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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里,强波一口气把药喝尽,碗往托盘上一扔,抹抹嘴,对盛煦然道:“药喝了,你可以走了。”
“你这人一天到晚的,除了赶我走,你还会什么?当我愿意跟你呆在这啊?”盛煦然掸了掸被药汁溅到的衣襟,一脸嫌弃加不耐烦。
“不愿意你咋还不走?老子拿绳子绑住你的腿脚了?外头篝火晚宴正热闹着呢,你还不去?”
“不外乎吃吃喝喝,我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稀罕那个?”
强波着急了,道:“老子要睡了,你还不滚?”
盛煦然靠近他,盯着他,强波局促的往后仰了仰,浓眉蹙得快连一起了,窘迫万分的吼道:“你做什么离老子那么近?老子脸上有金子啊?”
盛煦然一把推开他,从他枕下拿出酒囊,在他眼前晃了晃,咬牙道:“王五奎进来时鬼鬼祟祟的,以为我没瞧见吗?重伤未愈,就偷喝酒,你是想死啊?你背上这伤是因救我留下的,我会负责给你照料好了,等好了你喝死我都不管。”
“老子说了不用你负责,老子救你是怕你一命呜呼了会影响到我家少主的婚礼,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整日在老子跟前晃悠,管东管西,搞得老子束手束脚难受得很!”强波嚷道。
盛煦然拔掉酒囊塞子,灌了一口酒,“噗”一声喷强波脸上。强波惊愣住,半晌才瞪眼怒吼:“你搞毛啊你?”
盛煦然冷笑道:“跟我讲话再老子长老子短的,我就趁你病要你命!”
强波恼得扬手要抓盛煦然却牵扯到伤处,疼得龇牙咧嘴,恨恨道:“老子上辈子欠你的!”
盛煦然又灌了一口酒,脸颊撑得鼓鼓的,强波见状忙遮住脸,道:“罢了罢了,我不说了!你再喷我,我跟你没完我跟你说!”
盛煦然笑着咽了口中的酒,仰脖把剩下的酒“咕咕”喝了,馋得强波直吞口水,不禁哀叹都是被这小娘皮给害的,不然他现在就能在外头和兄弟们开怀畅饮了。下回他就是死,他也不救他了!
明月当空,月色皎洁,银白的月光透过轩窗洒了半室。强波趴在床上,静静看着睡在临窗罗汉床上的盛煦然。他睡得很沉,一动不动,月光为他那绝美的容颜增添了几分静谧和神圣,瞧着就像深山幽谷中化成人形的妖孽。
不要说女人为其神魂颠倒,春心萌动,就连他这个大男人见了,都忍不住想把他护在羽翼之下。爱他的人太多太多了,估计天下就数这个小娘皮不缺人爱。
强波笑了笑,合上眼睡了。
洪池岭西面、南面、北面皆是连绵的山脉,山顶常年积雪不化,东面是辽阔坦荡的平原。即使夏季翻越洪池岭,岭上和岭下的温差也很大,在岭下穿着单衣,到了岭上就得裹上防风御寒的斗篷,不然人会冻得直哆嗦。
舒婵是骑马越岭的,里面穿了套霁色骑装,外面罩着件银白斗篷,头发梳成简单的螺髻,用白玉梁双股金钗和嵌宝梳篦固定得牢牢的,即使长久骑马驰骋也不容易松散开来。
在岭上极目远眺,马牙雪山巍峨壮丽,金强河川奔流不息。这千年官道,燃起多少烽烟,埋过多少英魂,发生过多少生离死别,留下过多少儿女情泪,终究都烟消云散,化成一缕缕的风,在群山之间穿梭,在草原之上飘荡,激起浪花朵朵,飞雪片片。
喧嚣短暂过,寂寞长久时。
欢笑随风远,苍凉天地间。
舒婵心中的积郁之气消散了些,想她如此的渺小、卑微,无力撼动如山一样强大的皇权,也无法改变命运的轨迹,人与人确有不同,但终有一死,或早或晚罢了。死前能游历大好河山,尝遍天下美食,借着公主的名头为所欲为,便是死了,也值了。虽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但时至今日,遭遇了这一切的舒婵只想说洛阳的王座由谁坐跟她一文钱的关系没有,她慨然赴死,不为别的,只为拯救生养她的父母。
柴峻看到小媳妇那明亮清澈的眼眸还有白里透红的小脸,心又开始痒痒,抓过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中,道:“你手好凉,为夫给你暖暖。”见小媳妇面露愠色,忙又说,“你知不知道这洪池岭有个传说。传说北海的龙太子和南海的龙公主相爱了,但是北海龙王和南海龙王却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执意要拆散他们,就在此拔地起了一道隔岭,将北海太子和南海公主隔绝开来,不复相见。你看那雪山上的皑皑白雪就是北海太子叹的气,在岭下见到的那池泉水,是南海公主流的泪,他们比牛郎织女还惨有没有?”
小媳妇伤感的点点头,道:“被你这么一说,我都不喜欢这儿了。”
柴峻朗声大笑,长臂一捞,就将舒婵从马上抱起来,放到他身前,策马朝岭下疾奔而去。
舒婵吓得闭紧了双眼,心里把身后那个张狂小子骂了个千百遍。
盛煦然回头看温在恒,发现他望着那二人先行离去的身影,面沉如水,一双深邃幽寂的眼眸中隐隐透着几丝惘然,几丝悲凉。盛煦然心惊,不知为何,大哥打今儿早上一见就不太对劲,表情冷酷,心事重重,眉头都不曾舒展过。
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大哥向那丫头表明心意却被拒绝了?盛煦然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劝慰道:“大哥,即便没有这糟心的联姻,你想娶那种身份的女子为妻也是不可能的。算了吧,何苦为难自己呢?”
“她的身份,确实和我不般配。”
盛煦然闻言面上顿露喜色,还以为大哥想通了,怎料温在恒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如雷轰顶,温在恒道:“如果非要般配才可以,那也没什么难的。她是庶民,我就舍了军职变成庶民,她是罪女,我违抗圣旨已然是罪男。我如今的一切都是靠自己争取来的,便是都舍了,也不欠谁的。”
“可你有没有认清当下?这是在西北,柴峻对那丫头势在必得。”盛煦然原不忍对温在恒说扎心的话,可见他一意孤行,不得已还是一股脑儿说了出来,“你又不是没看见,柴峻俨然已当那丫头是自个媳妇了,共膳共乘,还搂搂抱抱,摸摸亲亲,肆无忌惮!这么多人可都看到了,那丫头的清白已经被柴峻占了。你连这都不在意?”
盛煦然的这番话定然是戳到了温在恒的痛处,他怎会不在意?如果眼神能杀人,柴峻那小子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可这是西北狼窝,在他的计划没有成功之前,哪怕他恼恨得吐血也只能暂且忍着。而且,他相信舒婵绝非那轻佻之人,柴峻见色起意无非占些小便宜,舒婵会守住自己的底线的。这事不能怪舒婵,要怪只能怪柴峻浮浪没节操,怪他自己悟晚行动迟。
温在恒虽然没说话,但他那凌厉的眼神已说明一切。
盛煦然抓心挠肺,握紧马鞭闷吼一声,扯缰走开不理温在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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