,纪望到底有没有假戏真做,他是不是爱上那个女演员了,激情戏到底是借位还是真拍。

老房子的改造,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从多年前,祁薄言就开始筹备,设计,考虑到方方面面的细节,试图打造完美的囚笼。

如果纪望没有等他,已经爱上了其他人。如果纪望根本不接受他,对他早已无爱。

如果纪望要离开他……

万幸,纪望到底还是选择了他。

现在能这么碰纪望的,也只有他。

纪望蹲在祁薄言面前,感觉到祁薄言掐住他后颈的力道有点大。

他的腺体被反复按压揉弄,祁薄言用指甲轻轻抓着覆盖着腺体的皮肤,有点刺痒,但不疼。

祁薄言的另一只手在摸他的牙,嘴唇内侧,舌头中部,偶尔往里伸,仿佛在试探他的底线究竟在哪。

纪望被玩得合不拢嘴,口水溢出唇角,他喉结上下滑动着,手指紧紧地抓着祁薄言膝盖上的布料。

想到可能会把那昂贵的戏服抓皱,又退而求其次地垂落下来,握住了祁薄言的靴子。

喉咙深处被触碰的感觉很难受,手指裹上口水抽出时微凉,再抵入,能更加鲜明地感受到口腔内部的温暖。

很快,纪望的嘴唇就显现出一种使用过度的红。

祁薄言又想到那个文艺片里的男娼了,里面的纪望有着与现在不一样的肤色,苍白得过分,唇色鲜红,脸上淡妆柔和了英俊,显出些许脂粉气。

或许导演是这么想的。

哪怕他穿上了最干净的白衬衣,哪怕他气质再出众,从他的五官眉眼,仍然能看出职业在他身上潜移默化的影响。

就像一份包装精美的廉价礼物。

可祁薄言觉得如果他是导演,他一定不会这么拍。

他的纪望无需妆容修饰,只需要像现在这个模样,就能让足够多的人为他疯狂。

片子没能在院线上映,最后被祁薄言珍藏起来,一遍遍地在某种场合里使用。

那文艺片还有附赠的海报,以及纪望穿过的那件衬衣,很长一段时间里,上面都痕迹斑斑。

衣服还好,海报却救不回来了。尤其是脸颊那个位置,被浇灌得皱巴巴,很斑驳。

如今在祁薄言面前,就是这么一张斑驳的脸。

祁薄言咬住了自己的衣服下摆,咽下了所有的声音,纪望狼狈地坐在地毯上,一下下地轻声咳嗽,他的妆果然花了,却没有冲祁薄言生气,纪望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不敢看祁薄言,现在这男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得到满足后的性感,叫人脸热。

纪望起身拉开冰箱,找出冰水喝了整整一瓶,这才抽出湿巾,对着镜子清理自己的脸颊。

白色的里衣看不出什么,可周身粘满着浓烈的信息素,却挥之不去。

纪望拿着喷雾驱散着身上的味道时,就听见祁薄言问他:“你拍《欲死》的时候,在想什么?”

纪望正洗好一张湿毛巾,准备给祁薄言清理一下自己。

听到这话还反应了下,这片子他挺印象深刻,一下便想起来了。

“《欲死》?好早的片子了吧,你看过?”纪望坐到了祁薄言身旁,把毛巾递了过去。

“能想什么,那时候演技还不好,得想办法从别的地方,借点感觉。”

纪望刚说完,祁薄言眼睛就红了,看起来像是要哭,又像咬牙切齿。

他扔掉了湿毛巾,把纪望抵在自己的床头:“你果然是跟那个女人假戏真做了。”

纪望忍不住蹙眉道:“你在乱七八糟想什么呢?”

祁薄言的回答是,狠狠地在他喉结上来了口。

本来喉咙深处就疼,纪望再好脾气都有点动怒了。

祁薄言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一点征兆都没有。

保姆车的门被敲了敲,李风的声音小小地传来:“纪老师,你马上就要开拍了。”

祁薄言白着一张脸,就像捉到男人出轨,可这出轨是在他们分开的六年里,他既不占理,又无法追责,一口气卡在胃部,上不去下不来,憋都要憋死了。

纪望揽住他的肩,祁薄言却扭开头:“你走吧,不是马上就要开拍了吗?”

如同受气的小媳妇,就差没骂一句负心汉了。

纪望喉咙还疼着呢,就要哄人,简直不要太难:“什么假戏真做,没影的事。”

“我还能从哪借点感觉,除了你那,哪还有人给我借感觉。”纪望一口气说得太急,喉咙又开始疼。

祁薄言反应过来后,才眉开眼笑地确认道:“真的?”

眼见祁薄言由乌云转晴,纪望就起身理了理袍子,下车了。

他算是发现了,祁薄言就是三分颜色开染坊,越对他好,就越无理取闹。

好端端的,提什么《欲死》。

虽然他的确在里面亲热戏多,但演员职业本就这样,难道祁薄言以后只要看到他演这类型的戏,都要生气?

李风不知是不是早就接到过祁薄言的指示,背着个化妆包,摆好了演员椅,甚至还搭了个遮阳伞,可谓是贴心到了极致。

他见纪望出来,先递上一杯冰饮,才开始替人补妆。

纪望轻声道谢,听到纪望沙哑的声音,李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润嗓子含片,对他说:“纪老师,这是祁爷平时常用的,效果很好。”

祁薄言作为歌手出道,润嗓子的东西,肯定比普通的效果要好。

纪望欣然接过,再次感慨,小旭和李风走近些也好,能学到李风的一半,那就更好了。

他正补着妆,祁薄言便跟着从保姆车里出来了。

他乖巧地站在纪望旁边,凑到耳边问他嘴巴里痛不痛。

纪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说呢。”

祁薄言:“下次就不痛了。”

纪望:“是啊,下次就不痛了。”

说完以后,纪望的牙关便重重合上,发出了声脆响,像是要咬断什么一般。

祁薄言苦着脸笑:“哥哥,你才宠了我多久,现在就不疼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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