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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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何以蔚刚与方棠看完店面、试完菜，回到饭店脱下休闲西装，坐进沙发，打开电视，惯X切到新闻台，又看见了邵秦。

分割镜头的左边是一栋工厂厂房，画面正中有张铺上米sE桌巾的长桌，桌上架着各家电视台的麦克风，背後白墙则是写有「裕洤」二字的显眼LOGO，隐隐能听见现场吵闹声不断。画面右半边拍摄着厂房外，数百名员工头绑白布条在烈日下静坐抗议，前排的布条写着「血汗工厂，超时加班」、「高层爽加薪，员工惨归西」。

下方跑马灯播出字幕，「裕洤企业委任律师邵秦召开记者会」。

没多久，三名穿着西装的男子在五六名保全保护下排开抗议员工走进记者会场地，领头的就是邵秦，他昂首阔步，目不斜视，面容冷峻，对着抗议的员工不露一丝怜悯。

镁光灯不断闪烁，鼓噪声一度变大，会场内除了媒T记者、维持秩序的保全外，场内的椅子坐满穿着抗议制服的工会g部和员工。

分割画面切换为单一画面，只留下会场的镜头占满萤幕，邵秦就在画面正中央，他依然西装笔挺，说话有条不紊，在简单的开场白後直入主题，「目前劳方代表提交的证据和工作过劳造成的职业灾害尚无明显因果关系，这点在今日已经回文给劳工局和工会，但裕洤企业仍秉持善念，希望用最大的诚意与劳方G0u通——」

三名头上绑着血书白布条的劳工立刻站起来打断发言，咆啸着，「杀人凶手！」、「无良企业！」、「助纣为nVe！」，其他抗议的员工见状，也跟着站起来声援。

一旁，保全们立刻冲过来，想要隔开劳工和媒T，让记者会继续进行，但碍於媒T记者都在，动作不好太过粗暴，导致推挤拉扯不休。

场面混乱。

不知道是谁拿出了暗藏的J蛋，往企业方一砸，刚好砸中了邵秦的脸，蛋壳破裂，蛋Ye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旁人在惊呼声中或惊愕或讪笑，邵秦只是微微挑眉，拿出西装里的手帕擦掉脸上的狼狈，动作简洁优雅，表情几乎没变。简单清理後，不疾不徐地对着镜头说：「谢谢各位媒T朋友到场，记者会到此为止。」

随即，从容退场。

这一系列动作进行时仍伴随着劳方声嘶力竭的怒骂和控诉，两造对b下，邵秦冷静得T得近乎冷血，毫无人X。

何以蔚先是错愕，接着心疼，最後是莫名地难过。

他还记得邵秦以前说过的话，在那个老旧的公寓里，年轻的邵秦信誓旦旦地说以後想帮助不懂法律的弱势群T，为他们争取权益。邵秦说这些话时，眼睛是闪着光的，发自肺腑地把济弱扶倾当作目标。

如今却站在邪恶的一方？

他的鹤变了吗？

何以蔚心中五味杂陈，尽管不愿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他喜欢的那个邵秦已经不存在了。

他不确定邵秦变成这样，自己是不是推了一把。

原以为他离开後邵秦会过得更好，现在的邵秦看起来光鲜T面、事业有成，但他真的过得好吗？

当年爽朗的笑容，彷佛已经从邵秦脸上消失了。

何以蔚关掉电视，洗了个澡，又听了一整晚的音乐，却依然感到烦躁。倒在床上翻来覆去迟迟无法入睡，最後索X起身，上网订了回美国的机票，他该收假了，让自己投入工作中才不会一直想些多余的事。

邵秦已经和他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