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象保镖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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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排第二的是个日本同学，叫高野正雄。他父亲带着他们一家侨居德国，开了一家日德商贸株式会社。他是老大，姊妹一堆，好像五六个。本来家族很穷的，沾了他六叔的光。他六叔现在是日本的海军少将，和德国军方关系很好，主持和德国的军事贸易，他家的商贸就是官商为主的性质。他六叔以后会赫赫有名，叫山本五十六。

最后一个要好的叫迈克尔·霍夫曼，他父亲也是个工厂主。生产菜刀、铁锅、餐具等，还为军队生产工兵锹什么的，还是一家小型银行的股东。他是家里的老大，父亲管制挺严的，也就偶尔和我们出去玩，和咱谈得来，倒是学习成绩很好。

班级里的其他同学，估计早就忘了还有我这个同学，除了交钱领书就没怎么去过学校。

连马克思都告诫过，“不是意识决定生活，而是生活决定意识”。将军梦该醒了！那句歌词怎么说来着？“欢喜、伤悲、老病生死，说不上传奇，……”。当不了将军，哪有传奇吆！

不当将军，也得打鬼子啊！何况组织和那么多有恩的人要报答啊。报答得有实力啊，看来要干一点实事了。多赚钱！没有钱没有也做不好的，这个努力方向不错。

赚钱？好像不容易啊！

人啊，不能有想法，有了想法就觉得肩头都沉重了，睡觉都不安稳了。真羡慕前主没心没肺的，把“此间乐，不思蜀”发挥到了极致，不到没钱了连电报都会给他爷爷不发一个。

自己会点什么啊？

造枪赚钱？恐怕暂时没法弄。压力锅？嗯，考察考察看看，现在好像只有医院在用来消毒，还没有走进家庭厨房，有商业机会。使用推广是个问题，材料也是问题，铝合金不用想了，看看不锈钢是不是已经走向民用了。滑板肯定是个好项目，对勾引年轻人消费一定是利器，推广不难，制作吗，在德国轴承水平没有问题，木板材料也没有问题，恐怕做高弹轮要寻找替代材料了，找不到就做不成。怪不得说新产品的发明，往往在材料发明之后。

前主这个家伙万事都没有留意过，除了玩的东西，脑袋里就没有存储过别的玩意，赚钱是个什么玩意都不曾经过脑子。

还是万事先稳稳吧。

看着渐渐明亮起来的花园，柏林有工业区，清晨的空气质量也不怎么样。看来中间空地是个小炼武场地，花花草草都在半人高院墙边，长得半死不活的没人关注。

这是一栋小型别墅，爷爷在德国时买下的，看来爷爷在德国很有故事的。有这个别墅至少得算中产阶级了，别墅估计足有300平方米，有个小地下室，一层是客厅、餐厅、厨房和一间管家卧室，还有一间车库放着辆5成新的奔驰；二层一间书房、三间卧室、杂物间和一个小阁楼。

找了个运动短裤、背心，干不干净也不嫌弃了，都是自己的。运动鞋不错，前主对运动是唯一认真的事情，跑跑步是个好主意。出了门就是一条大路，大树连荫、绿化不错，按前主习惯路线跑到河边再绕回来，约10公里差不多40分钟。速度不错，跑着跑着，感觉心态也年轻起来了。

跑回小花园，没有疲惫感。一抬手就是养生太极拳起手式，心中不免苦笑一下，从离休后学了养生太极拳，每天清晨都是养生太极拳连带着军体拳一起来，打了二十多年都弄得象一套广播体操似的，不管了，随性而为吧。

还没有打完，小花园就窜进来一头陕西大熊。我那膀大腰圆叫李振武的管家，我叫他大武儿，是家族旁支，打五竿子打不着，八竿子肯定打着了。管家是他家传的职业，他爷爷就是李家的大管家，年轻时和爷爷一起闯过欧洲，是生死之交。大武足有1米8高、足有180斤重，长得老气，实际比我大四岁。象堵墙似的抱着膀子站在边上，一张兵马俑的脸使劲挤出嘲笑样子，看我打拳。怪不得前主看见他总是怒气恒生，听他一出声，我也怒了。

“前几天，少爷不是练西洋拳吗？怎么又改了？”那家伙撇这嘴、抻着声，一副很怕气不着我样子。

“我练什么拳，管得着吗？！”不能给他好脸色。

“拳击俱乐部交钱还没有一个月，钱又瞎了不是。早就说把会费给我呀，我教你八极拳。”

“会费给你，你打的八极拳值钱吗？”

“值钱吗？我是正宗八极拳传人，马英图师傅亲传的。别人给钱都不教的。我打给看看，什么叫拳法，你练的都是花拳绣腿！”

这就练不下去了，得先匀匀气！这管家当的，昨天我受伤的事肯定没上心，问都没有问啊。他们家的管家传承到他这里，算是绝根了，铁定传不下去。

看那块头，正面对抗明显不明智。八极拳，是最具有对敌招法的中国武术，自己听说过倒是没有见过，要且看看他的水平。

“看好了，头要顶，颈要挺，身要直……；

拳似流星眼似电，腰如蛇形脚如钻……”

……

打的着实不错，招法的朴实简洁，刚猛脆烈，熊瞎子一样的块头，打起拳来灵动不得了！八极拳拳法不错，只是学到家不容易，学不到家又没有用。

和军体拳比起来，对手设定不同；八极拳是冷兵器时代总结提炼的东西，针对的是有武功的个体；军体拳则不同，是枪炮时代总结出来的东西，招法动作精练，含义明确，节奏分明，易学易懂。为现代战场状态下执行侦察、反潜、摸哨、伪装等任务提炼出的拳打、脚踢、肘击、摔打、夺刀、夺枪等格斗动作，针对性极强，是八极拳不能比拟的。

要教他军体拳吗？估计这家伙不会学，一是他套路有些固化了，再是他理解不了战术任务要求，招法上可能也看不上，算了，以后再说。

“怎么样！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可不是瞎说的！”得意洋洋的，倒是恢复了正常兵马俑脸样子。

“你是马英图的弟子？”

“那倒不算，没有入门墙。拳法可是马师傅亲传的，还是你爷爷亲自找的马师傅！”

看他有些急了，感觉很好。找到这家伙一个痛点了。

“能刀枪不入吗？”

“刀枪不入那是唬人的，谁能啊？”

“那不就完了吗，你比划半天，我砰的一枪打过去，结束了！拿点学费来，我教你枪法。”

“用你教？我的枪法也是不错的。”

倒是可能，以前没注意。这家伙是炼武的，眼神不差，臂力好得很，打枪准极有可能。最多是练枪机会少，技术技巧不足。

“别吹嘘，哪天比一比！买早餐去，饿了！”

“下午就比，昨天你同学约你下午去军人射击俱乐部，你忘了？中午他来接你。”

两根烤肠，两瓶热牛奶，一摞煎蛋，一堆面包。这不是早餐，是俩饭桶聚餐。

烤肠味道不错，煎蛋火候正好。就面包是麦，看来德国的普通民众生活还是不富裕啊，凡尔赛条约害人不浅。不然，希特勒也没有机会上台。

觉得好像缺点什么——报纸！前世自己有早餐看报纸的习惯。算了，在德国就不看了。

擦擦嘴问道：“还有多少钱？”

“不多了，剩一千多马克吧！”

“都没钱了，你还吃这么多？”

“……”

看他生气了，心气立马就顺了，真是奇怪。

“给爷爷和姥爷都去电报，一家要一万马克！”

“少爷！你疯了？定的一个月一千，要两千都得说明白的！”

“就说你家少爷我借了高利贷了，再不还钱，要被追杀了！要不，让爷爷亲自来德国看看。就说，还了钱年底回国。”

“这……行吗？”

“不行也得行，不行就是你告密了。要不来钱，嘿嘿，我就把你卖了抵钱，叫你看看什么叫无良少爷，省得让你白喊了。”

“又不是我起的，都是丫鬟们喊的，我就顺嘴叫了几次啊。”

“哼，一次都不行！要不来钱，立马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