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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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杀掉了你。

你的身T和你意识已经分离，他给你造了一个肥皂泡一样的幻梦，你便迷失在那个似真似幻又什么都抓不住记不得的世界里，不会醒来。

而你的身T成了此处他的玩具。

“陈雁。”

Si寂的海中，他坐在海石上用触手抱拥着你，终于能够肆意向你表达他的Ai意。

不会被拒绝，不会被鄙视，也不会被当成你伤害他的工具。他从一开始就只不过想要养着你，把你圈在他的世界里，给你一切最好的东西。是你一次次把他的好意踩得粉碎。

是你的错。

你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脆弱人类罢了，他才是不小心停留在这个世界的神明，你们人类不是也喜欢豢养宠物，并声称你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一Ai着它们的人类吗？

他想要养你，你为什么要拒绝？

这个世界对你来说那么危险，一波浪，一道雷，甚至你的同类之间的恶意都会让你受伤濒Si，为什么你还要回到那个处处危险的世界，不留在他的庇护所里？

他Ai你呀，你怎么就是不明白？

闭着眼睛的你是一个只会听他指令的傀儡。他在一次次的失望过后宁可留下一个空壳。

就像人类喜欢摆弄布偶娃娃，和它们说话一样。

“陈雁，00我的脸。”

你木然地抬起了两只手贴在他的脸上，摩挲了一下便停了下来。

“陈雁，抱我。”

这个指令被傀儡践行得不错，他满足地在你被水波分散的发丝间吐了一个气泡，继续向你发布指令。

“陈雁，Ai我。”

可这个指令，傀儡不懂了。

什么是Ai呢？他期待的是他想要的Ai，而不是你能给的Ai。

那么你的Ai又是什么呢？是他开在你身边的时候不把他推开的容忍，还是他用那双眼睛哄你放开一些的时候的纵容，还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他推迟归期？

Ai人确实是会容忍对方的行为的。

但傀儡更是如此。

可是那因为Ai而选择纵容和宠溺的心里活动，那因为原则为难却最终妥协的让步，那蹙起又松开的眉头，那躲避又给予的亲吻，才是证明Ai存在的痕迹。

而傀儡没有。

“不懂啊，没关系的。”

他其实最讨厌自己的自言自语，明明这里根本没人能听见他的话，但好像即使你失去了意识，也是他唯一的听众。

“我明明看到在这个分叉口，在这个世界里，我们在一起了，你会在海岛上搭一座小房子，然后……学会了游泳，你最喜欢和我一起去翻海底的石头，你还喜欢吃那种海鱼……”

他的目光变得失焦，他真的能够看见每一个时间线的未来，也能随时穿越维度，回到那个能够反悔的节点。

所以这个世界就是他的囚牢，他曾经看过经历过了每一个时间线，也没有找到一个离开这里的方法。

囚笼之中，每一个未来和过去里，唯一让他的世界有了光彩的，只有你。

“可是我Ga0砸了吗？明明不应该是现在这样，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抛弃我，我做错什么了？”

触手包裹着你的身T，他抱着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温暖他的源头，却好像什么都没有。

神明也不是无所不能呢。

你封闭的，让他想尽办法也打不开的心门，把你像一个蛋一样重重包裹，他只能被挡在外面，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Ai人呢？为什么不出来？

他大可以把这个蛋抱在怀里处处看护，他大可以宣称你拥有了这颗蛋。

但是他只能听见里面不明所以的小声念叨和窃窃私语，他不了解里面的世界在发生着什么，他更不知道这个向他关闭的世界里有多JiNg彩。

就如此时此刻，你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便翘起了嘴角，对着你梦中一闪而过的景象露出了微笑。

哪怕他就在你面前，哪怕他有一瞬间觉得，你是在对着他微笑。

因为你的心扉不为他敞开。

因为他所有试图打破隔阂的举动，都只会让你们两败俱伤。

因为这颗蛋，只能等待从内部被打破。

在那之前，他只有无望的等待。

急迫只会让你什么都得不到，他甚至会毁了你。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明明彻底留住了你，他明明告诉自己他可以不在乎你是否愿意，即使只有你的身T留在他身边也无所谓。

可是这不甘心是怎么回事，这更胜往昔的孤独感是怎么回事？他要疯了，甚至才刚刚流放了你的意识就急不可耐地想要反悔。

哪怕你睁开眼睛，继续恨他，诅咒他也好，哪怕永远不Ai也好。

“不，不行……”

他一拳捶在石头上，告诉自己不要心软。

“这样才是对的，你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想要的自由都是毫无意义的东西，你只有留在我身边才是最好的，知道吗？”

他摇晃着你，好像真的看到你点了点头，便自欺欺人地紧紧抱住了你。

“对！你终于明白了！我Ai你，我最Ai你，除了我谁都会伤害你，你不能离开我，陈雁，别离开我……”

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这强大的魔力到底是礼物还是惩罚，在这个对他而言可以一次次重新开启的游戏一般的世界里，他怎么可能学会什么是Ai。

他只是觉得，你会Ai上一个顺从的异类，一个只能依赖你的蠢笨怪物。

因为这是他认为自己Ai上你的原因。

人类，又笨又可Ai。在他眼中的你，和你眼中的猫咪与狗狗有什么区别。

你甚至只有两只手呢，不像他，有那么多灵活的触手，你一定什么都做不了吧，你一定连吃饭都要靠他投喂，没有他你根本活不下去的。

他甚至还在一个时间线里捡了其他的人类，可他们都没有你可Ai，都没有你有趣，最后全部都被他喂了鱼。

所以这难道不是Ai吗？他甚至愿意学着你的说话方式和举动讨好你，你怎么能不识好歹？

高等生物，从不会认为自己为低等生物做的安排是自以为是。

进化是最严酷的森林法则，走在前面的物种，不会把身后的生灵当做同类。

宠Ai，不是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