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选择X放过X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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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b赛，莱伊对集塔喇苦，开始！」

我和伊耳谜间隔着几公尺的距离，让我得以与之平视。跟得知赛程表时的心境不同，此时的我意外地冷静，彷佛站在我面前的只是一个叫作集塔喇苦的普通男人。

「不拔掉吗？」我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伊耳谜抬手碰了碰突起的颧骨，偏着头反问：「这副长相，很碍事吗？」

我颔首，毫不忌讳地直言：「蛮丑的。」

「嗯，好吧，针扎着也挺不舒服的。」

语毕，他将脸上的数十根针尽数拔出，面容逐渐回复原样，如瀑的黑sE长发随之披散而下。

「长相改变了！」场边的雷欧力吃惊得瞪大双眼。

「这是、易容术……？」酷拉皮卡也露出同样的惊讶表情。

我瞥了移动到奇犽身侧的半藏一眼，随後重新对上那双墨sE的冷漠双瞳，轻声问：「糜稽和……基裘，後来怎麽样了？」

「大概被困了三天吧。两个人Ga0得家里人仰马翻的。」他不是很在乎地说，接着他话锋一转，语气多了些压迫：「我应该把小奇的事交给你处理了才对。这就是你执行命令的方式？」

我面不改sE，迳直顶撞他的质问：「你把奇犽交给我，他也听从我的命令，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有什麽不对吗？」

伊耳谜略感不悦的蹙起眉，左手聚起气朝我伸出，「小奇的选择只有一个——」

感受到杀气的瞬间，我运气进入「坚」的状态，双手後摆具现化出改良过的血sE爪刃，「奇犽的选择，由他自己决定！」

足尖施力蹬出，地面顿时崩裂出大片裂痕。我提起右手，爪刃锁定了他的左肩，只要聚气在一点就能粉碎防御夺下他的左臂——

你办不到的。

「硄！」

刀尖在触及伊耳谜的前一刻急速下坠，直直刺入他的脚边，地面的砖石瞬间破了个大洞；我藉着扬起的碎石及尘土掩蔽，直接以右手刺入地面的姿势向前翻身，带动左手背的弧形长刃划过他的腰间，同时cH0U身再次拉开距离。

这刀划得不深，划开的衣物边仅有少量血W。伊耳谜装模作样的往一旁退了几步，握着自己的左肩说：「真是好险，左手差点就没了。」

「混帐……」

果然，只要伊耳谜对我的JiNg神控制没有解除，要让他接下致命一击几乎不可能。

不过，在激烈战斗中，伊耳谜没办法让我的战意丧失半秒以上；虽然那样的迟疑足以令我丧命，但尼特罗订下的不杀原则在这时成了对我有利的牵制。就算我在那瞬间被他压制，不擅r0U搏的伊耳谜也无法彻底将我击败。

取不了他的X命、输了这场对决也无所谓，只要由我来消耗他的战力，一点一滴地累积伤害，让他陷入连奇犽都能轻易击败的状态，最後就是我们的胜利！

在那之前——

「莱伊……！」

「她疯了吗！？」

我深x1一口气，将刺入右腿的爪刃拔出，在鲜血与刀锋融为一T前，举起爪子让血Ye滴入口中，「狩猎盛典！」

伏身以四肢触地的瞬间，我的目光变回囚禁於组织时，凝视「空壳」的冷血与空洞，被念能力激发的本能驱使着全身，用前次突击无法b拟的速度蹬步跃出！

「狩猎盛典」这项念能力只有在我具现化出爪刃时才能使用，发动後会暂时剥夺我以自身意志控制身T的自由，完全以本能来进行「狩猎」；用身T掌控权换来的是T能与感官的强化，眼睛也能更清楚的看出气的流动，在对手用「流」调整气的攻防时便能JiNg准捕捉要害。

能力的发动条件是摄入以爪刃掠夺而来的人血，掠夺的对象越强，强化的等级就越高，意志剥夺的程度也更严峻——当然，掠夺对象也包括了我自己。

用自身的血来发动念能力的原因有二。一是因为伊耳谜没见识过这能力的全貌，以往出任务时都是随手猎个会使用念的保镳，强化的程度与时效相当有限，此次用自己的血便能让他误判这能力的极限，在战局之初为我带来优势；二是为了让JiNg神控制的影响降至最低，由於身T此时是由本能来驱使，再加上伤口的痛觉分散注意力，因此就算意识在一瞬间被伊耳谜扰乱，攻击也不至於像方才那样完全偏离目标。

忽然加速的突袭没有因那宛如紮根在脑中的低语而中断，虽然爪刃从原先瞄准的颈项移至右臂，不过速度与威力不减半分。伊耳谜发觉情势不对，在爪刃正中上臂的前一刻紧急侧身退开，但还是被我削下了一块r0U。

「哎呀……？」

身T冲刺过猛而无法及时在伊耳谜身侧停下，但是本能依然让我继续飞身向前，直到撞上会场底部前一个凌空转身，以墙面作为下一个施力点再度跃出。

五根圆针冲着四肢与脑门而来，我不改攻击路径，直接旋身将圆针打散，随後在目标再一次从要害强制转移的瞬间，顺势将手背的刀刃向下劈往他因右手S出圆针而流失少量气的双脚。

「哦……？」

吃惊之余，伊耳谜仍迅速调整气的攻防量，避免双脚一同被斩断的命运，仅仅让两腿留下一只手臂长的血痕。

灌注念力的一拳在斩击後袭向地面，以拳头为中心，石砖随着气的释出碎成像浪花一般，场中登时飞石四溅；碎石或嵌入墙面或打碎玻璃窗落至室外，场边的几人因考官们的保护而躲过这无差别攻击，距离最近的伊耳谜就没这麽幸运，无法尽数挡下的碎石砾在他身上划出了大大小小的杂乱伤口。

「喂喂，这也太不妙了吧！」被卜哈剌护着的雷欧力惊恐地大喊，「被波及到可是会Si啊！」

「莱伊她看起来好像失去理智的样子，我们如果继续待在这里，或许会意外让她失去资格……」同样被护着的酷拉皮卡的紧张话音也跟着传入耳里。

虽然我想说自己的理智和开战前一样冷静，不过现在这种状态我根本无法反驳，也无法顾及是否会波及到其他考生，一不注意或许真会误杀某人。

幸亏尼特罗还有点良心，没有阻止非念能力者离场避难，在碎石攻击之後就只剩西索跟几个考官还留在原地。

注意力转回眼前，身T没有要停止攻势的意思，右腿虽不断渗血，却是丝毫不影响行动。

四肢触地的瞬间用足以踏碎水泥的爆发力蹬出，刀锋一下又一下的在伊耳谜身上划出溅血的伤口，一次出手结束後就以尚未被踏碎的地板、墙壁，甚至是天花板，作为下一次进攻前的落脚点，让他没有机会喘息。

会场在我这麽来回近百次後早已满目疮痍，然而伊耳谜依然不打算主动反击，只是一直观察我的动作。即便遍T鳞伤，他的状态仍算不上我想造成的濒危重创。

「为什麽、你能不听从我的命令……？」

伊耳谜困惑的神情自视野中一闪而逝，他一边在近乎沦为废墟的会场中闪躲，一边对我问着：「我明明让你成为我的人偶了，为什麽你还是像有别的主人一样，始终无法按照我的想法行动？」

你赢不了的。人偶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放弃吧。没有其他人b我对你更重要。只要服从我的命令就好了。

「莱伊．揍敌客。」

「轰磅——！」

双爪将伊耳谜淌血的双臂钉在已经不知被打碎几次的地面的坑洞上，我轻易的把他整个人压倒在地，染上斑斑血迹的白发无声飘落，为他连一丝痛苦都没显露出的面容覆上丝丝细影。

明明成功将他压制，狩猎本能却在这时被他的低语给吞噬——

双手、在颤抖……

「把小奇的任X当作藉口，终究还是敌不过啊。」他轻笑一声，随後双目恢复往日的平静无波，倒映出的瞳孔略微收缩。「不过，这能力依然很危险，就连爸爸也不见得能应付。以後没有我的允许禁止使用。」

「狩猎盛典」的意志剥夺与强化效果在这瞬间解除，但我仍维持压制他的姿势，良久後才终於凭着自身的意识开口：「……伊耳谜，放过奇犽。」

他微微偏着头，似是不解地问：「为什麽？我应该放过他什麽？」

「奇犽他、和我不一样。」我咬了咬牙，止住喉间莫名的哽咽，续道：「奇犽有属於自己的选择，也有向往、憧憬的人事物，他跟被当成实验T、玩具……跟被当rEn偶的我不一样。就算、只有他也好……放他自由，让他决定自己的未来吧……！」

「不，你们是不一样没错。」说着，他cH0U出爪下的左手，轻抚上我的脸颊，「但他是揍敌客家的杀手，你是我的人偶，自由对你们而言并不存在，更不会有向往的事物。现在如此，未来亦是。」

「为什麽……」我强忍着内心发狂似的咆哮，忿恨与绝望交杂而生的泪珠随着引力落出眼眶，「为什麽、为什麽我是你的人偶？你到底想要什麽？为什麽必须是我！？」

不论前世今生，我的X命、自由……我的一切都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我到底犯了什麽罪，必须置身在拥有力量也无法逃离的地狱里？为什麽……

不知过了多久，脑中回荡的话音从我放弃挣扎、思考的那刻起就消失无踪，四周只剩天花板的碎石崩落的细碎声响。

我让爪刃回归成气团四散，撑起麻木而冰冷的双腿，准备开口让b赛终结。

抱歉，奇犽，我没办法和你一起寻找期望的未来了……

「莱伊。」

伊耳谜忽然唤了一声，我垂下眸，勉强对上那双带着不明思绪的漆黑眼瞳，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我们，做个赌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