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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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日，夏沫苒起了大早，要夏妈赶紧载她去学校，赶在布告栏人cHa0聚集以前。

然而大家像是都心有灵犀，b平常早来了好一段时间，布告栏前面早就聚集了一群又一群想看分班结果的人。

夏沫苒一下踮脚，一下是抬头，尝试在众多的名字中找到自己的。

先别说她还想知道何谖跟许凡温是哪一班，她连自己今天应该先进哪间教室都还没找到。

终於，扫了好几排的名字，她眼睛都快花了，才在最下面的一排名字中找到自己的名字。

高二六班。

她松了好一口气，对应着校园配置图，幸好在二楼。

要是在四楼，那可得每天爬好几层的楼梯才能到教室。

和其他学生推挤在一起，她想要在班级名单中寻找和自己同班的人的名字，可惜她什麽都还没看到，就被推到後面了。

打消念头，她决定直接去到教室，这样还能直接看到人脸，一切就昭然若揭了。

只是当她进到教室，看着黑板上写着大大的「按号码入坐」，数着自己应该坐哪一排时，却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坐在位置上算着新发的讲义，一脸冷俊，打自内心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不需要谁的关心，就像她高一第一次看到他一样。

「许凡温。」她居然真的和他同班了。

「早安。」他抬头，语气平淡，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过来，一切都在预料之内。

「新的学期刚开始就这麽认真?」她环顾四周，大家多半在和九g0ng格的同学打交道，希望赶快在班上有一两个好朋友，接下来的日子才不会太孤单。

唯独许凡温就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原位算数学，对任何事都没有兴趣。

「先预习，等等老师上课b较快进入状况。」从高一时他就是这样，今天要教哪一课，他就事先预习，老师上课时就把没听过的新东西记下来，回家再好好复习一遍。

以至於他才天天留夜自习，打工以外的时间除了读书也没什麽好做。

他的生活规律，却也一成不变的枯燥。

「喔。」夏沫苒简单应了声，反正她是没有这个习惯，「总之真好，我们还是同班。」

那些担心不会发生，两人还是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当同班同学，可以从早到晚的见面。

回到位置上，夏沫苒坐在教室的正中间，反观许凡温是靠左前方的角落，环顾四周，夏沫苒发现另外一个熟悉的面孔。

是周齐恩。

何谖被分在隔壁班，夏沫苒和周齐恩不熟，但大概可以感觉到他眼底的可惜。

没能和喜欢的人同一班。

九g0ng格内，她决定先从自己的同桌开始攀谈。

nV孩名叫潘苡如，留着空气浏海，把双马尾扎成了辫子垂在肩前，说是可Ai，更像是一脸良家妇nV的感觉。

「我有喜欢的人喔。」聊了几句，潘苡如对夏沫苒很有好感，便覆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就坐在那。」

顺着潘苡如手指的方向，是坐在教室右前的男生，和许凡温一样生有一副好脸蛋，不过对方很开朗，马上就和周遭的同学热络起来。

「他叫程睿霖，我们国中就认识了。」潘苡如和她说了一堆自己和程睿霖之间的事，大致是两人从国中时期就很要好，她喜欢他，他却没有表示，「他可hUaxIN了，交了好几任nV朋友。」

「真的啊?」夏沫苒打良一番，依程睿霖的长相，在nV生中确实是很受欢迎的，而且人又幽默热情，大概很容易就沦陷了吧。

「对啊，但都不久，分手时还都要我安慰他。」潘苡如一脸受不了，脸上却又挂着笑，「他不知道，我巴不得那些nV生都和他分光光，这样他才看得见我。」

想了一会，潘苡如又补充一句：「但我还是会很真心的要他别难过啦，毕竟看到他难过我心情也会不好。」

闻言，夏沫苒失笑，这位刚认识的新朋友是真可Ai，单纯还带了点反差的萌。

她很高兴，第一个聊天的对象就合得来，看来高二的生活不会无趣了。

钟响，班导师搬着厚厚一叠书进教室，开始在讲桌前宣布重要事项。

夏沫苒听着，除了课表编排的不同，班规和高一时期都大同小异，大概是不要迟到、要有礼貌、准时交作业。

老师没说多少就叫每一排的排头发下国文讲义，说自己要先赶进度了。

全班一阵哀号，没能从刚开学的快乐中幸免。

下课，何谖闯进他们班，直奔她的座位，「夏沫苒，我真是太郁闷了，整个班里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我谁都不能说话。」

何谖痛苦地皱眉，憋了好久把所有积在心里的话都宣泄而出，「我好想你喔，我在班上都没有朋友。」

「才第一天而已，慢慢来。」朝夕相处的人，总是会变熟的，只是还需要点时间。

「陪我去合作社，我想买饮料。」何谖拍着x脯，「不然我都要闷坏了。」

「走吧。」她捞出钱包，转头问自己的同桌，「你要一起吗?」

潘苡如瞬间展开笑颜，g住夏沫苒的手，「当然好啊！」

是一个自来熟的人。

合作社，沁凉的冷气吹来，这里早已挤满了学生，更多是在热食前面挑选今日的早餐。

她自然地走到冰柜前，选了今天想喝的青草茶和一罐乌龙茶。

转过头，就见何谖拿了好几包零食饼乾，还有一杯高甜度的N茶，「是有没有这麽生气?」她忍不住亏，需要用一堆高热量的食物来发泄。

「你不懂，我们班太安静了，要是有高一班上时一半的吵闹我也不会这样。」

「那只是大家都还不熟。」还不敢太大喇喇地做些什麽，只能小心翼翼地谨守自己的本分。

结帐时，她发现潘苡如也拿了两罐饮料，其中一个和自己手中的乌龙茶包装一样。

「你也喜欢这个吗?」

「不是我，是程睿霖。」潘苡如笑的灿烂，举起手中的冬瓜茶，「我喜欢这种，有糖的饮料。」

「哦！」她挑了几下眉，「买饮料还顺道买他的啊?」

真不亏是暗恋对象，总是福利满满。

「不然他就会说我怎麽都不买他的啦！」潘苡如摆手否认，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我之前有一次不买他的，结果他居然跟我吵架，害得我只好每次来都顺道每一瓶给他，麻烦Si了。」

「你的表情看起来可是一点都不麻烦。」

「是也挺乐在其中的啦！」她的脸红成一片，夏沫苒想这大概就是最纯粹的喜欢了，嘴上嫌弃，却还是会默默想到对方。

「不过我真Ga0不懂，饮料不喝有糖的g嘛喝，不想吃甜的就喝水就好啦，g嘛浪费这个钱。」潘苡如噘着嘴，打从心底认为饮料的存在，就是为了满足嗜甜者才发明的，喝无糖的多没意思啊！

「可能还是想喝味道吧。」有时候她也会点无糖的。

上到二楼後，何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回到教室。

「喂，加油呀！」夏沫苒大喊，何谖挥手示意知道了。

教室，潘苡如放了乌龙茶在程睿霖桌上，「拿去，刚买的。」

「谢啦！」程睿霖像是早熟悉了这种情况，没有多说，旋开瓶盖灌了好大一口。

倒是身边围绕的人开始起哄，刚分到新的班上，却有人异常亲昵，尤其还是青春中的少男少nV，多多少少忍不住遐想。

「欸，你们在交往吗?」旁边的男人弄了一下程睿霖，满满的八卦心，「还是谁单恋谁啊?」

「潘苡如喜欢程睿霖吧?不然怎麽会送饮料?」

「可是程睿霖也很自然地喝下去啦，该不会他也喜欢她吧?」

「怎麽，第一天就要有班对喽?」

大家越说越起劲，众人议论纷纷，就想知道潘苡如跟程睿霖是什麽关系。

夏沫苒在远处观望着，也没有少看同桌嘴上的笑靥。

看来她很享受在这种气氛里啊！

而程睿霖转上瓶盖，清了清喉咙，才开口澄清到：「我们就只是很熟的朋友啦！」

班上的人不信，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非要问到自己心中的答案才肯罢休。

校园里就是这样，想调侃情侣谈恋Ai的人总不会少。

她笑了下，把刚买好的乌龙茶递给许凡温，「喝吗?」

收回在书本上的目光，许凡温看向她几秒，最後接过瓶身，「谢谢你。」

「不要再放到晚上然後只把这个当晚餐了。」叮咛几句，开学了，她赌许凡温的坏习惯还是不会改。

江山易改，本X难移，他要是会改，早在她第一次说时就改了。

半晌，他抿唇，问道：「你有买自己的吗?」

看吧，话题转移了，每次都是这样逃避。

无奈应声，她摇着手上的青草茶，「嗯，买了。」

耸肩，正觉无趣想要回到座位时，许凡温拉住她，「夏沫苒，一起吃晚餐吗?」

她惊讶地转过头，不敢相信这句话会从许凡温嘴里说出，「你认真啊?」

高一打Si不改不吃晚餐的人主动约她吃晚餐。

天方夜谭了吧。

「嗯，谁让你都这样说了。」他摊手，「所以至少看着我吃完吧?」

「喔、喔，好啊！」懵了几下，她才回过神来，这可是他第一次这麽说。

难道她的苦口婆心终於感化他了吗?

思及此，夏沫苒又摇了摇头，才不可能呢！

许凡温继续算讲义了，夏沫苒在原地呆愣好一会儿，戳了几下自己的脸颊，确认自己还清醒着，才迈开步伐离开。

孰料，转过头的同时，却和潘苡如的视线撞个正着。

这次换成潘苡如饶富兴味地挑了好几下眉。

她都看到了啊?

不知怎的，夏沫苒竟有种作贼心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