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仙师风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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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含辞抬头看了一眼天上挂着的炙热烈阳。
白日纵酒。现在才刚过正午,老郡王就喝多了,怎么也要晚上才能起来吧。
郡王妃将王管家留下,命他看守此地,又对谢含辞和意欢说:“这里毕竟死了人,青天白日的,虽不至于闹鬼,但你们两个小姑娘就别待在这儿了。“
二人相视一眼,只好应承下来,跟在郡王妃的身后离开。
这地方偏僻,平日里,很少有人经过,花木也疏于打理,郡王妃腰间别着的帕子被一根岔出来的桃枝刮了一下,掉在地上。
谢含辞弯腰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沾的腐叶。
帕子上画着一幅春江花夜图,绣工极佳,最右面还绣了一行诗。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
这是京城李大家的词,十分有名,连谢含辞这种半个睁眼瞎都知道最后半句是“何处春江无月明”。昨日听意欢说起,这郡王妃出嫁前是有名的才女,出身清流世家,怎么会漏了诗句末尾的“明”字?
是没绣完吗?
可是这帕子又像是用了很久,边缘已经有些抽丝。
谢含辞将帕子递回,郡王妃接过帕子微笑道谢,却没有再将帕子别在腰上,而是叠起来收进了怀中。
晚饭时,安昌郡王依旧是大摆宴席,乐伎端坐在中间,用彩丝缠臂,弹奏乐器时彩色的丝带上下翻飞,一派歌舞升平,好不快哉。
初看这番景象的人,估计怎么也想不出,方丈之外的花园深处正埋着一具无名的女尸。
老郡王已经醒酒,此时再度举起酒杯,顶着发红的酒槽鼻轻轻哼唱两句:“玉管清弦声旖旎,翠钗红袖坐参差。”
他一边唱着一边用手轻轻拍着大腿,打着拍子。
新纳的侍妾宝儿坐在老郡王的下首,时不时斜倚在他的脚边,往他喝空了的酒杯里添酒。
郡王妃端坐于郡王的右手边,目不斜视,宛若一尊高贵的神女像,仿佛旁边放荡的男子并不是她的夫君。
见李明尘没有入席,谢含辞对着意欢问道:“你哥哥怎么不在?难不成还在写信?”
意欢打了个哈欠,因为没睡上午觉有些打不起精神。
“不是,哥哥说太浪费时间了,他亲自回去一趟儿给卷宗带来,正好给阿细送回去。”
老郡王也注意到了空着的席位,想起了自己那对狗比对亲爹还上心的大儿子,对郡王妃问道:“明哥儿怎么不吃了晚饭再走,回趟家怎么就待这么一会儿,可是你哪处没做好,惹恼了他?”
谢含辞听得目瞪口呆,这老郡王还真是够可以,在沉默和自我反省之间,他选择了从别人身上找原因。
郡王妃挤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答道:“许是着急回刑部查案。”
老郡王冷哼了一声:“还是你这个母亲当得不够称职,他血气方刚的年纪,没娶上一妻半妾,天天跟这些人命案子较劲。他若娶妻生子,心中有牵挂,自然就不会这样不着家了。”
郡王妃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但依旧维持着体面,应承下来。
老郡王拉着宝儿的手,眼神轻浮,“你看我现在,软玉温香,好不快活,哪有心思管那些俗事?宝儿跟了我,再也不用风餐露宿,能够在府中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是不是两其美啊?”
意欢翻了个白眼,对谢含辞说道:“看见没,这老色鬼对贤妻良母挑剔,劝风尘女子从良,深谙中庸之道啊。”
老郡王跟宝儿腻歪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冲郡王妃不耐烦的问道:“对了,方才你说院子里发现了具尸体,查出来是谁了吗?”
郡王妃侧身颔首答道:“妾身着人去查了,郡王府中并没有人失踪。”没想到这一句引得老郡王突然暴怒,将手中的瓷杯摔在了地上,破碎的瓷片四处飞溅。
“无能!”
郡王妃的眉心也被其中一小片割破,血涌了出来,她仍保持着仪态,不慌不忙地掏出怀里的手帕按住了伤口。
老郡王像是没看见一样继续叫骂。
“这点小事都干不好,不是府邸里的人就没有你的事了吗?这只能说明你的问题更大,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潜入府里藏尸,将屎盆子扣在本王的头上!现在是埋了个尸体,要是埋了些巫蛊之物那,当年我”
他环顾了一眼殿内众人,似是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赶紧将后半句又咽了回去,晃了晃脑袋,驱散醉意。
半晌后,他似是缓了过来,盯着郡王妃,吐出三个字。
“挖开吧!”
“郡王,不能挖,会坏了咱们府里的风水!”
就在这时,王管家急匆匆地从门外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边跑边嚷,最后扑通一声跪在了老郡王的脚下。
“下午老奴一直守在矮墙旁,忽听街上传来一阵诵经的声音。老奴幼时跟师傅念过两根经书,所以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竟然是往生咒!这不是巧了吗!府里刚发现一具无名女尸,这外面的人就念起了往生咒,为她超度。”
王管家一指门外,“此刻,诵经老神仙就在屋外。只要郡王一声令下,他即刻入殿,将此事的因缘细说于郡王听。”
老郡王半信半疑,看着跪倒在地的王管家并没有开口。
王管家用余光瞄了一眼郡王,见他不为所动,又补充道:“此人是宫里风天师的同门,唤做风千,论资排辈可以算上他的师兄。”
老郡王闻言摸了摸下巴,霎时换了副面孔,冲管家一挥手:“还不快请天师的师兄进来说话!”
他粗略的整理了一下衣衫,用手拢了拢从发冠里散出来的碎发,朝外走了两步,准备迎接来客。
谢含辞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这老郡王如此荒淫,还能在这近京过着舒舒服服的日子,原来是有一套见风使舵、善于攀附、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好本事“。
风千身穿一袭玄青色的道袍,头上并没有佩戴道冠,而是将头发挽成了一个道髻,手持拂尘,背着一条明黄色的锦绸包袱,一双丹凤眼炯炯。
一进门,他先冲众人行了一礼,捋了一把他的三绺长髯,“贫道风千见过郡王、郡王妃。”
谢含辞偷偷给意欢递了个眼色,感情这仙师眼中只有郡王和郡王妃啊。
“贫道昨晚夜观星象,只见那孛星横扫于贵府的西南角,孛星现,灾祸起。贫道既然路过此地,便是和贵府有缘,当即便起了一卦。”
老郡王也将手放于胸前,还了半礼,问道:“敢问仙师,卦象如何。“
风千看着老郡王,一字一顿,声音苍劲有力。
“大凶,女刹现形。”
在场的人都被他的话吓得噤了声,连李意容也不再端着,而是往谢含辞和意欢的方向靠了靠。
只有王管家点头如捣蒜,倒豆子一般说道:“发现尸体的地方就在府中西南角,那地方偏得很,也没建院落,府里很少有人去。而且那尸体古怪,大头朝下,脚朝上被埋在了月季下,看起来确实凶得很。”
风千闻言眉毛紧紧地拧成了一团,左手捏了个诀。
“果然,这具尸体就是女刹。若不妥善处理,不出五年,只怕安昌郡王要家破人亡,无后而终。”
安昌郡王听到此事关乎子嗣,忙对管家嚷道:“还不赶紧派人将那邪祟挖出来!”
风千不慌不忙地抬手,一派仙风道骨。
“不可。女刹不见两遍天,万万不能再挖出来了。不若由贫道做法将她超度,再在她的右侧种上一棵松树,待松树长成,树荫能够遮住女刹的埋尸之地,郡王便可安心了。”
郡王妃看着郡王,面露为难:“花园里埋的毕竟是一条人命,按理说应该挖出来报官。可依道长所言,那女刹万万不可再重见天日,事关郡王安危,是该万分小心。妾身不敢擅自作主,还请郡王定夺。”
安昌郡王摇晃着脑袋,来回踱步,上下打量着风千,说道:“道长,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卦象变化之玄妙,我们这些凡人也难以参悟。不若道长说些我们能明白的,最好一听便知道长所言非虚。”
谢含辞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这安昌郡王的意思是,让风千先算算面前这几个大活人的事,看看他是不是真有本事。
风千也并不恼,反而笑笑说道:“应该的,如今陛下大兴佛道二教。不少坑蒙拐骗之辈仗着自己读了两本经书就敢在外面招摇撞骗,伤了我们真正修行之人的名声。郡王谨慎些也好。”
他走到郡王的身前,闭上眼睛甩了几下拂尘,再张开眼时,报出了郡王的生辰,又说出了先郡王妃早逝一事。
意欢努努嘴,身子前倾,凑到谢含辞的耳边,却用了整间屋的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这些事上外面打听一下就能知道,还用他来算?”
这风千脾气极好,先后被为难了两次,依旧面色如常。
“二小姐说得也极是,是风千考虑不周了。”说着他走到了郡王妃的身前,虚空画了两下,问了问郡王妃的生辰八字,又捏了个诀,继而再施一礼,说道:“贫道恭贺郡王妃,郡王妃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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