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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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笑请假了，她被家里的事弄的焦头乱额，除了关心就是担心，哪里还有心思去上班。谭笑的假期是秦川私下里给批准的，并没有走什么正规的程序，名以上是外出公干，就连谭笑那一套设备都没有要求上缴。

谭怀雨第二天真的赶回来了，直接从机场赶到了叶舒的家里，虽然是第一次上门，但是似乎对这里一点都不陌生，都没问地址就直接自己来了。

“怎么样？你打算怎么办？”谭怀雨进屋刚坐下，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急切的问道。在电话里他无法问道太详细，现在必须要当面问清楚了。

“我打算这两天找机会就混进去把遗嘱拿出来。”

“你打算怎么做？”谭怀雨面无表情的问道，进屋以后，他对他的前妻和女儿都没理睬，现在他只关心这事。

“我打算晚上趁黑摸进去。”

谭怀雨眉头微皱，提醒道：“那里安保系统齐全，可不好进。”

叶舒嘿嘿一笑，“没事儿，我找我的一个熟人帮忙，到时整栋楼一片黑，再切断他们的监控，进去很容易。”

谭怀雨点了点头，“断电，断监控，直接弄瞎他们的眼睛，虽然简单粗暴，倒也最有效。”

紧接着，谭怀雨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那保险柜怎么弄呢？你能打得开？别告诉我，你打算把保险柜抱出来。”

叶舒很是得意的笑了笑，“不会，我找的那个熟人是这方面的行家，不管是保险柜还是什么柜，只要是锁，他都能打开。”

“哦？”谭怀雨眼睛一亮，看着叶舒问道：“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

“宋勇。”

“宋勇，蜈蚣手段飞的徒弟？”谭怀雨有些惊讶的问道。

“没错，大勇说过他师父叫什么蜈蚣手，没想到你还知道他们。”叶舒倒是不奇怪谭怀雨一句就能说出大勇的来路，谭怀雨有他的能耐，不管他知道什么叶舒都不觉得奇怪。

谭怀雨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他们那一路人可是一帮油盐不进的家伙，没想到你还能请得动他们。”

“他欠我的，他不想帮也要帮。”

叶舒没有说宋勇是怎么欠他的，谭怀雨也没有再去追问，而是拿起茶几上的烟点燃一支慢慢的抽了起来，等身边弥漫了烟气后，他又看似随口似的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叶舒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要等大勇给我消息。”

“那行，时间定下来告诉我一声，我把你坐镇。”

叶舒苦笑道：“你还是别来了，我做的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身边跟俩警察，心里别扭。”谭笑已经决定到时跟着一起去了，自己反对不了，但是叶舒可不接受谭怀雨也跟着凑热闹去了，到时候两个警察接应自己，自己都怕他们突然职业病犯了，直接把自己带到公安局去。

谭怀雨看了看叶舒，又看了看谭笑，“也行，我年纪大了就不冲在前面了，到时我在后面帮你处理一下尾巴就行了。回头儿，你把离开的路线都规划好了，别到时毛手毛脚，跟个没头苍蝇似的。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提出来。”

“需要您帮忙，还真有。”既然谭怀雨主动提出来了，叶舒当然不会客气，“您帮我找个合适的车吧，我开自己的车去不合适，你给我找个提速快，马力足，又不显眼的车，万一……”

“我知道了。”谭怀雨摆了摆手，没有让叶舒继续说下去，“车我帮你解决，我就不给你开到这儿来了，用之前告诉我就行。还有其它事情吗？”

叶舒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了，其它的我自己解决。”

“行。”谭怀雨站了起来，“有什么拿不定的就给我打电话吧，我先回去了。”

谭怀雨说完就走了，很洒脱，从进屋到走，完全没有理会唐雪凝，甚至连个眼神的交流都没有。唐雪凝也是如此，没有主动说话，也没有问候，似乎谭怀雨来这里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有唐萌看着谭怀雨离开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幽怨，离婚了就是敌人吗？买卖不成仁义在呢，他们也不像没有感情的人啊。想不通，又不能问，她发现自己比空气还要多余。

唐萌也有她的事情要做，因为过了这一晚她就要去一趟办公室了，虽然家里的事情使她没有心思去想工作的事，但是她还是要知道谁要跟着自己一起奋斗下去，毕竟当初答应的考虑时间要到了。该面对的要面对，该实现的承诺也要有个交代。

唐萌去办公室不是自己去的，而是全家出动，这个时候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叶舒等人一大早就早早的到了办公室，他们在唐萌的办公室里等着，而唐萌则是为了在前台等待着她衷心的员工。

等谭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眼睛红肿，眼睛还挂有泪水，看来刚才没少哭。

“怎么样？”唐雪凝看着女儿问道，同时又抽出了几张纸巾递了过去。

“回来了十二个。”唐萌一遍擦眼泪一遍说道。

唐雪凝点了点头，“回来的还不少，看来你还还算得到大家的认同。这些人就是和你并肩作战的元老了，以后不管如何，不要亏待了这些人。当然了，这些里不免夹杂了别有心思的人，你要多注意。”

“嗯。”唐萌点了点头，对唐雪凝的话，她从来都不质疑，这都是经验之谈。

“外面怎么这么安静？”唐雪凝问道，因为自从唐萌进来后，外面就没什么声音了。

唐萌叹了口气，苦笑道：“我让他们回去了，反正离春节也不远了，咱们这两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我就给她们放假了，让他们先放松放松。”

“也好，到时候你再招些人吧，把班子都配齐了。”

“嗯。”唐萌答应了一声，见唐雪凝不再说话，她又走到了叶舒跟前，扭扭捏捏的小声说道：“姐夫，和你说个事儿。”

叶舒靠在沙发里瞟了眼唐萌，端着他的手机继续打着游戏，“有事儿就说吧，你别这幅表情，让我看着瘆得慌，总感觉你心怀鬼胎似的。”患难见真情，这两天唐萌对他的称呼已经彻底改变了，虽然大多时候还是直呼其名，但已经没有再听过“混蛋”这个称谓了。

“今天方玲没来。”唐萌小声的说道，眼睛一直盯着叶舒的表情。

“方玲没来？”叶舒愣了一下，然后继续玩着游戏，“没来就没来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也都有自己的底线，她终究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她不想背着叛徒的名分在这里待下去，不管怎么说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们无权干涉。回头儿把她的工资结清了，不管她人品如何，在工作这方面应该没什么说的。”

“我知道……”

该走的走了，来的是否是该来的，唐萌不清楚，只有以后慢慢见分晓了。

大勇说的三天果然就是三天，第三天的上午叶舒就收到了他简洁的电话，“万事俱备，随时可以开工。”

“晚上一点准时干活吧。”大勇惜字如金，叶舒回答的也很干脆。

“晚上见。”宋勇挂了电话，一个电话加起来只说了三句话。

这个时间是叶舒特意选好的，他问过唐雪凝，他还亲自去金玉盛唐外面实地打探过，金玉盛唐大厦的保安是三班制的，晚上十二点换班，换班后会有次大巡逻，每个楼层会有全面的检查，大概会持续四十分钟左右，他选择的就是保安刚巡逻完的时间。

叶舒紧忙又联系了谭怀雨，而谭怀雨给他的恢复则是更加令他无语，“车已经被我停在葫芦河旁边的公园外面了，车牌尾号是258，钥匙在车底下，你直接开走就行，用完你想扔哪扔哪，我自己去取，我有备用钥匙……”

老天也算捧场，这两天佟雨彤都没回来搅乱，不知道是给佟铁柱收拾新房还是干什么呢，反正是随了叶舒的心思，不然他还要浪费一番心思和口舌。叶舒白天好好的休息了一整天，晚上又饱饱的吃了一顿，保证自己的精力和体力都在最佳状态。一起准备就绪，只等夜色降临。

天彻底的黑了，楼下的吵闹声都已经安静下来了，叶舒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裤从卧室走了出来，穿上棉衣，换上鞋子，时间差不多了，他们要开始行动了。一起动起来的还有谭笑，虽然没像叶舒那么夸张，从头到脚一身黑色，但也是特意的收拾了一番，就连配枪都藏好了。

看着即将推门出去的二人，唐雪凝坐不住了，“叶舒，笑笑，真的不需要我和萌萌帮忙吗？”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脸上已经写满了担忧。

“你们添什么乱呀，踏实的睡一觉，我们办完事儿就回来了。”谭笑不满的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出门后反手关上了房门。

“叶子，这么晚了，你们出去呀？”叶舒刚要走出公寓大门的时候，老才从他那小屋子里钻出来叫住了他。

“嗯，有点事儿，出去一下。”叶舒答应道，老才平日里简单谭笑都是能躲就躲的，今天竟然敢主动说话，很是少见。

老才走到了门口，看了看玻璃门外的夜色，抱怨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什么事不能明天做呀？”

叶舒瞥了老才一眼，哼笑着说道：“夜里就办夜里的事儿呗，大白天怎么扯夜景。”

老才看了看叶舒，眼神闪烁道：“不好好在家里待着，大晚上的出去整什么景，也不怕被蛇呀，老鼠什么的咬了。”

“少废话，你被窝里才爬老鼠呢。”叶舒给了老才一脚，笑骂道：“你这就是羡慕，有能耐和你屋里那个也折腾去，你那蛇不会冬眠了吧？让你那好妹妹给弄苏醒过来。”

“你……”老才想反骂几句，结果看到谭笑马上又闭上了嘴，扭头往回走去，一边走一边嘟囔道：“别光顾着整景，夜路走多了，小心遇见鬼，出去干什么都小心点儿。”

“遇到鬼我也给你抓回来。”叶舒冲着老才的背影骂了一声转身带着谭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