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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文镜的胸膛剧烈地下上起伏,书房里除他之外所有的人都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他们瞎起哄,群众就会跟着起哄!民心乱了,国家就会跟着乱!”
“如今这是什么时候,还嫌这天下不够乱不成?“
底下的幕僚们噤若寒蝉,半个字都不敢接。
有些话黄将军能说,能骂,但是自己却是万万没有资格开口的。
“低头低头,一个个都成了哑巴不成?养你们是在我这儿当个大型摆件的?说话!!这件事怎么解决!!”
终于有人弱弱的开口,“将军,之前我们也和那些文人谈过,但是他们一听说我们是当兵的就破口大骂,说我们是缩头乌龟。”
一人开口,后面就有人敢发言了,“是啊,这些老秀才根本不想和我们谈,我们是打不得也骂不得,实在是没什么办法啊。”
“是啊是啊——”
黄文镜眼底是凝成风暴的烦躁,只觉得踏歌楼的空气都压的人烦闷。
他看着底下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推脱,语气冷的像是坠入到冰窖里,“老子是教堂里的教父吗?”
“有什么苦水在老子这儿倒什么倒?”
门口,黄府的小厮颤颤巍巍抖着腿,不知是进还是退。
好不容易听见了片刻的安静,装着胆子走了进去。
“老爷,这是少爷请您批的三万大洋。”
黄文镜扫了一眼,是自己府里的。语气还带着些阴沉,“这事找他母亲,怎么还送到我这里了?”
“是,是少爷特意嘱咐的,说是这款只有您能批。”
黄文镜不知想起了什么,皱紧的眉头松开,扯了扯腰上的皮带。
“进来吧。“
“你们趁早滚蛋,一群酒囊饭袋,遇上事儿了屁也说不出来,平日里吃的倒是一个赛一个的多。“
一群幕僚大气也不敢出,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退出去,到了门口才敢抬头交流一下彼此受伤的眼神。
但是并没有人看到,有一个人悄悄的将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默默的记录下来,趁着夜色送向了北方。
想到这些大洋的去处,黄文镜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些。
一群废物,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黄文镜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不再去想,起身决定去报社旧址转一转。
他出了衙署正门,副官一脸愁容的跟了上来,“将军,那些老秀才们还是——”
他摆摆手,姿态轻松,“诶,既然他们不愿意,那也不要强求,先晾他们一晾,不急。”
“可是梅花团那边——”副官语气焦急。
“无碍,反正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说不定等一等,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呢。”
副官满心满眼的焦急,将军怎么一下子态度就天翻地覆。
此刻哪里还会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天降神人也治不了那些刀子嘴石头心的臭秀才啊。
周越欢在半路上就遇到了特意来接她们的表哥。
车上,表哥捡重要的和她们交代,“这家报社原本是母亲的产业,开始本是一间纸墨铺子,叫韵斋,后来受到西潮的冲击,就改成了报社。“
“当时这本是个新鲜产业,经营了一段时间后,发展也不如预期,就一直搁置到了现在。”
谈话间,几人已经到了门前。
许久无人经营,和周围其余店铺比起来显得有些落魄,但是好在门店够大。
格局在这儿了,以后也好改装。
周越欢看了眼门牌号——汉口路307号,在望平街与汉口路转角处,隔两条街就是他们学校门口的那条小河。
位置很合适,放学有时间了就可以过来。
“前几日我已经提前叫人来打扫,做了简单的布置。印刷厂那边的机器太久不用了,还在调试,新型的设备我已经吩咐人去采购,过几日就会到。”
“这些日子工人们也陆续上岗,有些是从前的老人,有些是新人,不过表妹放心,这些人都经过考核,工作能力不用担心。”
“你们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在她们俩上学的这段时间里,表哥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了一切。
“从这里上二楼,就是咱们的办公室,那些工人平日里都在楼下工作,无事并不会上来。”
“哇塞!这也太棒了吧。”表妹迫不及待的先跑上前一睹为快。
踏上最后一级实木台阶,视线陡然开阔起来。
每张略有些陈旧的长桌之间只用西式屏风做了简单的隔断。
即符合当下的审美,又不至于让空间过于拥挤。
周越欢简单的逛了逛,非常惊喜。
二楼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议事角,榆木小圆几上摆着西式的咖啡壶和甜点盘,旁边还有一个小摇椅,很英伦。
一看就是出自表哥之手。
周越欢推开斑斓的满洲窗,街边的喧嚣立刻清晰起来。
彩色玻璃映着余晖,煞是好看。
“表哥想的很周到,甚至比我预期的还要好上许多。“
她语气非常诚恳,因为这的确是发自肺腑。
从昨日到现在,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真的大大出乎了她预料。
表哥也靠在窗边,和舅父肖似的眉眼带上了她看不懂的情绪,“总想着快些,再快些,因为这也是有些人的期待。“
“是收集报纸的人吗?“
周越欢淡淡的问。
表哥微低着头,“是啊,是一群很好,很有理想抱负的人。“
“说什么呢?以后是不是咱们仨就是报社的大老板了,哈哈哈!“表妹翻遍了犄角旮旯,气喘吁吁的坐在摇椅上。
“对了,报纸的名字可想好了。”
“想好了。”
“叫什么名字啊?正好我也来听一听。“
“舅父?“
“父亲?“
周越欢和表妹惊喜地抬眼,眼熟的茶青色军装从楼梯处走近。
“舅父来的刚好,不若舅父来为报纸起名?“周越欢眼珠一转,瞬间就来了主意。
舅父却一本正经道,“这本是你的主意,让别人来起名字不合适。“
周越欢摸了摸鼻子,“好吧。“
本想着到时候以舅父的名义拓展拓展销路呢,那就算了吧。
于是也没在推脱,抽出钢笔,端端正正地写下二字——皖报。
“不错,简洁明了,自成一派,甚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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