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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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已至此，无论是你的心声还是你的眼神，都在表达着你万Si不悔的决心。

“我对这个世界还有好奇。我有那么多的地方都没有亲自去过，我不能就这样留在这里。”

他后退着捂住了耳朵，可你的心声仍旧往他的脑子里钻。

“放我走吧，主人。”

“放我走吧，小章鱼。”

“放我走吧，放我走吧。”

他沉进了海里，一眨眼就消失在你眼前。

不过无所谓，你知道他一定在听。

“如果你想知道我们怎样才能走到你窥见的那个结局，如果你真的想要……驯服我，那么你必须放我走。”

“我曾经养过一只小猫，你知道的吧，那种小动物虽然不聪明也不会谄媚，但我很Ai它。”

“我以为我对它很好，我以为我给了它最好的照顾，可是它最喜欢的，却是看向窗外的世界。”

“如果我不自由，你Ai的人到底是我，还是你为自己塑造的偶人呢？”

他又出现了，这一次他悬浮在海浪之上，终于像个神只的样子，悲悯地捧起了你的脸。

“愚蠢。”

他的评价让你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你当然知道，他能给你怎样的生活。但你有继续做个蠢货的权力，你的人生，你要自己选，就算选错了也是你一人承担。

你不要有定论的人生。

他还在最后努力着：

“你们之中总是有那么一部分人，穷尽一生向着无止境的虚空探索，哪怕被别人当成疯子，哪怕漫漫孤寂无人理解，也要去证明那天外天还有更广阔的的天宇。

可你们得到什么了呢？就算你们将这个宇宙都探索完尽，我也能轻而易举把这个宇宙毁掉。所以这执念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

你的脑中闪过无数的宏大叙事，那些和你无关却又让你热血澎湃的理想与执着到了嘴边却忽然没有了说出来的勇气。

是啊，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神明存在，如果这个神明就站在你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你，你该怎么去证明你和人类存在的价值？

他明白了你的语塞，弯下腰尽量用不伤害到你的措辞说着：

“是不是只要证明你在这个宇宙之中渺小得微不足道，你就能够说服自己，你的那些辗转反侧绵密漫长的痛苦都不重要？

可是人类本来也同样渺小，就是会一遍一遍被这更加渺小细微到不值一提的痛苦折磨压垮。因为你的心，本来也只有那么一点点大。”

他捏起手指b划着，看着你的眼神带着不忍和怜悯，好像你是一个多可怜又多敏感的脆弱生物，一不小心就会被伤害到。

“所以我只是想让你远离所有的痛苦，离开人类或许你会孤独，但有我在，你能得到和我相同的能力，我许诺你，这样还不够吗？

人类，你能不能，听我一次？”

这是他最后的条件，卸下伪装的神只低下了高昂的头颅，蜷起触手跪在你腿前。

“留下来。”

“不。”

你摇摇头。

“或许你真的Ai我，但我不能相信你的话。因为你从来没有向我展露过你的全部，是吗，小章鱼？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在瞒着我？

你觉得我古怪，善变，任X还不听劝，你想把我变成一个符合你所有期待的伴侣。可我不是，我生来便有我自己的模样，就算你是曾经的神明，你也不能让我屈服。”

愚蠢的人类。

他嘲讽你的无知和自大，却为你的无畏和勇气叹服。

毕竟，没有人能拒绝窥见未来的诱惑，连他都忘了上一次不看未来就随心而动是什么纪元。

怎么懂得越多却越瑟缩。越是这样，赤子之心才越宝贵。

“好吧。”

他闭上眼睛，接受了自己的溃败。

“你说服我了，陈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