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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当摩里黎月和挽瑶前脚踏进祭司所的时候,内殿传出一声女子的尖叫声。
摩里黎月心下警觉不妙,飞也似的飞奔进内殿。
可见到地上却有一个紫衣的女子,一边脸被火炽得血肉模糊,血水浓浓的浸湿了她半边的领口,触目惊心,疼得她在地上呜嚎哀叫。
“沙莎!”
笛牟祭司抱住了地上的紫衣少女,脸色惨白:“沙莎!”
摩里黎月回头推一把紧随其后的小星官:“魔医,快召魔医!”
本来,笛牟祭司与沙莎祭司两人面红耳赤的对峙在场,谁也不肯退让的架势;没想到笛牟祭司甩开沙莎祭司的时候,沙莎祭司撞倒了壁上的琉璃灯,那火上的灯油直直地倒向了她,火辣的灯油淋到她的左脸,只一眨眼功夫就红肿了,起了大小不等的水泡。那本来也是姣美的一张脸,此刻让人看得甚是唏嘘。
洛离在一旁也是急的急促不安。
“笛牟,发生这种事情,谁也不想的……”
笛牟祭司抱住他怀中的紫衣女子抬起头瞪向那个说话的人,“我明明叫你等我回来,为什么不等我!”
洛离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反驳。
啊……
沙莎祭司痛得捂住自己,脸上的皮肉之痛让她痛到快要窒息。
笛牟祭司用力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抓到伤口。摩里黎月也蹲在她身侧,按住了长姐的胳膊:“大姐,魔医很快就来了!”
笛牟祭司忽然心中跃然一念头:“大祭司,烦请借你的冰魄珠一用!”
摩里黎月抬头,“冰魄珠?”
“是,冰魄珠乃是至寒之物,可镇压她脸上的灼热疼痛!”
摩里黎月自然二话不说的将珠子从自己的香囊中摸出来,递给笛牟祭司。
只见笛牟祭司将冰魄珠放在掌心,伸到沙莎祭司的眼前,“按住她。”
洛离祭司在一旁,既着急又帮不上忙,心中焦躁的走来走去,走到殿外又嚷嚷了一个小星官快去请魔医。
感觉到长姐紧紧抓住她的力道在发抖,摩里黎月安慰的拢住她的胳膊,用力圈住她,“大姐!”她朝笛牟祭司点个头。
笛牟祭司立刻施法将冰魄珠的寒气渡到她脸上,冰魄珠上透出的丝丝寒气便滚成了一团雾气,部都涌向沙莎祭司,她脸上被烫伤的地方,红肿虽然没有消退,但是比之刚刚,却真的有了一点效果,烫伤的水泡小了一点点。
笛牟祭司持续为她施法,直到看见沙莎祭司不再像方才那样疼痛难忍的呜咽,脸上的水泡也被寒气压制了,红肿消了四五分。
“魔医来了,魔医来了!”
洛离祭司拉扯着一位背着药箱的行者,脚步匆匆的从殿外入内来,脸上喜出望外。可这一路进来,除了匆匆的脚步声,还听见了一句抱怨:“哎哟,我的神官大人,老朽如今可不是您这般健步如飞的年轻人,别扯我!”
摩里黎月和笛牟祭司同时望向殿外进来的人。
走近了,洛离祭司才松开魔医的牵绊。
这位魔医是个老人家,放下了身上的药箱,喘着气,才勉强的恢复了气息:“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是要把我这把老骨头扯散了!”
洛离祭司赶忙朝他做个揖,“抱歉抱歉,烦您快给瞧瞧吧!”
等他蹲下来,笛牟祭司也收回了对冰魄珠的施法,“我方才用冰魄珠镇压了她脸上烫伤的地方。”
老魔医瞧一眼那颗珠子,点点头称赞道:“嗯,这是好东西!”他从药箱里拿出了物件,清洗伤口的药水、药粉、纱布。
摩里黎月抱住长姐,发现她虽然皱着眉头,但是此刻不知是痛晕过去,还是昏睡过去。
“你们把她扶到那张辇榻上,我先给她清洗好伤口上的油污,清理死皮。”
笛牟祭司将她抱到辇榻上安放,摩里黎月帮忙扶着她的身子,让魔医给她清洗。
沙莎祭司双眸紧闭,唇色发白,双手紧紧的揪住了自己的袖子,攥成小拳头。笛牟祭司掰开她的拳头,将冰魄珠捂在她的掌心,让冰魄珠的寒气,透过她的掌心,他将自己的掌心也对着她的掌心,十指相对,令冰魄珠能够压住她发热发汗的身躯。
摩里黎月哎呀一声,“笛牟祭司,这冰魄珠,一般人不受用,你此举,会连累你自己也受到寒气侵蚀的。”
笛牟祭司摇摇头,“无妨。”
老魔医清理好之后,将她的脸包着层层纱布,裹住她的脸,指着笛牟祭司捂在沙莎祭司掌心的冰魄珠:“你们每隔两个时辰,给她用冰魄珠镇着,可保她少受些皮肉之苦。”
笛牟祭司看着辇榻上的紫衣女子,郑重的点头。
“魔医。”
老魔医看向摩里黎月:“是,大人?”
“这伤口,若是好了之后……”摩里黎月迟疑了一会儿,“会否,留下伤疤?会不会很严重?”
老魔医巡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
“老朽不是医圣,无法向您保证,这种烫伤的伤口,若是处理得当,痊愈之后可能会有几个水泡的疤痕,但也不至于然毁容。”
摩里黎月心中松一口气。笛牟祭司的眸光中,也似乎有一种安心。洛离祭司抿着唇,不知是何情绪。
“可是。”
大家的心又被提上去。
“毕竟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如此招眼的伤疤在脸上,也还是不雅观。”老魔医摇摇头:“你们也真是太不小心了,如此芳华的年纪,可惜了可惜了。”
“难道,没有去疤痕的办法吗?”
老魔医寻思着,这脸上的伤疤能消去一半已经是万幸,见到殿内一干人的神色,不免叹息:“先让她好好将养着,等她伤好之后,这些都是可以从长计议的”。
“好,我替我长姐谢谢您!”
老魔医又瞥向笛牟祭司与沙莎祭司捂在一起的手掌:“神官大人此物是好东西,也的确在现下帮了大忙。”他胡乱捋着自己的一把大胡子:“但是老朽我也要提醒你一句,此物乃是天物,你们凡人不受此物的寒气,你若是施法多用,也会令寒气侵蚀己身肺腑。”
摩里祭司:“这……”
“老朽建议,你们可找位修习火术的仙官帮忙施法,或者找几位修为较好的族人为她镇痛。”
笛牟祭司捂住沙莎祭司的手却没有松开分毫的意思,“谢过老先生,在下自有分寸,此事就毋需再劳烦旁人了。”
摩里黎月凝重地说:“笛牟祭司,此事还是让本座来吧,毕竟这冰魄珠于我,还没有对你的伤害大,它对我没有侵蚀之害。”
洛离祭司也是赞同地点头:“对啊,笛牟,这珠子既然如此厉害,你就……”
“挽瑶,还愣着干什么,好生送魔医出宫。”
“是,大人!”
“笛牟祭司,你此举……”
笛牟用力握紧她的掌心,那寒气,确然是令他也有些难挡,可是他的脾性一向如此,决定了什么,就是什么。
“大祭司无需觉得为难,虽然她是你的长姐,在下此举,只是为了弥补今日之错,一点寒气,与她这点痛楚相比,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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