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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将死又士气崩溃,卡累利阿军那因仇恨暴怒而凝聚的勇气,这下又在血色中崩溃。
这是总崩溃,他们在竭力逃出包围圈。
能逃出来的人似乎有生的机会,包围圈内的人将被历史的车轮无情压碎。
罗斯必将征服卡累利阿,留里克提前了一代人完成这场重大胜利。
多根矛刺穿埃萨伊拉斯的身体,他又被戳了几剑倒下血泊中。
“早知如此,还不如带着族人赶紧撤退……”
大帐部族并没有灭亡,只是离灭亡已经不远。这一人口最多的卡累利阿部族,人口优势已经是过去式。
包围圈内的男人正被碾成齑粉,另一批罗斯军队已经开始追杀。
一旦化作溃逃,追击者将无情劈砍他们的后背,最夸张的战果往往出于此。
逃亡的人都懵了,他们看到了很多追杀者类于自己,都是黑发矮个子,和那些金发巨人完全不同。
因为他们是苏欧米人。
曾几何时,遭遇卡累利阿人就尽量回避的苏欧米人,坐上罗斯军的战船,似乎也得到了罗斯公国的勇气。这场追击不仅为了杀戮,更是为了打劫。
或者是苏欧米人对杀死逃敌欲望不大,杀敌是顺手之事,最大目的就是冲入敌人的营帐群,先于享受砍杀在血色中迷失的所有瓦良格军队,去抢掠战利品。
因为公爵已经说了,打劫就是凭本事抢,苏欧米人抓住机会就有机会去抢,抢得的战利品将得到公爵的承认。
阿里克已经不知道自己砍死多少个敌人,他的袍子被血染成红色,贴盔黏糊糊得散发着奇特的锈味。
他一直指挥着手下搏杀,战斗已经化作乱战,罗斯军基本化作个人的乱战。
他终于看到了那些头绑布条的人已经冲得够远,理智终于归回头脑。
“糟了,让那些仆从的家伙占了先机,他们会抢到更多!”
阿里克在乱军中举着双剑,“兄弟们,那些苏欧米人已经去抢劫了。我们不要恋战,跟着我抢!”
他竭力大喊试图引得兄弟们注意,一番努力后似乎取得了一些成效。
不过最先动手的苏欧米人已经冲到了敌人的核心营帐区,抢掠已经开始。
木条、麻布和兽皮搭建的帐篷群,这里掩藏了多少宝贝?!
苏欧米人已经化整为零,手持利器的他们四处寻找,甚至放任数百人的卡累利阿战士的逃跑。
他们果然有多收获,有人发现了瑟瑟发抖的年轻女人,她们蜷缩一团眼神惊恐,甚至还有人拿着铁制匕首做抗争状态。
亦有藏起来的男人,当帐篷的门帘被闯入的苏欧米战士撩开,便是操持短矛直接刺去。
这是一种绝望中的抵抗,被刺中的人被同伴拉开,抵抗的敌人被后继冲入者无情杀死。
被发现的女人被解除全部武装,她们被拖拽着头发,或是被拽着脚拖出帐篷,接着被麻绳捆住手脚。
一个脑门缠绷带的苏欧米战士控制着一个女人,此女子就是他的战利品。
留里克昨夜于篝火处告诫手下不可滥杀,到了苏欧米仆从军这里他们的确没有滥杀,抵抗者自然要杀死,其他人一律抓获。
他们更热衷于寻找年轻女人,毕竟很多苏欧米男人是难以婚配的,他们热情洋溢接收号令参与这次大规模战争,就是想抓一个女人回去。
很多人有所得,留在帐篷里的莫名其妙的女子尽数被抓,这一抓便是四百余人。
一旦抓到了女人,再从现场搜罗一点生活品,一个苏欧米战士就试图赶紧离开这混乱的战场。他们以各种手段押解着俘虏奔向湖畔,此举着实令阿里克吃惊,接着愤怒和蔑视。
“这群矮小的女子显然只有这群同样是矮人的家伙喜欢……”
阿里克轻蔑地以眼神嘲讽仆从军没出息的作风,他带着兄弟们继续追杀残敌,可惜最后的卡累利阿人战士逃得已经足够远。追击并没有持续太久,终因最后的敌人纷纷窜入远处墨绿色的森林而终结。
伊索塔尔瓦已经崩盘了,湖畔处横七竖八躺着一层尸体,大面积的湖水已经被血色溪流染成暗红。
赤红的战士屹立在尸堆上,罗斯人、巴尔默克人,这些纯粹的维京战士到处检查尸体,发现弥留、装死者立刻戳上一箭刺死。
被占领的帐篷群到处是持剑的战士,他们肆意捣毁帐篷,砍断木支架,掠夺皮革找寻任何可用之物。
这里已经被苏欧米、维普斯人探查了一遍,后继的纯粹维京战士某种意义上就是在捡残羹剩饭。兄弟们本想着能捞到大量皮革云云,不曾想发现的都是些垃圾。
消极情绪在蔓延,浑身血色的维京战士苛责仆从军抢了太多,所谓为了打劫坐看残兵成功逃跑。
阿里克气的脑袋发热,已经有十多个兄弟在向他抱怨找不到什么有用的战利品。
他在伊索塔尔瓦营帐区中撞到了一样带着伙计搜罗战利品的耶夫洛,两人悄然相遇。
看的老伙计,耶夫洛本是好心打招呼,不料当然就遭遇苛责。
“你们苏欧米人是怎么搞的?把好东西都抢走了,害得我的兄弟们什么都抢不到。”
吃了一惊的耶夫洛猛然缓过来,论及抢掠战利品这件事,现实的贫瘠一样令他愤怒:“兄弟,你在怪罪我们抢了太多。神在看着我们,你可不能乱说。”
“如何不是乱说?我亲眼看到你的族人冲得最快,敌人尚未消灭你们就忙着抢劫。”
“难道是指我们抢了一群奴隶?难道你会看得上那些矮小的女人?”
“我当然看不上。”阿里克继续苛责:“你们一定还抢到了金子银子,现在我和兄弟们只能抢到一批烂布。”
“你?你在污蔑我!”耶夫洛愤怒中直接把剑插在地上,摘下头盔张开双臂,“留里克大人会做出评判!是大人下达了命令,所有人凭本事抢掠,抢不到的人不准抱怨。再说,我们没有抢到金银,这群卡累利阿人不可思议的贫穷。我就站在这里,你可以搜我的身子。”
“你……”阿里克被镇住了,主要还是老弟下过了命令。身为堂兄不该违背身为公爵的堂弟的命令,自诩慷慨的阿里克可不想给别人留下不良的话柄。
他犹豫了一下,长叹一口气:“但是,我们并没有全歼敌人,你有责任。”
“我是有责任,钳形战术因为我负责的部队的失误放跑了一些敌人。至于我有多大的责任,当接受怎样的责罚,此事当由公爵大人评判。”
话都说到这里,阿里克自觉很不是滋味,便无意再追问下去。
战斗已经结束了,多云的日子里阳光终于在正午时分吝啬地照在战后的大地。
敌方的伤员终将死于失血过多,罗斯军队给予补刀也算是一种残酷的仁慈。
甚至于罗斯军的重伤员,那些明显就是仅剩一口气的人,也被同伴补刀赐死结束痛苦。
战争就是这样残酷,湖风也开始携带着血腥气息。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当战斗结束,战场总是泥泞不堪,血肉模糊之惨象似绞肉机绞出的肉泥。
不过这样的残酷场面留里克已经完全免疫了,舰队已经全部抛锚,他带着后续士兵尽数登岸。
“这里就是敌人的核心营寨吗?他们真是一个极地的游牧部族……”
那成群的锥形帐篷让留里克首先想到了因纽特人,且慢,论及血统和文化,卡累利阿人与因纽特人的确有着渊源,那么在建筑帐篷方面存在共性就不足为奇了。
很快留里克看到了坐了一地的苏欧米战士,战斗已经结束,抢到了一些战利品的男人们嘻嘻哈哈地闲聊。这里还坐着一群女人,那分明就是俘虏,她们的结局留里克已经可以猜到,而那种结局也是他乐意看到的。
打扫战场的工作已经全面展开,数量惊人的箭矢在缜密的回收。无论是敌人还是己方的箭,无论好用还是断裂,搜罗箭矢者都在耐心搜寻。
敌人的箭都很劣质,唯一让搜寻者满意的是,敌人箭矢的箭簇多是经过细心打磨过的鹿骨片,骨片是宽刃的,这种箭矢用来打猎效果还不错,用来杀敌也是可以的,只可惜敌人的弓质量实在拉胯。
大量的短木弓被缴获,比起弓本身,弓弦反倒是搜寻者最乐意搜罗的。
卡累利阿人的弓太劣质,用作烧火棍倒是不错,弓弦倒是被搜出两千多条,数量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驯鹿浑身都是宝,卡累利阿人的经济生活几乎都依赖于驯鹿养殖。驯鹿可谓北亚北欧唯一的大型草食动物,雄鹿往往长得特别高壮,它脊背的那根大筋即被利用,卡累利阿人用之做特殊的坚固绳索,也用来制作弓弦。
鹿筋弓弦或许不如牛筋,它的质量至少远胜于浸油的麻绳,发现如此多现成的弓弦,留里克大吃一惊!
有惊喜也有错愕,令整个罗斯军震惊的是,大家本想着在此缴获数量惊人的驯鹿,结果发现的不过是寥寥几十头,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里的卡累利阿人不靠驯鹿过日子。
更奇特的是,留里克下令手下禁止杀戮妇孺,可除了苏欧米、维普斯仆从军抓到三四百个眼神慌乱的女人外,真就没有别的俘虏。
阵亡的敌人中出现了一些老人,除此之外整个帐篷群再无发现敌人的崽子与别的女人。
手下的兄弟们的确没有滥杀,滥杀的证据不存在,事实已经证明,当罗斯军登陆之际,整个帐篷群已经是妇孺绝迹!
至于那些被俘的数量惊人的女人,情况也极其不正常。
不劳留里克亲自去调查,耶夫洛已经带来了令人吃惊的审讯结果,甚至于还有泰拉维斯代表维普斯人带来的重大消息。
战斗已经彻底结束,数以千计的尸体已经被检查一遍。
罗斯军阵亡者尸体都被拉出来,搬运到一处空旷的湖畔呈矩阵排列。
很可惜,留里克希望军队中的维京兄弟毫无损失,还是有十个倒霉蛋被敌人的矛头刺穿了脖子这样的要害,死者基本都是死于这个。
最多的阵亡来自于苏欧米人,这里躺着高达一百五十具矮小的尸体,他们的脑袋都捆着染红的绷带,也因这一头饰让捡尸者确定了其身份。他们身上的伤口五花八门,围观者都可确定,倘若他们作战之时皆披着金属锁子甲,大部分死者就不会死。
乱战中,苏欧米人和卡累利阿人的战斗力就是半斤八两,即便前者接受了一部分换装,奈何他们面临着的是困兽犹斗的对手。他们如同菜鸡互啄,乱斗也极为狰狞。
罗斯军全部的损失便是这样,总阵亡还不足二百人,伤者亦有二百人,伤员几乎也都是苏欧米仆从军。
至于敌人的尸体,疲惫的罗斯军并未搬运尸体做详细统计,人们纷纷做出估计,判断敌人怎么着也得有三千人被杀。
傍晚时分,一身污浊的骄兵悍将们点燃巨量的篝火,他们根本瞧不起敌人的那些破帐篷,又愤恨敌人的贫穷根本抢不到多少好东西,就以那些帐篷的材料当薪柴,一些烂皮革也当做燃料,引得篝火还一直散发着类似烤肉的特殊气味。
最大的篝火处留里克于此召开战后的军事会议。
夕阳并不存在,本该是黄昏之际,西方的天空一片暗黄,有经验的人都觉得未来将有一场降雨。八月份的天气就是这样,一场降雨就是一场寒。对远离罗斯堡老家的东方区域颇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儒略历的九月份便是东方的雨季,会有极大概率下上半个月的雨,世界也会变得泥泞不堪,若是这等时机发动战争,战士就真的必须在寒冷、潮湿与泥淖中鏖战了,搞不好战士没有战死,就因寒冷与突然且莫名的疾病丧失生命。
火焰驱散了夜晚的冷。
留里克看到大家并没有胜利后的喜悦,各旗队长、百夫长都在想些什么他已经非常清楚。
当然他更清楚一些有关敌人的事,便是耶夫洛从一群女俘虏嘴里轻易闻讯出的一系列消息。那些消息的内容基本一致,便可断定这些消息都是真实的。
很多人憋得一肚子话,当留里克要求兄弟们自由发言之际,大家嚷嚷声闹得篝火处声音鼎沸。
“都慢慢来,你们一个一个说!”留里克命令道。
他们被要求按顺序说说自己对此战的看法,尤其要说明闷闷不乐的原因。
有权在此开会的人,或许大部分人本意是有所保留的,即见阿里克和海拉菲德两员猛将毫无保留地发牢骚,兄弟们也就毫无顾忌跟进了。
很多捞到在指向苏欧米仆从军,指责他们不忙着杀敌忙着抢掠,致使追杀做得不彻底,让一些人逃了。
至于嫌弃敌人过于贫穷,反倒是另一回事了。
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留里克咬紧牙关,扪心自问,高傲的维京人如何瞧得上一群芬兰族裔的仆从军?毕竟对战的敌人从面相上,就与仆从军难以区分。维京战士们的指责也不无道理,既然作为仆从军居然敢与主力部队步调不一致,这还得了?!
“此事,我必须得协调好,如果必须牺牲一些人的利益,那就牺牲苏欧米人的……”
他斟酌了一番,先令躁动的人们淡定,接着宣讲道:“苏欧米人、维普斯人,他们抓到了一些俘虏。经过我的调查发现,这些女人本就是卡累利阿人的奴隶!她们本身也不是奴隶,而是从别的地方抓到的女人,甚至是当做贡品交给卡累利阿人的女人。她们中有些人本就是维普斯人,本就是苏欧米人。我们的仆从战士找到了他们失散的族人,这就是他们没有堵好包围圈的原因。”
这是一个事实,但仅是事实的很微小的部分。奴隶的子女仍是奴隶,卡累利阿人这里就是这样处理的。奴隶的确有来自维普斯人和苏欧米人,有一大部分其实是来自于已经彻底崩盘的塔瓦斯提亚人。
奴隶嘛,这些女奴不敢去打仗,她们也几乎没有自己的思想,如同温顺的羊羔被新的征服者牵走。她们一开始是怯懦的,接着纷纷表现出服从的姿态,直到她们纷纷获悉,征服者将把自己视作可生孩子的妻子,情况就彻底变了。
留里克很满意仆从军的举动,于感性,他觉得这是狂暴战场上最后的温情,于理性,苏欧米人社群能得到一批有生育能力的年轻女人。
这是战争,还是好好计算经济账吧!
让仆从军得到战利品,这是君主维系对方忠诚的一个有益手段,多数情况下是比军事震慑更有效的。罗马的扩张就是这套招数,罗马军队自然是顿顿吃肉,优秀的仆从军也跟着顿顿吃肉渣,哪怕是最次的仆从军也有肉汤喝。
不过,如果让自己的基本盘军队,尤其是老罗斯堡走出来的兄弟们,觉得公爵亏待了兄弟,那就是君主在动摇自己的统治基础。
不可否认的是,这一苗头似乎萌发了。
留里克继续他的话语:“仆从的战士们可以享有他们抓到的女人,罗斯人、巴尔默克人、梅拉伦人,所有奥丁的战士们,我知道你们喜欢怎样的女人!你们要身材高挑的又年轻,要面目清秀又善于劳作。你们喜欢同族的姑娘,也喜欢类似同族的斯拉夫姑娘。你们根本瞧不上这些矮个子的女人,就让仆从军得到吧!除此之外,他们所有的缴获都将被剥夺!这就是对他们错误行为的责罚!”
倘若真是这么安排,队伍里的纯粹维京战士都是满意的。公平地说,仆从军死了一百多人,他们到底是为罗斯公国流了血,得到些战利品理所当然。然罪过也很重大,如此功过相抵,那些维京战士看不上眼的语言不通又矮小的俘虏,让仆从军拿走算了。
毕竟罗斯人、巴尔默克人这等维京人已经不比以前,兄弟们已经拥有了挑三拣四的经济能力。如果一定要迎娶女人,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好办法么?他们发现,自己完全可以带着一笔钱财跑到诺夫哥罗德,向当地斯拉夫农夫购买其女儿的婚姻。这其实是双赢的选择,维京战士讨得一个看得上眼的女人为妻,妻子的娘家人也需要姻亲关系得到维京征服者的庇护。
他们的审美使然,对妻子的身份,首选就是维京同族,其次是斯拉夫女子,最次就是这些矮个子的东方之地的女子。
至于公国的大祭司是养鹿人这一事实,此乃一个特例,还是被奥丁钦定的特例,大家深信不疑。
如果说罗斯公国的社会里人将因为出身无形中分个三六九等,等级如何都将取决于他们的母亲。罗斯公国的维京男人,迎娶两个女人都是不足为奇的。父母皆维京人,这种人身份最高。一方为斯拉夫人身份次之,一方为广义的东方之地的芬兰人,身份再次之。最末尾的便是父母皆来自东方之地。
世袭的贵族无论族裔如何,他们被公爵定义的高贵身份则存在另一种蹭蹭抵减的鄙视链。
罗斯公国目前根本做不到所谓人人平等,放弃了自己天真妄想的留里克基于现实的考虑,他深知自己必须在此公元九世纪支持人群的高低贵贱。他可以暂不设定非常明确的君君臣臣等级排列,社会自发诞生的潜规则可不当否定。
公国里维京人的利益必须要最大化,再在其中,罗斯本部人必须享有最高利益,这才是公国的基本盘,虽然目前基本盘看似不大,不过通过男人们拼命去做耕地的老黄牛,一个庞大的罗斯民族也能硬生生创造出来。
只可惜,大家战前幻想着一战掠夺敌人十万头驯鹿,这种事终于还是化作泡影。希望有多大失望也有多大,人们带着怨气参与会议合情合理。
至于这群敌人为何这般贫穷,留里克已经投过耶夫洛转述俘虏的描述知道个八九不离十。
他开始针对此事郑重其事地宣讲,最后干脆请耶夫洛本人站出来现身说法……
“原来他们连夜逃亡,上万妇孺赶着十万头鹿已经逃了!”有人愤怒中站起来接话茬。
亦有人嚷嚷:“不能让他们逃!我们要追击!”
“既然这不是卡累利阿人的全部,他们的大酋长还没有被杀死,我们就必须把战争进行到底!不抢到大量的鹿,我们千万不能撤退!”
……
很奇妙的是,刚刚还素有抱怨的人,他们对仆从军的怨气已经没了。战斗仍将继续,罗斯军仍将继续与敌战斗,即便战斗可能在广袤的新世界持续多年,在彻底击垮卡累利阿人、在掠夺大量驯鹿之前,战斗不能停!
他们是如此态度坚决,留里克也就顺水推舟。
明知仆从军的下级军官身份的小头目在场,留里克高声宣布:“继续战争!身为公爵,我只要三成战利品!第一、第二、第三旗队,还有射击旗队、奥斯塔拉军的兄弟们,你们有权分得剩下的六成战利品。苏欧米和维普斯的仆从者,你们因为在决战中的错误表现,只能在未来在战争中得到最后一成战利品。”
就冲着这样的命令,所有的维京人很是欢迎,仆从军觉得自己能享有的战利品少得可怜,终究是自己忙着打劫放跑了一群溃兵,有错在先也就不干多言了。
情况还不坏,如果罗斯军真有重大缴获,比如抢到十万头驯鹿,按照这份公爵命令,苏欧米也能分得一万头鹿吧?活着的兄弟都能分到十头鹿,这难道不是重大封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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