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个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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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橘年本能地瞥了梁?一眼。

梁?不再理她，起身径自走了出去。

穆橘年滑进水里，无力地靠着。

梁?直接拉开了门。

来人是助手万江。

也是，这里边还有谁不是他的人？不值得紧张。

只见梁?原本烫贴的衣服多了许多褶皱，衣领扣子掉了，凌乱外翻，身上似乎还带着水汽，眼神狠戾中藏着一丝癫狂。

尽管早有准备，乍见之下，万江仍不禁有些怔忪。

“有事？”梁?的声音将他拉了回来。

万江回过神，垂下眼眸压下所有情绪，恭敬道：“那边来电话，说是俞小姐半夜惊醒，一直在找您，情绪比较激动。”

“知道了，下去吧。”梁?的表情渐渐回归平静。

“是。”万江点头，无视房内散落在地的睡裙，转身离去。

……

穆橘年听出那是万江的声音，至于俞小姐，便是俞沫安了。

这会儿穆橘年也没有别的心思，只想着谁能救得了她，这憋屈的日子她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身上的痛苦终于减轻不少，她撑着浴缸边，颤抖着双腿起身，抓过浴巾将自己包住，一步一步扶着墙出去。

房间里飘来烟味，梁?再次坐在窗边沙发上抽烟。

她有些意外，他还没离开。

她站在那看了一会儿，对方没有任何反应，直接无视她。

但是她很明白，该怎么做。

穆橘年拖着软绵绵的身体朝他走去，到他的腿边时，缓缓跪坐在地上，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膝盖上，十分安静顺从。

旁边的落地灯不知几时又一次按亮，微弱的光线模糊了两人身体的界限，好像此刻他们就是一对密不可分的恋人。

“梁先生，我再也不敢了。”穆橘年先出声，带着无力和脆弱。

梁?没有理会她，默默抽着烟。

穆橘年抬起下巴仰视他，因为哭过，黝黑的眼睛里氤氲着一片水润。

“真的不敢了。”她放软声调。

梁?用力抽一口烟，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头看向她。两人相视了几秒，他伸手，虎口卡在她的下巴，松掉的衣领间，隐约露出胸前挂着的一根黑绳，绳下吊着一个圆形玉扣。

那不是普通的玉扣。

不管见过多少次，她还是禁不住有些害怕，斜眼瞟了瞟。

这诡异的玉扣有千年血玉之称，就像玉里爬满了红血丝，缠缠绕绕，难分难解。像足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关于它颜色的特殊之处，来源于一个传说。

传说中，千年血玉的形成，与尸体有关，在人落葬之际，被强行塞入口中，经过千万年的吸收，血液沁入古玉中，渐渐形成这诡异的颜色。

于是千年血玉又名血沁。

这种来自阴曹地府之物，满身煞气，却被制成了平安扣。

据说这个平安扣是用于震住梁?身上的煞气的。

穆橘年不知不觉中走了神。

对于她的低头认错，梁?并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反倒开始认真打量起眼前的人。

穆橘年在对方的注视下回过神来，又开始紧张，不由自主做吞咽的动作，可她没有退缩，乌黑的眼睛里满是真诚与悔意。

梁?看了她很久，就像要看到她心里去似的，就在她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梁?的拇指覆盖在她的唇上。

一开始是轻轻的刮蹭，而后越来越用力，一不小心就会陷进柔软的唇中。

她乖乖保持着仰面的动作，牙齿被巧劲撑开。

拇指压着她的舌头，脸上的表情是与指尖火热温度，截然不同的冰冷瘆人：“再有下次，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穆橘年被迫微张着嘴，温顺地点了点头。

梁?说完那句话后，久久不再作声，他就那样低头看着她，空气中飘荡着一种异样的情愫，在穆橘年以为会发生些什么的时候，他抽出了手，转头不再看她，自顾自抽烟。

也是，如今的梁?已不再是当年无权无势，被视为瘟神的他，她现在对他也再没有吸引力可言。

穆橘年被晾在一边，没有他的命令，迟迟不敢动作。

所幸没有太久，梁?再次开口，平静的语调：“去睡吧。”

“是，梁先生慢走。”穆橘年十分体贴乖顺，就像一只被驯养服帖的宠物，起身当着他的面换上睡裙，再一次躺回床上。

梁?按灭烟，起身大步离去。

想必这会儿是要赶去俞沫安身边的。

人人都以为梁?这样折磨她，是为了给弟弟报仇，实际上她明白，这是梁?对她的惩罚。

他恨不得杀了她吧，就像刚才，再使点劲，她可能就要窒息而死了。

她脸上虽满是可怜与服软，心里却在暗暗计划着。

必须要尽快摆脱梁家，离开这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