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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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老君像是没听到雪天晴的嘟囔，继续微笑道：“娃娃，你骂也骂了，气也出了，是不是该将东西交给我了？”

雪天晴深吸一口气：“我说的话你会相信吗？”

见老君点头，雪天晴继续说道：“抹去器灵的是我无意中捡到的一块石头，不但器灵，就连七宝玲珑塔都是它毁掉的。不过可惜，现在它已经成了块普通石头。”

太上老君闻言一愣：“是什么石头？”

雪天晴左手一张，一块黑色的石块出现在掌中：“如果我说就是这东西毁了宝塔和金刚琢，你信吗？”

太上老君点头：“当然信，能拿给我看看吗？”

雪天晴抬手将女娲石扔给太上老君：“其实我也想知道它到底是什么。”

拿到手里的第一时间，太上老君就知道雪天晴没有说谎。

虽然如今的女娲石已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可余威仍在。

听雪天晴说出女娲石原本的模样，老君一脸惋惜：“娃娃，你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吗？这奇石世间仅有。”

雪天晴挠头道：“别说得那么玄乎，这是我无意中捡到的，真要是世间仅有的至宝，还能到我手上？”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看着太上老君死灰般的脸，雪天晴心里乐开了花，要是他知道自己这里还有一堆，会不会动手就抢？

就在雪天晴幸灾乐祸之时，老君突然抬头：“娃娃，七宝玲珑塔炸开之时，你身上曾发出一道白光将碎片挡在体外，那白光是什么法宝发出来的。”

雪天晴晃了晃手里的金箍棒：“就是它，我已将神铁炼化，使其和我融为一体。老头，你不会也和李靖他们一样，来抢神铁吧？”

太上老君摇头：“此乃你与天庭之间的纷争，老夫无意插手。不过你先是抹去圣器的器灵，又将女娲留在世间的宝物挥霍，罪责难逃。所以老夫决定，镇压你五百年，以示惩戒。”

雪天晴一愣：“你什么意思？早知道这样，我连那块破石头都不给你！”

太上老君再未多言，而是将右手化作一座五指山峰向雪天晴压来。

而直到这时，雪天晴才明白自己与绝世高手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要不是女娲石发出的白光护住身体，雪天晴会被直接活埋。

直到被狠狠砸到地上，他的骂声才传出：“你个不讲武德的老王八蛋！”

很快，雪天晴就发现自己比电视里的孙悟空更倒霉。

猴子好歹不说还露出半个身子，一只手和一颗脑袋。

自己倒好，被五指山整个盖在下面。

这时，太上老君的声音响起：“娃娃在此好生反思，日后定有救你脱难之人。”

雪天晴本想继续大骂，可话未出口又咽了回去：有这个力气还是想想怎么逃出去吧。

太上老君眼神复杂地看了眼五指山，就准备返回天庭。

不想刚刚驾起云头，就听一个空灵的声音响起：“天尊请留步。”

随着声音，一名手托玉净瓶的女子出现在太上老君面前。

老君起手道：“原来是观音尊者，尊者不在普陀山教化门人，为何来到这穷乡僻壤之地？”

观音菩萨回礼道：“小僧今日专门为此人而来。”

说话间，用手指了指刚刚出现的五指山。

老君轻笑道：“尊者何意？”

菩萨颔首道：“我佛如来不忍南赡部洲不尊佛法，不敬道术，故呕心沥血创出大乘教法准备教化世人。如今真经虽有，却还需有缘人前往灵山求取。只是西去路上危险重重，取经人肉体凡胎，需有人护持，所以小僧想让此人随同西去，也好修成正果。”

太上老君点头：“原来如此，只是孙悟空野性难驯，若是轻易将其放出，恐日后再生变故。”

菩萨微笑道：“天尊放心，我自有教化之法。”

老君沉吟片刻：“既如此，就依尊者之言。只是此人道门出身，尊者若要将其渡入佛门，还需谨慎才是。”

菩萨微笑道：“小僧心中自有计较。”

太上老君点头：“听尊者话中之意，取经之人已有了人选，只是不知尊者如何进入大唐？”

菩萨又是一笑：“小僧自有办法。”

说完一抬手，一副六字真言的锦帛便落在了五指山上。

就在刚刚，被压在五指山下的雪天晴发现，不但自己的变化之术已经失去了作用，就算那丝丝缕缕的信仰之力也踪迹无。

虽然法力仍在，却无法使用半分。

好在五指山虽然坚硬，可地面却是普通山石。

特别是在发现神铁依旧能变化自如后，雪天晴心里更是乐开了花：挖条地道不就可以离开了嘛！

所以当六字真言落在五指山上时，他正挥舞着神铁化成铁锹忙得不亦乐乎。

不想就在又一铁锹下去时，只听“铛啷”一声响，随后雪天晴便觉得双臂有些发麻。

刚开始，他还以为挖到了石头上，毕竟这里是山地。

但当看到面前依旧是泥土，摸上去却如钢铁般坚硬时，他明白太上老君又用了手段。

原本女娲石在雪天晴周身撑开了三尺左右的空间，只是他在挖掘地道时将泥土都扔在上面。

虽然如今地下多了个三尺左右的大坑，可真正的活动空间反而比原来更小，这让雪天晴无比郁闷。

知道已经没法逃出去了，雪天晴只能将刚挖出来的泥土回填。

好在这些土依旧松软，要不然他会更加郁闷。

刚将大坑填好，雪天晴突觉眼前一亮，随后就见一位手托玉净瓶，浑身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女子凭空出现。

见到女子的第一时间，雪天晴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观音菩萨？”

菩萨笑道：“你认识我？”

雪天晴一撇嘴：“看打扮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菩萨到此有何贵干？”

观音菩萨一笑：“孙悟空，你可知自己为何会落到这种地步？”

雪天晴一摆手：“菩萨，麻烦你不要说教了。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野性难驯，而是为民请命。天庭不但视百姓性命如草芥，还蛮不讲理。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菩萨一笑：“好一张叼嘴，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如此？”

“这还用想吗？天庭的神仙高高在上，早就忘记了自己其实也出身草莽。换句话说，如今的他们已经不再将百姓当作同类了。”

菩萨点头：“说得在理，若是没有胸怀天下之心，就算能长生不老又有何用，何况他们还不能长生不老。若是没有百姓供奉，不少神仙恐怕早已化为枯骨。”

雪天晴一愣：“菩萨，这话什么意思？”

“你认为得道成仙，在天庭入籍造册后就能长生不老吗？”

雪天晴摇头道：“当然不能，这事我早就知道。就算成仙，也需要不断历劫，为的是向天借命。”

菩萨点头：“圣人之下皆是蝼蚁，仙也好，佛也罢，若是不能成圣，早晚都会化为一抔黄土。仙佛看似长生不老，皆是因为百姓日夜供奉，他们才能逍遥自在。”

雪天晴惊讶道：“原来信仰之力可以让他们长生不死。”

“不错，若是百姓香火延绵不绝，他们确实可以做到不死不灭。”

“既然如此，他们为何还视百姓性命如草芥？”

菩萨又是一笑：“红尘之中，生灵何止千万。他们争名逐利，好勇斗狠，时时刀兵相见，每年不知有多少亡魂。自己都如此对待自己，又怎能让他人尊重？”

见雪天晴不语，菩萨继续说道：“正因为如此，我佛如来特作大乘教法三藏，以此教化世人，使其自珍自爱，让世人再无纷争，共享太平盛世。”

雪天晴叹了口气：“菩萨，有话直说就好，别和我讲这些大道理。有这个功夫，还不如说说救我出去的条件呢。”

观音菩萨轻笑道：“聪明，大乘教法不能轻易示人，否则世人又怎会珍惜。因此，我佛特命我前往东土，寻找有缘之人西去灵山，求取大乘教法，普度世人。”

雪天晴一脸无所谓的说道：“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反正你要找的取经人不是我。”

“从东土到灵山，十万里之遥，路上妖魔横行，鬼怪无数。取经之人乃是肉体凡胎，若是没有人护持，又怎能去往灵山？”

“所以你想给取经人找个护法，保着他前往西天，结果就想到了我。”

菩萨点头：“正是，若能护送取经人前往灵山，见到佛祖之日，你也能修成金身正果。”

雪天晴伸手往自己脑袋上一指：“我不想被剃成秃瓢。”

观音菩萨笑道：“你看看我是何等模样？”

雪天晴心中一叹：兜兜转转，总算回到了正路，只是自己真的要在五指山待上五百年吗？

见雪天晴不语，菩萨笑道：“怎么？是怕五百年时间磨去了你的锐气吗？”

雪天晴一脸惊讶地看着菩萨说道：“出家人不是讲究无欲无求，四大皆空吗，菩萨怎么还想我再露锋芒？”

观音菩萨轻笑道：“无欲无求难道就要任人宰割？对方要是挥起屠刀，总不能静待屠戮吧？”

不等雪天晴开口，菩萨继续道：“居于此处修身养性也并无不可，只是这里过于简陋，我实在怕你住不习惯。”

雪天晴疑惑道：“菩萨您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