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远征军 第九十七章 操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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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韩长命找了个借口，说自己红单之后需要一个人放松一下，顺便了解一下玄冥门龙舟毁灭的原因，所以需要去港口走走。

韩长命说完后便独自离开了酒楼。

众人见韩长命离开，不仅没有阻拦，反而恭送他下楼，许多人用炽热的目光看着韩长命的背影，他们此刻急切的想和这位来自圣光书院的韩先生攀上关系。

有道是，锦上添花人人有，雪中送炭世间无。

起先这包间内的众人，除了熊初墨父女之外，在韩长命遇到危险时都选择袖手旁观，甚至是落井下石，而如今却都想着如何跟这位韩先生攀上关系。

人性真是趋炎附势，趋利避害，即便是修仙者也不能免俗！

韩长命虽然仅推荐了今日这一单，但却让夏公子赚了盆满钵满，而且还额外的得到了夏宇赔付的一千万灵石，所以韩长命现在绝对是夏流星心目中的大红人。

话说韩长命离开酒楼后，见无人跟踪，便往港口边的一处偏僻的位置走去。

因为刚才还在酒楼的时候，韩长命就已经看到那名神秘老者从半空中颤颤巍巍的踏着虚空走了下来，然后坐在海边的一处阴暗的地方。

韩长命没走多久，很快就到了老者的面前，他谨慎的打量了老者一会儿，却没看出任何破绽来，无论怎么看对方，这都是一位即将油尽灯枯的凡人老者。

韩长命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敢问老前辈可是操盘手？”

“啥？老朽可不认识名叫‘盘手’的人，小兄弟莫要对我栽赃陷害泼脏水。”

老者枯槁苍白的脸上忽然一红，有气无力的出言争辩道。

“我去，你这糟老头长得一副快要入土为安的样子，这还能开起车来了？”

韩长命在心中偷偷腹诽着，他觉得今日可能遇上了一名善于‘开车’的‘老车夫’了。

不过韩长命的脸上还是很恭敬的样子，毕竟对方可是修为深不可测的前辈高人。

老者抬头看向韩长命，此时老者的眼眸中已经黯淡无光，他语速迟缓的说道：“查甫仔……你刚才是不是在心中腹诽我，腹诽别人是不对的，你可知影？”

“查甫仔？知影？前辈你说的是什么话，在下可着实听不懂。”

韩长命确实听不懂，就算能懂听也要装作听不懂，他对刚才的腹诽行为绝不能承认。

但是在老者平平无奇的目光注视之下，此刻韩长命却感觉背后又开始冷汗直冒了，因为这老者简直是妖孽，连自己心中所想的都被他听出来。

韩长命从前以为自己能听懂得‘他、她、它’三字的区别已是难能可贵，想不到如今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老者比自己高明到不知哪去了，居然能听懂别人心中的话。

“这个，前辈能不能使用修仙界通用的普通语？”

韩长命向老者提出要注。

老者像乌龟一样缓慢的点了点头，同意的说道：“阔以啊，孝年郎你的话，让老朽想起了一首诗‘虽然国家有很多，风俗文化都一样，货币等级度量衡，大陆通用普通语’，所以我确实应该讲普通语。”

然而，韩长命听老者讲的普通语，还是听得不大习惯。

韩长命继续请求道：“老前辈，你讲普通语的口音还是有些重，能否讲得标准一些？”

“噢，这个好办，我这有一颗上古方士炼制的语言丹药，简称为‘方言丹’，你且服用一颗，然后打坐一番，自会掌握此语的。”

老者他伸出了一只颤颤巍巍的手掌，那手掌上满是枯槁的皱纹，他把手掌伸入自己的衣领中，一直伸到咯吱窝下面，然后手掌摩擦了一会儿，才把从领口里伸了出来。

这时老者手中多了一枚黑黝黝的药丸，看着一颗圆溜溜的黑芝麻汤圆。

“前辈你这黑色的药丸，该不是会从……”

韩长命话才说到一半时，那老者的手指轻弹，就像稚童弹玻璃珠一样，将黑色药丸弹入韩长命的口中。

此丹入口即化，韩长命要吐出都来不及了，只好赶忙盘膝坐下，打坐炼化了一会儿。

不消一柱香的时间，韩长命便已经掌握这门上古语言。

这是一门货真价实的上古语言，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人会讲这门语言了，但是想必以后若是能遇到上古遗迹，或许能有不少帮助。

“这上古语言有些奇怪，吃个早、中、晚饭，要分别叫作‘吃早起’、‘吃昼’、‘吃晚暝’。”

韩长命对自言自语道，他有些不能理解。

“这个没什么奇怪的，上古时候的人喜欢这么说话，此话曾被人叫作‘河洛话’，后世的典籍把此话叫作‘冥喃语’，正所谓爱拼才会赢，敢唱就会红……”

“……”

韩长命无语的看着老者，这老者是要参加‘银河之星大擂台’之类的舞台表演么？这赛事在夏国都已经停办几百年了，这是韩长命前段时间从圣光书院藏书阁的典籍中无意间看到的。

“查甫仔，你可别看我长得吓人，但你可知‘长的吓人和长的吓人’有何区别？”

老者继续‘开车’道，显然不知道什么是老不修。

“前辈你够了，我是成年男人，不是男孩子，请不要加个仔字，另外请前辈自重，我对前辈长的吓人的地方完不感兴趣，我可是堂堂七尺男儿。”

韩长命满头黑线的说道，若非这老者是前辈高人，韩长命自忖打不过他，不然韩长命都想动手了。

“不好意思，你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能看见我的，所以老朽一时之间有些激动。我知道你有许多疑惑，你可以提问，因为老朽我这人很好说话的，我这人一向是‘一口就答应，不口不答应’。”

“住口，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告辞！”

韩长命站起身来，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前些日子我看到港口外有一场小打小闹，有三只海鲜：石居、虾姑、青鲟，袭击了一艘船只。”

韩长命背后传来了老者的慢吞吞的声音。

这让韩长命脚步一顿，他目中精光一闪，转身问道：“前辈说的可是章鱼、皮皮虾、青蟹那三只元婴级的妖兽？”

“对，就是那三只小海鲜，老朽本来想抓住一只来用打牙祭，岂料被它们水遁而逃了，后来我看见有两把剑逃走了，就被我给随手捡了起来，我记得这两把剑是从你嘴巴里飞出来的，今日正好物归原主，不过这两把剑我在几万年剑好像见过，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韩长命心虚的说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反正把剑给我就对了。”

老者点了点头，显然并不在乎这两把剑出自何处，他打开右手的手掌，手心处有两把缩小版的木德剑与火德剑，任凭这两剑如何挣扎，就是始终逃不出那只苍老而平凡的手掌。

“这究竟是什么境界？”

韩长命的心中骇然不已，以前看过一本古书提到有一种大能法术叫‘掌缘生灭’，韩长命当时还不能理解，如今得见老者的手，似乎真有一些‘掌缘生灭’的韵味。

老者没有理会韩长命的骇然脸色，而是示意韩长命伸出手来接住。

见韩长命的手伸了过来，老者才一翻手掌，将两把剑如沙子一样倒到韩长命的手掌上，这两把剑到了韩长命的掌心后，忽然欢快的游动起来，散发出一阵低不可闻的剑鸣声，似乎很喜悦的样子。

韩长命见此，心中终于一块石头落地，他终于找回失散的这二剑。

端详了一会儿后，韩长命把这两把剑往自己嘴里一塞，嘴巴中多了两颗牙齿。

这时，韩长命的心中对老者已经没有那么畏惧了，他问道：“前辈究竟是不是操盘手，是否经常操控比赛？”

“不，你错了，首先我不是操盘手，以我的境界目前还无法成为一名操盘手，我只是一名普通的‘现场情况播报员’，我的任务是必须及时准确地向上面反馈比赛现场信息，同时阻止比赛发生作弊行为。其次，真正的操盘手是从来不会操纵比赛的，他们比普通人更害怕比赛发生作弊。”

“这……没想到以前辈的通天修为居然还无法成为操盘手，但是如果不操纵比赛，那盘口如何盈利？”

对面韩长命的疑惑，老者解释道：“盘口盈利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通过对投注者进行‘抽水’获利，我们只需要比赛能正常进行就行，如果比赛被人操纵，对我们反而不利。”

“为何？”

“老朽给你举个例子，今日这个玄冥门龙舟队就先不说了，就说曾经在人界有一个国家举行蹴鞠比赛，每次在开盘之后，都会遇到了很多诡异的盘口，我印象很深，蹴鞠比赛中有两支队伍，一队名叫罐橙队，另一队叫果梨队，结果有人买通了这两支队伍，这场比赛导致了盘口不仅损失了海量的灵石，而盘口的公信力更是受到巨大的打击，从那之后盘口不仅面停止对那个小国的开盘，同时加大了对作弊行为的打击。”

韩长命双手抱拳作揖道：“原来如此，感谢前辈赐教！”

“不必谢我，我之所以说了这么多，是因为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混沌母龟壳的气息。”

老者的话让韩长命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