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3)：心也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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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了一声，她也知道有这个管道，但寒假没有要回学校的日子，家教课也暂停，除非刻意去找，不然他还要打工，两人基本上就是不会遇见。

「你们不是很熟吗?而且我看你对他也很有一套。」连书琴朝她抛了几个媚眼，「不像我，当初想跟他变熟，但用了好多方法都没用。」

除非特别手段，不然许凡温就是一座打不动的冰山，最後连书琴也只好放弃，乖乖地提问和听讲解，除此之外两人不会再多说其他的关心。

於是一整年的家教下来，每当连妈问起家教如何、好不好相处时，她都只好敷衍地点头，家教是教的好，但相处起来可是一点亲和力都没有。

也因此，她特别佩服夏沫苒，几乎是把许凡温哄得服服贴贴。

「别说了，熟有什麽用，熟他还是不会喜欢我。」思及此夏沫苒就郁闷，大家都把他们凑成对，说他们俩熟，但许凡温根本什麽都没表示。

她把所有来龙去脉都和连书琴说了遍。

他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模棱两可的态度，让夏沫苒也抓不清楚两人之间的界线。

说是情侣但许凡温根本没承认过喜欢，说是朋友，那她又觉得太矫情了。

她又不是对他没有想法没有渴望，不是甘愿永远只当好朋友。

就是想要一个名正言顺能站在他旁边的身分，可以想找他的时候不需要理由、买东西给他的时候不需要违心地说是顺便，想要喜欢就说喜欢，想你了就说我想你了，然後毫不犹豫地抱上他。

可是朋友的话，这些都不会成立，也不能成立。

「他又没说不喜欢，你再去问一次呀。」连书琴帮她加油打气，「他不说你就再问一次，再不回就继续问，直到他回答为止。」

「这样好吗?」她蹙眉，听起来就是Si缠烂打的招数，「确定不会有反效果?」

「他这样才b较糟糕吧。」连书琴忿忿不平，「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就说不喜欢，乾耗着有b较好吗?」

「喔」夏沫苒似懂非懂地点头。

「唉呦我是说真的。」夏沫苒都不着急，到是先把连书琴给急Si了，「不然你们要维持这种不上不下的关系到什麽时候，等到喜欢都磨光了吗?」

「也是齁。」她认同似地，怕是喜欢还没开花结果，就先因为时间的残酷消磨完了，「那我去问清楚好了。」

下定决心，她这次一定要知道许凡温的心意。

「加油啊，等你好消息。」连书琴手一摆，专注力又回到了电脑上面，「相信我，你们在一起後我总有一天会把你们写进我的故事里。」

她切一声，亏连书琴是在卖朋友，「我也希望是好消息喽。」

还真没想过如果是坏消息的话，两人以後还能不能正常相处了?

後来的寒假夏沫允在年节後又在家待了一周，除了天气变冷了，不然她和夏沫允就重复着暑假的生活在过。

成天窝在沙发上，除非必要，也不跨出客厅。

某几天夏沫允要她去买早餐，虽然不甘愿，但猜拳输了，她还是只能穿上大衣思索着哪间早餐店好吃。

不确定许凡温是否还在同一家早餐店打工，想着碰碰运气，进门後，果然看见熟悉的身影进进出出。

「你来啦?」许凡温转过头，像是本来就很熟悉她的到来，「今天想吃什麽?」

「我不饿，帮我姊买的，一份A套餐，大杯冰N茶。」她今天起床的时候吃过一份牛角面包了，「你快下班了吗?」

环顾四周，椅子已经被抬到桌上，店内也没什麽人，只有洗碗槽内的碗还有剩。

「快了。」他回，手边已经开始制作餐点，「你要坐一下吗?等我下班。」

「喔，好啊！」反正她也没事，随机拉开了旁边的椅子，和暑假不同的是，没有老旧电扇喀喀作响的声音。

许凡温熟练地做好套餐装袋，洗了所有的碗，确认一切都归後後走到她旁边，「走吧，这是你的餐。」

「谢啦。」走出店门，夏沫苒调皮地想在许凡温翻牌前先掀过营业中的标志。

自己掀牌子似乎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顺路送你回去吧?」许凡温问，顺势拉上了外套拉链。

「好啊！」

於是两人并肩走在大街上，这条路上本就不太会有车，就算走在道路正中央也不会有人拦。

一路上的很安静，不知道是冬天大家都习惯睡晚一点，还是邻近中午正在午休，只有两人的脚步声，还有树叶摩擦柏油路面的窸窣。

「寒假过的好吗?」下个星期就开学了，今天也是他们一个多月来第一次见面。

「还行吧，就是睡饱吃吃饱睡，偶尔出个门，基本上都赖在家。」夏沫苒陈述了这几个礼拜的生活，说完才发现自己还真是一点乐趣都没有。

生活的不怎麽轰轰烈烈，就挺平淡的，仔细一想还真没有一点青春的活力。

「你呢?都在打工吗?」

「年假的时候待在家陪我妈，剩下都是老样子。」他说，话语之中没什麽起伏，像在说明一件早就习以为常的事，「其实她最近工作也不忙，我也有想过要多陪陪她，但我就是不习惯整天都和她待在同个空间。」

他很想多陪陪许妈，毕竟他们该是彼此的寄托依靠，也该是最亲近的人，可平时就没有习惯亲近的人，突然之间要处在一个空间那麽久，怪叫人尴尬，两人年假期间说的话却少，几乎就和平时开学一样。

「你可以慢慢尝试呀。」夏沫苒开口，「阿姨一定也是不知道怎麽和你相处，可是她一定很愿意听你说话的。」

她想，若是许凡温再不把握机会，那就太可惜了，许妈是那麽担心他，希望他可以对自己多敞开一点心x，「你可以问她晚餐要吃什麽、要不要一起吃、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或是最近有没有什麽有趣的事。」她从脑袋里挤出了几个入门的聊天问句，「就从这些日常聊起吧，最贴近人和生活，也能关心到阿姨。」

自从上次和许妈聊过天後，她大概是数一数二希望许凡温能和许妈再亲近一点的人了。

许凡温愿意依靠的本就不多，若是连许妈都生疏了，那多叫人不舍得。

「嗯，我会试试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执行，但他是听进去了。

边走边聊也快家了，夏沫苒原想挑个机会找他问清楚，也好厘清两人之间的关系，可她甫要开口，就被许凡温抢先一步。

「不然找个时间，你来我家吧。」他思考了一整路，最後只想到这种方法。

「蛤?」突然其来的消息让她错愕了好一下，许凡温在邀她去他家吗?

这样好吗?

「我妈看起来也很喜欢你。」他补充，「你在的话，我也会b较自在。」

总之他自己一个人的话是过不去了。

如果想要修复母子之间的关系，让两人的相处突然之间进步，他想到最好的方法，就是夏沫苒。

「拜托」第一次，他这样对她说。

沉默良久，她想把所有可能都在脑海里思考过一遍，可脑中只有一片空白。

看着许凡温第一次对自己露出恳切的眼神，心一软，她还是同意了：「喔，好啦。」说完，她要焦急地问一句：「可是不会很奇怪吗?」

她真的有办法让许妈和他的关系变好吗?怎麽看她都不觉得自己有这个力量。

「不会，我妈常常提到你，见到你一定会开心的。」他说，「谢谢你。」

「嗯。」她歪着头，不知道该怎麽解释心中奇怪的感觉。

「那我先走了?」到她家後，许凡温和她道别前，指着早餐店的袋子，「我多放了一杯N茶在里面，请你的。」

「真的啊?」她又惊又喜，仔细看了提袋里的内容物，才惊觉真的多了一杯大冰N，「谢谢你啊！」

这大概是有个朋友在早餐店打工的好处，可以偷占点便宜，之类的，或是买完餐点还有人陪自己回家。

「走啦！」他转过身，朝往回家的方向离开，不忘留下一句：「记得喝。」

目送他离开，直到许凡温的背影消失在路口，夏沫苒才回到家。

懊恼地抓了抓头，她今天还是没有问到该问的问题啊！

她依旧看不出来许凡温对自己有没有感觉，那些举动和话语，就跟他本人一样，全都让人捉0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