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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人中只有怡安虽然经历得多,但有的时候依旧有些呆萌呆萌的。其实说白了就是这丫头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做出一些关心我的表现,而且在得知我和萧九九是怎么认识,又怎么经历风风雨雨到现在以后,怡安就更是如此了。
有了我们在医院里的表现,罗人铭也就能放心地让我们去卫庄,看看这卫河里的河神到底是怎么回事。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华医生,在我们师徒二人施展了这种针灸绝技后,华医生说什么都不让我们走,说卫河那边太危险了,如果我们两个出了点什么事那就是医学界的重大损失。
还是罗人铭暗中让他的手下把华医生给架走,要不然我们还真的不好从茂县脱身。
从茂县到卫庄不过半日的路程,我们坐着警车去就更快了。只不过这车才走到一半就开不动了,前面的路上已经隐隐有了积水,这山路本来就烂,再让这水一泡,车子开进去很有可能出不来。
“张师傅我们就在这里看看吧,前面真没路了。”
我皱着眉头沉声道,“路才走到一半,在这里连卫庄的影子都看不到,能看出个什么名堂?”
说话间我就走上了身前的小山坡,谁知道一站到山顶我就懵了。也难怪罗人铭说到这里就算了,这前面别说是路,连坡都被淹了大半,此时的我就像是站在一个水盆的边缘处,盆里的水只需要一个缺口或者再涨一些,马上就能顺着这条山路往茂县冲。
“罗警官,这是已经形成堰塞湖了吧。你们怎么不先想着疏散茂县的群众?”
就算茂县有水瘟,但那说穿了也是一种慢性病。要是这堰塞湖决口,那整个茂县的人不管健康不健康那都得死。
罗人铭苦笑一声说道,“卫庄一出事上面就派专家组下来看过了。这堰塞湖看起来凶险,但专家计算过了,接下来不管卫河怎么改道,这堰塞湖的水位都不会再上涨,所以没有关系。”
听罗人铭这样解释我真想给那些所谓的专家一巴掌。要是这卫河能用常理推测,那卫庄的乡亲们也不会死得这么冤枉了。
就在我准备从乾坤袋里拿出罗盘推测一下水晶棺在这水里哪个位置的时候,一滴水突然落在我的脸上。
我下意识地将水给擦掉,抬头一看才发现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气,此时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大片乌云,硬是将整片天都给挡住了。
“不好,这河神要唤雨了。”
师父话音刚落,天上的雨就稀里哗啦地降了下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我们都给淋湿了。
站我旁边的罗人铭就和淋傻了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用手推了他一下,指着警车到,“先上车啊,还在外面站着干嘛?”
罗人铭脸色煞白地看着我说道,“专家不是说这未来一个月都不会有雨嘛……怎么会……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下雨呢?”
见罗人铭和丢了魂儿一样念叨着什么专家天气的,我这才反应过来堰塞湖之所以没有决口,可不就是因为水位还不算高,水压还不够强吗?要是这头顶上的雨酣畅淋漓地下一天,那这堰塞湖肯定挺不住,茂县就会和卫庄一样被水给淹没掉。
“你还站着干什么,回去组织疏散群众啊!”
枉我之前还夸这罗人铭和一般的官二代不一样,现在看来都是差不多的无能。这一遇到事情马上就懵了,根本没有沉着冷静的思考。
被我这么一喊罗人铭也回过神来,刚要上车就被师父给拦住了。
师父看着坡下的水面沉声对罗人铭说道,“疏散群众之前先帮我们找一条船来,最好宽敞些。”
罗人铭不解地看着师父,“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要船干什么,和我们一起走吧。”
师父摇了摇头道,“按照这个降雨量,这个堰塞湖最多能挺到晚上就不错了。如果给我找一条船来,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们多争取一点时间。”
罗人铭也不知道师父说的这话靠不靠谱,总之上车之后用最快地速度赶回茂县去叫人了。
玄武在下,龙兴雨布。
在我们的文化中,龙王往往是负责兴云布雨这件差事的。但实际上在我们赊刀人看来,龙虽然厉害,还远远没有达到什么都会,什么都行的地步。行云布雨这活儿都是各地河神水神在做。
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讲,所谓雨云就是地表湖泊或者其他什么水蒸发凝聚在一起的。当雨云里的水含量达到某一临界点的时候,就会下雨。
同样的从风水学角度来看,一片区域到底经不经常下雨,最主要的就看它们那个地方的湖泊储水量足不足,覆盖面广不广。
既然这卫河里的河神用了点小手段影响降雨,那我们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也要做点什么事情俩阻止它。
“玄清,把你的罗盘拿出来,我定阴你定阳,用天字诀。”
罗盘的运行和计算都要配合相应的口诀,天字诀威势最大,精确度却不如地字诀高。师父之所以采用这个口诀,是因为我们光是站在山坡上就感觉被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场给笼罩着。如果不借天威来冲破这个场,我们手中罗盘的指针是绝对不会准的。
迈着天罡步一步一诀找阳位,罗盘的指针就像被无形的手给干扰一样,左右摆动就是不肯指明到底是哪一个方向。我将食指放进嘴里咬破指尖,两指并拢在空中画符,结尾时剑指迅速下放,直接摁在罗盘中间,罗盘的指针顿时笔直地指向正东方,一点都不带颤动的。
“师父,我找到阳位了!”
河神布了个阵,我们既然在阵中自然要找到出阵的方向,这就是所谓的阳位。
而师父定的阴位其实就是在定透明棺材的位置,只有找到了棺材,我们才能把躲在棺材里的河神给揪出来。
师父从乾坤袋里摸出两面小旗,一看师父这样动作,我们就知道他应该是定好阴位了。然而奇怪的是拿着小旗的师父眉头紧锁,盯着湖面看了好一会儿又像是发现了什么,挪着脚朝旁边走了两步。
“玄清,你过来破阵。”
师父终于不再走了,他将两面小旗间隔一米插在破上,拿出一根红绳穿过古钱币分别绑在小旗上绷直,乍一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种别样的警戒线。
师父让我趴在地上左手捏诀,右手抓住红绳中间穿着的古钱币。他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竹筒拧开盖子,竖起剑指在竹筒里蘸了蘸,看着我说道,“待会儿我帮你开天眼,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师父竹筒里装着的是牛眼泪,如果想不清祖师爷看阴阳两界的东西,就需要将牛眼泪给抹在眼睛上。只不过这东西虽然好用,副作用也大。牛在道家中是地位比较高的动物,用老祖宗的话来说,牛任劳任怨又心地善良,恰好和道家推崇的上善若水不谋而合。因此后世徒孙不管借用了牛身上的什么东西,都会被祖师爷惦记上好好地吃一番苦头。
祖师爷要是给面子,也就是几天的头痛脑热。祖师爷要是不给面子想要惩戒你,那失明瘫痪也是有可能的。
用牛眼泪的副作用师父不会不知道,但他见我点头还是毫不犹豫地把牛眼泪抹在了我的眼皮上。
一开始就和涂风油精一样的感觉,觉得很凉爽。但是没过一会儿我的眼皮就火辣辣地疼,好像被人用刀划拉开好几道口子一样。
本能地睁开眼睛,我抬头往湖心一看,差点没被吓得一哆嗦直接松手。
湖心莫名地多了一棵参天大树,那树干粗的恐怕六七个大汉都抱不圆。无数的铁链从那参天大树的树枝上垂下,而那一根根铁链都穿胸而过,下面吊着的正是一个个表情呆滞神色凄然的卫庄村民!
眼前这景象和天书上凝出来的图像一模一样,我不由得看呆了,手捏着古钱币不知道如何是好。
师父虽然没有开天眼,不过他能感觉到湖心的阴气像是有异动。他一巴掌拍我头上恶狠狠道,“你小子还在发什么呆?瞄准阵眼把这阴灵阵给我破了!”
道士能布阵,这河神自然也能布阵。
许多人都经历过鬼打墙或者劝回头这种怪事,其实这两个也属于阵法。
眼前的阴灵阵准确的来说是拘魂阵,一般都出现在枉死冤死人比较多的地方。就好像古时候的万人坑、砍头场。
在这拘魂阵中待久了。轻则精神萎靡,重则失魂落魄从此变成痴呆儿。
我们想要等着船来了后去湖心捞棺材,就肯定要先把这拘魂阵给破了。但问题的关键是,这阵眼不是某一个阴鬼,而是一群阴鬼和一棵树啊。
我手里捏着的这古钱币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但如果真松开往前打,卫庄村民的亡魂铁定当场消散,永远别再想着投胎转世,只能永不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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