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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樱释和姬凌止的虎视眈眈下,太叔君每日不要说接近花缅了,就连看到她都吓得立即退避三舍。⒉3TT如今他和花缅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宫殿内,但却已经数日未曾打过照面了。
裴樱释和姬凌止也没让他闲着,把后院清理牛粪和给花圃锄草捉虫的任务交给了他,还要求他每日带小白出去放风一次。
这一日,众人都聚集在院中各忙各的,太叔君追着小白从院外跑了进来。他一见花缅在院中,连忙低着头绕道行了过去。
花缅诧异地道:“太叔君怎么在这儿?”
裴樱释道:“你是不是太久没见到他把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他一直都在啊。”
花缅瞠目结舌道:“他一直都在,我怎么不知道?”
姬凌止咳了一声道:“是这样的,只要他一靠近你,我们就会揍他一顿。他后来就学乖了,见到你都绕着走。所以你难得见他一回。”
花缅面上现出费解的表情:“可是,他为什么会来紫藤苑呢?”
姬凌止比她更加费解:“你忘了他给你下药,太上皇为了惩罚他便将他交由你来处置吗?”
花缅茫然地摇了摇头:“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众人闻言震惊不已,皆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她。
凌月连忙将手探上她的脉搏,只觉她的脉息散乱飘忽,不似平常,不由蹙起了眉头。
裴樱释和姬凌止见他神情凝肃,担心不已,纷纷追问花缅的身体是不是出了问题。
凌月却不答反问道:“缅儿最近是不是忘记了很多事?”
他不问便罢,他一问,他们才意识到花缅的记忆的确出了问题。
姬凌止道:“她有时会给宁儿连喂两次奶,却忘了给乐儿喂奶。”
裴樱释接着道:“她有时会连着两晚去我的房中,惹得阿止心中不快。”
一旁的宝儿也插嘴道:“昨日娘亲答应下朝后陪我放风筝的,结果我和阿止爹爹在御花园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她。”
凌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寒意凛然。
二人心急如焚地追问道:“缅儿究竟怎么了?”
凌月凉凉一笑,语声冷然道:“想来是最近太劳累了,我去御药房给她配些药来。”
二人一头雾水,待要再问,却见他已然风一般地消失在了眼前。
凌月踏进残红苑的时候,只见眼前剑花乱舞,飞红片片,那个被剑光与残红包裹着的身影,似乎蕴藏着巨大的悲伤,让见者无不为之动容。
凌月心中一动,涩声唤道:“非烟。”
剑光骤逝,红叶飘飘扬扬坠落在她身周,时间缓缓流淌在他们静静的对视中。
花非烟突然嗤笑道:“我有多久没有看到姜郎如此深情注视的目光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心尖上的人呢。”
凌月只觉眼前的景物瞬间变得模糊不清,他凄凉一笑:“你终究还是什么都知道了。”
花非烟却笑得很开怀:“你今日来找我,想来是现我对她动了手脚吧?”
“她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这样对她未免太过残忍。”
“我承认我下手是狠绝了一些,但我的命运皆是拜她所赐,而伯彦的死又是你一手造成的。若非如此,我的恨又该如何安放?”
凌月错愕道:“难道你以为成昭帝是我杀的?”
花非烟咬牙切齿道:“那晚若不是你拦下国师耽搁了一个时辰,伯彦就不会被人趁机下了毒手。这和亲手杀了他有什么区别?所以你就是害死他的罪魁祸!”
凌月不敢置信地道:“原来你自那个时候起就开始恨我了。”
“是!伯彦去逝时,我欲追随他而去。东离国师告诉我,我的魂魄是天帝以一个人的气息用织魂灯织就的,人死灯灭,没有来生,我和伯彦已再无可能重续前缘。从那时开始我便让人暗中注意你的一举一动,结果现你总是关注着缅儿,一直悄悄保护着她。我以为她就是那个人,所以派出了上百亲卫去杀她,结果她却被你救了。再后来,你带着她来天照,说她是我的女儿,我一度以为自己误会了,甚至为自己做下的事而感到自责和后怕。”她自嘲一笑,“想不到到头来她果然还是那个人,可笑你们前世相爱如斯,这一世却成了父女。更为讽刺的是,我给她下药后你终于藏不住了,竟对自己的女儿做出那种事。”
凌月震惊不已:“原来你下药竟是为了试探我!”
“我承认,我是很想看看当你和深爱的女子单独在一起而她又中了药时你会有何反应,但那只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还是为了遮盖我给她用破魂草的事实。我把太叔君送过去也是为了分散你们的注意力。”
凌月点了点头道:“你的目的达到了。我的确是忽视了,否则也不会直到今日才现。”七日内服下凝魂草尚可消除破魂草的功效,如今七日过去,已然回天无术。
然而他又有些不解:“你从哪里得来的破魂草?”破魂草和凝魂草一样稀缺,他手中的破魂草还是五十年前游历时无意中采得的。
“我一直让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因此我一回来便得知你给花若水和秋棠用了破魂草,于是我便取了她们的血液涂抹在银针上,然后再扎入缅儿的体内。”
凌月没想到花缅今日的结局竟是自己一手促成的,不由仰天长叹:“果然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花非烟冷笑道:“如今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让她在渐渐遗忘所有人的痛苦中长命百岁,然后百年后魂飞魄散,要么在四十九日之内杀了她留住魂魄。”
凌月神情中带了几分悲凉:“在对她下手之前,你可有想过,她是你唯一的骨血?”
“她不是!”花非烟突然失控地吼道,“她只是住在我女儿身体中的一个让我痛恨的魂魄,我要让她彻底消失,留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不老不死地活着,终其一生活在失去爱人的痛苦之中!”
凌月却凄然一笑:“我不会让她消失的。”
花非烟一愣,然后哈哈大笑道:“那你就杀了她吧,她的男人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凌月不以为意道:“我若将实情告诉他们,他们第一个要杀的一定是你。”
“那我就告诉他们你爱着自己的女儿,她身上的破魂草也是你下的,你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的魂魄早日脱离现在的肉身,再寻一个新的宿主,好和你双宿双栖。”
凌月肃然看向花非烟,良久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是我对不起你在先。即便你什么也不做,我也不会在他们面前说你半个不字,威胁对我来说完全没有必要。”
话落,他自怀中取出一个锦囊递给她道:“这是我在东离的原始森林中采到的凝魂草,为了它康穆宁牺牲了性命。服下它以后,你的魂魄便可在死后凝聚不散。”
他不去管她此刻震惊的表情,又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在照世镜中看到了成昭帝下一世的身份,我祝你们能够再续前缘。”
花非烟痛哭失声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如此对她,你却还要帮我?”
凌月叹了一声道:“真正的大德并不是对险恶一无所知,而是在经历过苦难之后,仍然保持着当初的善良,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和初衷。若说原因,就当这是我欠你的吧。缅儿时日不多了,我想带着她到处去看看,朝政便交给你了。宁儿我会让西延王把他带回西延,宝儿让他跟着裴樱释回南秀,乐儿就留在你身边,毕竟她是你的亲外孙女。”
说完,他再不看她,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只留给她一个冷肃的背影,惟余她在长流的热泪中悔不当初。
回到紫藤苑,凌月以花缅近来过于操劳需要放松为由提议出去远行,众人欣然应允。凌月还特地邀请了西延王一同出行。
日子就在他们一路的欢歌笑语中流水般逝去。转眼便只剩下了最后七日。
在这一个多月中,花缅的记忆每况愈下。
有时她会看着西延王问康穆宁上哪去了,有时又会问怎么好几日都不见姬云野了,更有甚者,她在夜里梦到裴恭措的死会痛哭失声,然后久久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
凌月再遮掩已经无济于事,谁都看得出她的问题不是劳累过度那么简单。在裴樱释和姬凌止的逼问下,他终于说出她中了破魂草的事实。至于为何会中,他说是花若水安插在宫中的眼线在探视她时取了她的血又用针扎入了花缅体内。至于何时中的,他说是花缅被太叔君下药独自扔在亭中时。至于凶手,他说他已将其处决。
突如其来的巨大悲痛让众人无暇思考他所言之真伪,只知道他们现在面临着一个两难的抉择,要么在七日内结束花缅的生命,要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余生中将他们渐渐遗忘,然后灰飞烟灭。而无论做出何种选择,对他们和花缅来说都将是一种极端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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