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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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两个星期後，黑崎一心携着三个孩子上门拜访。

朽木家当家非常重视这次拜访，礼仪隆重得黑崎一心都有点迷惑了。

「这里真好看！」

是秋天，没有樱花，但YAn丽的枫叶装饰着古老典雅的建筑，另是一番灼灼风情，游子趴在栏杆上看着那红叶一片片飘落，随着石渠中清澈的流水飘远，高兴地指着，「看，水里还有锦鲤呢！」

夏梨拽了拽她，穿着nV童和服的她举止很是规矩，「别失礼了。」

「哦……」

「等会儿我们就能出来玩了，大人要谈正经事。」

一护很懂地道，「不需要我们在场。」

游子就又高兴起来。

穿着纹服的朽木家长子朽木响河微笑起来，「您的这几个孩子教得真好，懂事又可Ai。」

「您过奖了。」

黑崎一心谦虚道，跟对方就孩子教育讨论起来，其实就是各种谦虚地炫娃。

咳，父母通病。

到了待客的正堂前，朽木银岭带着白哉（面具版）和舅母等候在那里，将客人们迎进了厅堂，一番寒暄，施礼，介绍，才各自坐下，由佣人们奉上茶来。

一护坐在父亲身後，好奇地看着那位刚才的介绍中知道名字是朽木白哉的面具刀客。

他眼睛大而圆，水润润的，这麽毫不避讳地盯着看，哪怕戴着面具社恐不那麽严重，白哉还是被看得浑身紧绷。

朽木银岭早就注意到这位未来的孙媳，见状笑道，「一护，你在看谁啊？」

「爷爷，我在看面具，不，白哉哥哥。」

「因为他救了你？」

「恩恩，他好厉害啊！」

小孩儿露出天真的崇拜和憧憬，「我也想变得这麽厉害。」

「哈哈哈，那就跟你父亲好好修炼，以後一定可以的。」

朽木舅舅也笑着，「白哉他啊，可是剑道方面的高手呢，从小就苦练剑道，还得过全国个人赛的冠军呢！一护你要变得跟他一样厉害，可得有毅力，努力很多年才行呢！」

「呀！」

一护惊呼，「白哉哥哥是从小就立志要当个厉害的除妖师才这麽努力吧？」

「不是。」

白哉罕见地在这种一向沉默的多人场合cHa了话，「为了保护自己。」

一护觉得他的声音非常好听，就像寺庙那很悠远的钟声。

「是啊。」

他点点头，「要保护重要的人，没有本领是不行的。」

「哈哈哈哈，一护真懂事。」

朽木银岭笑着，「白哉，你不如带几位小朋友出去逛逛？」

白哉僵y地点了点头。

他带着三位小孩出去了。

虽然社恐，但白哉是大人，不能在小客人面前失礼，朽木家每年冬节有祭祖，旁支的亲戚都要来参加，因此他对於这种社交也算是有那麽点心得：让人送上了点心和适合小孩的饮品，再有一个温柔耐心的nV仆来陪着吃喝玩耍，自己就可以安全在一边当个壁花+保镖了。

一护虽然对面具哥哥很感兴趣，但也很喜欢这些做得极为漂亮的点，欢欢喜喜地带着妹妹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赞还用滴溜溜的眼睛觑着白哉。

白哉又紧张又有一丝高兴，背脊都快出汗了。

这边厢，朽木银岭跟黑崎一心已经将感谢和关怀来回了几遍，加上响河夫妇的捧哏，可算是主客尽欢。

不免就谈起了那日的祸事。

「实不相瞒，今日我来，一为感谢，二来，也是为了求助，为了一护。」黑崎一心说道。

「哦？那个孩子？」

「是的，一护他现在力量正在飞速成长，但是也招来了觊觎，我很担心自己护不住他。」

「愿闻其详。」银岭很感兴趣地问道——有求？有求好啊，双方都有求的话，才好达成目标嘛！

於是黑崎一心就将前因後果娓娓道来。

原来，黑崎一心的妻子，其实也是妖怪。

属於很有名的猫又一族。

一些妖族的恩怨以及利益争夺波及到了她，在一护九岁这年，袭击了黑崎神社。

之後，黑崎真咲重伤，不得不回去族中修养，黑崎一心其实也伤得不轻，但是考虑到猫又一族内部也并不太平，夫妇俩还是决定由一心带着孩子在人类中生活。

但是身为半妖，一护却在稚龄就萌发的力量。

这样年幼的妖怪在某些邪恶妖怪的眼里是非常有用的，纯净的灵魂，纯净的血r0U，神社的两个妖怪脱离封印并不单纯，一些线索表明背後绝对有势力参与甚至C控。

「夏梨妖力很弱，游子基本上跟人类无异，只有一护，不像混血反倒像是纯血的妖族。」

黑崎一心显然是打听过一些消息的，「我听说令孙也是半妖……」

他有点为难地道，「如果他能指点指点一护甚至，甚至能将一护托付给他……我也知道这要求未免非分……」

「不，不会。」

朽木银岭十分欢喜，「没问题。」

「啊？」

「是这样的……」

这会儿轮到朽木银岭不好意思了，「我家白哉啊，从小就很孤僻，没有朋友，我和响河一直都很担心他，前阵子请四枫院家的那位占卜师给他算了姻缘，结果夜一说，白哉的天定姻缘是，咳，就是你家一护，」

响河接过话头，「听说一护才十一岁，我们实在开不了口，所以我们也不好要求您现在就答应婚事，只想让您给个机会，让他们俩能相处相处，或许以後……总之还是要看孩子们自己的意思，您觉得呢？」

朽木夫人也温柔地道，「白哉是个好孩子，他虽然年纪b一护大了些，不过还从来没有跟谁交往过的，以後一定也是一心一意的对待伴侣。」

响河就很骄傲地握住她的手，「对，我们朽木家的男人一向从一而终。」

夫人横了他一眼。

「……是、是这样啊。」

黑崎一心呆滞了半响。

任哪个父亲在听见自家十一岁的儿子就有了什麽天定姻缘对象还是个大他二十来年的男人，面对对方长辈的求亲也难免不爽的。

但这位对象是黑崎神社的救命恩人。

还是他想把儿子的安危托付的人。

这就不好自打脸了。

而且一护的安危更重要。

这麽转念一想其这门婚事也不差，再说四枫院夜一的占卜能力他是听说过的，这位神g0ng前巫nV要不是因为一些事离开了神g0ng，本该是供奉皇家的，她既然肯定是天定姻缘，那就真的是。

而且一护就见了人家一面就天天在家念叨面具刀客，Ga0不好也是因为这命中注定的x1引力？要不然一心也不会生出托付的念头。

思前想後，黑崎一心说道，「不如我们把两位当事人叫来，问问他们的意思，若是一护愿意，我也不会反对。」

「好好好！」

朽木银岭一叠声地说好，叫人去把白哉和一护带了进来。

白哉端端正正带着一护进来坐下了。

一护坐在他的身侧，对於这种众人环绕自己成为了中心的局面，小孩儿有点惊诧，却也没有怯场。

朽木银岭很喜欢他眼神的清澈和态度的大方无畏。

「一护，在这儿玩得开心吗？」

「嗯，风景很好看，点心很好吃，大家都很和善，我很喜欢这里。」

「哈哈，那就好，是这样的，叫你进来呢，是因为爷爷有件事要徵询你的意思。」

「什麽事啊？」

「你喜不喜欢白哉哥哥啊？」

「喜欢。」

一护毫不犹豫地道，「白哉哥哥很帅。」

「哦？他带着面具，你都看不见他的脸，也觉得很帅吗？」银岭失笑。

「很帅啊！白哉哥哥那麽强。」

白哉面具下的脸一片滚烫。

他知道外祖父要做什麽，在人家父亲面前，这样诱哄一个还不懂情Ai的小孩子，他觉得有点卑鄙，但这份卑鄙却是出自对他的拳拳关Ai，况且自己……也是愿意的……

「那你愿不愿意跟白哉哥哥结婚啊？」

「啊？结婚？」小孩瞪圆了眼睛。

以他的年龄，大概根本还不到理解婚姻的时候吧？

「嗯，因为有位很厉害的占卜师说，你跟白哉哥哥是天定姻缘，你们注定要在一起的。」

一护歪了歪头。

结婚……

就是像爸爸和妈妈那样吧？

虽然妈妈回去妖族养伤，但是她跟爸爸的心是一直在一起的，爸爸一直思念着她。

一护小小年就就很憧憬这样坚定而温柔的情感。

自己跟白哉哥哥……是天定姻缘吗？

他侧头看了看戴着面具的白哉哥哥……

一直戴着面具，无论战斗还是现在这种场合都不曾取下……面具之下说不定是很多伤疤？怕吓到了人才不能取吧？

因为白哉哥哥救了很多人，跟坏妖怪作战，受了伤，脸才被毁了，只能戴上面具从不取下。

所以娶不到媳妇。

好可怜的！

如果嫁给了白哉哥哥，就可以让白哉哥哥教自己剑术，就可以陪伴白哉哥哥，让他不用为了容貌自卑，这是对双方都很好的事情嘛，况且白哉哥哥还是救命恩人！

一护於是用力点了点头，小小的脸上满是郑重，「我愿意的。」

一心：好想哭啊……

儿子就这样送出去了。

真咲我对不起你！

於是在一片皆大欢喜（强颜欢笑）中，长辈们为这对天定姻缘订下了婚事。

事情办得还特别快，半个月後，就在朽木老宅办了宴席，正儿八经地让一护入籍，成了白哉的童养媳。

早在白哉愿意出现在黑崎一家拜访的场合时，人老成JiNg的银岭就知道他的心意了。

於是新婚当夜，他叫来白哉郑重叮嘱，「你要记住！一护才十一岁！还是个孩子！」

白哉：「………………」

「现在，在我面前对着你母亲的灵位发誓，在一护十八岁之前都不会对他这样那样！」

您是把我想得有多禽兽啊！

白哉很艰难地开口，「…………我、我发誓！」

「我这就放心了。」

老人家这才喜笑颜开，「白哉啊，我知道你是喜欢那孩子的，你好好教导他，他跟你一样是半妖，寿命相当，不会短短百年就撇下你，我想，你们就是天作之合。」

白哉很感激亲人的用心，「您放心。」

「好好跟人家相处，他离开家人肯定会很不安，你不能冷落了他。」

「是。」

一护带着他的书本，玩具，心Ai的小杯子和小被子小抱枕住进了白哉的公寓时，的确是有点惶恐不安的。

虽说他在跟老爸的长谈中知道将自己托付给厉害的白哉哥哥的必要X，也很崇拜白哉哥哥，而且白哉哥哥还跟他一样是半妖，区别只在於种族不同，是狐狸，但离开熟悉的环境和家人，跟一个只见过两面的，还算得上陌生人的丈夫住在一个屋檐下，一护还是会惶恐和不安的。

尤其这位新丈夫在家也只是换成一个遮住上半部脸的面具，说话还那麽少。

白哉：为了能自如（？）地跟一护说话，我只能继续戴着面具，但是在家要跟一护一起吃饭，因此特意定制了新面具，就是这样！嗯，周到！

公寓有两间卧室，一护分到了一间，布置得简单但还是看出了用心，适合发育期孩童的y板床，带护眼灯的小书桌，配套的书架，衣柜，花sE活泼的布艺窗帘和沙发，一护将各种东西归置了一番之後，就到客厅来了。

嗯，晚上吃什麽呢？

一护敲了敲白哉哥哥的门。

「白哉哥哥？」

「何事？」白哉打开了门，看见门口只到他的腰的小夫人，「饿了？」

「嗯，有点，我们晚上吃什麽呀？」

仰着头的小孩神情天真，似乎也不太怕自己，也不知道00他那头蓬松的橘发会是什麽感觉。

「有人送。」

「哦……我们一起吃吗？」

「嗯。」

「好，我先去洗手。」

小孩就高高兴兴地奔进了盥洗室。

刚才……应该没有表现太差吧？

盥洗室的一护：白哉哥哥好像……不是很喜欢我，有点冷淡……也对，为了保护我才接受我住进来，大概就跟看待拖油瓶一样吧？虽然银岭爷爷很喜欢的样子，说我跟白哉哥哥是天定姻缘，但白哉哥哥说不定根本不喜欢这种靠占卜来决定的婚事呢。

一护脑子里冒出了一大堆在电视剧里看过的包办婚姻，强扭瓜不甜，先婚後Ai等等等等的剧情，实在想不出来自己跟白哉哥哥这麽大年龄差的婚姻该参考哪个。

「哎……」

愁。

不管，我很喜欢白哉哥哥，我不努力，怎麽知道不能跟他打好关系呢？

现在才刚刚认识，认输太早了！

一护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

「叮咚！」

饭菜送来了。

白哉将食盒提进来，取出热气腾腾的饭菜一碗一碗放在了桌上，菜sE不少，却是泾渭分明，一部分红彤彤的是他的，一部分清淡的是一护的，「吃吧。」

「嗯！」

一护点头，「我开动了。」

吃了一筷子烤鱼，一护眼睛一亮，「好好吃！」

他问道，「白哉哥哥，是银岭爷爷安排每天有人给我们送餐吗？」

「嗯。」

「爷爷对你真好。」

「嗯。」

「我们周末去看他吗？」

「嗯。」

「明天我就要去新学校上学啦！」

因为距离问题，一护转了学。

「我送你。」

「不用麻烦的。」

一护很懂事地道，「我昨天去报到的时候就研究了公交路线，我可以自己乘公交。」

「好。」

一护有点沮丧。

找话题真的真的好难啊。

他正努力转动脑袋想下一个话题，白哉面具下的眼扫了他一眼，「食不言。」

「………………」

更沮丧了。

一护只得埋头吃饭。

吃完了也不需要他收拾，将碗筷收进食盒放在门外就可以了。

清洁问题，会有钟点工来定期打扫。

冰箱里还给他准备了不少点心，牛N什麽的。

银领爷爷给了他一张卡，每月会有零花钱。

「六点半，早课。」

白哉叮嘱他，「不要迟到。」

「好！」

一护响亮地应道，适才的沮丧一扫而空。

白哉哥哥要教自己剑术啦！

日子就这麽规律地开始了。

每天早上，一护六点半钟跟着白哉到了天台，在那里进行剑术训练。

现在还是基础训练，教了两个动作後，白哉哥哥就让自己不停地重复练习，在一边用竹剑纠正自己的动作，看就做得不错了之後，就自己也练习去了。

一个半小时後，放松运动。

然後是洗澡换衣服吃早餐。

之後一护去学校，中午的便当是早餐时就被准备好一起送来的。

下午放课後回家，晚餐，学习，到时候就睡觉。

安排得很好，各方面也顾及了一个学生的需求，但一护觉得，这个房子，虽然不算特别大，但是，很空。

他有点寂寞了。

白哉哥哥平日里并不怎麽跟他说话，就算自己开口，他回答也是几个字，还从不摘下面具，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

与其说是结婚，不如说是同住人，白哉哥哥出去g活的话，几天不回来都是有的。

就算回来，也不跟一护在一个屋里睡觉。

他们有各自的房间，各自的活动区域，各自的生活，交集很少。

一护还思念着爸爸和妹妹们。

他是很努力要跟白哉哥哥之间Ga0好关系的，可这份努力碰了壁，一护不由得要想，果然还是被讨厌了吗？所以狐狸跟猫之间有种族排斥吗？包办婚姻真的不行的吗？

在饭桌上一护渐渐不再说话，也不再努力找话题了。

白哉看着他没有了一开始来的时候的活泼，心里也很着急。

他是真的不善言辞。

就算想要跟小夫人多交流，培养感情，也不知道该说什麽。

那种因为对方抛出一个话题就能滔滔不绝的才能，他没有。

而且他经常会看着甜蜜可Ai的小夫人的脸发呆。

半妖的妖力在空气中甜美地摇曳。

就像那蓬松如火焰的橘sE发丝，和同橘子汽水一样的眼瞳。

然後又因为祖父的告诫，对逝去母亲的誓言，而在内心谴责自己那蠢蠢yu动的手和心。

他不知道自己表现得如何，一开始还认为自己b平时话多了些，教导也很认真，而颇为自得，但是看到一护渐渐沉默了，他终於惊慌了起来。

很显然，他并不合一护的意。

让这个活泼可Ai的孩子变得沉默，一定是自己做得不好。

而小孩子究竟会喜欢什麽样的自己，白哉是完全不知道。

他想了又想，终於决定偷偷去一护的学校观察他是怎麽跟同学相处的，以资参考。

咳咳，这是有史以来结婚最早的草莓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