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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有各自的苦。

凡是没入王府为奴为婢的,谁又不是经历过一番生离死别的。从某种角度来说,燕竹这些年做得非常好,先是将一切埋在心底,努力使自己看起来谦和恭顺,博得管事和主子的好感,等在王府慢慢站稳了脚跟,开始循序渐进地打听、试图找回流亡的亲姐姐。

就像燕竹说的,活人最重要,亲姐姐的平安是胜过复仇的。

哪怕是父母地下有知,想来不会怪罪她们姐妹俩。

墨色如织,三更已然悄悄到来。

燕竹也从怀中掏出手绢,慢慢拭干了满脸纵横的泪,心绪趋于平和。只是神情里的怨恨与不甘,再也无法抹去。

人都是这样的,仇恨的星星之火一旦被撩起,加以东风一吹,足够燎原。

“没有兄弟吗?”

“嗯,旁支偏系的亲戚,哪怕是隔房的,奴婢都忘得差不多了。只余那么个姐姐,时不时地提醒奴婢,或许在这世上还有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活着。”大多时候,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会活得很无助,看着这满目疮痍的世上没有一个牵念她的人,偶尔难免万念俱灰。

有个姐姐来思念,来牵挂,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若还活着,宋青瑛应该二十一?”

“二十二吧,姐姐的生日已经过了,她的生辰是六月初二。”燕竹失去亲姐姐时,年方七岁,多年不曾见到姐姐,还能将这些事记得如此之牢,可见内心之在意。

林七许琢磨片刻,道:“有些话我不说你也明白,那么多年过去,当年的痕迹大多都泯灭了,大抵查起来会格外辛苦。不过那桩案子生时,御史台的左都御史,我让人去稍稍问一声就成了。”

御史台又不是今年才建起来的,任过左都御史的人十年前是谁,还是容易问到的。只是林言轩似乎现任左都御史……世事真是巧合。

世事不仅是巧合,简直是命中注定。

林七许听到那个名字时,人依旧恍恍惚惚的……她忍不住地又问了一句:“是谁?”小厮有点摸不清头脑,但回话脆生生的肯定:“是贾元康大人,是岭南平阳侯的远亲,现任山东道巡抚。”

贾元康?

林七许没头没脑地问:“是不是曾任过江南道的布政使?”

小厮竟微笑地点头:“是的。”

两个字瞬间击溃了林七许所有的心防,她猛然抱住头,毫无预兆地蹲下身来,嘴里出极为压抑而古怪的嘶吼声,表情狰狞地令人不敢置信。

小厮何曾见过这般模样的林侧妃,丈二摸不着头脑地呆住了,傻傻立在原地。

桃花这回长了心眼,立刻带着云从下去领赏了,顺便嘱咐他不要出去乱说。

屋内的人一时人仰马翻的,纷纷不知所措,燕竹同样蹲下身来去扶林七许,口中不乏关怀与急切:“主子,主子,您不要吓奴婢呢。”

“好端端地,这是怎么了呀——”梨花不比燕竹还清楚着事,被主子的举止唬了一跳,愈惴惴不安。

主子是来养伤的,怎么瞧着情况更加糟糕了。

“主子,主子。”燕竹拼命地想把林氏扶起来。

不承想往日看着轻飘飘的林七许,竟也如此沉,燕竹使了吃奶的劲头,尚且没能架的动她,顾忌上下尊卑,她也不敢胡来。

最初的歇斯底里过后,屋里轻柔的熏香浮动着,一丝一缕地沁入每个人的心脾,素来熏香皆有宁神静心之效,林七许也非心浮气躁之人,她慢吞吞地就着燕竹的手摇摇欲坠地站起来,砰地一下落在了椅子上。

即便临近圣夏,椅上也铺着一层松软舒适的椅垫,不至于让林七许摔疼了屁股。

她的喘气分外沉重,呼哧呼哧地像铁匠烧铁时卖命拉的鼓风箱,听得俩丫鬟心惊胆战,疑惑不由得写在了脸上。

“这是怎么了?”梨花在问燕竹。

燕竹不知道该怎么说,只道:“大概是触动了一些以前的事吧。”主子才进王府多久,以往都住在江淮,估摸着这位贾大人在江淮任职时,与主子产生过一些交集吧。

当然,这交集应该不大愉快。

“喔。”

林七许好容易平复下心情,眼眶却不自觉地红了,神情一派萎靡,软绵绵地缩在椅子上,往事如潮水般像她涌来,一阵阵地,汹涌而不留余地。

贾元康——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奈何出身优越,自身又有才干,自二榜进士得中后,仕途可谓顺风顺水,基本没经历过大起大伏、虎落平阳的日子。除了家中一应妻妾丫鬟,最丧尽天良的癖好就是,喜爱年幼的女孩子。

“贾元康……燕竹,你还有映象吗?”大抵是被这消息惊得失魂落魄,林七许浑然没现梨花还满头雾水地在旁边思索着。

燕竹立马道:“梨花你先下去吧。”

梨花一向老实听话,不多嘴什么,朝着林氏福了福身就下去了。

燕竹绕到椅背后,轻柔地为林氏敲背,用最温和的声音回话,生怕哪里又刺激到了主子:“应该是他,贾三公子便是与我姐姐定亲的那位。”燕竹清晰记得,与姐姐定亲的公子行三。

“方才是我失态了。”林七许用手抚额,显然十分疲倦。

“这里好歹不是王府,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是下人碎嘴,不过等回府还要数月多余,约莫都该忘光了。

林七许可有可无地嗯了声,气若游虚。

燕竹见主子情况不好,颇是心疼道:“您身体本就不太好,这情绪大起大落的,奴婢怕您受不住,不如去床上躺会吧。”

的确,林七许的精神方才被狠狠撞了一下,现在都还迷迷糊糊的,妹妹的死是她最深处的疤痕,又后知后觉地痛起来,钝钝的,半点没有释怀的可能。

“扶我去榻上歇会吧。”

“好。”

榻上一应软被靠枕俱全,全然是一张临时性的小床。燕竹尽心地服侍林氏躺下,又捧来一杯七分烫的清茶来润喉。

“辛苦你了。”林七许未入府时,即便生病吃药都一贯自己来的,一是身边的丫鬟多是赵氏指使的,对林七许不加害算是不错了。二是,有些丫鬟自己都不晓事,没有经验,没有老成的嬷嬷教着,还没林七许会伺候人,林七许如何指望得上她们。

燕竹心术端正,细致周全,服侍起她来也花心思,林七许对她颇多感谢。

“都是本分罢了。”燕竹又从柜子里取出香料,握着小银勺一点点地添着,林七许顺着望去,见香炉‘呲’地一声升起一道袅袅娜娜的白烟,屋内的香气又浓郁了几分。

燕竹笑道:“这香可还行?”

“没关系。”林七许对这些素来不挑,反正以母亲传授给她的技艺,足以应付寻常的香料手段了。

林七许眉心一动,淡笑道:“这香,也不会是张府送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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