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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至, 福城华灯初上。
言音几个坐在窗边,遥遥见那离园一条街灯火繁华,人在其中嘻声笑闹。
宋方仪问:“小师祖想不想去走走?”
言音道:“不了, 太热闹了。”
不在社恐舒适区。
言音又道:“不然你们去玩玩吧,难得来一趟。”
宋自清正色道:“不成, 这回我说什么都不能丢您一个人。”
上回给他整出阴影来了。
几个人后头,方守心弱弱地举起手:“其实……我想去溜溜。”
林憔哲面无表情对他道:“出去不用回来,没有你的床。”
客栈里他和方守心一间, 这安排非常绝妙, 这位高冷的学霸显然对混不吝的方守心不假辞色,简直是不动如山,任方守心如何扯皮都是佁然不动。
方守心只能委屈巴巴地闭上嘴。
既然都不出门,那就回房睡觉吧。言音睡在东厢第二间,宋自清和宋方仪在隔壁左边,林憔哲和方守心在隔壁右边。
关门前, 宋方仪嘱咐道:“小师祖要是听见了什么动静就喊我们。”
林憔哲道:“不能喊就敲墙壁, 我们会注意。”
宋自清道:“实在不行您就撕道纹……先从波及范围最小的撕起。”
真是操心又事无巨细。
言音把他们都推回各自房里, 宽慰道:“没事没事, 你们都别紧张,安心睡, 这才第一天呢。”
随后回自己屋子关上门, 躺在床上盖住被子, 转头见小猫睁着金灿灿的眼睛看自己。
轻笑道:“怎么?你也担心啦?”
小猫把自己塞到她颈边,毛绒绒的尾巴卷住她手臂, 软软地“咪”一声。
——睡吧。
——我保护你。
言音蹭蹭它,一手将它抱紧紧,闭上了眼睛。
*
夜半三更, “锵、锵、锵”三声。
正是好戏开腔。
言音睁开眼睛,感觉一股子惊怵,手摸向颈侧,空荡荡的,小猫竟是不知所踪。
黑暗里不见何处,有一人声高调,戚切悲厉,像是咬着牙在唱:“良家未曾丧天良,有冤屈枉天得见!青天也!莫错勘贤愚命作践,恰合清浊明分辨。”
声音在屋内盘旋,令人毛骨悚然。
当真有人唱戏。
言音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想将灯点亮,却见一道白影一晃而过,烛台从她指尖滑落,滚在地上。
像是水袖碰倒了它。
“没来由犯王法,不提防遭刑宪,叫声冤屈动地惊天!顷刻间游魂先赴森罗殿,怎不将天地也生埋怨?”——《窦娥冤》
那唱腔忽远忽近,似乎有人在屋子里云步轻缓,如在戏台上来回徘徊。
屋子里的门窗都锁紧了,现下昏暗无光,就算眼睛瞪得再大,也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言音往床里缩了缩,张开嗓子想喊,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一条长长的水袖从黑暗中延伸出出来,卷住了她的脸和脖子,没有继续勒紧,只是封住了她的声音,水袖的那头抽动一下,传来“咚、咚、咚”三声,像是狠狠磕了三次头。
“青天也!青天也!为良家平苦伸屈冤!”
这不帮她伸冤就要把人搞死的架势,哪里还需要什么“青天老爷”。
瞅准仇家和他干一架不就好了!
言音用力试图扯开自己鼻子上的水袖,勉强得到一点呼吸的余地,一只手猛拍身后墙壁。
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动静隔壁居然毫无反应。
过了一会,屋外还是全无动静,隔壁两间似乎都没有听见她的求救,水袖那头又唱了起来,还是这一句,只是腔调更高了些。
“青天也!!为良家平苦伸屈冤!!”
像是在催人回应。
言音后背起了一层寒毛,心乱如麻,却还是没法做声。
也没法回应。
水袖越抖越频繁,越抽越紧绷,黑暗的那头伸出一只像从火里烤出来的焦黑枯手,轻轻挽住水袖。
一点点火星从那只手底下燃烧起来,逐渐变成灼热的火焰,言音眼睁睁看着火舌顺着水袖向上蔓延,慢慢的舔舐到了她拉扯着水袖的手背。
情急之下,水袖终于被扯开,一口气从喉咙里冲了出来。
言音喝道:“你何冤要诉?!”
左手指尖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烈刺痛,眼前斗转星移,言音猛地向后倒去,再睁开眼睛,看见宋方仪四人就站在她的旁边,都是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此时窗外天光大亮。
言音从床上爬起来,缓缓自己惊魂未定的脑子:“我……”
“小师祖,”宋自清问她,“你是做了恶梦吗?”
“……梦?”言音愣住,疑惑地看了看四周,见那烛台还好好的立在原地,没有倒地也没有溢腊,她低下头,看见小猫就在她手边,舔了舔她渗血的指尖,轻轻用肉垫压住,小小的喵了一声。
为了让她醒来,它狠心咬了言音一口。
言音摸摸自己脸和脖颈,那么真实的感觉居然是梦?
“小师祖,您知道自己昨晚做了什么吗?”宋方仪拿了杯水给她,又问道。
言音茫然:“啊?”
他们见言音一脸茫然,互相看了一眼,对她解释道:“昨夜,您唱了一晚上的戏。”
我?
唱戏?
言音愕然道:“你们……没听错吗?”
怎么会是她在唱戏?不是那三更半夜不知哪来的妖魔鬼怪在唱戏吗?
再说她根本不会唱戏啊。
“千真万确。”林憔哲道,“昨夜听到动静我们就都过来了,是亲眼看见您在唱戏。”
“就躺在床上,躺得直直的,浑身上下就嘴在动。”方守心捂住心口,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唱得可好了,一点不比专业的戏班子差,怎么喊都喊不醒,你那只猫都快要急死了。”
小猫爬进她怀里,犹有后怕地蹭了蹭。
言音抱住它,呆愣愣的:“我,我唱了什么?”
“这,都给您记下了。”方守心拿起放在林憔哲手边的纸,递到她面前。
纸上写的,都是她方才在黑暗里听见的戏文。
最后一句,她反复唱了三四遍。
——青天也,为良家平苦伸屈冤。
她听到的,居然是自己唱出来的声音吗?
言音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害起来了,冷不丁打了个哆嗦,让身旁几人又紧张了一下,便把自己梦里的场景说了一遍。
听完,几个人的脸色都凝重了些。
“怕不是中了幻术?”宋方仪道。
“这不对劲。”林憔哲道,“小师祖不会无缘无故出现这种情况,就算是咒术,也是需要媒介的。”
“你们昨天跟在小师祖身边,有人接近小师祖吗?”宋方仪看向宋自清和方守心两人。
“可有人从她身上取走了东西?”林憔哲补充道。
“以我昭山名誉保证,除了我和自清,绝对没有人接近过小仙尊两步之内。”方守心道。
“我很注意的,小师祖连头发都没被人动过。”宋自清也道。
那对方到底是如何下手的呢?
众人陷入沉思。
要说最可疑的就是那张来历不明的请柬,可那张请柬是术峰检查过的,要是有问题早就被发现了。
况且他们每个人都摸过那张请柬,为何就言音一个人着了道呢。
方守心突然想到什么,问言音:“小仙尊你平时会唱戏吗?”
言音道:“不会……”
“一点儿不会?”
“一点都不会……”
方守心倒吸一口凉气:“那你昨夜唱那么好,该不是被邪祟附身了吧?”
“……”
如果是附身那问题就大了。
四个人都盯着她,像是要透过皮相分析她的灵魂,言音一头冷汗:“额……这个问题我也没法保证,有什么办法确定吗……”
灵岛弟子二人看向林憔哲,见他从自己芥子里拿出一张画满了咒文的黄布条,说了声“得罪。”
便将布条系在言音额头上。
这时言音才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对于这具身体来说好像就是“附身”状态,这东西等下该不会把自己从这具身体里给弹出来吧?
弹去哪?弹回原世界?
布条还未系紧,上头的咒文便闪烁一下,随即整个布条燃起青色火焰,眨眼便化作虚无。
林憔哲险些还被烫了一下。
众人俱是一愣。
方守心瞠目道:“这是个什么意思?是有鬼还是没鬼?”
林憔哲挠挠脸,难得有些赫然:“小师祖神魂太硬,魂蟠撑不住,烧了。”
运存空间不足,把硬盘撑爆了。
“……”
方守心抹了把脸,大概能理解为什么言小仙尊能悟出杀伤力那么大的道纹了,腹诽这等苗子为啥就没便宜过他们昭山道门。
随即摆摆手道:“罢了,这等神魂不存在被附身的可能,我们还是朝别的方向想想……从头开始捋起吧。”
这个头在哪?
在离园。
*
几个小伙子出去关上门,言音起床收拾了一下自己。
待会吃过早点,他们便拿着那些戏文去离园一探究竟。
言音洗好脸,梳清楚头发,走到床边抱起小猫,见它抱着尾巴睡得很沉。
只道是自己昨晚闹出的动静吓得它一晚没睡。
心疼地顺顺它的长毛。
几个人在客栈吃了些东西,灵岛小辈们便急急忙忙拽着言音往离园去。
言音虽然心里也在发毛,可见他们紧张,还是道:“别急,这不还没事嘛。”
后头方守心看她一眼,笑道:“宜早不宜迟。”
离园欢喜场夜夜笙歌,白天要到午时才会开张,此时门庭稀稀落落,整条街上都没什么人。戏坊的大门紧闭着,却能从外头听见吊嗓子的声。
想是如迎奴所说,晨起是角儿练戏的时间。
宋方仪上前敲门,言音转头环视长街,恰见街尾一人缓缓走来。
有些眼熟。
待那人走近,便是一张惊人绝艳的脸,墨色长发一丝不苟,尽数束在玉冠之中,白绸金绣的长袍垂感极佳,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摆,周身气度倒是与这离园的风雅奢贵相得益彰。
言音讶然:“白公子,你怎么在这?”
怎么哪都有你?
作者有话要说: 【白崽:开心,本体漂漂亮亮去见心上人~】
【言音:嗯?怎么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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