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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英树终于搞明白今个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是缘何了,还没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搀着他母亲的三伯母先开了口。
“陛下也太会挑人了!六弟和弟妹就英宝一个孩子,他们又都是性子软和好相与的,英宝更是无忧无虑的长大,不曾受过什么委屈。如今倒好,尚了公主等同于往家里供了一尊大佛,半点惹不得,处处得让着。就温乐公主那飞扬跋扈的脾性,以后家里可还有安生日子?”
三伯母嗓门大,话中含怒,字字句句戳在江英树的心上。他长这么大虽然还没遇见过自己喜欢的女子,可他宁愿打一辈子光棍也不愿意娶那个瘟神。
在大人们说话的间隙,江英树忍着胸中翻腾的火气,委屈巴巴的对老夫人道:“祖母,我不要娶温乐公主。晓琴表妹不还在的吗?我觉得她就挺好的,祖母就作主把婚事定了吧?这样陛下那边也好婉拒。”
那个晓琴表妹千里迢迢从永州赶来洛阳,为的就是和江英树相看,只不过她人还未到,江英树就跟着送嫁的队伍去西北了。回来后才见到人,说实话,江英树对那个村里村气的表妹是半点兴趣也无,可若要他在温乐公主和晓琴表妹中选择,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晓琴表妹。
江老夫人轻轻摇了摇头,为难道:“若陛下只留了你大伯父,这事倒还有婉拒的可能。可你爹也在场,总不能你已订了亲,你爹也不清楚。温乐公主是陛下和温贵妃的心头宝,咱们要是拒了,岂不是折了皇家的脸面?不仅如此,温家对咱们的敌意也会更甚。倒不是怕了温家,只是偏偏他们温家走运,女儿得了宠,如今又顺利怀上龙嗣。据从御医那传出的消息,贵妃这一胎很有可能是个龙子。贵妃盛宠不衰,到时母凭子贵更进一步,后位非她莫属了。”
祖母的言外之意江英树听懂了,心也凉了。本以为祖母疼爱他,他撒个娇,掉几滴泪,祖母拼死拼活也会护着他。可祖母只站在了家族的立场上陈明了厉害,连句安慰他的话都没有。
如果祖母是这个态度,那他的父母亲也没办法为他争取了。江英树攥紧了拳头,俊秀的面孔上浮现出几丝令人陌生的狰狞。
这时,江同赫清了清嗓子,对江英树道:“先别急,公主出嫁岂是三两月就能办成的?你爹身为礼部侍郎,皇家一应礼仪规制他最清楚不过。从下旨到合婚,少说也得半年,那时温贵妃已经生产。假若这一胎又是个公主,温家不足为虑矣,陛下就是再瞧不上吴昭仪,再不喜大皇子,也不得不认命。唯今之计,不如先应下,徐徐图之,随机应变。”
事到如今,连江同赫也没辙了。联姻的主意是他出的,原本是想给柴家添堵,没想到这个堵添到自己家来了。
江英树心里再愤懑郁结也只得暂时忍下来。不然他还能怎么样呢?像温在恒一样违抗圣旨,被家族除名,一下子从云端跌入泥坑吗?这样的傻事,他不会做。他还以为温在恒是个能成大事的,没想到为了个女人就一蹶不振,破罐子破摔了!要不是他暗中破坏联姻,盛煦然也不会买通温乐公主身边的婢女挑拨她杀人放火,陛下也不会盛怒之下着急将温乐公主嫁出去,归根结底都怨他!他自私,他不顾兄弟情谊,他不配当他大哥!
长安,雍王府。
入夜,寒风渐起,吹得窗棂呼呼作响。被烛火投在窗纸上的身影如定住了般,半天都不见动一下。侧影清瘦,沉默又孤冷,酿了一室的寂寞。
萧向安脚步顿住,捏了捏手里的那封信。信是卫国公发给他的,让他转告温家滞留长安不归的逆子,再不归家认罪认罚便断绝一切关系,任其自生自灭。卫国公之所以写信给他,即便信中只字未提,想来还是希望他最后多少能劝上一劝。可屋里那位显然不是个听劝的,他拒归退婚的目的就是为了和家族决裂。
家族带给他的富贵、权势、一切的荣耀都比不上他放在心上的那个人。意识到这一点,比得知真假公主一事带给他的震撼更大。萧向安所认识的温在恒,和风花雪月不沾边,从未听他主动谈起过儿女私情,他胸腔里装的不是一颗热乎乎的心,而是一块冷硬的铁。如今这块铁被个古灵精怪的丫头熔成了温泉水,多么难得,可他费尽心机终还是同她失之交臂。
萧向安推门走了进去,屋里的人终于有了反应,抬头看向他,淡淡的说了句“来了”,复又垂眼看着案上久未翻动的书。他以前话不多,而今更加少言寡语。萧向安在他对面坐了,把信搁案上推给他,点了点。
“再不回去,可就真的父子反目了。照我说,何至于闹到这般田地?国公还是看重你的,不然当年怎会给你定下右相的孙女?国公的亲信、麾下将领哪个不把你当成继任者看待?我知你心里有气,堵得慌,可置气不是这么置的!你这是伤敌一千,自损一万呐!傻不傻?”
温在恒看也不看那信,提起茶壶给萧向安倒了杯茶,道:“叨扰多日,我明个就走了。”
萧向安自知劝不动,遂不再劝,苦笑着叹道:“分分心也好!东南战事胶着,五哥军中正需要像你这样的猛将助阵,早些了结东南的战事,回头再去收拾西北,你和那丫头不是没有再见之时。”
温在恒眼睫一颤,握着茶杯的手指不觉用力,默了默,眉头略松,道:“命中无她,不强求了。柴峻对她是真心喜爱,她跟着他比跟着我好,何况她亦喜爱他,两情相悦……算了。”
祝她好,再不见。
再不念。
长夜漫漫,终有黎明破晓时。厚重的城门在晨曦中缓缓开启,官道上风卷枯叶飞,马蹄哒哒,一道隽拔的身影渐渐走近。出了城门,他跃上马背,扯开缰绳正欲离开,忽见斜前方有个人朝他淡淡一笑。那人发上结了一层白霜,握剑抱拳道:“如将军不弃,冷巍愿追随左右。”
温在恒愕然,随后笑了笑,道:“有冷教头相伴,想必酒是少不了我的。上回饮的大均酒,可还有?”
话音刚落,一只酒壶扔了过来,温在恒扬手接住,拔掉酒塞饮了一大口,辛辣醇郁的味道一下子充斥了脏腑。他呼出一口热气,道了声“痛快”。
前路轻雾飘渺,深秋的愁与萧瑟已被赶路之人抛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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