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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苑的大火烧了整整三天,天边永远呈现一片血红。
在下人们战战兢兢的等候中,却始终没有等到拓跋俊的怒火。
就仿佛阿茶只是捏死了一只蚂蚁一般,无足轻重,毫不在乎。
阿茶在百姓口中的描述变得愈发夸张起来,茶馆里开始结合当年预言之事和近期发生之事有了新的话本。
阿茶的神秘面纱被描绘得愈发离谱。
成了呼风唤雨,知晓天机的神。
众人津津乐道,也逐渐开始期待起神女之事
第三天,大火终于停了。
阿茶派了人清扫院子,开始耕地。
自己回了趟十三皇府。
说了给张姨娘和林子柔休息三天,那一日都不会多,一日都不会少。
整整三日了,想必林子柔已经适应了那药的酸爽,也该加料了。
阿茶含着笑意,一身耀眼的红衣,犹如天边的火烧云,骑着烈马,肆意英飒回到了府中。
柳红柳绿感觉自己就是来十三皇府度假的,那皇子妃成天神龙不见神尾,也不需要自己伺候,她们的日子过得比一般小姐还要舒服。
小姐们还有勾心斗角,摩擦暗争。
可是她两,成天除了吃睡,偶尔照顾一下那三个‘战俘’,似乎没有别的事了。
现在看见夫人终于回来,忍不住迎了上去:“夫人。”
阿茶点点头,就当是打过招呼了。
说真的,作为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现代人,她确实不太习惯有人里里外外伺候自己。
自己能做的事情为什么不自己做,这久而久之真的不会四肢退化?
“夫人,奴婢有一事相求。”柳红想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
这些日子她没少和其他下人们八卦,知道了不少传闻,对夫人偶尔的精分有了自己充分的理解。
化身神女前的奇怪现象嘛,能理解的。
现在大家都说,阿茶前十五年的痴傻是因为灵魂去了那仙界学习,没有了魂魄自然痴傻。
现在表现出的异样都是因为灵魂在回归,还不稳定导致的。
阿茶瞥了柳红一眼:“说说看。”
柳红恭敬地服了服身子:“我们毕竟是拿着薪水的下人,之后小姐去哪里,办什么事,能否让我两分担一二”
阿茶懂了,柳红是觉得这钱拿得心里不踏实。
“行啊,过段时间我要去那郊外种地,你和柳绿一起来。”
种,种地?
一番话又把柳红说懵逼了,这堂堂的皇子妃……怎么还种起地了呢?
但她也不敢多问,只是连声称是。
“我不在的这几天,那三个女人安分吗?”阿茶回到了主屋之中,端起茶水如牛饮水。
热死她了,这盛夏的天气当真是热得不行。
就算是十三皇子,每年能分配到的冰石数量也是有限。
看来,还得制些冰才行。
柳红恭敬地回答:“春娘平日里会帮着打扫院子,张氏和那位姑娘倒是一天到晚都待在房间里,除了一日三餐不见她们出来,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不出门?这倒也是。
林子柔的伤口每半个时辰就会瘙痒无比一阵,她就算想出来溜达一会,身体也遭不住啊。
“去让张姨娘和林子柔在门口跪着。”阿茶轻描淡写地说道。
“啊?”柳红愣怔了一秒,紧接着马上说道:“是,夫人。”
“等等。”阿茶喊住了柳红:“今后喊我大小姐,夫人这两个字太难听了。”
你才结婚了!
你家都结婚了!
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甚至新娘本就不是自己,结个屁的婚!
柳红此刻更加迷糊了,但殿下对夫人的恩宠历历在目,她连忙回答:“是,是,大小姐。”
阿茶看向一旁不太爱说话的柳绿:“你也一样。”
柳绿点头:“是,大小姐。”
阿茶满意地笑了起来,明媚的双眼如同宝石一般透亮:“好了,去忙吧。”
她整整不在府中三天了,拓跋俊也没有来寻过她,甚至没有派任何一个人过来打扰过她。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确实有天子风范,能忍能让,遇事从容不迫,静候后续。
是个人才。
如今她回来了,想必他也知晓了,不知道多久会到这院子里来呢?
阿茶食指在桌上敲打着,轻轻在心里数着数。
终于,在她数到1689的时候,拓跋俊踏进了院中。
他一身月白色衣服,面庞精致如同天匠雕刻。
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阿茶面前。
站立片刻后,薄唇轻启:“你回来了?”
阿茶整个人松散无比,懒懒地靠在椅子上,轻轻点了点头。
1689秒,那就是28分钟左右。
从他的院子走到自己的院子,差不多需要十五分钟。
所以,这是一听到消息,纠结了一下就赶来了啊。
阿茶眼眸中的笑意更盛,不知为何,竟有了一种养了条大狗狗的感觉。
不敢惹主人生气,但又想知道主人在干嘛。
乖巧的脸庞上竟能看出几分委屈。
“想了我?”阿茶漫不经心地问道,语气中不带任何一丝的真诚。
拓跋俊不知为何,感觉自己的心跳猛的跳了一下,他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头:“你是我的夫人。”
阿茶摆摆手,打断了拓跋俊说话:“别这样,和你有婚约的是我的妹妹。”
她指了指门外:“诺,在门口跪着呢。”
拓跋俊漆黑的瞳孔微微颤抖:“可是如今,你是我的妻。”
阿茶笑了起来,带着几分嘲讽:“是吗?我被人陷害了,你不为我讨回公道,反而要一错到底吗?”
拓跋俊手指颤了颤,忍住了心中的迫切,充满疑惑地问道:“可是如今你已经进了我的府中,失了贞洁,你就算”
阿茶陡然站了起来,手指放在拓跋俊的唇上。
这个时代的男人有这种思想也很正常,何况,这是站在他的角度真心实意的为‘阿茶’好。
可惜,阿茶不需要。
她的眼眸含着秋水,如同琥珀一般,直直地看着拓跋俊眸中自己的倒影。
声音清晰灵动,宛如林间的小溪一般:“一个弃妇,除了平白无故被他人说上几句她会死吗?”
拓跋俊漆黑的瞳孔猛地一缩,逐渐泛起了浓浓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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