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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写到最后一句,忽然觉得心中一涩。当与下一章联系起来,心中更是无言啊~

慕容绝当然没走。

她说话便如出剑,坚定,不会动摇。

萧琰摆陈利害的说了半天,从她自身的利害到慕容家的利害,分析得透彻、明白——连萧凉都在静室里点头,暗赞十七洞悉情势——慕容绝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如冰川漠漠,无动于中。

萧琰有种无力的感觉,学长,给个反应啊。

慕容绝终于回应,“说完了?”

“嗯!学长你看,利害都这么清楚了……”

话还没完,慕容绝道:“好。”

萧琰心喜。

便见慕容绝身形一闪,开门,落坐,关门,动作简洁利落,如同她的剑,没有半分多余。

萧琰目睁口呆。

“好”即是——你说完了,我可以守门了。

“哈哈哈!”

隔壁的萧二先生乐不可支。

……

萧琰劝说的第一回合失败,只好暂歇了,心想等自己闭关出来后,再接再厉。

之后两人一室内,一室外,俱打坐无言,白天黑夜均在冥想中,没有半句交流。

奇异的是,这种宁静的相处,却有一种无声的契合感。或许正因为没有言语,没有眼神,没有思想,只是自然而然的呼吸,元神在小世界中无限悠游,当节律与天地脉动一致时,隔着一道门、相同境界的两人就产生了心与神的共鸣。那是一种奇妙境界的,大音希声。

修行者的体内自成世界,冥想的时间可以过得很快,神识如白驹过隙,瞬如光闪;也可以过得很慢,元神悠游整个世界,每一寸的坐照都是淬炼。

四天的时间就在这又快又慢中过去了。

萧琰睁开眼睛,双目澄净如镜湖,倒映出天光。她的气息原本就像瀑底碧潭漫过的岩石,圆润,清净,若非刻意展露气势,根本不会让人觉得锋芒,如今晋入宗师的境界已经完稳固,气息更加圆满自然,没有半分棱角的痕迹了。

萧琰微笑启门,“学长,安。”

四天来两人头回照面。

慕容绝抬眼,打量她的目光坦然无遮掩。

萧琰这会给她的感觉就像长白山雪峰温泉的圆石,千年浸于泉眼,浑圆润泽,光滑如玉,洁净无瑕,内里却是坚硬的,厚实的——外圆而内坚,质清而纯粹:有如她这个人。

慕容绝不由将她与另一个人比较,一个她很早就引以为对手的人——同为洞真境,秦国公主的气息却是锋锐的,无坚不摧,比之其在登极境更加锋锐,令人望之便目中生刺,有种不能直撄其锋之感。

这种差异,不是境界之分,应该是个人的气机和其气质气魄相合之故,慕容绝心里想道。

无独有偶,萧琰也曾经比较过她和李毓祯——这两位同样是她引以为对手的人物:李毓祯的气机像她的太阿剑,锋锐无匹,不可阻挡,又有王者的浩大气象;而慕容绝则像漠漠冰川,那种透骨的寒凛,纯粹之极。——都是有如其人。

慕容绝说道:“你很好。”

声音平静而真实,眼中的欣赏之意纯粹坦然,眸色清如映影之冰壁。

她看着萧琰的目光是一种纯粹的欣赏,就像看见清静的冰原,干净的雪莲,坚直的冰峰……萧琰喜欢这种欣赏,没有任何欲/望的纯粹。

她笑起来,容色如春晖映照镜湖,温暖、干净,“学长很好。”

她真诚的道:“我很喜欢。”

她的话直白而自然,情感坦挚,就像清浅山溪一见望底,有种沁人心脾的舒服。

慕容绝眸色怡然。

……

“哎呀,年轻真好。”萧迟感叹说道。

萧凉坐在静室里,似是在跟自己说话般,语调低而平平,“二姊好像说过,永远二十五岁。”

萧迟道:“那是说心态,心态,懂不懂?”

“懂了,二姊现在的年纪是心态的五倍,是不年轻了。”

萧迟恼火道:“年轻是说心态,心态,不懂不要胡说。”

“懂了,就像二姊年纪是心态的三倍时,还勾搭慕容家十八岁的小娘子,心态异常年轻。”

“!”

是谁说萧七诚敬淳厚、从不言语讥刺人的?拉出来,砍了。

……

两个互相欣赏的人相处起来当然是很愉快的。

两人同样的年轻、同样的境界,又都是纯粹坦然的性格,印证起武道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就像空旷雪原吹过的风,畅达而没有阻碍。

这种酣畅又是宁静的,如同雪峰之水汩汩流动,在山下静静的交汇;而她和李毓祯交流武道则是完不同的感觉,好比两条大江大河激烈的碰撞,是卷起浪涛的痛快淋漓。萧琰不经意想,哪种更喜欢?似乎是没有答案的。因为武道的迷人就在于此,有神清宁静之美,也有激越迭宕之美。

但印证武道之余,萧琰萦怀于心的,还是想劝说慕容绝打消主意。

慕容绝的意志坚定在这个时候就很让人头痛了。

——唉,怎么办?萧琰好发愁。

萧琰闭关的第三日,远在岭南西道的李毓祯接到了长安的信报。

吴王叔挑战萧悦之?!

李毓祯的两道远山眉剔出了锋刃般的锐利。

她心里并不担心萧琰——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萧琰的实力,多次交流切磋,萧琰对她的信任、坦荡,让她十分清楚萧琰的实力和爆发力——但是这个局让她很恼怒。

然而,她鞭长莫及。即使她身在京都,这个挑战也无可避、不能避,明知是阴谋,也得去战——这个局只能萧琰自己去破。

次日就接到控鹤卫的后续信报,结果没有太出她的意外——尽管她期望出现最好的结果。

吴王身死让她怅然又遗憾,但武道的路就是这么残酷,比任何政治斗争都要残酷,因为更加漫长、遥远,而且飘渺无边际,没有大毅力大恒心的人,往往在这种漫长无边的求索中绝望而止步,但有大毅力大恒心的人,也未必能走下去,很多折在路上。

她怅然遗憾的,是失去了一个同道,也失去了一个未来的同行者。

“同道”是追求武道的同道,“同行者”是理念一致的同行者。

她心叹:以吴王叔对武道的执着,晋入洞真境,势必背离那边的阵营。

吴王与郑王之辈,原本就不是一路人——只是因为肃王、齐王之故,被动入了阵营。

一旦理念决定道路,它的分量终将压过兄弟情、师徒情。

想得更冷酷一点,郑王他们设这个局,一是针对萧琰,破坏圣人与萧氏的合作,二则是针对吴王,他对大道的执着,决定了他终将成为弃子——而作为弃子放弃时,还要为他们发光发热,真是利用人到极致了。若是没有情分,倒还罢了,但一个为师、一个为兄,这般作为让李毓祯齿冷。

换了是她,对背离阵营者也不会放过,但不会用这种手段,杀人,要如太阿,锋利,明朗。

除了吴王之死外,让她怅然恼怒的,是萧琰因这件事逼回河西。

两桩不痛快的事合在一起,她周身的气机森凉冷锐,竟让晋王和临川郡王都觉得森逼双眸,有种不愿直面其锋的感觉。

晋王刷的溜到一边,心道阿祯好可怕。

垂目立在屋外等候回传的控鹤卫打了个寒凛,只觉身后有剑意直刺入肤,令他骇然。

临川郡王沉默了一会,他对吴王的死没有李毓祯洞悉得那么透彻,因他和吴王很少有交集,对其性情当然没有李毓祯那般了解,自是推断不出阴谋下的冷酷。他关注的重点是那声梵唱,“难道是……那位……亲自出手?”他看向李毓祯,目光有些深浅不定。

“不,是出声。”李毓祯说道。

临川郡王沉默了片刻,“都是一个意义。”

李毓祯说道:“出声只是警告,出手就是动手了。”

她轻挑的眉毛下,目光意味深长,“三清宫、剑阁、梵音寺,他们恪守规则,不会轻易出手。即使在那件事上,他们和我们处于同一阵营,也不会为了对付共同的敌人而破坏规则。因为任何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难道我们皇族不会这么想?大业成功后不会生出猜忌?进而谋划将他们三大宗门打下去?”

临川郡王沉默,这的确是皇族会干的事。

三清宫、剑阁、梵音寺这三大宗门能在世间屹立,就是吸取了他们的前辈干预世俗政权带来毁灭之祸的教训,从而坚决的选择了“只传道不涉世权”的道路,才能与帝国政权相安无事,两厢发展,当然不会破坏这个长期经营才有的局面。

但圣梵因的“出声”,表明了梵音寺的态度,同时也是代表了三清宫和剑阁的态度,要说整件事唯一让人愉快的,就是这声梵唱代表的意义了。

临川郡王对此感到欣慰。

毕竟三大宗门一直坐视争斗,虽然说是恪守规则,但也让人渐生不安:谁知道是真的谨守规则,还是打着坐山观虎斗、削弱世俗势力的心思呢?——须知任何势力不论主观意愿如何,客观上都是互相制约的,谁敢确保这三大宗门就真的是身在红尘中、心在世俗外了呢?所谓时也,势也,当时、势变了,人心也往往会变。

临川郡王心想,这应该是圣人心存顾忌,不敢放开手脚与反对派内斗的原因之一。

毕竟,若是皇族和世家的势力同时削弱了,宗门的势力就凸显出来了。

但圣梵因的“出声”,至少表明了三大宗门并不期望世俗势力斗到两败俱伤才出手——如果有人破坏规则,三大宗门不会坐视。

这是宣告。

这让临川郡王打消了猜忌,但心情也矛盾了:一时期待郑王他们破坏规则,圣人便能联合三大宗门,一举铲平反对派;一时又期望郑王他们经此警告缩回手去,由下面的斗争决胜负——毕竟先天大战不仅破坏大,而且由此带来的势力动荡也是难以想象的;何况每位先天都是帝国的财富,若是能通过“对弈胜负”相对和平的决定道路,那是最好的局面。

临川郡王这种矛盾让他心情沉浮不定。

李毓祯没有这种矛盾,因为她从来不期待敌人如何,而是自己要如何。

北方的局她很忧心,萧琰从长安回河西的路必定是刀光剑影,明杀暗袭无数,她甚至有种冲动,万里奔回长安,和她一起面对。

但是,她终究没有行动。

那是圣人和萧氏的战场,也是萧琰自己的战场。

李毓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来到南方,巡河、赈灾都是明面上的,真正的使命是在暗底。剑道磨炼出的意志力不容许她被爱情磨掉理智,做出愚蠢的决定。她爱着萧琰,却也是帝国未来的君主,从她执起太阿起,就已经担负起帝国的责任,她的决定,与帝国的命运息息相关——她不能容许自己愚蠢。她的心,仍如剑,无畏一切,摧折一切,可以任性,可以恣意,但这一切都必须出于她清明的心的意志,不能让任何人或事蒙昧。

李毓祯的意志力惊人,但感情上还是忧虑、不痛快的,忧虑是因为萧琰安危的,不痛快是圣人对慕容绝的安排。

——没有圣人的授意,孟可义怎么会安排慕容绝去宗圣观执行保护任务?

在这种敏感时候,只有没有世家背景的武骑署中郎将去执行这个任务才是妥当的,不会被皇族的人记恨,因为这是靖安司的职责公务;但掺杂了世家背景,就代表了立场,阵营。而圣人的这个安排,必定是出于慕容绝自己的意愿,否则,慕容家就要生嫌隙了。

但李毓祯不痛快不舒服的,正是慕容绝自己的“意愿”——即使目的是为了修炼绝情道,但不动情如何绝情?一想到她与萧琰要日日相处、滋生感情,李毓祯就很不痛快,非常不痛快,就好像她的人,被别的人觊觎了,那种感觉很糟心。

更何况,这个“别的人”还很优秀。

李毓祯都必须承认慕容绝是个非常有特质、很优秀的女人,虽然冷漠如冰、沉默寡言,却无损她的魅力,京中爱慕这位女中郎的男人不少,并且不乏倾慕她的女人,只是因为这位从内至外的冰冷无法接近而不得不罢了心思。李毓祯就很欣赏她,但慕容绝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太冷太寡言,要是生活一辈子,那还有什么情趣?——但萧悦之会不会对她动心,还真难讲……因为,慕容绝的一些特质……

李毓祯薄凉的眸子渐渐凝冰,寒意森然,忽然又一声笑。

她提笔给萧琰写信。

出京后,她每十天都会给萧琰写封信,尽管这个没良心的坚决不回一封信给她,但李毓祯没有受到打击而沮丧,仍然每十天一封情书,述说对萧琰的思念爱慕,也说自己在途中对武道的感悟体会,夹在思念的话语中,不怕她不认真看,认真看了就必定会记住,日积月累,天长日久,水滴石穿,不信萧悦之心里不留下印记。大道漫长遥远李毓祯都能有大毅力大恒心走下去,难道还怕一个情道的难行?

但在这之前,她必须防备一切有可能的情敌,掐灭萧琰对别人动情的可能。

李毓祯提笔流畅的写信,剔锋的眉轻挑,唇上薄薄噙了笑。

那笑意让一旁侍墨的关夏打了个哆嗦。

……

将结尾时,李毓祯提笔凝默了很久。

那种深沉静默让关夏呼吸都停止了。

……终于,看见殿下落笔。

一笔一划,精神贯注。

关夏忽然生出种错觉,仿佛殿下的心灵神魂都凝入其中了。

她不敢凝目去看,垂目看着砚台,心想那一定是很重要、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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