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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修们想起云清刚踏进客栈时庞介的嚣张,再看着地上变成一堆消失了意识的肉,心里五味皆有。
也许,他们这一生的结局也不过如此,所谓修玄长生,不过美梦而已吧。
睛儿一边低声抽泣,一边抹去脸上的泪水,抬起头的时候,她笑了,美艳的让人垂怜!她张开双臂向云清扑去,云清也笑了,笑着笑着身体开始摇摇晃晃颓然倒地。
“少爷~~”睛儿笑容凝在脸上,飞奔过去托起云清即将摔倒的身体。
“少爷,你醒醒,少爷~~~~啊~~~”睛儿嘶吼着,她抬起头一个一个看着那几个一直坐视不理的玄修,牙齿咬出了鲜血渗出嘴角。
睛儿面色凄怆一字一字说道:“他若死了,我在此立誓,定化为怨鬼向你们索命!”
一句话掷出,鱼肚白的栖云镇上空忽然响起了滚滚雷声。
“天地共鸣,言出法随!”玄修们脸色煞白,一个弱女子,竟能引起天地异象,从古至今两次而已!
魇宫弟子经历了这一系列的变故,傻了,楞在二楼栏杆,不知要下去为殿主复仇还是各自保命,在他们眼里,那个昏死过去的质子,当他们拿起手中武器的一刻,一定会睁开双眼暴起一击,尤其在目睹了云清不畏死的悍勇,出手的勇气已成了奢望!
“我没事,好睛儿~”云清虚弱中睁开眼睛,温柔地看着睛儿绝然的脸,抬起手摸着她丝缎一般的脸庞。
睛儿喜极,抱着云清的脸哭泣着。
“唉~~~~”门外又是一声叹息,这一次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这一声叹息,像是悠悠响在客栈里所有人的耳边。
“唉~~~~”几名玄修也跟着一声叹息,见过不甘,在这一生这中令他们最为震撼的,也许就是今晚。
“唰~~”破空声从门外响起,云清探手一抓,一个白色瓷瓶抓在手中。
云清会心一笑,闭上了眼睛,他太累了,该休息了。
几名玄修七手八脚将云清抬进房间,神色复杂的走了,睛儿打好热水整晚不离云清左右,细心的给云清喂下丹药清理好伤口,男女之别在这个时候已经变得无足轻重。
云清安心的睡了,雪蚕却忙个不停,它不遗余力在云清大大小小的伤口处窜来窜去,直到云清的伤口光洁如新,雪蚕就像瘦了一圈,安静的躺在云清的身体里沉沉睡去。
一个白天云清都在沉睡,期间遇家三兄弟听闻云清遇险,急忙赶来问了睛儿云清的情况,知晓并无大碍后面色诧异的走了。
“云兄弟真的令人惊讶!”遇寅走出客栈喃喃说道。
遇卯想想道:“堪比炼玄境,让人吃惊!”
遇丑默不作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惊云客栈,琅月一身浅色紧衣,勾勒出成熟的身材,属下们低着头,时不时瞟向她丰满的臀部和细细的腰肢。
宫飞一双狭凤眼目光炽热,琅月斜坐在红木椅上那一双修长的双腿每一次的上下交叠,他都会目不转睛的盯着。在看向那些差点流出口水的无极谷其他弟子贪婪的目光时,他的眼里又满是愤怒。
“咯咯~~云清这孩子真让本座刮目相看,不错不错,是个男人!”在听了弟子对昨晚云清一战详细的描述后,不禁赞道。
琅月似乎对男人们谄媚的目光已经见怪不怪,很享受男人们色迷迷的目光在自已的某些部位偷偷瞄来瞄去的样子,在男人们为了她争风吃醋时,更是媚目如烈火般炽热。
琅月赞扬的一句话在宫飞听来却是那么的刺耳,他极为不快,“哼~一介蝼蚁,若是我无极谷出手他已化为烂泥!”
云清打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仅仅见过一面的妖媚长老说了一句不知真假的褒扬之言,竟让宫飞对自己有了遏制不住的仇视之心。
“哦~~~咯咯~~宫大弟子不愧是宫滁长老的宝贝孙子,你的自信可得让他们好好学着点。”琅月媚眼如丝的看着宫飞,纤纤玉手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抚摸,一时间,屋里的氛围忽然暧昧起来。
仅仅数个呼吸,这个善变的女子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面色沉冰喝道:“滚,都出去!”
无极谷其他同仁连同宫飞面面相觑,悻悻退出房间关好房门。这种事,他们已经风识过多次,并未有丝毫惊讶。
好客来客栈,吕秀才看着窗外青灰色的山峦,喃喃道:“云清,你真的让我重新认识了你!”
夜晚,栖云镇一如既往的热闹,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他就是死,也要把铜镜给咱们吐出来!”这是烈风堡刚刚到来的长老说的一句话。
烈风堡的人走后,睛儿愁眉不展,整个栖云镇眼看着欲将少爷吞噬,即便她知道少爷的伤势已经无碍,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睛儿,少爷我有上天保佑,不用担心。”云清从床上起来看看外面的夜色,压低声音说道:“以他们的阅历,我的伤势没有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这个时候我要装病在床,你帮我去请一个人过来。”
睛儿睁大秀目问道:“少爷,为什么要装病,伤势痊愈不是很好么?”
云清朝她挤挤眼,“傻丫头,那为什么一天之内我的伤就好了?虽然没有伤及要害,那伤势普通玄修即便有丹药治疗,不也得需要时间?”
睛儿似乎懂了,认真点点头。
云清又道:“伤势好的太快,别人会疑心我是不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宝贝,说不定又是一番厮杀,再说,这个秘密也是我的底气,我还要趁这个机会,出去办事。”
睛儿算是彻底明的了少爷的心思,云清详细说了吕秀才住的客栈,又躺回床榻继续装病。
数十分钟的光景,睛儿带着面容清秀浑身散发着儒生气质的吕秀才来到了房间。
“有礼了。”吕秀才不失礼貌向躺在床上的云清一揖。
“咳咳,兄台辛苦,坐,坐~”云清艰难抬起上半身招呼道,又吩咐睛儿,“给吕兄沏茶。”
“是,少爷。”睛儿端上沏好的茶,吕秀才却不敢伸手去接,连看也看不敢看睛儿一眼。
云清笑道:“睛儿,放下就好。”
吕秀才面色尴尬,木讷得坐在桌旁半晌才道:“云兄,叫我过来是为何事?”
“我想拜托吕兄一件事。”云清知道,在整个栖云镇自已要托付一件事,可能唯一的人选就是这个吕秀才,这种信任没有由来,也许只是觉得吕秀才值得信任罢了。
“哦~~云兄请说,如果做得到,定不推辞。”吕秀才起身正色道,然不见看到睛儿时的腼腆。
“我伤病在床需要疗伤,想请吕兄在外面守护,不知可否?”
吕秀才奇怪的看了一眼云清,似乎知道了什么但也没有点透,“云兄放心,有我在任何人不会踏入房间半步。”
有了吕秀才的承诺,云清再不会担心别人上门查探什么,心里又隐隐觉得愧疚,到底该不该告诉吕秀才自己的伤势已经好了?
看着吕秀才出了房门,云清安慰自己微叹道:“他知道的少一些可能也是好事吧。”
读书人的承诺难能可贵,吕秀才找了楼下的一方餐桌刚好可以看到二楼云清的房门,要了一壶茶喝了起来。
不多久,云清换好夜行衣推开后窗趁着夜色向梅潭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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