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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纪子期忍不住道:“请恕民女直言,民女认为,上位者最忌一件事:轻易听信他人言!

这世上所发生的事情,即使你亲眼见亲耳听都有可能是片面的,何况还是经过数人口口相传的事情?

三人成虎的故事想必公主早已听过,还请公主三思!”

掌珠的怒气散了些,“那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公主,民女非衙门中人,自是无法插手衙门中事,关于这件事情本身,民女无能为力。”

纪子期道:“但通过这件事,民女刚刚想的不是如何解决眼前的这件事,而是如何杜绝此事的发生!”

“杜绝此事的发生?”掌珠秀眉轻锁,“这是衙门的事,你刚说无法插手衙门中事,现又说想杜绝,听得我都有些糊涂了。”

纪子期微笑道:“因为民女的方法,并不是通过衙门来杜绝此事,而是从商人本身出发,来杜绝此事!

当初订立术师协会新制度时,民女曾对夫子说过:不要将这一切的根基建立在人性基础上。

同样的,民女也不会将这一切的希望,放在衙门中人从上至下清正廉明一丝不苟的期望上。

毕竟事情是人做的,只要是人做事,便会有出差错的时候。

而且人性是易变的,容易受到诱惑的,所以是有心失误还是无心的差错,有时候太难断定。

衙门当然需要更多的约束,但民女还希望从另外一个角度出发,即从商人角度出发,来杜绝此类事件的发生。”

“如何做?”掌珠略带激动问道。

纪子期道:“那对夫妇之所以受骗,如牙行田叔所说,是因为缺乏对从商行业规则的了解。

不管是因差阳错下导致的失误,还是被人有心谋算,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对规则的不了解这一根源问题。

倘若他二人知道这规则,还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吗?

所以民女的想法很简单,三个字:透明化!

将所有从商中需要注意的事项,写下来印成册子广而发之。

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知道,若想从商,该如何防止不必要的损失或被骗了。

而这租赁铺子该注意的事项,便是第一步。”

“透明化?”掌珠喃喃默念了几遍。

父皇对贪污之事一向打击甚严,然最大的贪污案却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

直到前两月,才由纪子期发现问题,揪出了幕后主指人范铭意等人。

说明想杜绝贪污,单靠朝廷如何严管也不可能杜绝!

现在这租赁铺子一事,相信也是同理。

若按纪子期的法子,如果想要从商的人,都掌握了这其中规则,懂得自我保护,还会被有心人谋算吗?

掌珠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子期,你说的对!从朝廷入手,只能抓得了一时,从商人入手,才能真正永远杜绝!

这件事,朝廷方面交由我,我亲自去同父皇说,商人方面,你刚说的将注意事项写下来,这件事就由你负责。

这双管齐下之下,我就不信以后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是!公主!”纪子期拱手道:“不这过注意事项,恐需晚些时候写,待公主和民女将整个开铺子的流程走完后,再将所有注意事项一一写下来。”

“子期,”掌珠有些怔怔,“为何我觉得,你好似早就知衙门里存在这些弊端似的?”

纪子期微笑道:“公主,若权力无人监管,自会容易发生腐败!没有一个地方会例外。民女只是明白这个道理而已!”

掌珠面上神色奇特中带着迷惑,“你到底是在哪习得这些古怪又新奇,偏又一针见血的想法的?”

现代人经过研究中国古代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总结出来的,怎能不一针见血?

纪子期笑而不答。

掌珠也只是有感而发,并未曾想过要听到确切的回答,“子期,今日到此为止,明日再见!”

纪子期不知道掌珠用了什么法子,第二日在牙行付了订之后,掌珠悄声告诉她,那间铺子的事已经办妥了。

纪子期笑笑,并未继续追问。

反而是掌珠奇道:“你一点都不好奇吗?”

“公主,您身份尊贵,亲自交待下来,下面的人自是不敢不快速办理。”纪子期道。

掌珠有些悻悻,“昨日你说对了一件事。”

“什么事?”

“那衙门里办那件事的人,还真是个不懂规矩的新人。

原本负责契约之事的文书家中有事回去了,临至年关衙门事多,那新人便被临时派去办理契约之事。

因为不懂规矩,而造成了疏漏。偏那人胆子小,不敢将此事告之上官,便开了个五十两的价。

希望那夫妇二人吃个哑巴闷亏,就此揭过,谁知那夫妇二人不依不饶。

昨日一审之下,很快就交待了。”掌珠冷笑一声,“那人确实是失误,但昨日还真是查出有人与商铺老板合谋坑骗不懂规则的良民之事。”

两人小声交谈间,老田已带着几人到了衙门处,商铺的老板也在那等着。

老田在这一行做了十几年,与衙门中人有些交情,很顺利地便办好了租赁手续。

纪子期也掏出银子付了押金以及下个月的租金,还有老田的佣金。

佣金是一个月的月租钱,同市场上行情相差无己,说明老田并未因她二人是外地人无经验,而故意坑她们。

看在这份心性上,纪子期便没在同他讲价还价,很爽快地付了钱。

老田难得遇到如此爽利的客人,喜笑颜开,临分开前乐呵呵道:“公子若是在这接下来的办证过程中,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来找老田。

老田在这行混了十几年,多少了解些情况,也有几分薄面!”

纪子期原本就打着扮成外行人去探探深浅的念头,自是不会去找老田,但面上还是装出感激的神情道:“谢谢田叔,在下若有不明之处,一定登门请教!”

在黎国,找了铺子,签了契约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便是要到衙门办理从商资格证,类似于现代的经营许可证或营业执照之类。

办理从商资格证的部门是在衙门另一处,等纪子期等人终于找到时,已至午时用膳时间,大门已关上,几人只得退了出来。

纪子期倒无所谓,反正在现代公务员都是这样,谁会免费给你加班干活。

掌珠身为公主,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居然还有敢让公主吃闭门羹的衙门?

办理各项契约的地方人多,这里的人倒不是太多。

只等了一小会,便轮到了纪子期和掌珠。

负责接待她们的是一四十多岁略胖的中年人,姓罗,留着撮小胡子,眼睛鼓鼓的,很有几分喜感。

纪子期道:“罗大人,在下刚找了间铺子,想做绸缎生意。不知办这从商资格证,需要什么手续,需要多长时间?”

那人鼓鼓的眼睛将纪子期和掌珠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看看了二人身后的杜乐和阿玉,漫不经心道:“第一次从商?”

“是的,罗大人。”纪子期舔着笑脸,“在下和表兄家在乡下,只有田产,想到这京中置些铺子,做点生意。

因无经验,牙行中人建议先从小铺子做起,所以我二人便选了现时这铺子,做绸缎生意。”

“这样啊,”罗大人拉长语调,带着官腔,“那你先将这契约放这,过两日办好了证一起来取。”

“谢罗大人!”纪子期装出开心的样子,起身告别,刚走了两步,似想起什么一般,嗫嚅道:“罗大人,这个契约放这,

需不需要写什么收条之类的?”

罗大人面一沉,摆出官威,“你这是何意,是信不过本官?衙门文书处有你的契约在,本官即使拿了有何用?”

“不是,不是!”纪子期一摆手,赔笑道:“在下在乡下收租收习惯了,收了别人的东西必定写下收条。

押了东西给别人,也习惯了要索要收条,并不是怀疑罗大人的意思!

在下一时失言,请罗大人莫怪!在下这就走了,过两日再来打扰大人!”

说完生怕得罪人似的,拉着掌珠快速离开了。

“那个罗大人,不会是故意的吧?”出来后,掌珠问道。

纪子期道:“我也有此怀疑,但暂时不好断定,后日过来瞧瞧便知了。”

因从商资格证需等多一日,纪子期与掌珠便约了后日再见,自己乖乖留在蒋府帮着蒋灵准备嫁妆。

杜夫人已亲自上门告知了蒋灵,两家儿女的婚期,找了城中几位高人看过,四月二十那日,是个好日子。

也就是说,纪子期与杜峰的婚事,尘埃落定,一切只等时间慢慢过去。

“这该置办的物件,娘列了清单让你外祖母看过了,少的该添加的,都补上了,只等一一采购下订即可。”

蒋灵道:“至于你的嫁衣,娘也没指望你亲自动手,请了城中最好的绣娘,完工之前,你自己缝上两针意思一下就是了。

阿娘原本还担心这样会不会被婆家轻看?你外祖母说,现在大家小姐都这样,谁舍得让自家女儿为了绣嫁衣熬坏眼睛?

都是在外请的绣娘动手,新娘子只是绣一小片,象征一下就行了。

但有一样,新郎倌的里衣,你得自己亲手做。这个你熬夜也好,抽时间出来也好,这个娘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帮你的。

你外祖母也是这个意思!嫁衣毕竟只穿一次,对的是外人,里衣却是一辈子的事,对的是自己未来的相公。

女儿家暗含的心意都在这里衣里体现出来。”

于是纪子期便乖乖留在自己园子里,想着如何给杜峰做件特别的里衣。

里衣一般都选舒服贴身的细软棉布或锦缎,造型简单,素色为主,缝制起来也很简单,只需针脚细密即可。

因为贴身穿着,也不会绣上花花草草之类的。

最多就是在襟口处袖口处或脚边某处,绣上女儿家的小名在上面,代表着亲近甜蜜之意,基本上千篇一律。

可是身为现代人的纪子期,怎能同古代女子一样,如此毫无创意呢?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曾听说古代不管男女,里裤都是开档,当时她还想着那也太那个了吧?

不过这个黎国,倒没有这种恶趣味,规规矩矩的现代式的简单长裤。

“要不,给那厮做条开档裤?”纪子期自言自语道,然后脑补了一下某物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情形,一阵恶寒,打消了这个念头。

开档裤不行,那就来个现代式方便小解的男式睡裤,还有大裤钗,夏天穿着凉爽。

好在原主会缝制,里衣裤对裁剪的要求也不太高,大半天下来,也剪裁得七七八八,只剩最后的缝合了。

纪子期在拿起针准备动手的一刹那,突然觉得好似这样也太简单了。

她寻思着,“怎么的也得绣点特别的东西上去才行!”

纪子期盯着那里裤开档口,眼珠子一转,嘴角浮起恶作剧的笑容,来了主意。

她并不知道自己这一时的恶作剧,让婚后的她吃尽了苦头。

被那厮往死里折腾不说,最后还将矛头归到了她自己身上。

杜峰的里衣有了主意,纪子期又开始想着,是不是该给自己来几套类似现代版的情趣内衣,好让那厮高兴高兴?

想着那厮到时候目瞪口呆,鼻血直喷的场面,纪子期忍不住得意哈哈大笑起来。

心动不如行动,主意一定,便开始动手画起稿子,再找个时间去找齐所要的布料,比如,纱~

一夜北风,早上起来,温度又冷了不和。

纪子期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出了门。

先前纪子期和掌珠在客栈里订了四间上房,是预备着万一衙门来查。

于是每次见面,都是先约在客栈里,然后再一起出门。

许是天气冷的关系,衙门里的人,也感觉懒懒散散的,答起人来有气无力。

好比眼前的罗大人。

“莫公子,你那个从商资格证啊,有些麻烦,怕是要等多些日子喽。”罗大人手捧热茶,眼微垂,只看得到被眼皮包住的鼓鼓的眼珠子的形状。

轻轻酌了一小口,许是热茶下肚后,全身都暖了起来,眼微眯,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看得纪子期嫉妒不已。

她拱手道:“罗大人,不知哪里有麻烦,还请罗大人指点一二。”

罗大人一手抚着茶盏边缘取暖,一手轻敲桌面,整个人重心向后,舒服地靠在太师椅上。

那椅上铺了厚厚一层毯子,看着都觉得暖和。

“这个事情嘛,本官也不好说。”随着那手指敲击的节奏,罗大人的头不由自主地轻轻晃动,“毕竟上官事忙,咱做小的,只能帮其分忧,哪能置喙?”

这话滴水不漏,又好似说了也白说。

“那不知还要等上多久?”纪子期赔笑道:“罗大人您也知道,在下这契约已签下,又近年关。

在下本想着在年关前进上一些货,小赚它一笔。

但眼看着这日子很快一天一天就过去了,还没有着落。

在下与表兄二人心里着急,请大人您帮帮忙,通融通融!”

对面的罗大人看着纪子期急切真诚的脸,忍不住轻轻阖上眼,那眼里的不屑与嘲讽一闪而过。

他心里轻哼一声,两个楞头青!

只一瞬,睁开眼后,那眼里的情绪便消失不见,复又变回那不紧不慢的样子,“这事嘛,大家都急。

先办谁后的办谁的,都是上官的事,本官也说不清。不过莫公子既然这么急,本官就趁上官心情好时,提上一提。

至于成与不成,端看莫公子造化了。”

“谢谢罗大人!”纪子期感激道:“那不知在下何时再来打听消息比较好?”

“过两日吧!”罗大人低头轻轻抿了一口茶,头也不抬。

“那在下先告辞,不阻罗大人您办公了!”纪子期告辞完离开了罗大人的办公所。

没见到他们推开门的那刹那,罗大人翻了个白眼,从鼻腔里重重哼了一声。

然后从一堆准备送上官盖章的公文里,将纪子期两人的那份从商资格证抽了出来。

“表弟,那罗大人什么意思?”掌珠皱眉问道。

“可能是等着咱们送银子吧!”纪子期平常道。

“什么?”掌珠却大吃一惊,“这本该就是他份内之事,为何还要送银子?”

纪子期想说,这世间事本就如此,可想到掌珠身份,谁敢在公主面前暗示,要有银子才肯办事?

这一想觉得掌珠的出身和经历,怕是难以理解这世俗之事,便闭上了嘴。

掌珠低头想了一会,了然道:“看来这同皇宫中各妃嫔,不断偷偷给父皇身边能说得上话的宫人送礼是一样的。

即使母后再公正,那些妃嫔们,还是想多得到些父皇的宠爱。”

呵呵,纪子期心中轻笑,忘了掌珠虽无社会经历,但皇宫本就是个大染缸,怎么无知至此?

“公主说得对!”纪子期道:“那罗大人现在就是如此,若咱们送礼,应该会很快办下来!”

“那你为何不送?”掌珠不解。

“我本是想试试,若不用礼,这从商资格证能否顺利或者说要用多长时间才能办下来!”

纪子期道:“但现在看来,恐怕时间比我所想的要长。”

两人此时还在往衙门外的方向走去,杜乐和阿玉一左一右护着。

突然左边有个人急匆匆跑过来,杜乐伸手一拦,两相冲撞之下,那人一时立不住,哎哟一声倒在了地上。

“公子,您没事吧!”纪子期急忙走到那人身边,“对不住,公子,我家侍从一时用力过度,伤了您!在下送您去医馆瞧瞧可好?”

那人忙摆手,“不用不用,在下还有急事!”

说完便想从地上爬起来,紧接着又轻呼一声痛,坐回了地上,手伸向脚踝处。

纪子期朝杜乐使了个眼色,杜乐蹲下身,在那人脚踝处轻轻按了几下。

“还好,跑得急,轻微扭了下,回家休息两天就成了。”杜乐道:“这位公子,对不住了,刚才是在下没收住力,在下找人送您回家!”

“不成不成!”那人急得直摆手,“这眼看年关了,我家新开的铺子,还等着拿从商资格证,定了税率后开业!”

那人约二十四五年岁,略有些黑瘦,听口音像南秦那边的人。

纪子期问道:“公子,您这从商资格证已经办好了,还是未办好?”

“已经办好了!”那人道:“在下今日是过来拿证,再去另一处核税率。”

“那这样吧,公子。”纪子期道:“在下先让侍从送您去拿证,再送您去核税处,然后等您完事后,再送您去就医如何?”

“不用麻烦了,”那人动动脚踝,似乎有些痛,倒吸一口气,“我家仆人在外面等着,请帮在下去唤他进来即可!

就说安掌柜的车夫!”

“杜乐,你去找人!”纪子期道。

杜乐应了声是,去了没多久,很快就领回一个四十左右高大的汉子。

纪子期坚持要赔些银子,那人道:“刚刚也在下走得急,你家侍从也是怕在下会冲撞到二位公子,才出手拦了一下。

这脚刚才是有些痛,现在已经好了许多了。而且公子帮在下唤了仆人进来,已经感激不尽,再谈银子就伤感情了。”

纪子期无法,只得收回银子,拱手道:“若有缘再见,定要请公子喝上一杯!”

那人大笑,“好!若有缘再见,咱们再聚!”

纪子期和掌珠在外面用了顿膳后,决定折回衙门,付银子将那从商资格证办下来再说。

去到衙门的时候,罗大人正在闭目小憩中。

若只纪子期一人,她定会等到罗大人休息够了才会出声打扰。

但掌珠在一旁,扮成她的表兄也还是公主的身份,怎能让她久等?

便轻声唤道:“罗大人!”

罗大人眼珠子好似动了一下,纪子期以为他要张开眼的时候,那眼珠子又恢得了平常。

“罗大人!”纪子期提高音量又唤了一声。

不细看之下还真以为他睡着了,只是那鼻孔在她再次出声唤过后,明显的翕动了一下,好似从鼻腔里发出不耐烦的冷哼一样。

“罗大人!”纪子期轻声道:“在下刚与表兄出去用膳的时候想了想,这各位大人事忙,想必十分辛苦。

在下觉得不表示一下心里过意不去,特意折回,来表示一下在下的诚敬之心,还请大人您务必要收下!”

纪子期说完此话后,停顿了数息,终于见那罗大人懒洋洋地睁开了眼。

好似刚醒来般,看到站在他面前的四人,惊讶道:“莫公子这么快就来了,可是有要事?你也真是的,有事叫醒本官嘛。

大家这么熟,本官份内之事,能帮的本官一定相帮!”

纪子期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笑嘻嘻凑过去往罗大人手中塞去,“罗大人,刚刚在下在外面用膳的时候想啊,各位大人日夜为了咱们这些小商人操劳,怕是连顿暖饭热茶都顾不上喝一口。

在下这一想,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便又转顺来,想表达一个在下的心意。小小意思,还望大人不要嫌弃。”

罗大人微眯着眼轻轻哼了一声,算你小子识相!

轻轻掂了掂手中银两的重量,就这么点,几人分了之后连塞牙缝都不够。

罗大人眉头微皱,嘴里推托,“本官食君之禄,自该分君之忧,为百姓做实事是本官的本份!什么心意不心意的,本官就心领了!”

纪子期见他神情,知他嫌少,又拿出十两,塞到他手里,“应当的,应当的!不过是喝口茶而已!”

罗大人又掂了掂,略微满意了点,又摇头晃脑道:“不行不行,这样可不行!”

看样子还是嫌不够,纪子期又拿了十两,“应当应当!”

然后站直身子,拱手道:“罗大人辛苦了,在下过两日再过来打扰!”

罗大人此时面上方喜笑颜开,“莫公子既然如此着急,本官便帮着催上一催。你明早过来吧!”

纪子期装出兴奋的表情,“谢大人体恤!”

出了衙门,掌珠重哼一声,“想不到一个小小吏书随便一开口,居然就要三十两!

若每日里都有几个急着开铺子的人,这吏书该贪多少?”

纪子期道:“官府中下面的人受贿自是不可能一人独吞,绝大部分都是用在孝敬上官上面了。

而且我觉得这贿银的多少,跟开铺子的人的身家和关系有关。

好比咱们现在,外地人,家财多,无经验,无关系,自是要多些。

倘若是京中一些贵人家眷族人、或有关系的商行开铺子,还不是得老老实实照办?最多拿到对方赏的一点小小辛苦费。

另一些用全部身家来开一间铺的,也不敢开这么大口,这不把人都吓跑了?

或碰到哪个楞头青告了上去,查下来也是麻烦事一桩。

这些与三流九教打交道的吏官,最是能把握这其中的尺度!”

纪子期顿了顿,叹道:“但,这还只是其中一项!还有后面的核税,还有开铺后的保护费等。

这七七八八算下来,开个铺子还真是不容易!”

——

行贿了罗大人三十两银之后,果然从商资格证办得特别顺利。

纪子期和掌珠第二天一早去衙门,很快就拿到了。

罗大人见到二人,不似前两天的漫不经心,笑得鼓鼓的眼睛都成了缝,“莫公子,祝你生意兴隆!

明年便立马开第二间第三间的铺子,到时候来找本官,本官必定最快帮莫公子办下这资格证!”

这银子的魅力果真是无穷大!

纪子期感叹一声,笑吟吟道:“多谢罗大人吉言!”

去到税率核算处,人也不多,很快就到了纪子期二人。

负责核算的是个五十左右的瘦小老头,表情一丝不苟,看也不看二人,“每月十两。”

“十两?”纪子期吓一跳,“这么多?”

“嫌多就别开铺子!”老头不阴不阳道。

纪子期赔笑道:“大人,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是想着这铺子月铺就三十两,加上人工成本等,每月能余下十两已非常不错了。

若这税率就十两,岂不是每月都白做工?”

老头翻了个白眼,“废话少说!办不办?”

纪子期呵呵笑道:“大人,这京城税率是按一间铺子十两起吗?”

这个问题老头倒是很认真地回答了,“看铺子大小位置面积,一两至二十两不止。”

果然如此!纪子期正想掏银子再试试,门外来了一个人,却是昨日被杜乐撞到的安掌柜。

这人看来与这官衙里的人有些熟,未经通传便径直走了进来。

他看到几人,似也有些惊奇,却并未打招呼,只轻轻点了点头。

纪子期轻轻点头回礼,转向那老头呵呵道:“那大人有事先忙,在下晚些再来打搅!”

几人并未走远,而是出了门站在不远处,等着那安掌柜。

安掌柜很快就出来了,看到几人,微楞一下,便上前主动打招呼:“两位公子,好巧!”

“好巧,安掌柜!”纪子期拱手笑道:“安掌柜等会可有急事要忙?”

安掌柜知她提的是昨日约定之事,微笑道:“这税率之事已办妥,在下可略缓口气。

今日既与几位相遇,说明有缘,不如由在下作东,去清香阁一聚如何?”

清香阁是衙门附近的一家素食铺,纪子期含笑点点头,“安掌柜,在下有事想请教安掌柜,还是由在下作东!”

“哈哈,”安掌柜似是明白她想问何事,也不推托,只笑了两声,“如此,便一起前去。”

进入清香阁,点了几份清淡小食,纪子期进入了正题,“实不相瞒,安掌柜!

在下与表兄二人从无开铺经验,今日去核税时便遇到了点麻烦,那位大人说要十两银子一月。

在下一合计,若是每月光交税就要十两,这铺子真是不开也罢。

可我二人大好男儿,总该有所追求才是,若不开铺子,又想不出其他营生的行当!

所以这一见安掌柜,便想请教一番。”

“莫公子二人开的是什么铺子?位置在哪?月租多少?”安掌柜问道。

“绸缎行,城东集市,三十两。”纪子期毫不隐瞒。

安掌柜低头思索一会,“这十两一月的税,确实重了些。”

纪子期满脸期盼,“那安掌柜可有法子,让在下这税能略少些?”

安掌柜抬眸看向她,似笑非笑,“刚在下没进去前,莫公子不正是在想办法降低税率吗?”

看来他进去时看到了她掏银子的动作!纪子期呵呵一笑,也不觉尴尬。

“当时在下确实是打算送点小礼,看看能不能通融!恰好安掌柜进来了,又恰好安掌柜的事办得又顺。

在下就想,这家中的财产也是祖辈辛苦挣下的,能省一点就省一点!”

“莫公子这话实在!甚合安某心意!”安掌柜面上浮起笑容,道:“世人都道商人小气,可这商人的银子也是辛辛苦苦凭自己劳动挣下的。

谁也不是从天而降的财产,自是不能随意挥霍!”

“自是如此!”纪子期给安掌柜续上一杯茶,“安掌柜办这税也花了不少钱子吧?”

安掌柜叹道:“不过虽说财产不是从天而降,可确实是有钱人越来越有钱,穷人越来越穷!

好比这税率,你若无银送礼,只能缴高税,你若有银送礼,便可享受相对合理的低税!

安某也是这两年才想明白了这个道理!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所以安某现在新开的几家铺子税率都还算合理!”

这就是不想明说了!但这其中的辛酸与感概却能听得明明白白。

“如此,在下明白了!”纪子期笑着道谢。

穷的更穷,富的更富!始终仍是钱和权在中间作怪。

时近年关,正是商行最忙的时候,纪子期与掌珠同安掌柜食用了些小食又闲聊几句后,便分开了。

两人去往衙门的路上,突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纪子期还未出声,不远处原本表情庄凝的男子一转眼看到她,突然唇角上扬,满面温柔与笑意,眼里流光四溢。

周边的一切人与声音突然沦为了背景,于千万人之中,我一眼就看到了你。

“期期!”隔得有些远,纪子期并未听到他的声音,却从他微微翕动的唇,判断出他在唤她。

明明听不到声音,偏感觉那声音在耳边响起,绵绵密密,全是深情。

她不由抬起脚,迎向他走过来的方向。

杜峰腿长,纪子期还没走几步远,他三两下就到了她的面前。

几日未见,杜峰努力克制住想将她拥入怀中亲吻的冲动,只双眼灼灼地盯着她,“期期,你怎么在这?”

纪子期突然想起自二人订亲后,似乎从未在外面人多的地方待过。

她好似也有些不大适应,可心里却又欢喜得紧,仰着头笑眼弯弯看着他,“有事要去衙门,你呢?”

“天水前来受封的将士过两日离京,今日为他们饯行!”杜峰近乎饥渴地盯着她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

当眼光下移到那在冬日阳光下仍泛着水润光泽的红唇时,双眼立时变得幽深,喉头不可抑制地滑动。

两人情定已久,纪子期自是明白他的眼神和动作代表了什么意思,众目睽睽之下,忍不住全身发热,红了脸。

杜峰艰难咽了咽口水,觉得在这样下去,怕是会忍不住拉了她就跑,然后找个无人之地好好恩爱一番。

他低下头,俯到她耳边,轻声道:“今晚我去找你!”

纪子期双目轻颤,咬着唇,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将军,这位是?”那边见杜峰久未过来,一位四十左右的高大男子走了过来。

见到两人动作表情有些奇怪,心中腹诽这将军在营中无论如何也不肯去红帐,莫非是因为他好的是男色?

军中人性子直,心中如此想,便直接问了。

“我未婚妻,明年四月成婚的未婚妻。”

“未,未婚妻?”那男子有些傻眼了,这明明是一俊俏少年郎啊!

纪子期大方行礼,用了本来清脆嗓音:“见过大叔!今日小女有事出来,扮男装方便行事!”

原来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小娘子!

那男子很是高兴,“叫大叔可不敢当!我与将军称兄道弟,弟妹就叫一声大哥吧!”

“大哥!”纪子期毫不扭捏,脆生生唤道。

“弟妹好样的!甚合大哥心意!”那男子爽朗大笑,“大哥与将军正同天水将士饯行,要不弟妹一起?”

“不了。”纪子期笑着拒绝,“你们男人相聚,自有许多男人间的话要谈。

小妹虽扮作男子,却使终不是男子,多少会阻了大伙兴致!

大哥要是不嫌弃,下次小妹作东,专门请大哥畅饮一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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