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7)：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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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夏沫苒的笑，许凡温一下没了下一句话，随後又道：「要走了。」

语毕，也没有给反应时间，一个人迳自转过身，眼看就要出了公寓大厅，夏沫苒连忙跑了过去。

「许凡温。」她又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对方回头，夏沫苒就当他是要听她说话了，把提袋放到一边的客椅，她说：「我嘴唇破了。」

闻言，许凡温轻蹙了眉头，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开口：「不是让你别咬了吗?」

他明明提醒过她的，她却又再不自觉的情况下做了。

「我没留意嘛。」她委屈地说，「当我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破了。」

而且还是刚刚咬破的。

许凡温：「」

该说这是笨呢?还是蠢?

「疼吗?」最後，许凡温收回全部到口的话，只问了一句她会不会痛。

「不碰到就不会。」破的地方不大，还能正常讲话，只是吃晚餐的话可能会有点麻烦，见许凡温一直盯着自己，她往前一步，「许凡温，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你认真?」他瞪大双眼，现在可是寒流的天，温度创下了这个礼拜的新低，「你感冒好了?」

「还行吧，不会不舒服了。」都休息了一天，她现在回去，也只会躺在床上，等夏妈把晚餐煮好，还不如和许凡温出去走走。

何况不是有人说，多起来活动，病会好得b较快吗?

「趁我妈还没煮好晚餐，我们在附近晃一圈吧?」

「嗯。」不觉不妥，许凡温跟在她後面出了公寓大门。

门一开，夏沫苒马上感受到了迎面而来的寒意，冷风穿过巷口，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身上，哆嗦几下，她耸了肩，顺势把手缩进长袖里，准备迎接冬天的凛冽。

夏天的某些时候，夏沫苒会特别期盼冬天的到来，这样就不会流汗，还有凉爽的风，可等到冬天一到，她就会开始怀念夏天的温暖，以及不用和寒风对抗的日子。

年复一年，後来，她也不再任何季节期待下一个季节的到来了，过好现在，享受那时候的天，或许才是最认真对待这个时期的方式。

所以她学会在冬天享受那些寒冷，总觉得要有微冷的感觉，才算真真实实地过了冬天。

「夏沫苒，你不穿外套吗?」许凡温拉住她，一脸不放心，就怕她的感冒又加重。

「不用啦，而且我也懒的上楼拿了。」这样来来回回又要花去好多时间。

正想以自己不会冷来说服许凡温，但身T的颤抖和来的正刚好的喷嚏，还是太没有说服力了。

她困窘地看着许凡温，这下说不冷也不是，说冷也不好意思了。

那现在怎麽办啊?

左思右想，最後她还是00鼻子，觑了他一眼，乖声道：「我上去拿吧。」

正要回到公寓，他问了一句：「很懒?」

「嗯。」她用力点头，虽然没有几步路，但她就是觉得很麻烦。

孰料，只见许凡温脱下自己的外套，衣面一转，套在了夏沫苒的肩上，「那穿这个吧?」

「唔」她呆在原地好一下才回过神，拉过许凡温的外套，抬头，发现他正看着她。

外套还留有他的T温，很温暖，却也感觉很不真实。

「谢谢你。」最後，她还是说出了最笼统的感谢。

「走吧。」

并肩，两人决定绕社区的路走一圈，先去串烧店，再到公园，最後回到她家。

她用侧眼观察许凡温，幸好他穿了一件看起来很暖的衣服，不然外套借给她了，估计下次感冒的人就会是他了吧?

思及此，她把手伸进了外套口袋，里头毛茸茸的很是舒服，再想起刚刚许凡温给自己披上外套的画面，她浅浅地笑了。

许凡温总是有出乎预料的温柔，而每一次都恰逢其时。

她们走得很慢，像是想把时间再走慢一点，好像这样世界的运转就会慢一些，现在的惬意就可以再多一点。

慢慢走过社区的道路，夏沫苒感到格外的平静与闲适。

可能也是生病的关系，她不想把日子过得太赶，放慢了步调，才发现生活里的细节，还有不曾注意过的美好。

她幸福着这样的时光，嘴角上扬的幅度更大了。

「笑什麽?」走到公园，她们在荡秋千的地方坐下，许凡温发现她从刚刚就一直在笑。

「许凡温，你有没有交过nV朋友?」她握着荡秋千的链条，突然很好奇，许凡温交nV朋友会是什麽样子?

还是这麽少言吗?或是他的nV朋友会不会很幸福?因为他总能看出别人的情绪，尽管那些再小的枝微末节。

她看着他，不过对面迟迟没有出声，最後，她又换了一种问法：「那你喜欢过别人吗?」

不过她想，许凡温要是喜欢一个人，大概也不会主动告白吧?只会在旁边看着。

依旧是一片安静，夏沫苒撇过头，靠在秋千的铁链上，正要感叹自己又自讨没趣时，许凡温道：「没有。」

「是喔。」把重心放在铁链上，她百无聊赖地在秋千上晃着。

所以许凡温不只安静，连心也平静。

「为什麽问?」

「好奇你喜欢一个人是什麽样子。」

但大概和现在又差不了多少吧?

有一点疏离，有一点淡漠，有时候温柔，有时候让人无言。

还真是好奇，许凡温会喜欢哪一种nV生?

「现在这个样子。」他耸肩，漫不经心地答，直到夏沫苒咳了几声，他才又补充道：「我的样子。」

「」

夏沫苒不聊了，吞了几下口水发现喉咙还有点痛，索X袋上外套的帽子，刚好里面也是毛，整T穿起来很是舒服，若是在学校，说不定就睡着了。

良久，他们就坐在秋千上，直到夏妈打电话要夏沫苒回家吃饭，两人才起身离开。

「我送你吧。」许凡温跟在她旁边，两人往公寓的方向走。

下班时间，路上的车多，夏沫苒原本想多聊几句，但多半都被车声覆盖过去，车水马龙，偶尔掺杂几声刺耳的喇叭，夏沫苒放弃了，不想顶着喉咙不舒服放大音量。

路上，晚风冷冷地吹送，时不时贴在脸上的肌肤，夏沫苒直了身T，安静地和许凡温走回公寓。

「那个外套我洗完，明天还你吧?」许凡温离开之前，夏沫苒低着头来回踱步，她还没穿过别人的外套，不知道是不是要洗一洗再还b较礼貌?可是今天这麽冷，许凡温回去会不会需要啊?「呃，如果你会冷的话，还是要直接穿回去?」

她是真的不知道怎麽处理b较好。

「嗯，明天还吧。」

「好！」她一想到还可以再跟这件毛茸茸的东西相处一下，心情就好起来了，这肯定很舒服，「那掰掰啦。」

「再见。」说完，许凡温再次步入冷风中，夏沫苒一直站在原地看着，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身进到公寓，拿起许凡温送来的书上电梯。

电子板上的数字缓缓爬升，夏沫苒盯着数字的转变，却也没那麽专注在看。

手里撑着提袋的重量，那是许凡温今天特地给她送来的，里头还有他做好的笔记。

夏沫苒把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高，盖住了脖子的一半，随着电梯抵达楼层的叮响，她似乎也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在这个天，格外澎湃的、悸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