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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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成长的日子，在企盼着长大的孩子心中，总很长很也慢，但是在白夜的心中，却快得就像是自行车下坡，一个不经意，路边的风景就迤逦着远去了，化作记忆中惆怅又甜蜜的影子。

夏天，蝉鸣，朗朗的欢笑和打闹，游泳池碧蓝的水，以及，渐渐长大了的少年明朗如夏日yAn光的笑颜。

是的，这是直升本部成为高一这一年的暑假了。

因为是直升，以至於高中部剑道社的暑期集训，在国二以及国三都成为全国赛冠军的一护和国三成为亚军的白夜，都被徵召了。

地点是一个拥有道场的老宅里，屋舍古雅漂亮，虽然有点旧，但是纷繁的花木弥补了这个缺点，加上剑道社经费足够，集训条件很是不错，最bAng的是，居然还有个大游泳池。

剑道社双星的白夜和一护，成为了地铺的邻居。

一护说既然合宿，那麽晚上打枕头战就是保留节目了。

白夜也很开心，一起外宿呢，睡前可以在黑暗中说悄悄话，总觉得b能看到彼此的环境中会更来得亲密。

「白夜，准备好了吗？」

「好了。」

将带来的东西顺好，白夜直起身，看向门外的一护。

他是跑过来的，一向怕热的一护，双颊上因为T温而泛一抹cHa0红，额头几点晶亮，他发丝蓬松，眉目飞扬，就像一束燃了夏日的火焰。

总是格外明亮。

看到他，就有yAn光落入眼底，以及心底。

於是发自内心地回以微笑，「这麽急？看你都出汗了。」

「啊？哈……那个……高兴嘛！」

一护支支吾吾地说道，看着白夜走近，带着薄责般的声音在变声期後低沉了些许，却仍保有少年的清冽，是非常好听的声线，微笑着的唇闪烁着薄樱般的粉，肌肤冰白眸发乌黑的这个人，只有这一抹浅粉是唯一的YAnsE。

他真的好漂亮……

明明看了三年，却不会看腻，反而……反而……

一护觉得呼x1又有点上不来了。

「擦擦吧！」

少年拿着纸巾递到了一护面前，一护接过，手指擦到了手指，他就像触电一样，浑身紧绷差点退了好几步。

「你怎麽了？」

「没，没有。」

一护胡乱用纸巾擦了擦脸，「啊，好了。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我们要不要在这里逛逛？」

「我看你应该休息休息，都热成这样了还到处跑。」白夜很不赞成地道，「休息一会儿，喝点东西，回头陪你去游泳池游两圈，怎麽样？」

「游、游泳？」

一护一想到只穿着泳K的白夜跟自己一起下水……

要命，呼x1又要上不来了。

这个倒霉的一遇到白夜才发作的症状，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呢？

一护记不清。

从最初同桌时开始，他就一直很喜欢白夜，一直跟他很亲近，人总会有个最亲近的好朋友，他从前跟启吾水sE石田都玩儿得不错，但白夜这样，什麽话题都聊得来，在一起仿佛没有什麽距离的朋友，却是唯一一个。

学习很好的缘故吗？也不是，石田学习也很好，但一护跟对方在学习方面是互相竞争的关系，请教？想都没想过。

X格特别相投？然而白夜并不是很活泼很会玩儿的那种，至少没有启吾热情十足，没有水sE鬼主意超多，但一护从不介意鼓动他去接触新奇的事物，带着他去过游乐园，看过电影，尝试过新开的冰点铺子，一起去过展览和博物馆，在T验这个世界的各种美妙的时候，一护想要分享的，是白夜。

养成的快乐？白夜最开始的确没有自信，腼腆内向，但这个情况结束得很快，第一学年的学园祭之後他的人缘就好起来了，X格也渐渐变得开朗，不再为人际关系而苦恼，但在这之後，白夜也依然只喜欢跟自己一起，跟其他同学，可以谈笑，但谈不上亲密。

就好像，同学就是同学，而一护於他而言唯独是一护一样。

这份特殊，对於一护来说，是同样存在的。

白夜真的是特别特别好的人。

总在一护身边，关注着一护的一切。

心情不好时会陪他去樱花落满的河岸上坐一坐，不说话，静静陪伴的T贴，让人心生温暖。

二年级有一次一护因为修炼出了点问题，身T很不舒服，他以为一护生病了，将一护从教室背到了医务室，陪了他好几节课。

一起走过的路，一起看过的夕yAn，一起吃过的东西，一起经历过的各种喜怒哀乐。

朝夕相处，是个很温暖，却也很危险的词。

一护渐渐发现自己总看着白夜出神。

那侧脸的线条，山川般秀丽起伏而毫无瑕疵，那微垂着的投下Y影的眼睫，又长，又密，又黑，那嘴唇的弧度，只是微微笑起来就会焕发出月亮般清冽又夺目的美丽，那渐渐凸起的喉结，那有了凌厉感的下颌线，那变得颀长的身姿，那小臂紧绷时的肌r0U线条，那舞动竹剑时利落的步伐和割裂空气的风声……

这一切都还是很细碎的。

一点一点，零零碎碎，在日常中积累着，因此也压根无法警惕其中的变化。

然後某一天，某一个时间，突然发现，一切都变得不对了。

在白夜靠近的时候，在白夜微笑的时候，在听见他的声音的时候，心跳和呼x1就会被夺走一样，失却了平静的节律，脸颊上会涌起难以控制的热度，脑子纷纷乱乱成一团，慌乱中却控制不住那份靠近的喜悦。

一护看过很多，也看过不少漫画，即便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但次数多了，他不可能不懂这意味着什麽。

怎麽办啊？

镇静，镇静，这、这只是因为白夜太漂亮了，太亲近了，才会让人反应过度，毕竟是青春期嘛！

一护这麽告诉自己，但是他其实很明白事情的严重X。

他是白哉哥哥的伴侣！正式的，上了户籍，办过宴席昭告亲友的那种！

怎麽能喜欢上别人呢？

白哉哥哥始终戴着面具，一护到底还是找了个机会悄悄问过银岭爷爷了，并不是自己猜测的毁容，白哉哥哥他，是小时候受到过同龄人的伤害，因此患上了社交恐惧症，特别排斥跟人交流，才会戴上面具的，隔着一层面具，他才能稍微好过点。

就像是一层保护壳，他要待在壳里才能安心。

在自己的陪伴下，渐渐能说很长的句子，能表达出心情，还能安慰自己，白哉哥哥的进步很大了。

一护很怜惜这样的白哉哥哥，因此T贴地从来不问，也从不要求他摘下面具。

时光倥偬，三年过去了，白哉哥哥在旁人面前虽然还是话不太多，但那种因为内心紧张而造就的冷y和拒绝感已经缓解得多了，在自己面前，他更是一个温和，包容，思想成熟而强大的兄长。

一护当然喜欢他，信赖他，尊重他。

他曾经天真的以为这样的关系可以一直延续下去。

但是青春期不稳定的情绪，十五岁的一护才堪堪开始T验。

忽喜忽忧，易怒易烦，他之前还不知道自己在忧烦着什麽，但在靠近白夜的那种种异样中终於明白了。

过界了，有些东西。

一护不希望这种事情继续，继而成为真正的背叛。

他想着，如果高中不跟白夜在一个班级就好了。

实在不行，换个社团也不错。

本想在没有假期作业的这个暑假好好跟白哉哥哥去山中修行，Ga0不好就可以让这段萌芽无疾而终了，结果社团的徵召来了。

一护一方面极度的懊恼，一方面……却控制不住那份在x口小鹿般活蹦乱跳的喜悦。

他走近的脚步明明越走越快，却在见到的那一瞬，想要逃离。

呆呆的，看着白夜对他露出的浅浅笑容。

的确，白夜的表情都很淡，甚至有人说他白瞎了那麽好看的一张脸结果是个面瘫，但是在一护眼里，他的表情从来都是很鲜活的，只是并不夸张罢了。

不以为然的时候会挑眉，还挑得特别有韵味。

欢喜的时候会微微翘起唇角，亮丽的sE彩就会跳跃到他漂亮深黑的眼瞳深处，绽开烟火。

沉郁的时候嘴角微微绷紧，长睫垂敛，那白皙无瑕的腮颊，就宛如冻雪一般，让人窥见他内心的温度。

白夜，就像黑夜中的月光，雪中的白梅，对於一护来说，他的存在，这麽的鲜明，并且美好——看到他走近，热度从脚底直冲上脸颊，在那里燃起，昏眩而刺痛。

怎麽办呢？

心脏，呼x1，手脚，都压根不听使唤。

触碰更是会诱发过激的反应。

不行，绝对不行，我应该喜欢白哉哥哥的……这是意外，是不应该的，一定要纠正。

首先就是要对白夜脱敏。

学会跟他平静地相处。

千万别让白夜察觉到异常，没问题的，白夜对於这些一贯很迟钝，所以不用紧张！

没错，就这样，呼x1，深呼x1，好，很好。

「那就，先到处看看吧。」

一护露出跃跃yu试的模样，「走吧！」

「嗯。」

两人并肩在别墅各处逛了一圈，指指点点，谈谈说说，气氛相当不错，一护渐渐轻松了起来，很为自己的表现满意，看来，还是能做到的嘛，加油，黑崎一护！他给自己打着气，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来。

「终於笑了。」

「哈啊？」

「我看你之前怪怪的，好像为什麽紧绷着，嘴角都是平的。」

白夜在嘴角b划了一下，深黑的眼关切地看着一护，「现在就好多了。」

一护楞住了。

「你……你怎麽……知道……」

他呼x1困难地问道。

「我一直看着你啊。」白夜理所当然地道，「要是发现不了，我还是你的朋友吗？」

「也、也对，哈哈……」

一护打着哈哈，脑子里又乱得不行，「那个……到晚饭时间了吧，我有点饿了，回去？」

「嗯。」

「呼……」一护偷偷松了口气。

保持距离正常交际，只要努力，应该是……可以的吧？

到了餐厅，社团的成员们都已经在了，虽然是高中部的，但本校大多数是直升，因此一护和白夜对於他们并不陌生，只有一个阿散井恋次是外校考进来的，不过他X格豪迈，跟修兵吉良早早就打成一片，现在即将升上二年级，已经凭藉实力成为了正选，正一块儿在那笑闹着。

「黑崎，花g0ng，快来，开饭了。」

「来啦！」

红头发的恋次兴致B0B0地道，「待会我们要去游泳，你们也去吗？」

「去的。」

白夜稳重地答道，「一护也去。」

「哈哈，你们关系真好啊。」

「他俩啊，在国中时就跟连T婴似的。」修兵一边夹着菜一边念叨道，「不过我们三人组也不差，吉良你说是不是？」

「嗯呐。」

「Ga0不好以後就是社长和副社长呢，就像京乐和浮竹前辈一样。」

「嗯，很有可能哦，我一向很看好黑崎和花g0ng的，对吧十四郎？」京乐笑道。

浮竹点点头，「不过我还是希望，一年级里面更多些黑崎和花g0ng这样的优秀成员。」

「到时候再挑吧。」

一护不吭声，一径埋头苦吃。

白夜看了他好几眼。

饭後一群人闹哄哄地去了游泳池。

这里的更衣室没有学校的好，是共用的。

一护躲避着不去看白夜换衣服的场景。

但是……他在看我！看什麽看啊！

「一护，腰好细啊……」

热度和呼x1靠了近来，熟悉的低沉而带着清冽感的声音，一护简直要窒息，他……他在说什麽？腰？我的腰？

正要反驳回去，一护一回头，就对上了白夜那含着惊讶和赞赏的视线。

「你在看哪里！」

一护撇开头，气恼地将泳K拉好。

明明都是男的，他有的自己也有，害羞这种事情完全不必要，但……但！

一护看天看地都不能看白夜换衣服时露出的身T！

绝对不看！

结果还是看到了x膛和腹肌，还有……那白得晃眼的皮肤和宽肩窄腰大长腿。

该Si的完美。

明明游泳课也一起上过的……但那时候他没有别的想法，还去使坏戳白夜的背呢，然後被白夜捉住手，浇了一脸的水，两人打水仗把全班都卷进来了。

现在这麽一惊一乍真的是……没出息！

一护憋着气给自己浇水，然後跟随大部队下了泳池。

「唔……好舒服！」

夏天身周总是围绕着一GU粘腻cHa0热，毛孔都张不开的不适，但这份不适，完全消弭在了泳池的水包围上来的清凉和清爽之下，一护发出舒服的喟叹。

「游泳可以减轻运动对关节的负担，又能很好地锻炼肌r0U和心肺。」

浮竹将白发扎在脑後紮成一个小揪揪，跟京乐一边划水一边还在做着运动方面的学术研讨，「所以才特意租了这个有泳池的地方。」

「我只是觉得很享受，而且可以消除疲惫。」

一护看了一阵子前辈们的x肌和腹肌，嗯，好像都很好，好像都差不多。

挺好，看多了就脱敏了。

他开始向深水区游。

「哗哗」的水声中，白夜追了上来。

啊啊你是连T婴吗？！

一护气闷地加快了速度。

结果白夜以为他要b赛，也加把劲追过来。

可恶，才不会被你追上呢！

「哦哦哦b起来了！现在还是黑崎更快！加油！」

还有人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

一护到了泳池尽头，一个翻身在池壁上用力一蹬又游了开去，水中，他破开阻力，像一条灵活的游鱼，白夜紧跟其後。

惯X消失後一护才冒出水面开始划动，水花泼溅，笑闹加油声喧嚣，至少，在这全力向前的过程中，他可以摈除了纷繁的杂念，只一心向前，加速，破浪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