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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梅雨正坐在办公室里看书,张梅走进来,说“我想到张伟那里选身衣服穿,你陪我去吧?”梅雨说“可以。”

于是,两人开车来到零售店。张伟正在清资。她长发披肩,姣好的面容。但是,她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张梅问她“有什么事吗,你这样着急?”

张伟说“我清点现金,少了两万多元钱。”

“怎么会少钱呢?你问问沈玉林拿没拿?”

张伟说“我问过,他说他没拿。”

张梅说“你们每天不清资吗?”

张伟说“这段时间忙,没清资。”这天,只有王晓和刘燕上班,任平上晚班还没有来。

刘燕说“那天,只有我和任平上班,我们坐在收款桌前,任平说‘你到门口看看外面怎么了。’我就走到门口,看外面没有什么。我就听到有开锁的声音,等我回来的时候,她有些慌张。”

梅雨问“任平几点来上班?”

王晓说“再有半小时就来了。”

梅雨问“咱们这里有需要买的东西吗?”

张伟说“销售表没有了。”

梅雨说“好,等会任平来了,我让她去买销售表,你们心中有数,别争着去。”一会,任平来了,她把包放进一个没锁的抽屉里。

梅雨说“任平,你去买十本销售表。”然后,给他十元钱,任平骑着自行车走了。梅雨走过去拿出任平的包,拉开拉链,拿出一串钥匙,又走到收款桌前,用钥匙挨个开收款桌的锁,结果有一把钥匙开了锁。

梅雨说“明白了吧,这少的钱是她偷的。”王晓说“她真不是人,上次她身上起了皮癣,张伟还开车带她去看病,她竟干出这种事。”张梅说“这件事怎么处理?”

梅雨说“只有报警。咱们问,她就不说,咱们也没办法。”

张梅说“报警对王主任不好吧,她是王主任介绍来的。”

梅雨说“先报警再说吧。张伟和我一起到派出所。”两人拿着那串钥匙,来到派出所。一位警官接待了他们,梅雨向警官说明了情况,警官说“现在没有车,等车回来就过去,你们先回去吧。”从派出所到零售店,大约只有二百米,梅雨和张伟很快回了店。任平也回来了。过了一会,警车来了,把任平拉走了。

两个小时以后,梅雨又来到派出所,副所长说“我们问她,她什么也不说,我们也没办法。”梅雨说“我去跟她谈谈。”

任平一个人坐在一间屋子里,梅雨走进去,对她说“你现在说了,就让你回家,你如果不说,等查出来,至少判十年徒刑。”

任平仍然什么也不说。梅雨大怒,大声说“你要真的不说,这事有可能判你二十年徒刑,你好好想想清楚。现在说了,就让你回家。”

“我说,”任平说“我拿的钱,都放在我睡觉的床底下的一个纸箱里。”

“多少钱?”梅雨问。“两万多点。”任平说。

梅雨问“你怎么有收款桌的钥匙?”

“张伟让我到商场买锁,我在回来的路上,就配了钥匙”

梅雨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拿钱的?”

任平说“从有了钥匙,几乎天天拿。”

梅雨问“总共拿了多少钱?”

任平说“拿了两万多,都放在那个纸箱里。”这时,副所长走进来,说“这事我们问,你不能问。你先回去吧。”

梅雨走出来,刚回到零售店,警车就来了,副所长带了两个警察带着任平走进来。来到室内任平住的地方,一位警察从床底下拽出一个纸箱,打开纸箱,有几张报纸包着厚厚的东西,打开报纸,露出厚厚的一摞钱。

副所长说“带着人回派出所。”又对梅雨说;“你也去。”这时,玉林回来了。梅雨对玉林说“咱们一块去。”{玉林张伟老公。作者住。}

到了派出所,副所长对梅雨说“我们怎么问,她就不说。你问,她就说了。这个,你要通知她的亲属,她万一在这里出什么事,我们不好交代。”

于是,梅雨给张主任打电话,说明了情况。张主任是质检所的,任平就是他介绍来的。副所长又对梅雨说“你们先回去吧,钱先放在这里。”

第二天,副所长来电话,让梅雨过去。梅雨和玉林一起去了。到了派出所,副所长说“我们把钱清点了,一共是一万九千五百元。”

梅雨说“我们清资少了两万多。”

副所长说“我们要以这里清点的钱为准。你拿着这些钱到照相馆照张相,钱你们就留下,相片就送到我们这里。”

梅雨说“玉林,你拿着钱去照相吧。”玉林拿着钱走了。

副所长又说“你们雇佣人员,没到派出所备案,要罚款一千元。这就像任平,退了钱还要判刑,你们被偷了钱,还要罚款。”梅雨来到僻静处,给刘玉林打电话,主要说了派出所要罚款一千的事,刘玉林说,他打电话给说一下。

梅雨又回到派出所。副所长说“刚才刘所长来电话给讲情,就罚你们二百吧。”梅雨掏出二百元给副所长。

梅雨回到店里,把罚款的事说了。张伟说“明明少了两万多,他们怎么说一万九千五呢?”这时,玉林送完照片也回来了。

梅雨说“你们都到办公室来。”张梅、张伟、玉林都来到办公室。

梅雨说“这里面有问题,质检所的张主任,肯定找了派出所。这法律有规定,偷盗两万以上和两万以下判刑是不一样的,这一点,咱们就不追究了。”

张梅说“任平年龄不大,要判了刑,怪可怜的,不行,梅雨你去派出所给说一下,既然钱已经退了回来,就把任平放了算了,让她回家吧。”

梅雨说“这点我说了可不算,有法律呢。不过,”他对张梅说“这点你不用担心。张主任活动能力很强,他能把偷盗款,从两万多改成一万九千五,他就能让法院对任平轻判,我估计可能就判个缓刑,当庭释放了。”

张梅说“判缓刑好,咱们得饶人处且饶人,任平还是个小姑娘,让她回家吧。”

梅雨说“别看她年龄小,可有心计,张伟让她买锁的时候,她在回来的路上,就配了钥匙。自从有了钥匙,她天天都偷钱,三百、五百地偷。她偷了钱,也没敢花。”

张伟说“明明少了两万多,派出所却说是一万九千五,这个,咱不吃亏了。”

梅雨说“这个吃点亏就吃点亏吧,这件事不能追究了,派出所咱们得罪不起。”

张梅说“这以后见了张主任,也不好吧。”

梅雨说“张主任一般也见不着,别管那些了。张伟、玉林,我给你们说,这管理商店,我有个老鼠理论。以前,咱们都盖土打墙的屋,地面也是夯实的土。所以,这老鼠就到处钻窟窿。现在,都是用水泥垒的砖墙,地面铺了地板砖,你看,这老鼠就没了,它没地方钻窟窿了。所以,你这个商店,有漏洞,店员就钻漏洞,你没有漏洞,他想钻也钻不进去了。这个理论,虽然不好听,但实用。还有一点,张伟,买收款抽屉的锁,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让外人去买?这买锁,要么你去,要么玉林去,绝不能让外人去买。这任平,多有心计,买锁回来的路上,就配了钥匙。这人心呢,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几天让你三姐张梅,来你们店里,把规章制度、各种注意事项,给理顺一遍。做生意,就怕有漏洞,特别是钱的方面,要日清月结。”

张梅说“吃一堑长一智,你俩要吸取教训。这个店,是我和你三哥辛辛苦苦开起来的,你们一定要把她开好。”

后来,任平果然判了三年有期徒刑,缓期两年,当庭释放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六十

梅雨正在办公室里,躺在沙发上休息,张梅笑嘻嘻地走了进来。梅雨看见她,坐起来,说“零售店,你都给理顺了。”

张梅笑说“都理顺了,费了我几天的事。哎,我这里有一个坏消息,还有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梅雨说“先听坏消息吧,坏消息听完,就有好消息了。”

“那好,”张梅仍然笑嘻嘻的,“这坏消息吗,就是梅花物流市场有两个商户,为争线路打起来了,互相把店都砸了。”

梅雨说“这些搞物流的,哪家都有黑帮保护着,不是今天这家砸了那家,就是明天那家砸了这家。这两年好了不少,这些事,告诉你哥和雷经理,不去管它,让派出所去处理就是。奥,就这点事,那好消息呢?”

张梅说“好消息可太好了,你要坐稳了。”

“哎,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张梅说“小刘来电话说,咱们买的房子涨到七千五一平方了。有两个东北老板要现款全部买下。”

梅雨站了起来,“你怎么给小刘说的?”

张梅说“我说要跟你商量商量。”

“那好,你跟小刘说,明天早上九点,在售楼处门口见面,让小刘也过去,然后到对过咖啡馆谈。”

“好,我现在就给小刘打电话。”

“还有,”梅雨说“给小刘发个二百元的红包。”

张梅答应着,找僻静处给小刘打电话去了。一会,张梅回来了,说“都给小刘说好了,小刘又给东北老板说了,东北老板说,行,明天九点见。”

第二天九点钟,梅雨和张梅来到售楼处门口。小刘和一男一女早已等在那里。小刘介绍说“这是曹总。”这曹总高大魁梧、四方脸,面色红润,五十左右的年纪。小刘又介绍“这是曹总夫人。”这曹总夫人,显得很年轻,皮肤白皙,穿一件枣红色貂皮外套,左手无名指戴一枚钻石戒指,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小刘又介绍了梅雨和张梅。他们互相握手。小刘说“你们到对过咖啡馆谈吧,我就不过去了。”

四人来到咖啡馆,找了一个单间,梅雨点了咖啡。曹总脸上总是带着微笑,这时,他说“我老家也是山东人,我老爷爷那辈闯关东,去了东北,到我这辈,已经四代了。”

梅雨说“那你也算山东人了。”

曹总说“是的。我总想着回山东发展,到这里一看,山东确实发展的好。我在这里考察了一圈,觉得还是房地产生意好,稳赚不赔,所以就想买点房产。”

梅雨说“曹总眼光好呀,这房地产生意是越来越红火,我们这里买房子,明天早上八点中开盘,今天下午五点钟就开始排队了,你看,有多红火?”

曹总说“是的,我的一个朋友也建议我买点房子。”

梅雨说“这就对了,买房子你就走上了一条正确的路,包你稳赚不赔。”

曹总端起杯子喝咖啡。

梅雨问“曹总以前做什么生意的?”

曹总说“开煤矿的。”

梅雨说“那曹总可是大老板呀。”

曹总说“现在那矿快开采完了,所以,出来看看有什么合适的生意。我朋友建议我买点房子,最好是买环境好的学区房。”

梅雨说“你朋友的建议是对的。”

曹总说“这样吧,梅总,咱们开门见山,我这人做生意就喜欢爽快,山东人嘛,大大方方,爽爽快快。你的那四栋楼,现在七千五一平,我全要了,包括车位,你给个什么价?”

梅雨说“这么给你说吧,曹总,我有一笔贷款快到期了,急呀,急着还贷款,不然,这房子我是舍不得卖的。这里,西靠梅河,环境幽雅,方圆几十里没有工厂;东面,离一中二百多米,是最好的学区房。一中,在临河市是第一名,是最好的高中。我朋友都劝我别卖。可是,我没办法呀,贷款快到期了。这里的房子是一房难求呀。”

曹总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不然,我怎会到这里买房子?”

梅雨说“很多人都说,这里的房子能涨到一万一平方。哎,没办法。”

曹总说“这样吧,梅总,你也让我赚点钱,我给你个价,你考虑一下,七千二一平,你考虑怎么样?”

梅雨说“曹总呀,不是我不同意这个价,这个价格我就赔了呀!光那贷款利息都不够呀。”曹总夫人说“梅总,我们给你的价格不低呀,你多少给我们留点利润空间。”

张梅说“这房子要涨到一万一平,你们每平方要赚两千八呀。”

曹总夫人说“妹妹,那你说要多少钱一平方?”

张梅说“这样吧,这房子现在是七千五一平,曹总说七千二一平,咱们就取个中间数,七千三百五一平,这回可以了吧?”

曹总夫人说“妹妹,就别要那个五了。”

梅雨说“既然曹总夫人说了,好吧,就去掉那个五,七千三一平。”

“好,”曹总说“不过,还有那车位,现在是七万一个,梅总,总得让点利吧。”

梅雨说“这车位我们本身就没有利润,这个,确实不能让了。”

梅总夫人说“让伍仟,六万五总可以了吧?”

梅雨说“那好,咱们爽爽快快的,车位六万五。”他们办了一天的手续,最后到银行转账一亿捌仟零陆拾柒万两千元。梅雨又请曹总夫妻吃饭,回到家的时候已是九点多了。

六十一

第二天早上,梅雨吃过早饭,习惯地向外走,他要出去散步,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张梅喊住他,说“你到哪里去?”梅雨说“出去走走,然后去办公室。”张梅说“你去吧,我一会到办公室找你。”

梅雨在小区院子里走了有十几分钟,就向办公室走去。他进了办公室,张梅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他进来,它关掉电视。

张梅说“咱们这18亿,你说怎么办?把它存到咱们村或者周围几个村,利息有的8厘,有的7厘。”

梅雨说“咱们村,还有周围几个村,利息再高,也不能存。像咱们村,外债二十九个亿,资金链一断,就取不出来。张庄和杨庄利息很高,8厘,现在,都取不出来了。咱们,不能贪图利息高,资金安全第一。这钱要存,就存在四大银行,就是负利率也存在那里。”

张梅说“不然,咱们就存到农业银行,我问过,利息最高可以给5厘,18亿每年就是九百万的利息。”

梅雨说“不忙。你给小刘打个电话,让他打听一下,温州炒房团下一步的目标在哪里?你再给她发个200元的红包。”梅雨刚说完,冬菊来电话了。

冬菊“梅雨,你在哪里?干什么呢?”

梅雨“我和媳妇正在办公室里聊天呢。”

冬菊“你们俩可真悠闲。”

梅雨“不悠闲也没办法呀,现在无事可做。”

冬菊“你那菊花时装厂,那三十亩地,我给找了个买主,我今天有事过不去,你们自己谈吧。”

梅雨“好吧,那买主几点过去?”

冬菊“他说十点钟过去。”

梅雨“那好我十点钟过去。”

冬菊“那个位置地皮的行情就是三百万一亩,你心中有数,少了就别卖。”

梅雨“好的,我知道了。”

冬菊“这个买主,是个大老板,为人有点傲,你要心中有数。‘

梅雨“行,我知道了。”

冬菊“咱们就这样,有事给我打电话。”

梅雨“行,再见。”

张梅到僻静处打完电话,回来见梅雨正在打电话,就坐在沙发上等着,等梅雨挂了电话,她问“给谁打电话呢?”梅雨就把刚才的通话给张梅说了一遍。

张梅说“他傲什么?价格合适就卖,不合适就不卖。你看咱卖多少钱?”

梅雨说“冬菊说,那个位置地皮的价格就是三百万一亩。”

张梅说“就卖一个亿,他不是傲吗,少了就不卖给他。”

梅雨说“那要卖一个亿,就得要11亿。”

张梅说“就要11亿。”

梅雨说“九点多了,要不咱现在过去?”

张梅说“行,咱们过去。”

梅雨和张梅来到菊花时装厂的时候,才九点四十分。二人下了车,正好遇见王厂长,王厂长笑嘻嘻地说“哎呀,梅总、夫人,你们来也不说一声,来,上屋喝茶。”

梅雨说“我们正好路过这里,来看一看。”

“好、好,咱们进屋坐。”

张梅说“王厂长,现在生意怎么样?”

王厂长说“生意不好做呀,主要做外贸生意。”

张梅说“外贸生意应该很好呀。”

王厂长说“不好做呀,利润太低了。”

梅雨说“王厂长,你忙就是,我们在厂里转转,在这干了几年,故地重游,很留恋的,我们随便看看。”

“那好,你们在厂里看看吧,中午咱们一起吃饭。”

梅雨说“行,你忙吧。”

梅雨和张梅围着厂慢慢走着。张梅说“我十七岁来到这里,在这干了七年,现在要卖了,心里还挺留恋的。我拍几张相,留个纪念。”

二人一边走着,张梅一边拍照,特别是那个花窖,张梅拍了好几张。

张梅说“和王厂长的合同什么时候到期?”

梅雨说“半年左右吧。”

张梅说“那这地要等半年以后,才能交付。”

梅雨说“咱们国家有法律规定的,叫买不破租?”

“什么意思?”

“就是你这房子先租出去了,然后你又卖出去了,但租的合同仍然有效,只有租期到了,才能履行买卖合同。”

“奥,是这么回事。”

张梅说“现在都十点半了,这买主怎么还不来?”

“就是呀,”梅雨说“冬菊说的好好的,十点钟来的。也不急,咱们围着厂子转转,故地重游,感慨很多呀。”

他们在花窖边坐下。张梅说“你问问冬菊,他还来不来,不来,我们就走了。”

“再等等吧,也不好再麻烦冬菊。你在这里坐会,我到那边抽根烟。”

过了一会,他们来到大门口。张梅说“我看,咱们走吧,哪有这样不守信用的人?”张梅刚说完,一辆劳斯莱斯从大门口开进来了。从车上下来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他穿了一身红褐色西装,系着红领带,皮鞋锃亮;面色红润,头发梳得整齐。

他看见了梅雨,说“是你要卖这块地的?”梅雨有些不高兴,说了一声“是的。”

“打算卖多少钱呢?”

没等梅雨开口,张梅说“13亿。”

“多少?”中年男子很惊讶。

“13亿。”张梅重复了一遍。

中年男子不高兴地说“你这地下埋着黄金?”

张梅生气地说“是的,地下有很多黄金。”

中年男子头也不回,转身上车走了。

张梅却高兴地笑了。

梅雨说“这种人,就是不卖给他。我去给王厂长说一声,咱们走。”

两人回到家,小张已炒好菜。张梅说“拿瓶五粮液,庆祝庆祝。”

梅雨说“好,庆祝庆祝。”

两人斟满酒,张梅端起酒杯,说“为这块地没卖,干杯。”两人碰杯,喝了一口。

张梅说“我想明白了,这块地,租不如卖,卖不如自己开发。现在,那一片地方,正缺少一个大型的商场,咱们在那里搞个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的综合性商场。咱们有这么一块好地方,为什么让他们去开发?你看今天这个人,看见他我就生气。咱们自己干,不卖了。”

“对,”梅雨说“你这一说,还真启发了我。我给你讲个故事,说王羲之年轻的时候,痴迷于练字。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就在夫人背上写字,夫人说,你就知道在别人背上写字,你不会在自己体上写字吗?夫人的这一句话,让王羲之茅塞顿开,是呀,王羲之想,我老是模仿别人的字,我就不能自成一体吗?从此,王羲之博采众家,然后自成一体,创立了自己的风格,随写成《兰亭序》,成就天下第一行书的美誉。”

“好,”张梅说“咱们自成一体,自己开发,为此,干一杯。”

吃过饭,梅雨自然地要出去走一走。他走了一段时间,便向办公室走去。

六十二

梅雨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张梅正坐在沙发上看书。梅雨说“夫人也喜欢看书了?”张梅抬起头,看着梅雨说“我看看《孙子兵法》,到底写了什么,你说过看兵法对经商很有好处,你说说看,哪些兵法能用在经商上?”

梅雨说“这兵法讲不打无把握之仗,用在经商上,就是不做无把握的生意。或者说,做生意,要有七、八成的胜算,才能去做。”

张梅问“那《孙子兵法》,又有哪些用处?”

梅雨说“《孙子兵法》里有一句话,攻心为上,攻城为下。这用在经商上,我给你举一个实例,上次和曹总谈生意,到了最后,就是曹总先报了价格,这样,我们就知道了他的底线,这生意就好谈了,结果,我们就卖了个高价。”

张梅说“那是我们卖给他的房子还有利可图,或许,我们不卖,价格还能涨呢。”

梅雨说“价格是可能涨,但李嘉诚有一句名言不赚最后一个铜板。这炒房和买股票一样,永远别想着卖最高价。人都是因为贪心,想卖最高价,而被套牢,站在高高的山岗上看风景。”

张梅说“和你一起做生意,我心里总是忐忑不安,胆战心惊的,因为,你太狠了,往往把全部资金都砸上。”

梅雨说“我姥爷年轻时就做生意,他常说;买卖要很,庄户要紧。这做生意,看准了就立刻去做,不要三心二意。五心不定,输得干干净净。就像买菊花时装厂,你不同意,我借钱去买下了。商场如战场,商机稍纵即逝。”

张梅说“菊花时装厂,让你买着了。租了这些年,挣了房租,地皮又能卖一个亿,这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可是,这样的生意,现在没有了。”

梅雨说“这个世界,永远商机无限,只有站的高、看得远,才能看透这些商机。或许有的人,看透了商机,但没有实力去做。”

张梅说“我现在就看到了一个商机,就是在菊花时装厂,建一个综合性的大型商场,那一个区域,就缺这么一个商场。就是不知道建这么一个商场,要用多少资金?”

梅雨说“这个好办,刘萍的妹妹,就在新万象管理这些图纸,你找刘萍,把新万象的图纸复印几份,然后再找冬菊,让他那边搞预算的算一算用多少资金。”

张梅笑说“对呀,这个办法好。那为什么要复印几份呢?”

梅雨说“他那些图纸,只有用高清的复印机,复印出来才清晰。你找冬菊搞预算,冬菊肯定要一份,因为她在五洲湖有一块地,也想建一个大型的综合商场,这些图纸对她很有用。”

张梅说“行,我这就去办,那要复印几份?”

梅雨说“复印四份吧。那些图纸,要找人设计的话,可能要七、八万,你去的时候,给刘萍的妹妹送一件衣服,上张伟那里选一件好的。”

“那好,我去了。”张梅给刘萍打电话,说了这事,刘萍说,好办,我让她给复印,你等一会去拿就是。张梅到零售店给刘萍的妹妹选了一件高档的衣服,到刘萍的妹妹那里送了衣服,拿了图纸。然后,又到冬菊那里,送给冬菊两份图纸。冬菊说“这太好了,我正要找人设计图纸呢,这一份图纸要设计出来,差不多得要十万元钱。好,另一份我找搞预算的给算一下需要多少钱。”

张梅说“新万象是三十亩地,我们也是三十亩地。”

冬菊说“那好,等预算出来,我就通知你。”

大约过了一个星期,张梅正在家里看电视,冬菊来电话了。

冬菊“张梅,预算出来了,需要七个亿。”

张梅“啊!这么多?”

冬菊“按这份图纸,光地下就要建两层,还有三十二层的高楼,少不了这个数。”

张梅“好,那谢谢冬菊姐了。”

冬菊“不用谢,你有事找我就是。”

张梅“那好,再见了,冬菊姐。”

给冬菊打完电话,张梅又给梅雨打电话“你在哪里?”

“我在办公室里。”

“那好,等一下我过去。”

张梅来到办公室,梅雨正在看书。

张梅说“冬菊来电话了,预算出来了,按那份图纸盖要七个亿。”

“七个亿?”梅雨说“那只好等等了。小刘来电话说,河东区的房子,温州炒房团已经卖得差不多了。我在想,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那里?”

张梅说“谁知道他们下一个目标是哪里?小刘也没来电话,要不,咱们在山东十七地市转转,看哪里的房子还能炒?”

梅雨说“那样做,费时费力。咱们炒房,借的是温州炒房团的这个势,没有温州炒房团,这房子炒不起来。”

张梅说“你刚才说什么,这个势,这个势是什么意思?”

梅雨说“我给你打个比方,例如水吧,这个水,在平地上流,能有多大力量;可是,这个水,要从山上往下流,那力量可就大的多了,这就叫势。凭我们现在的力量,要把一个城市的房价炒起来,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只有借势,借别人的力量。”

“奥,”张梅笑了,说“你说的是这个意思,我明白了。可这几天,小刘一直没来电话。”

梅雨说“所以,我们还要等。”

两人正说着,张梅手机响了。她说“是小刘的。”然后,到旁边接电话去了。一会,她接完电话,高兴地走过来,说“有好消息了,小刘说,温州炒房团准备到田城去炒房。他们已经去考察好几次了,准备河东区的房子卖得差不多了,就去田城。”

“田城?”梅雨沉吟了一下,说“这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小刘说,她是偷听他们谈论,才知道的。”

“田城,”梅雨说“田城可是一个好地方,河流、湖泊多,素有赛江南的称号。”停了一下,他问“咱们户上还有多少钱?”

张梅说“两个卡上加起来,有两个亿吧。”

“好,你安排、准备一下,明天早上咱们早起去田城。”

“咱们开车去?”

梅雨说“开车去,走高速,也就两个多小时就到了。你把两个卡都带上。”

“早上几点起?”

“五点吧,这样,差不多八点就能赶到。”

“那好,我去安排、准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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