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忆往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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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辂听闻秦雪梅要他自证之请求，先是深x1了一口气後才应答道：「那日我因太过思念你，於是在寄住房内作画，绘你的身影以告慰相思。一日未时你悄悄来寻，原我并不在房里，待我从书馆回房後才相遇，闲谈并且也诉说衷曲，还更加确定彼此的心意。但此事恰巧被伯母知晓而前来查看，当场见着我俩私下相见，又将画给带走──之後我便屡屡遭受伯母与你表兄郑文良多加为难与陷害……之後以短笺假藉为我yu约你私下相见……全因此事我便被以违反秦家家规之由赶离秦府。」商辂娓娓道出这段令他至今伤痛的往事，这正是他前世与秦雪梅再无缘份的转折点……

在边听闻商辂所叙述的商琳被逐出秦府之缘由，已令秦雪梅张大了已盈满泪水的一双美目……这……这如此隐密之事，商辂竟能够全然说得出，连细节处也并未落下太多，若非是当时在场之人根本无从知情。而此事在後娘厉声要求之下，全府奴仆皆禁口，在「擅传者将被逐出秦府」的告诫下，亦无人胆敢将事情传出府门……她和Ai玉更不可能自提这段令人伤心的往事。

而始终不甚清楚其中真相的公公和婆婆，更加不可能同商辂提起此事，以致当时这事的经过，商辂竟然能叙述得出近八成，若非真是由商琳转世而来，又如何能解释？

「那……那……你能说得出，商琳在离开秦府後，那日是晴是雨，以及我出府去寻时，和商琳在何处相见？又说过何等话？」秦雪梅语带哀痛与颤抖地再问道。

「那日下着雨，我俩相见之处为路上一座凉亭里，我俩各自伤别离、互诉衷情，并且再度互认非卿不娶、非君不嫁，山盟海誓结缡依伴，愿一生相守。你恳求我定得为了你考取功名，再上秦府提亲求娶……」商辂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般，淡然地述说着这一段离别的伤情。

「好了……别说了……别再说了……」当商辂尚未将整个过程全然述毕，秦雪梅便开口制止商辂再说下去，脸上并且已布满泪水，她压抑般地悲泣……那日凉亭里所发生的事，当时也只有她、商琳和商朋在场，其余人全不知晓。

商朋早在商琳的丧事料理完结後，便启身离开商家，从此不知去向，这件事更无人能与商辂提起……

「雪梅……」轻唤秦雪梅一声後，商辂停顿了一会儿，迅快地调整自身心神。才接着又道：「雪梅，别哭……」再二个箭步地便走近秦雪梅身旁，双手环抱着正在无法抑制而无声哭泣的秦雪梅──自从愿为商琳留在商家维持生计与持家，她在商家或在外头与人作布匹生意时，身受实在不堪忍受的委屈时，难免会一时心志软弱地忍不住泪水决堤，但她向来都是声小垂泪，到後来则转而无声暗泣──往往是於夜深之时才敢让自己作情绪上的放纵，因不愿惊动商家任一人之故。

「商哥……商哥……」秦雪梅因心神受到冲击，在哭到伤心深处时，无法自控地不断呜咽细声唤着「商哥」──那个令她思念已极，并且痛楚不已的心Ai之人。

「雪梅别哭，别哭……」商辂此时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念行为，一只手紧搂着秦雪梅的腰，另一手则是轻拍着秦雪梅的背，藉以作为抚慰。

「你……真是商琳……真是商琳……」秦雪梅再无疑问，喃喃地反覆念着同一句话──经三次叙事对话，她对商辂是由商琳所转世来之事再无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