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白凤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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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骑马战士，自己细细体会先生传话。前几句有长辈对晚辈期许和鼓励之意，后面的话却客气异常；想来想去，觉得先生是把我定义为党外人士了，也是把我看的清楚透明了。不要以为自己的一点东西会让先生有所在乎！昨天能够召见一面，那是自己父亲的遗泽和给了柳阿姨面子。没看见，除了先生就没有其他干部过来接触吗？不是人家怕什么，而是不想让自己为难。

打开墨宝，二尺宽三尺长的横幅，墨迹挥洒、气势飞扬。“赠英雄之后”，“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夕阳如血。”“忆秦娥娄山关”后面是落款和日期。

竟然是这首词！

已经是十月的最后一天了。喊来韩平，吩咐准备启程；留下了2台机枪车、2台迫击炮车、2台医疗车和一台装了一半汽油的汽车，多了没有汽油也没有用处。安排人手护卫打井队，继续在附近打井，其余人员等车去华池。

车队到达华池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驻守华池的是东北军骑兵第六师的一个骑兵营，由于有医疗队在这里救治了不少第六师官兵，对我们的到来也没有任何为难的意思。自己专门看了医疗队的驻地，救治的伤兵大约有300人，大部分是轻伤，已经残疾的也有五六十人。

一个骑兵过来说，他们白师长有请参加宴会。

人家宴会是请医生、老中医和十几个护卫，自己是借光多饶的那个！听了自我介绍才知道，他们师长叫白凤翔，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样子；想起来的时候，自己大吃一惊，也是大名人啊。前世西安事变时候，带人捉蒋就是这位！

看着不到四十岁的，河北口音，长瓜脸，浓眉细目，长得白白净净很文雅的样子。看见弟兄们对我挺尊重，也对我这个花花公子也有所重视了。

“李先生，多谢了，敬你一杯！”

“白将军，客气了，都是应该的。本来爷爷想让我存点阴德，在乡亲面前有些脸面。没想到，在吴起镇救了不少红军，在这里还帮上贵军一点小忙！”

“唉，都是中国人打中国人，以后帮红军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谢谢将军提醒，我会叫大家小心说话！我看不少伤势挺重的，要不要送到西安救治，我爷爷的医院条件要好一些，奥，那些西医都是那个医院的。”

“那就谢谢李先生了，军人打仗不怕死的，就是怕受伤啊。”

“我看还有不少残疾的，将军打算怎么办？”

“也就是给点钱，退伍了，自生自灭啊！唉，东北丢了，想安置也没有地方啊！”

“啊，这样啊，白将军要不我带回去交给我爷爷，最近他开了不少工厂，多了不好说，几十个人爷爷应该有办法的，能做工的做工，做不了的可以看看大门什么的，也就是个饿不死的差事，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

“李先生，我就替他们谢谢你了！今天答谢一下，就是准备哪天送你们回西安的，这边已经不安了，你们走了，我们也要退到固原方向了。”

“谢谢白将军关照了，我就安排他们做准备，明天早晨就启程。”

重伤要送医院的和已经残疾的近百了，加上自己的人手，把48台车挤得满满当当。白将军亲自送行，挨个车安慰那些军人。

“李先生，这封带给你爷爷！现在我手无长物，日后容谢！”

500多里路程，下午三点就到了永寿，行动已经整整三个月了。安排直接回西安的，剩下的交给韩平带回民团，自己直接去县城见爷爷。

在中堂等候的只有爷爷和姥爷，看来爷爷也是在避讳，照例磕头请安汇报。简单汇报了经过，重点讲了见先生的细节。爷爷听到先生给的定论，哭了、也笑了，爷爷一生都傲气的人，可见有个汉奸儿子的说法带给他多大的压力！姥爷也是唏嘘不已！

展开那幅墨宝，最兴奋的是姥爷，爷爷对国学还是差的多！姥爷一会赞叹词句，“什么雄奇悲壮啊，什么气势如虹啊的”，一会赞叹书法，“什么大气磅礴，雄奇伟岸啊；什么随意挥洒，恣意汪洋的”。最后感叹说：“没想到，当今天下竟然出了如此大才。”接着就是两个人挣所有权了。

“爷爷、姥爷，人家是给我和小雅的，是给英雄之后，不是给英雄之先的。”

最后还是姥爷赢了。他亲自装裱、亲自保管，拍照照片拿去美国给小雅。

自己仔细地把先生的传话讲了一遍，爷爷、姥爷相视一眼，明显地长舒了一口气！看来他们还是不愿意我走父亲的那条路。

也汇报了与白凤翔交往的情况，把信交给了爷爷。爷爷看了信，夸奖说：“你事情办的不错！多了一份人脉，就多了一份保障！残疾的也一样能做工。”

事情说清楚了，扔过来一叠电报。说了一句其他事情明天再说，两个人心满意足走了。

电报是美国和上海方面的一些常规的汇报情况，没有必须回电报的事情，爷爷也没有着急给自己发报。特殊的是第一次接到千代的电报，十天前的电报，已经从德国启程回日本，准备参加明年初的天皇寿诞庆祝。如此看来，日本是要去一次了。

在参谋长的陪同下，视察了工厂生产情况。

田工的进展顺利，半自动已经完成了样品试制，基本就是换了枪管，有些尺寸小改动而已。枪械方面大约每天可以生产各种长枪100多支，设备能力可以满足200支以上的生产。主要是设备配套不好，有闲有忙的。

地雷生产也已经展开了，目前只生产最基础的类型是反步兵地雷，反坦克的地雷还不急于生产。手榴弹的生产规模尚可，日生产能力最大可以到达1000枚。现在要求控制在500枚，否则材料供应就是大问题了，至少在铁厂成立之前，无法满足材料供应。另外就是目前不卖，只做库存，不宜大量占用资金。

子弹的生产，几种步枪弹和手枪弹的日生产能力可以达到每种1万发，最大能力可达各2万发。也就是说每年能够达到2000万发，没有大量铜板供应，再大也没有意义了。

莱曼的工作也很顺利，火箭筒生产已经可以大批量生产了，目前小批量提供给民团进行训练；迫击炮已经完成25吋和3吋口径的试制，有了核心部件的供应，其他解决起来却是简单了，特别是莱曼对迫击炮了解很深的。安排莱曼继续迫击炮的试制，还要开始迫击炮的增程炮弹的研究。

斯蒂芬的飞机大有问题了，满足强度动力不足，满足动力强度不足，没有合适的材料，更没有工业供应链，让史蒂芬束手无策。自己觉得恐怕还是让史蒂芬带着人回美国搞，成功了再放到中国来，采用火箭筒的生产方式进行。

回到团部和堂伯、参谋长大致讲了一下经过。对那些残疾军人，军事素质好的就安排民团做教官，其他交给爷爷安排工厂。

堂伯这里还是要大量挖掘洞库，未来一年到二年还是以大量进口原料为主——汽油、武器零部件、枪械、弹药、铜板等，国内采购还是煤炭、钢铁、铜材为主。自己生产的物资也需要大量储备，需要大量的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